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勉為其難
牧澤立即拿出手機，給憊懶同類打了一個電話。
“學弟？有什麽事兒？”嬌媚的聲音透露出一些慵懶的味道。
“有事，能當麵談嗎？”牧澤的語氣很是認真。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忖些什麽。
旋即，
她道：“可以，我在樓下等你。”
牧澤掛斷了電話。
房間內的人看著他的這番動作，眼神有些奇怪。
牧澤張口想些什麽，卻轉念想到，給人希望再讓人絕望，實在……太殘忍了些。
牧澤也不覺得自己就一定會成功，所以他隻是道：“我出去一下，可能要……等會兒再來！”
也不容他們詢問，牧澤起身便走。
等牧澤走出醫院時，那抹倩影背對著他，婷婷玉立站在路邊。
玲瓏曲線，秀發披肩。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牧澤眯起了眼睛，步伐有意踏重了些，發出一些聲音。
“唷，學弟這麽快就下來了。”洛祈轉過身，白暇的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道：“還以為還要等很久呢？”
牧澤走到她身邊，推了一下眼鏡，道：“我叫牧澤。”
“欸?我怎麽覺得還是目測要順口一些。”洛祈眨了眨眼睛，話語中揶揄的意味很是濃烈。
“能找個地方談一下嗎？我有許多話要。”牧澤直白道，沒有理會她的打趣。
“要是告白就算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洛祈掩著嘴，打了個嗬欠，眼角溢出幾滴淚。
“關於——”牧澤頓了一下，認真地道：“選舉下一屆學生會長的事兒。”
“哦？”洛祈細長的尾指勾過淚珠兒，表情似笑非笑。
旋即，她蔥白手指順著一絡發絲直至發梢，笑意逐漸斂去，表情化為平淡，道：“可以！”
嬌媚的聲音中充斥著平靜如古波不驚的死潭水的意味。
……
……
咖啡館。
牧澤和洛祈對立而坐。
洛祈纖手拿著匙輕輕攪拌咖啡。
她沒有話。
牧澤本來要話，但嘴唇微動時，便被她一個嚴厲的眼神硬生生咽了下去，
有求於人，那倒也無所謂這些細枝末節了。
洛祈尾指上翹，拿起咖啡淡淡地抿了一口，隨即輕輕放下之後。
她瞧見牧澤桌前空無一物，便有些好奇地問道：“你不喜歡喝咖啡？”
牧澤沉吟了一會兒，解釋道：“我前麵已經在奶茶店喝過布丁奶茶了，盡管很喜歡，但也得適量，一一杯就好了。”
“是……嗎？”洛祈若有所思地道：“看來牧澤學弟是一個很知足的人？”
牧澤搖了搖頭，認真地道：“我是一個……”
牧澤的話語戛然而止，想到了自己沒必要解釋什麽，畢竟最多不過是……校友？
牧澤開始思忖自己這種下意識解釋的行為了，大概……好像是在文學社的社團活動中開始的？
因為那兩人誤會自己的行為，自己下意識的想要辯解澄清，而導致現在的……
“嗯哼？”洛祈有些疑惑，怎麽不再繼續了？
牧澤輕咳一聲，開誠布公地道：“現在先一下關於下一屆學生會長的事兒。”
“你想參選？”洛祈的唇角浮現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想……做個交易。”牧澤的話語頓了一下，隨即毫無凝滯地道。
洛祈食指指尖開始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輕笑著道：“那麽來聽聽？”
牧澤斟酌言辭之後，道：“學生會長的職位和千陌的開除決定……之間……能不能商榷一下？”
牧澤的很心，也沒有指明是不是自己要參選。
“以千陌同學不被開除為條件，確定學生會長的職位？你的意思是這樣嗎？”洛祈笑了笑。
她饒有所思地道：“原來牧澤同學對朋友這麽盡心盡力的嗎？”
牧澤沒有反駁，不是確定了和千陌是朋友，隻是懶得解釋，畢竟兩人的關係就那樣。
“你這樣子做，怎麽顯得我好像是個反麵角色，似乎是我逼著千陌同學退學一樣。”洛祈臉色有些不滿。
牧澤沒有話。
洛祈好看的眼眸眯了起來，氣氛隱隱有些凝固僵硬起來。
沉默在不斷蔓延。
