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獵物
這一天還算是比較順利的，其實小軒這個孩子很是聰明，皇甫悠然每每說的，小軒都可以舉一反三，而且小軒是個很講道理的人，隻要把這道理都跟他說明白了，他也就願意去學了，就好像皇甫悠然跟小軒說的將軍要識字的道理，小軒就老老實實的認真聽課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柳家寡婦過來接小軒，還給皇甫悠然帶了一些自家做的醃菜，皇甫悠然謝過後就拿在家裏端上了飯桌。
用過飯之後，閑著無趣，皇甫悠然和虎子去村裏散步，剛好這一出門就碰見了王嬸，王嬸道，“悠然，我剛剛怎麽看見柳家寡婦和小軒從你家出來？”
虎子道，“悠然在家裏給小軒當先生，教小軒識字呢。”
王嬸一聽臉色就不對了，她道，“悠然，我不是說了嘛，叫你少跟他們來玩。”
皇甫悠然笑道，“我瞧著也不是什麽大事，而且小軒這孩子雖然頑皮可也是很聰明的。”
王嬸歎了口氣，“這不是小軒的事，是.……哎，你自己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然後便沒在說些什麽，自顧自的走了。
皇甫悠然和虎子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也沒有多問什麽，繼續的在村裏散著步。
這村裏閑著也是閑著，這吃過飯以後還是有很多人出來散步的，一路上，皇甫悠然和虎子遇上了不少人，村民們都很親近的跟他們打著招呼。
這冬日裏，山上也是動物很多都冬眠了，虎子便閑在家裏，時不時的就出去溜個彎，而皇甫悠然每日裏定點定時的給小軒上著課，似乎一切都很平靜。
小軒認識了很多字以後便越發的覺得驕傲起來，他道，“我已經認識很多字了，我可以不用來了。”
皇甫悠然也不說什麽，她隻是蘸墨在宣紙上麵寫了一個字讓小軒來辨認。
這個字是鴻鵠的鵠。
小軒想了很久給出的幾個答案皇甫悠然都搖頭說不對，後來小軒實在泄了氣，便道，“那你說說看，是什麽字？”
“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的鴻鵠。”皇甫悠然道，“小軒你不是還想成為將軍嗎，這將軍啊，怎麽可以學了這麽一點東西就不學了，這鴻鵠意義著偉大的理想，小軒你說說看，你自己是如何看待你的理想的？”
小軒怔了怔，旋即道，“理想就是理想，是不可能成真的。”
“你不試試看怎麽知道不可能成真？”
皇甫悠然循循善誘。
小軒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不管怎麽樣，我字也認的多了，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讀書了。”
皇甫悠然正欲在說上幾句，可是這個時候虎子一臉欣喜的回來了。
“悠然，我有一個好消息。”
“是什麽？”
虎子進屋跟皇甫悠然道，“我剛剛碰到了一個老鄉，老鄉說想和我一起做做生意，他家有個雜貨店，以後我的獵物都拿去哪裏賣，自己賣，等到的錢銀子五五分成，你看怎麽樣？”
虎子的獵物原來一向是拿到鎮上去賣的，價錢也是如此，而且還要看當時的市價，很是不穩定的，現在如果能跟別人一起做點小買賣，可是很好的事情。
皇甫悠然道，“這倒是也好，不過那人信得過嗎，虎子哥？”
虎子道，“悠然你就放心好了，信得過信得過的，那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怎麽可能會坑我。”
皇甫悠然便一直和虎子說著這合夥做生意的話，這個時候柳家寡婦過來接小軒回去了，皇甫悠然便忘記了跟小軒說明天還來讀書的事情。
虎子興衝衝的，恨不得現在就去做生意了。
皇甫悠然也很是開心，可是畢竟這做生意的事情都沒有做過，皇甫悠然便讓虎子去找王嬸，去問問王嬸的意思，而王嬸一聽也覺得很好。
王嬸道，“自己做生意也是有個保障，而且虎子能幹，這往後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虎子便說他的那個老鄉在鎮上有一處門麵，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也很久沒去過了，明日裏要去看看，皇甫悠然也想跟過去看看看，可是想著小軒明天還要過來讀書便是作罷。
第二日虎子早早的就去了鎮上，皇甫悠然坐在家裏等著小軒，這左等右等都不見小軒過來，隻好按照原先去過的路去柳寡婦家。
柳寡婦正在剝大蒜呢，一看見皇甫悠然來了，在身上抹了把手就站起身來，笑道，“虎子媳婦怎麽有空過來了？”
“小軒今天沒有上學，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一聽了這話，柳寡婦愣了愣，她道，“小軒出去玩了，他說今天您有事出去了。”
