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弱勢
郗南歌質問賀若蕾：“你是要出賣我。是不是？”
賀若蕾氣憤。
“你隻考慮你自己。你可有想過我這裏幾條人命？”
郗南歌放軟聲音：“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
賀若蕾鬱悶。
“這不是小事。你刻意隱瞞。對讓我們這些人很被動。施壹不是傻子。”
郗南歌擠出眼淚。
“我已經沒有別的去處了。請你可憐可憐我吧。”
厭惡郗南歌，但賀若蕾也怕郗南歌報複獨孤伽羅。
所以，賀若蕾說話盡量克製憤怒。
“你趕快進宮去。進了宮。有了你的舊主楊嬪照顧。你就能平安。”
“楊嬪要出宮。這是柏夫人告訴我的。”郗南歌越哭越傷心。
“你……為什麽不早說？”賀若蕾氣得跺腳：“如今，我們都很被動。我們死在一起，你就開心？”
郗南歌哽咽。
“我被柏夫人的人扔到街道上，我骨頭痛。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
真的想踢死郗南歌，賀若蕾堅握自己的拳頭，走出門外。
郗南歌用袖子抹掉自己的眼淚，冷笑。
賀若蕾回到獨孤伽羅住的房間：“她都快哭成淚人了。我也沒試探出她有沒有殺死柏夫人。怎麽辦？”
獨孤伽羅神色淡然。
“裝弱勢。她……演技不錯。”
坐到獨孤伽羅身側，賀若蕾問：“她一直裝。將來若查到我們頭上。我們就慘了。”
獨孤伽羅卻不以然。
“她肯定還會有別的行動。我們再等等看。”
賀若蕾心裏忐忑。
“她若是敵人。在同一個院子住。她必然知道我們的行蹤。往後出門，就會受限製。”
獨孤伽羅開導賀若蕾。
“她不是壞人。那更好。她若是壞人。我們倒黴了。她也得跟著倒黴。她不會，說我們不好。我想來想去。我們的價值……不入她的眼。我們得弄清楚，她是誰的人？”
“她……不是楊堅的人？”賀若蕾認為獨孤伽羅想法太誇張。
獨孤伽羅對賀若蕾的反應並不驚訝。
“我長姐曾教導過我。看人不能隻看表麵。宮中的人，都善於心計。越不像壞人的，往往就是最壞的人。”
回想與郗南歌所有見麵，賀若蕾認定郗南歌不是高手。
“你把她想高了。說她有點爭寵的小心計，這點我同意。你再仔細想想。她嫁給平秦王做妾，隻是意外。宋鶯旋，也沒把她放在眼裏。”
忽視對手，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獨孤伽羅盯著賀若蕾的眼睛。
“宋鶯旋沒把她弄死。宋鶯旋進宮後，柏夫人也沒把她弄死。”
賀若蕾不服氣。
“你就相信我吧。我的判斷，向來很準。我再說一遍。她，是被柏夫人扔出平秦王府。”
獨孤伽羅力爭。
“有可能是將計就計。如果是高手。隻需要一招就能把普通人打死。高手，讓別人看出來。還能高手嗎？”
“……”賀若蕾反反複複推敲獨孤伽羅說的話。
坐著太悶，獨孤伽羅扶著案幾站直，在地上緩慢走動。
片刻過後。
認為獨孤伽羅的推測有可能，賀若蕾又問獨孤伽羅：“你是怎麽注意到她？”
獨孤伽羅指了一下床榻。
賀若蕾跑到床榻前，蹲下仔細查看地麵。
“有很小的土粒。說明不了什麽。她完全可以說她在花園散過步。”
獨孤伽羅犯愁。
“我們得弄清楚她圖什麽。我們才能知道，她為誰賣命。和我們，是敵是友？”
目前，郗南歌還沒做出損害賀若蕾和獨孤伽羅的事。
賀若蕾認可獨孤伽羅的分析。
“那就觀察吧。”
院子傳來腳步聲。
賀若蕾急忙到門口向往看。
宋鶯旋提著一個食盒，上了台階。
賀若蕾笑道：“你怎麽有空出宮？”
“皇後醒了。讓我來看看你。”宋鶯旋進了房內，看到獨孤伽羅一臉冷漠：“阿蕾。她又怎麽了？”
賀若蕾示意宋鶯旋小聲點。
“郗南歌被柏夫人扔到大街道上。小公子是被施壹嚇的。”
“……”宋鶯旋哈哈大笑。
賀若蕾又說：“郗南歌在樓上。”
怕被郗南歌聽到，宋鶯旋收斂笑容：“你……是故意嚇唬我？”
就是故意的。
不過，這話不能和宋鶯旋說。
賀若蕾向宋鶯旋訴苦。
“施壹來來回回，往這裏跑。我是怕災禍引到這裏。我好不容易，才住到這裏。我不想回城外老院子。”
城內，是貴族住的地方。不僅繁華，也安全。
宋鶯旋能理解賀若蕾想過好生活。
“皇後病情好轉。過一段時日。你一定可以進宮。”
賀若蕾才不想進宮看大主子們的臉色，但她需要知道宮中的消息。所以，對宋鶯旋禮貌。
“你快坐下說話。我去煮茶。”
“我不渴。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楊嬪要回家祭祖。”宋鶯旋將手裏食盒，遞給獨孤伽羅。
雖然獨孤伽羅對楊錦瓷出宮的消息很驚訝，但她還得裝啞巴看食盒。
楊嬪楊錦瓷，一直和賀若蕾很友好。
突然聽到楊錦瓷出宮，賀若蕾擔憂：“她是被陛下趕出宮。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宋鶯旋坐到案幾側邊的位置。
“陛下賞賜了楊嬪豐厚的錢物。皇後讓我來問你的看法。”
“……”賀若蕾坐到門檻上。
看著不注重儀態的賀若蕾，宋鶯旋認定將來賀若蕾不會淩駕於她之上，越看賀若蕾越順眼。
“我感覺，陛下是想讓楊嬪躲避八大臣之女的攻擊。”
“陛下最心愛的桑夫人，帶著她的兒子住在宮外。陛下若喜歡楊嬪，就該給楊嬪晉升夫人位分。就怕楊嬪出宮再回不去。”賀若蕾這話也是說給獨孤伽羅聽。
獨孤伽羅，給賀若蕾一個肯定的眼神。
有獨孤伽羅的表態，賀若蕾更自信。
“鶯旋。自從楊嬪要求陛下增加兩個進宮名額，就是別人的眼中釘。有沒有可能，這是桑夫人或者陳姬慫恿陛下趕楊嬪出宮？”
“這……”宋鶯旋思量。
獨孤伽羅打開食盒，拿了一塊點心吃起來。
宋鶯旋又問賀若蕾：“你覺得皇太後對楊嬪會是什麽態度？”
賀若蕾分析。
“楊嬪不受皇太後待見。但楊嬪得陛下重視。皇太後必然會挽留楊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