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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暗流湧動

  女子收到了來自桃灼的信件,唇角微勾,玉手將信件展開了來。


  秋月站在一邊,偷眼看著女子,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女子容貌絕豔,對自己也是微笑有加,可是她卻覺得畏懼,就好像是那種從心底裏帶出來的害怕一番。


  桃灼在確定了秋月忠心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秋月將自己的信件送去給女子,桃灼附耳在秋月的耳旁說了女子的地方,便是讓了秋月過去,秋月念著這地址,走了好些冤枉路,方才是走到了這地方來,她在皇宮中這麽久,還從來不知道這裏還有一處荒廢的宮殿,而且看外麵修葺的摸樣,這處宮殿之前也必然是得寵的妃子住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屋外隱隱約約有火燒過的痕跡,雖然後來有人重新粉飾過,可似乎也並沒有盡心,還是很明顯能夠看出來的。


  秋月不知道這女子是何許人也,可是桃灼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她又不能不做,隻好硬著頭皮先試探著在門口敲了敲,本以為若是沒有人回應,自己也可以回去稟告公主,卻沒料到屋裏竟然有柔和的女子讓自己進去。


  秋月進去,看見女子的第一眼怔了怔,快速的垂下頭去將桃灼讓自己來的目的告訴了女子,並且雙手奉上了桃灼的信件。


  心下卻不由得在想,這女子生的可真好看,便是這後宮中的妃嬪們都不見得能比的上女子的一半。


  此時,桃灼的信件已經展開,女子目光掃去,心下明了。


  桃灼的信件上寫的是,將近,求助。


  短短的四個字,裏麵蘊含的意思可深著,這桃灼倒也是個聰明的人,這信件便是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上,怕是也不懂得。


  女子勾上了一抹玩味,想起聽寧洱說過過上幾日便又是閑散王帶桃灼祭祖了,想必桃灼此時必然焦灼,便是來求救於自己,看看自己能有什麽法子。


  女子心下明白,這桃灼的身份秘密是季氏計劃中的關鍵,要不然以季氏那種那麽守規矩的人也不會隨便找出一個小宮人來冒充公主了,自己可也得湊湊熱鬧才是。


  這番一想,女子的目光落在那低眉順眼的小宮人身上,她朱唇輕啟。


  “小丫頭,你跟你家主子說,這事情可是事關重大,我需要跟她當麵去說。”


  秋月正在想著事,突聽女子說話,忙是回過神來,又見女子說要桃灼親自過來,心下覺得不妥,輕聲道:“回姑娘的話,公主千金之軀,怕是不便來的。”


  女子卻並沒有將秋月的話當成事,她略一想,點了下頭。


  “她現在可不能落了口舌,罷,還是我想辦法去見見她罷。你可以下去了。”


  秋月道:“不知道姑娘何時去?奴婢也好給公主回話。”


  “我想去的時候自然會去。”女子蹙眉,“你這小丫頭不要囉嗦了,快去回稟罷。你家主子可還等著你回話。”


  秋月本來還想多問幾句,可是見女子的意思卻似不想多說,也不好在問什麽,忙是斂下眉眼退了下去。


  桃灼聽了秋月的稟告,知道那女子從一開始就是神出鬼沒的,既然她會會來找自己,那麽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來,也便是沒有說什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了。


  秋月原本還怕桃灼怪罪,可是見桃灼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摸樣,心下不由越發的覺得奇怪了,卻也隻能將這份疑惑埋在心裏,不敢多問一句。


  “寧洱姑娘,娘娘從宗人府裏回來就一直是這樣。”宮人看了看坐在一旁榻上怔然出神的季氏,為難的對寧洱道:“您就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勸勸娘娘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呢。”


  寧洱蹙了眉頭,略點下頭。


  “我知道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罷。”


  “是。”


  宮人斂下眉眼。


  寧洱朝季氏走了過去,見季氏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心下一時吃不準,隻好輕聲道:“娘娘,該用膳了。”


  季氏目光淡淡的收了回來,看了看身旁那早已經冷卻的茶水,微微搖頭。


  “本宮不餓。”


  “娘娘,您可還是在為白妃娘娘的事情而煩?”


  寧洱小心翼翼的開口。


  季氏看了寧洱一眼,終是歎了口氣。


  “本宮確實在想著白妃的事情,寧洱你說說,那白妃眼見著這麽怯弱的一個人,怎麽突然用這麽極端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呢?”