皇甫悠然一聽也是詫異，隻好搖了搖頭。
柳寡婦道，“您先在家裏等我會，我去找小軒問個清楚。”
說罷，還不等皇甫悠然在說些什麽，就氣勢洶洶的去找小軒去了。
無奈之下，皇甫悠然隻好在家裏靜等。
不一會兒，柳寡婦就將小軒帶回來了，看小軒一臉狼狽的摸樣，剛剛玩的應該也比較瘋了。
柳寡婦當著皇甫悠然的麵質問小軒道，“小軒，你怎麽今天不去上課？”
“我都認識字了，以後都不用去了，我昨天就跟她說過了。”
小軒如是道。
柳寡婦一愣，她怒道，“難道你認識字就可以不用去了嗎？小軒，娘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
“認識字我們家有沒背景的，這麽多讀書人，我就能考取功名嗎？”
柳寡婦道，“至少你餓不死！”
“可是我現在也餓不死，我以後學著虎子叔去山上打獵，不也好好的嗎？我不想讀書，誰逼著我都沒有用。”
小軒說的吊兒郎當的。
柳寡婦抬手欲打，小軒道，“你打啊，你打啊，我反正沒有錯，家裏條件本來就不好，你還不如讓我幫幫你呢，總比你總是讓其他的男人過來幫忙的好吧！”
柳寡婦臉上青一道紅一道的，皇甫悠然也覺得很是尷尬。
小軒道，“反正我話說道這裏了，我不喜歡讀書，就是不喜歡讀書，以後我也不會在去了，反正我認識了字就好了。”
說罷，哪還管柳寡婦和皇甫悠然怎麽想，一溜煙就跑走了。
皇甫悠然道，“柳嫂子……”
柳寡婦摸了摸眼角，不好意思道。
“讓虎子媳婦你見笑了，小軒頑劣，他既然不想讀書就不讀書了吧，這段時日真是麻煩您了。”
“沒關係的。”皇甫悠然道，“小軒是個聰明的孩子，他隻是一時沒有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嬸子你在讓他來我這裏上課就是了，沒關係的。”
“謝謝虎子媳婦。”
柳家寡婦很是感動。
回了家，煮了飯還沒過一會，就看見虎子滿麵喜氣的回來了。
皇甫悠然道，“那鋪子看的怎麽樣？”
虎子道，“那鋪子雖然小是小了的，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多，以後的生意絕對落不了的。”
“那就好。”
皇甫悠然點了點頭。
虎子看了看庭院裏，突然道，“對了，怎麽沒看見小軒呢？”
“他以後可能都不會來了。”
皇甫悠然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虎子一遍，虎子一聽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是小軒這孩子自己不想學。好了，悠然，我剛剛碰見了桂枝，桂枝說你的繡帕賣的供不應求呢，讓你多做一些。不過我覺得，你要是累了，就算了，我養的起你。”
皇甫悠然心中一暖，笑道，“成了，我知道了，你也餓了吧，過來吃飯。”
“哎！”
虎子應著。
後又等了幾日，小軒還是一直沒有來找皇甫悠然，皇甫悠然心中明了，索性花費了更多時間去繡花樣了，這一日，虎子要去鎮上看看鋪子，便帶上了皇甫悠然一起。
皇甫悠然先去了桂枝那裏問了一下最近鎮上流行的花樣，並且將自己這段時間的花樣給了桂枝，桂枝一看見皇甫悠然就笑的合不攏嘴，看來生意真的是很不錯的。
皇甫悠然看了鋪子也覺得很好，這裏的人流量來來往往，就是現在探頭探腦看著這家鋪子是幹什麽的人還是很多的，皇甫悠然也對未來的生活有了指望。
因為是合夥，這錢的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好，所以虎子便讓皇甫悠然去買文房四寶這些東西，桂枝對鎮上熟，就是桂枝帶著皇甫悠然去的。
桂枝帶皇甫悠然來到了一處名書房齋的地方，這才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青衣的男子正在溫和的跟夥計說著什麽，桂枝笑道，“葉少爺，今天怎麽來店裏看看？”
那青衣的男子回過身來，看見桂枝和皇甫悠然笑了笑，忙道，“反正閑著也無事，便過來幫家父打理一下生意。桂枝老板要是看中了什麽，便記著我賬上就是了。”
桂枝道，“這可不好，待會葉公子給少點就行了。”
說罷便帶著皇甫悠然選了起來，那葉公子也去其他的事情去了。
皇甫悠然在宮中長大，用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便也對這些有一些研究，那夥計熱情的介紹著，皇甫悠然淡淡的笑了笑，卻是拿了另一處的東西，她道，“介紹的固然好，可是我用不上。”
在夥計有些驚訝的目光中，皇甫悠然和桂枝選好東西去付賬。
那點算的真是剛剛那葉公子，那葉公子一看皇甫悠然選中的東西，不由道，“夫人真是識貨之人，這墨雖不是上乘，可貴在墨濃不淡，乃是十足的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