時間似乎在緩慢的流逝。
半晌。
洛祈撲哧一笑，打破了這種氣氛，隨即愈演愈烈，她摟著自己的腹，腦袋向後仰著，笑的很是歡快。
“哈哈哈……牧…牧澤…同學……真是…真是…有趣！”
牧澤撓了撓臉頰，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笑的這麽開心。
洛祈高聳的胸脯隨著她的笑聲在不斷起伏，顫顫巍巍、波濤洶湧的一幕很是引人矚目。
牧澤輕咳一聲，垂下眼眸。
洛祈撫著胸口，漸漸平複，仿佛吹皺的湖麵逐漸平靜下來。
“牧澤，這可不是我逼千陌同學退學，而是理事會，理事會命令這一個星期必須找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並尋找方法把因此而受到的影響減到最輕，我也隻是遵循理事會的命令辦事。”
“你這樣子把姐姐當做一個反麵角色可是非常不對的哦！”洛祈豎起食指，輕輕搖晃，模樣認真，聲音愈加嬌媚。
“你可是……學生會長！”牧澤出聲道。
“學生……會長？”洛祈雙手環抱胸前，複述了一遍牧澤的話。
若有若無的，牧澤聽出她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的意味。
“你要知道，理事會才是臨溪高中的最高領導，而理事會是由五個家族的成員組成的，盡管平時不出聲，但如果一出聲，便意味著必須照要求辦事。”
“學生會長和校長這個角色，也隻不過是馴養的家犬一樣，做得好了，有飯吃，做不好……”洛祈輕笑一聲。
“那你還做的如此憊懶……”牧澤嘀咕道。
洛祈沉默了一會兒，眼眸睜大，訝異道：“呀！你怎麽知道我會憊懶？”
她喃喃自語：“難道我三打魚兩曬網的事情人皆可知了？”
牧澤沒有話，他隻是根據自己知道的東西，猜測的而已。
洛祈白皙臉上沒有什麽尷尬，笑著道：“要知道禦人之道，也是很關鍵的，雖然我有些憊懶，但副會長、書記、財務會記其實都很有能力的……”
牧澤聽懂了她的意思，這是明她即使憊懶，學生會這個組織機構也不會受到影響吧？
洛祈撚著自己的秀發，問道：“那麽，前麵的那些話，牧澤同學知道我的意思了嗎？”
牧澤沉默了一會兒，“也就是這件事兒，最大的阻礙是理事會？”
洛祈點了點頭，認真地道：“而且若要是對抗理事會的話，那麽學生會也隻不過是蚍蜉撼大樹。”
“無能為力？”牧澤感覺有些疲憊。
“光靠我自己是這樣，但實際上也不是無能為力，若是你能服你們文學社的那兩個人，讓她們在這件事兒中獻力的話，那麽我錦上添花也行。”
“什麽意思？”牧澤的瞳孔微張。
“開除一個學生這種事兒，需要校長、學生會長和理事會方麵的意見。”
洛祈的語氣隱隱有些提醒的意味，道：“其中理事會的五位成員可是有兩人姓秋和蘇呢！”
牧澤想了一會兒，隨即語氣有些不確切地意味，道：“還有一個人姓洛？”
“bing——”洛祈打了一個響指。
“這樣子的話，千陌同學在酒吧兼職的事兒可以不用退學，但或許——”洛祈食指指尖輕叩在桌麵上。
她想了一會兒，道：“要記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不過這種處分隻要在六個月之內沒有犯嚴重事情的話，不會記錄在檔案中，自動撤銷。”
“這些事情是在千陌同學不退學的情況下，臨溪高中做給外界看的。”
“當然！一切都要建立在你能否服秋水韻和蘇慕雪。”
“那麽……你能做到嗎？”洛祈抱著手問道。
牧澤推了一下眼鏡，道:“隻能盡力。”
“是嗎？那若是你成功服那兩個人的話，我會在商榷千陌同學是否退學的會議上做出選擇的，之後，你隻要答應我的一個條件就好了。”
洛祈抿了一杯咖啡，了這麽多話，她也的口幹舌燥。
“關於什麽的條件？”
“當然是關於下一屆學生會長選舉的事兒啦！”
“不是我參選吧？”
“嗯？”洛祈眨了眨眼睛，道：“什麽意思？”
“你的妹妹？洛詩？”
“……”
洛祈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曉的？”
“我隻是猜測而已，這幾她好像都沒怎麽參與文學社的活動，是跟著你吧？你應該是……想要培養一下她？”牧澤若有所思。