  寧洱揣摩著季氏的意思,遲疑著道:“或許,是白妃娘娘眼見著也沒有了活路,所以就什麽也不怕了罷。”


  季氏頗有幾分感觸的點了點頭,她道:“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又會有什麽怕的?本宮現在在想,是否真是本宮太過狠毒。將白妃逼上了絕路。”


  寧洱跟在季氏的身邊伺候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聽季氏這話裏雖然有幾分後悔的意思,卻是明白季氏的性子,季氏雖然對白素衣確實不太怎麽留情麵,可是性子確實嫻靜溫柔的,從來都不曾和人紅過臉,寧洱大概能猜到當年的那個白夙衣在季氏的心中是有多麽的膈應,所以才會到如今隻要和白夙衣有關的事情都會采取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手段。


  寧洱心下也覺得季氏有幾分可憐,都過了這麽多年了,卻一直還處在白夙衣的陰影之下,便是有這後宮之主的位子又能怎麽樣,一個女子,膝下沒有子嗣,丈夫的心思又不在自己的身上,不過就是白白的擔了這份虛名罷了。


  想罷,寧洱心下歎息,不由道:“娘娘不用覺得介懷,這一切都是白妃自己罪有應得。雖然娘娘曾經想要算計過白妃,可是畢竟沒有成事,白妃敗就敗在了她的貪心上。”


  如果白素衣能安於此時的寵妃身份,便是季氏的算計,也不見得能讓白素衣一敗塗地,畢竟白素衣最大的優勢就是和閑散王心中心念的女子有幾分的相似,這在之前白素衣能獨寵後宮便是能看的出來了,閑散王不見得不會給白素衣留幾分情麵的。


  隻能說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步,白素衣是一步錯步步錯。


  季氏自然也明白寧洱說的意思,可是想想白素衣說的那些話,她隻覺得心下止不住的泛起了寒意,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麽。


  闔上了眼睛,掩下了眉眼中的疲倦,她輕聲道:“寧洱,祭祖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皇上知道白妃的事情可說了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季氏固然想將白素衣撞牆自殺的事情隱瞞下來,可是如果閑散王知道也並不是什麽難事,所以季氏很老實的將白素衣自殺的事情讓人去告訴了閑散王,不過並沒有將白素衣身邊說過的話說出來,隻說了白素衣不甘心,方才親手解決了自己的性命。


  寧洱低下頭道:“回娘娘的話,祭祖的事情因著上次就準備過了,所以這一次,寧洱隻讓著宮人們按照娘娘上次的要求去做,一切都很順利,在祭祖的那一日定能圓滿。至於皇上那邊,奴婢過去跟皇上稟告了白妃娘娘撞牆自殺的事情,皇上讓奴婢給娘娘帶話,說怕是娘娘受了驚嚇,因著政事忙綠,不能過來陪伴娘娘,希望有奴婢在娘娘的身旁,可以寬慰娘娘,讓娘娘不在想起白妃娘娘的事情。”


  聽了寧洱的話,季氏麵上緩緩,她道:“皇上倒是有心了。本宮沒有什麽事了。”


  寧洱道:“那奴婢讓下人們傳膳過來,娘娘多少也吃些罷。”


  季氏略一頜首。


  喚了宮人們擺好桌,季氏還沒成動筷,卻聽宮人們稟告說是閑散王來了。


  季氏忙喚了寧洱給自己梳洗打扮,宮人們又是好一番的折騰,等閑散王過來的時候,季氏已經和宮人低眉順眼的在候著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免禮。”


  閑散王虛扶了一把季氏,和季氏一同走進了寢宮去。


  季氏道:“皇上這個時候不知道用膳了沒有?”


  見閑散王點頭,季氏吩咐道:“去準備些皇上愛吃的菜來。皇上,您先坐。”


  “不用了,就你這桌上的菜式很好。”


  閑散王徑自的入座,夾了一筷放在嘴裏,他道:“味道不錯。不用麻煩了。”


  季氏嫣然一笑,也順著閑散王的心意沒在說什麽,她給閑散王的碗裏夾了幾筷,笑道:“臣妾剛剛聽寧洱說皇上正忙,便是自己先準備用膳了,也沒準備些皇上愛吃的。皇上嚐嚐看,可合口味,如果不喜歡,皇上也不用為了臣妾勉強自己,橫豎都是禦膳房的人要忙活一下罷了。”


  “那些愛吃的菜式吃了這麽多年也膩味了許多。還不如試試看皇後的口味,似乎也不錯。”


  閑散王如是溫聲。


  季氏心頭一暖。


  伺候了閑散王和自己用了膳,季氏用手帕擦了擦嘴,看了看閑散王,便是老夫老妻也略有幾分嬌羞,她道:“皇上今日可留宿在臣妾的寢宮?”


  閑散王點頭。


  “既然來了,便也不打算走了。莫非皇後還嫌棄朕不成?”


  看閑散王的事情很是愉悅,似乎並沒有因為白素衣已經離去的事情而有任何的不開心,季氏心中一喜,忙是嗔道:“皇上。”


  看著季氏麵上含羞的摸樣,閑散王也是唇角噙了笑意,他道:“皇後,其實朕過來除了安歇也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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