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煩心
施壹進到俱齊糧店院內，望到羅仁正拿著一塊布帕在擦前廳的空米缸。
“柏夫人死了。我找你幫忙。”
將手裏拿的布帕掛到空米缸上，羅仁一邊活動自己的肩膀一邊說：“我什麽都不懂。”
施壹卻不以為然。
“驗屍有仵作。你腦子轉得快。我是找你幫我推理。要是這個案子破不了。我就……你也知道。”
羅仁乘機勸導。
“我覺得，你還是適合去駐防。城內的煩心事太多了。”
經過對比權衡，施壹心裏有了鬆動。
“我們商量的事太複雜，有空再聊。先幫我查清這個案子再說。”
平秦王府裏的事，太複雜。有可能，還會牽扯到皇宮的大主子們。
為了安全起見，遠離平秦王府的案子為好。
施壹能調動巡防的兵。
隨便捏造一個罪名，就能讓羅仁陷入困境。
羅仁有能力跑得快。但他害怕施壹向賀若蕾和獨孤伽羅下毒手。
給施壹適度的幫忙，是必須的。否則，往後，羅仁和施壹很難在齊國的底盤上和睦相處。
施壹，是專門來找羅仁幫忙，除了試探，必然是遇到難題。
當著施壹的麵，羅仁也不能把話說得太絕。
“我是婁公子的隨從。皇太後是不允許我多管閑事。我若是去平秦王府，皇太後不放過我。”
這話是實話。
施壹做出退讓。
“你不去平秦王府可以。你得幫幫我想想辦法。”
羅仁向施壹表態。
“你放心。隻要提出的要求。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做到位。你的難處是什麽？”
這話聽著順耳，施壹也就降低了對羅仁戒備。
“這是……我見到最簡單的一個案子。”
“……”羅仁覺得自己被施壹給耍了，想發火，又忌憚施壹的身份。
看穿羅仁的心思，施壹說出自己的焦慮。
“柏夫人是向前撲倒在地。腳下是地磚。奪案的難點，就在於我怎麽結案。說柏夫人走路不小心，被地磚扳倒摔死。這會讓位高權重的平秦王成為百姓談論的笑柄。要是我斷成大案，又該拿什麽由頭說事？”
長長歎一口氣，羅仁抱怨。
“你看吧。你要是早離開巡防營，就不會接這種麻煩案子。”
回想，施壹心裏後悔。
“你還是幫我想想，我怎麽向陛下回話吧？”
羅仁抱臂，想辦法。
施壹等不及，想找聰明的賀若蕾出主意：“阿蕾！阿蕾！”
賀若蕾從獨孤伽羅住的房間出來。
“軍爺。你能不能小點聲。外麵的人不知院中的情況，還以為我把你怎麽著了。”
被賀若蕾責罵，若在平常，施壹一定會教訓賀若蕾一頓。
此刻，最重要的事是，是如何結案。
施壹簡明扼要說道：“柏夫人死在平秦王的院子路上。柏夫人腳附近有一塊地磚被踩翻。這事封鎖消息好？還是抓凶手比較重要？”
賀若蕾好奇。
“你有審問完平秦王府的人嗎？”
施壹認為賀若蕾說話太了樂觀：“平秦王府有多少人，你不知道嗎？明日能問過。都算神速了。”
羅仁插話：“這事，我真的想出哪個辦法最好？”
賀若蕾責備羅仁。
“你真的笨死了。平秦王最寵愛的女人，出了事。平秦王不在。怎麽判。有人都會這個結果有問題。誰判定結果，誰就多得罪一撥人。”
認為賀若蕾說得有道理，施壹問：“你說這事怎麽辦？”
賀若蕾直接了當說道：“你隻是一個巡防營的人。你負責查外麵的事。平秦王府的事。你職位太低，管不了。你如實上報給陛下即可。”
既然是幫施壹出主意，羅仁也得表現：“萬一陛下要問軍爺有什麽對策呢？”
這話合施壹的意思。
“阿蕾。陛下極有可能會問我。”
賀若蕾低語。
“柏夫人，把平秦王府弄得雞飛狗跳。柏夫人還和司馬夫人不和睦。司馬家是皇親國戚。一不小心，你就得罪司馬家。”
羅仁附和：“阿蕾。還得你想得細。”
賀若蕾譏諷羅仁。
“你沒王府不知道王府女人的勾心鬥角，正常。”
羅仁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羅仁懼內，把施壹逗笑。
“阿蕾，你就給我說一個可行的辦法吧。我也不想來來回回，進出宮，去向陛下匯報。”
有機會送施壹人情，賀若蕾當然要送得體麵一些，要讓施壹記住她的好。
“這事。我給你說個方向。具體，你得拖你自己的熟人去辦事。”
點了點頭，施壹等著賀若蕾開口。
賀若蕾輕聲說：“柏夫人死了。當官的都怕得罪平秦王。所以，這個案子不能立。你要大事化小。把人命案子，說成是平秦王府女人內鬥的結果。你去找高氏皇族的族長。這樣，就是族內之事。”
“……”施壹猶豫。
賀若蕾給羅仁使了一個眼色。
羅仁給施壹提意見：“這事讓平秦王自己去查。”
施壹心急。
“平秦王要是不同意。就會怪在我的身上。”
羅仁又看向賀若蕾：“軍爺憂慮得對。”
施壹催促賀若蕾。
“趕緊再想一個辦法。”
賀若蕾也沒了耐心。
“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怕自己得罪人。就把柏夫人的屍體妥善保存。等著平秦王回來。封鎖平秦王府的消息。對外就說柏夫人去陪平秦王妃去廟裏了。怎麽打消外人的疑慮。這事你該知道怎麽做吧。”
這也算是一個好計策。
但，施壹直覺不對勁，抿了抿嘴：“我抓不到凶手。平秦王找我要凶手。怎麽辦？畢竟，凶手，也是從院外進到院內。院外是我管轄的範圍。”
怕賀若蕾表現太聰明，會讓施壹忌憚，羅仁開始表現。
“軍爺。你就死咬著說，說柏夫人自己走路沒看自己腳底下。平秦王要是不滿意，他自會找他的渠道查事。如果你平秦王不滿意。你就說是陛下要求蹴鞠比賽期間，保持沒壞事發生。柏夫人是平秦王府的人，走路不小心。不符合婦容的要求。”
都能扯到婦容上，施壹都佩服羅仁的想象力。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裝糊塗。你們也知道，陛下還得讓平秦王三分。陛下必須給平秦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