洛祈點了點頭，解釋道：“這幾很辛苦，我都怕她的身體堅持不了，還好的是都渡過來了。”
“調查嗎？”牧澤問道。
“當然，先是調附近的監控，找到那些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可是有恃無恐？
一個兩個都打他已經算是輕的了，還什麽欠債還錢，經地義。
又根據這些緣由找到千陌的父親，真是一個有趣的父親，老實，雖然網絡上有所耳聞，但實際上卻是第一次遇見。
一個父親向還是高中生的兒子索要錢來還債？真是好可笑的事兒。”洛祈著可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笑意。
“然後，根據千陌同學一個高中生是怎麽樣償還這麽多錢，查到他在酒吧兼職。”
牧澤默默聽著這些，手指不自覺的攥緊。
洛祈嫣然一笑，道：“若不是因為千陌同學在酒吧工作的時間太長，認識他的人太多了。
其中有一個人物正好是我們的學校裏的一個和校長關係密切的女……老師，因為怕把她揭露出來，她便在背後扇陰風點鬼火，否則我也不想就這麽上交這些。”洛祈的聲音有些無奈。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麽用？”牧澤的聲音有些晦澀，知曉這些事實，挺讓人心煩意亂的。
洛祈眨了眨眼睛，道：“當然是增加一些交易的籌碼了，知道我們這麽辛苦，你卻想要讓我們的努力一掃而空，到時候幫洛詩就得盡心盡力一些。”
牧澤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啦！那麽我就希望你能成功服秋水韻和蘇慕雪。”洛祈站起了身，輕輕揮動手腕，道：“再見！”
“再見。”牧澤回道。
洛祈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店，牧澤還在原地思忖。
良久。
牧澤站起了身，伸了一個懶腰，正想走的時候。
“你好，咖啡的錢還沒有付。”服務員職業卻不失禮貌的微笑。
牧澤：“……”
……
……
牧澤回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的氣氛有些沉悶。
蘿莉雙手托腮，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精致的臉有些惆悵的樣子。
千陌躺在病房上，望著花板，眼珠子一動也不想動。
柳姨站在窗邊，望著那漸漸昏暗的空，似乎能看出不一樣的東西。
牧澤輕咳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道：“那個，或許有什麽補救之法。”
“什……什麽？”柳姨眼眸明亮起來。
雖然安慰千陌的時候，的確出自真心，但處於教育氛圍的分析，若是還能待在臨溪高中那便再好不過了。
千陌的眼睛開始有了神采，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道：“木頭，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也知道你在這樣的事兒出不了什麽力，安慰我的話就……”
他的話語還未完。
“反正你放心好了，並不是安慰你，我還是有一些信心的能做到的，雖然有可能你會背上一個嚴重警告的處分。”牧澤推了一下眼鏡，語氣有些篤定的意味。
實際上他在心裏很無奈的想到，服兩人容易，但是自己可不想光靠嘴皮子，至少也得答應兩位少女什麽條件。
難道……要獻身？
假如…假如實在不行的話。
柳姨精致白暇的臉蛋立即激動起來，“牧澤……真是太感謝你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
在一旁的蘿莉歎了一口氣，似乎很是無奈的、勉為其難、苦著臉道：“媽媽放心好了，他比較喜歡我這樣的，我以後嫁給他好了。”
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