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顧忌
麵對果絕的妻子賀若蕾，羅仁也不好多說什麽。
人都有自己的命數。自己選的路，自己就得走遠。
看羅仁心裏有事，賀若蕾勸說：“你別怪我無情。我們遇到的事太多了。有太多的人要顧及。我們必須保持足夠的精力應付敵人，不能走神。”
這點，羅仁認可。
現時，羅仁不僅要照顧賀若蕾，還是支援獨孤伽羅和楊堅。
沒有清醒的頭腦，若是出紕漏，有可能會讓獨孤伽羅和楊堅送沒命。
心裏忐忑不安，羅仁把他那碗粥慢慢喝完，放好空碗。
“我再出去轉轉。看看周圍情況。你暫時待在家裏。”
賀若蕾應聲。
羅仁去蹴鞠隊伍住的院子，轉了一圈，繞到沒人住的院子。
突然，從旁邊院子牆內飛出一個小泥土塊，落在羅仁腳前方。
從小泥土塊落地的聲音判斷，扔小泥土塊的人內力很高。
這個時候跑，有可能會激怒對方。
站在院內的十三叔，向羅仁笑笑。
羅仁前後看看，確定沒人跟蹤，再去找十三叔。
十三叔帶著羅仁進到房內：“別人叫我十三叔。你想知道，我會什麽找你嗎？”
不用猜，就知道十三叔沒好事。
羅仁和十三叔交手，說不定會引來巡邏的士兵。被士兵發現，對兩人都不好。
此刻，羅仁隻能耐心性子應付。
“我聽過你的大名。你找我何事？”
十三叔笑說：“有人委托我，照顧好小公子。小公子和你熟悉。我就不廢話了。我想進皇宮看看。”
羅仁麵向十三叔。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話嗎？”
十三叔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接了生意，狀況再多都得完成。物價漲得厲害。沒錢，也許就活不了幾日。我這份活兒，可沒你的差事賺得多。”
羅仁轉著十三叔走了一圈。
“你一向很神秘。你的善舉我聽說過。你出錢給孤兒施粥。但我沒聽說過，你摻合朝堂之事。高演在抓奸細。你這麽急著找我。是不是和奸細有關係？”
往皇宮裏安插耳目這事，是機密。原本十三叔，沒考慮到羅仁會問這個問題。
十三叔斟酌怎麽樣說話，既能讓羅仁願意幫忙，還不顯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看出十三叔神情中帶有猶豫，羅仁明了，皇宮中必然有十三叔的人。皇宮封鎖，十三叔著急。
別人的秘密，知道越少越好。
若是再問下去，有可能會被滅口。
十三叔能來找羅仁，肯定早對羅仁進行背景調查。
羅仁說什麽都不知道。十三叔也不會信。羅仁打算稍微裝一點傻，讓十三叔放鬆對他的警惕。
“皇宮內的情況，我不知道。我昨晚去盯木匠。見城內戒嚴。施壹去過我家討喝。”
十三叔半信半疑。
“你沒騙我？”
羅仁堅定說道：“我騙你就是你孫子。”
十三叔嗬嗬一笑。
“要是我能有你這麽大的孫兒。我就有福了。”
“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想問什麽事情？”羅仁也不想和十三叔再周旋下去。
十三叔收斂笑容。
“我想知道昨晚城內，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小公子是否安全。城內的糧食，能撐多久？”
城內所有人，都進行了登記。
估計，十三叔有不少人，會埋伏在城內。這可是大事。但也不排除十三叔故決來試探。
羅仁決定裝糊塗。
“最近，我忙蹴鞠比賽的事。我很少，去給客棧送菜。所以，糧食這事，我很少注意。”
來前，十三叔手下給十三叔話匯報過對羅仁的調查結果，最近羅仁確實沒去賣菜。
十三叔又問羅仁：“你常去找婁府，找婁定遠。你應該可以聽到一些皇宮裏的人。”
羅仁低語。
“我聽婁定遠抱怨過，說是高演收回婁睿的大司馬之職，冷待婁家。高演還懷疑段韶。別的人，我就不知道。盯我的人太多，我每次進城內，向婁定遠匯報完差事，就急著回來了。”
嫉妒羅仁差事的人太多，羅仁怕被他人生事抓把柄，這能理解。
十三叔琢磨片刻。
“依你的分析。高演真的會殺掉段韶嗎？”
這個問題太敏感！
實際上這是在問，齊國皇宮皇位會不會有變動？
羅仁感覺十三叔是衝著高演去。
在沒有完全弄清楚十三叔的身份前，羅仁不敢深談。
“你可把我問住了。皇帝高演，喜怒難料。能把施壹貶官。也能把宮女升為嬪位。我不懂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明白與高演的親戚，為何鬥來鬥去？”
身為平民的羅仁，對皇宮中的情況不清楚，屬於正常情況。
當下，十三叔認定，羅仁的智力，也沒他想得那麽高。
和羅仁談了這麽久，羅仁很健談。十三叔很想拉羅仁，為自己做事。
“要不我倆合作？你幫我打聽消息。我給你錢。”
這主意正合羅仁的心意。
為了不讓十三叔起疑心，羅仁假裝考慮。
“我要忙蹴鞠比賽的事情。還得幫你打聽城內消息。這事對我來說太冒險了。我得考慮一下。”
齊國的蹴鞠比賽，過幾日就舉行。
羅仁專注蹴鞠比賽的事，方便進出城內，這點，被十三叔看中。
“我不會讓你做危險的事。你隻需要告訴城內發生過什麽大事。如果城內發生重要事件，我就會來你家附近找你。你要有心理準備。全你的報酬，也會低。”
羅仁爽快答應。
十三叔走後，羅仁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靠到床榻上休息。
沒過多久。
整理衣袖的賀若蕾，進到房內，看到羅仁回來。
“有發現什麽嗎？”
羅仁如實相告。
“我見到十三叔叔了。”
賀若蕾好奇，坐到床榻邊上：“十三叔長得怎麽樣？有像別人說得那樣恐怖嗎？”
羅仁提醒賀若蕾。
“十三叔長得很普通。也沒別人傳的那樣，長了十三個手指。”
賀若蕾輕笑。
“戰亂太久。人們期盼有神奇的人出現，拯救他們。自然說話要誇張一些。”
相信賀若蕾的判斷，羅仁顧忌。
“十三叔說他是受人委托，照顧小公子。很想知道城內的情況。還打聽到城內的糧食能撐多久。你覺得十三叔在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