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陽謀
賀若蕾認同獨孤伽羅的想法：“一定是這樣。”
郗南歌擔心楊堅。
“如果真是這樣……一定是齊國的人，警覺。來齊國的周國人，可能回不了周國。”
獨孤伽羅也擔心楊堅和李禕，能不能順利到達邊境回周國。
“怪不得，高演帶著皇後來平秦王府。表麵上，讓外人以為，是高演是來調解，平秦王和平秦王妃的矛盾。段韶是過來幫場子。實際上，他們是君臣三人在處理邊境的事務。”
賀若蕾反太過來。
“先前，我還納悶，高演怎麽那麽積極。現時看來，高演並不一定愛皇後。”
對自己的前途的郗南歌，道出自己的憂慮。
“我們這些人……都與皇後見過麵。萬一元氏家族完了，出身元氏家族的皇後也……我們都得陪葬。”
元氏家族一倒，朝堂上必定商議廢掉皇後元舒培。
支持新皇後的勢力，必然想將與元舒培的人斬草除根，避免留下後患。
楊嬪楊錦瓷，是皇後元舒培賞識的人。
郗南歌，是從楊錦瓷宮出來的人。
到時，如果楊嬪也失了高演的寵受撐不住，那侍奉過楊錦瓷的郗南歌和賀若蕾必定得死。
危險襲來，壓得賀若蕾有點喘不過氣。
在困境中生存的賀若蕾，本能想著活命。
“邊境的事太遠，我們顧不上。隻能聽天由住。要是我們保住皇後，不給桑夫人和平秦王機會對付我們。我們就有機會，派人去邊境打探消息。”
郗南歌認為自救的希望渺茫。
“之前宮內宮外鬧得不得安寧。結果……皇帝高演，平秦王妃，平原郡王，還是君臣一心。這些人的心思，深得……不是你我能揣測到。我們有能力整治一個婆子。但我們沒能力對付那些殺人出麻的老將。”
事實，確定是這樣。
賀若蕾不由地歎氣。
“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就算我們殺不了那些高官。攪亂他們的視線，這樣總可以吧？”
獨孤伽羅搖搖頭。
“這招沒用。施壹頻繁在城內城外來回巡視，說明，他是早做了準備，等著別人動手。”
郗南歌心情更差。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就是明白著的事。這個蹴鞠比賽，就是陽謀。”
賀若蕾也認同。
“所以，蹴鞠比賽開始。我們就得一場打仗要打。南歌。你是見過世麵的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怎麽樣才能控製住前方的進攻？”
郗南歌是殺手，自然知道進退。
“得有人拖住前方的後腿。”
獨孤伽羅看向賀若蕾，默許她同意郗南歌的看法。
賀若蕾決定。
“那我們分開行動。我帶小公子去城外看蹴鞠比賽。你去皇宮裏。”
去皇宮太危險，郗南歌不想去，遲疑。
看穿郗南歌的小心思，賀若蕾勸道。
“高演出宮，必然把最好的暗衛和侍衛帶出宮。此時的皇宮守衛是最弱的。皇太後已經抓住桑夫人的把柄，她等著高演處置桑夫人。高演不舍得處置桑夫人。你隻需要想辦法讓朝臣相信桑夫人叛國即可。也不必弄出人命。”
郗南歌還是不想去。
賀若蕾威脅郗南歌。
“那你帶小公子去看蹴鞠比賽。我去皇宮裏辦事。”
認為賀若蕾的想法太冒險，郗南歌提出異議：“我們待在王府裏，不好嗎？也許，事情會有好轉。”
賀若蕾給獨孤伽羅遞眼色。
獨孤伽羅給郗南歌施壓。
“必須想辦法，讓高演和平秦王分開。顧不上談過境的事。沒有高演下旨。邊境的事，就有可能會延遲處理。這樣，就能保證楊公子順利回國。不然，施壹就會派兵去追楊公子。”
郗南歌反感。
“你牛。你去皇宮辦事呀。”
獨孤伽羅嚴肅說道：“他們懷疑我是獨孤伽羅。隻要我在這裏待著。他們還心存僥幸，認為楊公子還在城內。隻要再拖一兩日。高演派兵去追楊公子。追不上的可能性就大。你想看楊公子死在異鄉嗎？”
郗南歌不想讓楊堅死，隻得答應。
“你們有把握，不讓別人發現嗎？”
賀若蕾給郗南歌寬心。
“你本身在生病。皇後不在這裏。你又剛剛被皇後問過話，受驚嚇也是正常。”
獨孤伽羅給郗南歌一個肯定的眼神。
郗南歌隻得同意。
“行吧。行吧。我們商量細節。”
賀若蕾，獨孤伽羅，郗南歌，三個人湊合在一起私語一陣……
隨後。郗南歌躺在她的床榻上。
獨孤伽羅，守在門口。
賀若蕾前往皇後元舒培住的房間，向元舒培回話。
“郗夫人的病情，又反複了。”
“怎麽會這樣？”元舒培本想指望郗南歌好好表現，爭取在平秦王府裏立穩。
站在元舒培身邊的徐姑姑，安慰元舒培：“皇後。奴婢去看看。”
元舒培同意。
賀若蕾跟著徐姑姑，去到遊廊上。
徐姑姑停下腳步。
“賀若姑娘。你給說話實。郗夫人是不是真的病了？”
賀若蕾低語。
“離死還差一點。確實受了驚嚇。你也知道，郗夫人姐姐剛過世，本就傷心。又聽到平原郡王妃和你處置了那八個宮女。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徐姑姑心裏有了數。
“你是想讓我去宮裏請女醫？還是讓我去找王府的大夫？”
賀若蕾壓低聲音說。
“姑姑。你也知道。郗夫人生病的病根是懼怕皇後出事。這其中牽連的人，還包括你我。”
徐姑姑思量。
“那你是怎麽想？”
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偷聽，賀若蕾這才說：“讓郗夫人留在王府裏養病。我帶著小公子，跟著皇後去看蹴鞠比賽。楊嬪也得跟著皇後。以防萬一。”
徐姑姑認為賀若蕾想得太複雜。
“讓楊嬪跟著皇後。外人一看就知道楊嬪分了皇後的寵愛。沒人再相信帝後恩愛。你就別添亂了。”
賀若蕾解釋。
“這次，楊嬪是奉皇太後懿旨出宮，來見陛下。如果不讓外人看到皇太後關心皇後。就怕有人會用元氏家族的名義，來破壞婁公子操辦蹴鞠比賽。”
“……”徐姑姑斟酌。
“姑姑。平原郡王都來了。也沒見平秦王與元氏家族鬧掰。你還覺得……陛下來平秦王府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