第836章 意外
李現霓的兒子，能不能被立為長廣王府的世子。隻有長廣王高湛說了算。
隻有高湛回來，長廣王府立世子的事，才有機會被高湛定下。
高湛在外。
長廣王府所有的大事，都由長廣王妃胡靜之定奪。
身為高湛妾的李現霓，地位始終低於高湛正妻的胡靜之。
李現霓的優勢，就是她在高湛那裏，比胡靜之得寵。她有信心，說服高湛立她的兒子為世子。
“多謝指點。”
門外來了一個丫環。
“李夫人。你府裏來了人，說宮中傳旨找你。請你快府吧。”
李現霓向元渠姨道別，跟著丫環離開。
又得一個人麵對空空的院子，元渠姨站到門口，無奈歎了一口氣。
片刻過後。
獨孤伽羅提著一個大食盒，從院外歡快地跑進來。
元渠姨開心。
獨孤伽羅跑到房內，將大食盒放到案幾上，掀開大食盒蓋子，將食盒裏的點心碟子擺到案幾上。
“夫人。快來吃吧。”
元渠姨坐到獨孤伽羅身側。
“你怎麽沒走？”
“我是被李現霓拋棄的小公子。”獨孤伽羅拿了一塊點心吃。
好奇心起，元渠姨又問：“這麽說，李現霓是故意把你扔到我這裏？”
獨孤伽羅應了一聲。
回想和李現霓的談話，元渠姨憂心：“李現霓中急著回府，來人說是宮中有旨。”
和自己想得有點不一樣，獨孤伽羅重新思考。
“我出宮時，宮中已經下令要封宮門。皇後專門帶人去匯豐台，找楊嬪。當時，皇太後一個宮女找我。一個宮女守院門。”
元渠姨感到意外。
“皇後的宮女，守楊嬪的院門。這事……不對勁。”
獨孤伽羅提點。
“封鎖宮門。宮內的消息傳不出來。各宮的人，不能走動。這裏麵的變數很大。我感覺皇後，派人把我送到長廣王府，是為了給你報信。聽說李延伯被押進宮。還有宮女反咬楊嬪出宮見陌生人。總之，很複雜。匯豐台院外，被施壹的人盯著。那時我無法去別處打探消息。”
雖然得到很多壞消息，至少大概知道宮內情況。
元渠姨也想聽聽獨孤伽羅的打算。
“皇宮封門。暫時你不可能再進皇宮。你打算在我這裏，住多久？”
在齊國，一切得從實際出發。
眼前，獨孤伽羅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證與她相關的人活著。
相比之下，獨孤伽羅待在段府有元渠姨保護，比在外麵別處待著安全。
“看情況吧。在你這裏住不下去，我就會走。我不會拖累你。”
獨孤伽羅會做人。
元渠姨反而放心。
“瞧你這表情，你心裏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獨孤伽羅搖搖頭。
“我是心煩，不知道怎麽說。在宮中，我看出皇後活得，很艱難。有一件，我想不通。想請教你。”
元渠姨爽快答應。
“隻要我能回答出來。我一定回答。我也有個條件，就是你問的事，不能超出我的利益範圍。”
元渠姨的態度很明確，獨孤伽羅自然要小心問話。
“我先前去高湛府邸。胡靜之，李現霓，彭文兒，正在商量把我往哪裏扔。我和你遲早要站隊。我想知道，高演的皇位還能坐多久？我倆要不要偏向高湛？”
齊國下一任皇帝是誰，沒人知道。
雖說高演在搶奪皇位時，承諾高湛為皇太弟。但，高演有兒子。
正常情況下，一般皇帝還是喜歡讓自己兒子，繼承自己的皇位。
所以，齊國的皇位，必然還有變數。
目前，元渠姨和獨孤伽羅合作愉快。元渠姨也怕將來獨孤伽羅站錯隊，連累她的兒子。
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元渠姨自然不會說出她真實的想法。
“我要中能看透未來，我就不會忽悠李現霓，讓李現霓把高湛弄回來。”
讓高湛回到皇宮，這也是獨孤伽羅期盼的事情。
“隻要不打仗就好。”
元渠姨以為獨孤伽羅記高熲。
“你就放心吧。阿敏不會扔下你不管，必定能娶你。”
不想談個人的事，獨孤伽羅轉移話題：“你兒子什麽時候回來？”
一想到兒子，元渠姨臉上就浮現出輕鬆的笑容：“驛站那邊送了一信過來。說快了。”
院子有聲響。
獨孤伽羅沒敢再說話。
元渠姨去到門外，望到段韶已經上了走廊台階：“你的差事辦完了嗎？”
段韶來到門口，注意到獨孤伽羅。
獨孤伽羅衝段韶笑了笑。
段韶向獨孤伽羅回以微笑，拉著元渠姨去了隔壁房間。
“她，怎麽會在這裏？”
元渠姨如實相告。
“李現霓送來的。”
段韶沉下臉。
“你怎麽犯傻？”
元渠姨低聲質問：“小公子的忠仆阿敏，跟隨高湛在外。你在宮中。我手裏要是不捏個有用的人。萬一宮中又發生政變。我拿什麽換你出來？別人隻看眼前。你怎麽也變得短視？”
轉念一想，段韶又覺得元渠姨說得有道理。
“哎。宮中已經封門。我是借著巡視的由頭，出宮來看看。施壹盯我，盯得很緊。”
“屠麩打聽到城內戒嚴，我就知道宮中情況比你走時那會兒，更嚴峻。”元渠姨越想越恐懼：“我們兒子回來，會不會被高演扣到宮中當人質？”
“我也怕。”段韶右手握拳，輕輕在自己額頭捶打兩下，想把疼痛的神經壓下去：“不順著陛下。陛下又會多心，必然會對我下毒手。不管怎麽說，陛下的母親是我的親姑姑。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傷了和氣。如今這亂世，我們這一大家子人，移去別處，沒有人庇護，僅靠我的能力，會更不安全。”
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方方麵麵都要重頭開始。
段韶的焦慮，讓元渠姨心情也掉到穀底。
“李現霓暗示我，想讓她兒子當長廣王的世子。我叫李現霓想辦法把高湛找回來。忍，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必須得想個辦法，牽製住高演。皇後親自去匯豐台，派人將小公子送出宮，可能她想得更悲觀。”
段韶也沒掩飾。
“先前讓皇太後給陛下送宮女的事。如你所想，皇後記恨上我。封宮門前，我提醒了皇後。皇後自然是防著新人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