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小心
賀若蕾觀察周圍。
帶領賀若蕾的姑姑，提醒賀若蕾：“往後，一定要注意規矩。”
賀若蕾連忙應聲。
到宣訓宮殿外。
姑姑停下腳步，叫賀若蕾獨自進殿外。
賀若蕾在床榻前一米處，向靠在床榻上的婁昭君磕頭：“奴婢拜見皇太後。”
婁昭君叫賀若蕾起身：“早聽說你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來。讓我好好瞧瞧。”
“是。”賀若蕾站到床榻前。
看著賀若蕾，婁昭君問道：“喜歡這身衣服打扮嗎？”
賀若蕾點頭。
“這是奴婢這輩子，穿得最好的衣服。奴婢非常喜歡。”
婁昭君笑了笑。
“之前，你照顧小公子，特別細心。我聽長廣王妃說起。”
果然，是試探。
賀若蕾警覺。
“之前，奴婢跟隨小公子進入皇宮，還去長廣王府住過，確實讓奴婢開了眼界。這都得益於皇太後恩賜。不然，奴婢這輩子都沒機會見世麵。”
知道感恩的賀若蕾，在婁昭君眼裏，又看順眼許多。
“我原本打算將宋鶯旋放出宮，許配給年輕才俊。卻沒想到，宋鶯旋被平秦王看中。平秦王妃元氏，生性好妒，少不了要為難宋鶯旋。你可有想好應對辦法？”
在進宮前，羅仁已經為賀若蕾想好這個問題的對策。
賀若蕾向婁昭君請示。
“奴婢聽明白了。您不想傷了高氏家族和元氏家族的和睦。能否讓奴婢，向皇後討個女官做？”
女官，可是要經過嚴格的考試和篩選。不是哪個女人都能做。
賀若蕾居然敢想做女官，這超出婁昭君的預料。
“你……這個要求……有點高。”
站在門外的姑姑，責備賀若蕾：“你怎麽又胡言亂語？剛進宮時，我可是囑咐過你要懂規矩。”
賀若蕾向婁昭君解釋。
“皇太後。請聽奴婢說完話。您下懿旨，平秦王妃元氏自然得遵從。可您管不了平秦王房裏的事。鶯旋姑娘，餘生要在平秦王府裏度過。必須要和平秦王妃元氏，達成和睦。不然，就是雞飛狗跳。您賜婚，也就沒有達到目的。”
婁昭君笑了起來。
“有點意思。接著說。”
“輕霄，曾是臉上刺字的宮女。在外人麵前說話，那都是傲氣三分。鶯旋姑娘，從您宮裏栽培出來，更是金貴。可鶯旋姑娘，是入平秦王府做貴妾。她再得寵，她的地位越不過平秦王妃元氏。唯有同樣出自元氏家族的皇後，才能真正鎮住平秦王妃元氏。奴婢才想出找皇後要個女官身份，去嚇唬平秦王妃元氏。”
“哈哈……”婁昭君越笑越開心。
殿外的姑姑，連忙勸道：“皇太後。你怎麽也像小孩子一樣任性？”
婁昭君笑說：“這孩子說話，就是實誠。我愛聽。”
得到婁昭君的肯定，進宮第一關順利過關，賀若蕾心裏鬆了一口氣。
婁昭君叫賀若蕾，去找皇後。
賀若蕾退出殿外，前往昭陽殿院子，向值守的宮女說有話向皇後說。
值守的宮女，不敢怠慢，馬上向殿內的元舒培稟報。
礙於婁昭君的麵子，元舒培在殿內召見賀若蕾。
賀若蕾跪拜元舒培。
“奴婢賀若氏，見過皇後。”
看賀若蕾打扮得精致，元舒培有些不高興：“和皇太後說完話了嗎？”
聽出元舒培語氣中有不悅，賀若蕾委婉勸告。
“奴婢隻是聽命。”
在皇太後婁昭君麵前，元舒培也隻能聽命。
不然，就是不孝順。
想想都覺得窩火，元舒培還想拿賀若蕾撒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辦法治你？”
賀若蕾微微一笑。
“奴婢也見過一些世麵。若隻為出個風頭，奴婢就不會來這裏。完全可以叫羅仁，找婁公子回絕這份要命的差事。”
聽出賀若蕾是個明白人，元舒培問：“你是哪邊的人？”
賀若蕾看著元舒培。
“奴婢，想做您宮裏的人。可以嗎？”
這話，把元舒培弄糊塗了，隻覺得賀若蕾膽子大。
“是皇太後，讓你來羞辱我嗎？”
“回稟皇後，是奴婢自己過來要賞賜。奴婢要陪同鶯旋姑娘，入平秦王府。與平秦王妃元氏，如何相處，這是擺在眼前最大的難題。”賀若蕾等著元舒培回答。
走近賀若蕾，仔細打量賀若蕾，元舒培看出賀若蕾根本不怕她。
“你，是誰的人？”
賀若蕾依舊保持淡定。
“奴婢是齊國人。是陛下的人。但您也是奴婢的皇後。奴婢被皇太後挑中侍奉鶯旋姑娘，身不由已。奴婢希望能活命。也請皇後您高抬貴手，賞賜奴婢一個體麵的女官。好讓奴婢，規勸平秦王妃元氏。您應該知道，平秦王府出事，後果是什麽？”
元氏家族，是前朝皇族。
宋鶯旋，嫁給平秦王高歸彥。
高歸彥是現時齊國皇帝高演的族叔。
平秦王妃元氏和鶯旋姑娘起衝突，元氏家族和高氏家族交惡，會影響到元舒培的後位。
道理透徹，分析精準，這完全不應該是賀若蕾這種村婦該說的話。
元舒培更想了解賀若蕾的底細。
“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賀若蕾和氣回道：“奴婢身後要是有勢力支持，奴婢就不會在城外種菜受苦。奴婢小心行事，隻為保命有飯吃，不想得罪人。奴婢在長廣王府裏照顧小公子，見過一些貴人，懂點人情世故。”
當時，同是出自元氏家族的人元仲華，住在長廣王高湛府中。
確定賀若蕾，偏向元氏家族。
元舒培笑了。
“起來吧。”
“謝皇後恩典。”賀若蕾站起身。
元舒培再問：“既然你知道我在憂心什麽。你幫我出個主意。要是出得好。我自會賞賜你一個女官。”
賀若蕾直言。
“奴婢，是您最好的選擇。”
本想再多聽聽賀若蕾的理由，賀若蕾卻了一句話了事。
元舒培費解。
“你，哪來的自信？”
賀若蕾勸道。
“奴婢賣菜生意好，是因為奴婢從來不欺騙人。明著要價，要比暗中摻假，得人喜歡。平秦王府，也怕元氏的勢力太大。必然會抬高鶯旋姑娘的地位。我是皇太後挑選的人。我以你宮中女官的身份，去平秦王府，我還能幫著平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