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家喪事親戚奪財
琅琊王氏，富可敵國不敢說，富甲一方確是綽綽有餘了。這樣一個家族，家主猝然而死，無論是對於家族內部還是家族外部而言都是一場不亞於十二級的頂級大地震。
小趙戎看王花急匆匆離去，心道不好，趕緊去找柳景生，讓他去通知在琅琊城中的鄭懷恩。然後他去女子宿舍去找王落英。
那王落英剛剛中了彩，正在房中換衣服，趙戎就衝了進來。也不說話，拉起她就走。
當到達琅琊城，王家府邸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可是王家的大院裏卻烽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站了百十號人。
“大侄子，你父親早逝，我們都很心痛啊，可是這王家偌大的家業，不能讓你個小孩子來接管吧。”
“是啊，誰說不是啊，大侄子，雖說咱王家，大部分家業都是你爹奮鬥來的，可是我們也有份啊。”
…………
王花此刻在他父親的棺材前的蒲團上跪著，他的姐姐王落衡一身孝衣，暴雨梨花，兩眼垂淚，我見猶憐。他的父親驟然去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族中的長輩們就跑過來要分家。
王落衡哭著說“各位爺爺，叔叔伯伯，哥哥們，我母親早逝，如今父親又驟然而去，剩下我們一群孤兒孤苦無依，你們就忍心瓜分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嗎？你們那個人在我父親活著的時候，沒有受過他的恩惠？”
“大侄女，話可不能這麽說，倘若你弟弟精明能幹，能保我王家興盛，我們也不過來這麽苦苦相逼，可他的行為，實在是。唉，哪怕你是個男丁，家主讓你坐，我們也認了。可你是個女的，遲早要嫁人的。”
王落衡哭道“我不嫁人，我一輩子不嫁人行不行，我護著我弟弟，我讓他坐家主。我不嫁人。”
眾人還是搖頭。最後幾個男人拿著契約文書，就走上前去，硬拉著王花的手要按手印。王花倔強的往後退著著，死活不按。
這時候突然一個公鴨嗓的聲音傳來“慢著，哎吆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大男人欺負人家弱女子，嘖嘖，還是這麽漂亮的女子。我要是個男人，我可舍不得讓你哭啊，小可憐。”
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外來的人。幾個膽子大的，提著棍子上前，“你是什麽人？敢私闖民宅，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人也不害怕，掏出手絹，擦擦手，悠悠說道“我家小主人有命，家產全歸王花所有，膽敢心存覬覦者，殺無赦。”話音未落，隻見牆上，房頂上，呼呼啦啦冒出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弓箭的箭頭寒光閃閃，嚇得王家眾人，不由得往後退縮。
見王家眾人不再言語，王落衡才款款起身，“謝謝這位恩公，大義相助。不知道你家主人是哪位啊？”
這時候隻聽門外傳來“籲……”的一聲。一輛馬車的停在門口，隻見趙戎和同樣哭的和淚人一樣的王落英一同從馬車上下來。王落英一路哭著跑進了院裏，撲進了王落衡的懷裏“姐姐。”鄭懷恩也不說話，躬身站在一旁。低聲道“殿下。”
趙戎跟在他後麵，注視著他們兄妹抱頭痛哭。良久王落衡走過來“恩公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趙戎趕緊把她扶起來，“我們這麽熟了，在一起那麽多天，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王落衡不再多說，默默看他一眼。
王花一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簡單，那麽多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武士，即便是禁軍也不過如此了吧。”
鄭懷恩過來一拱手“殿下，這些不仁不義，妄圖奪人錢財的家夥，要不要……”然後手起刀落做了個動作，嚇得眾人又是一陣哆嗦。
趙戎說道“這事兒還是算了吧，畢竟是同族血脈不過要他們立下字據，以後不再謀取王家財產，尊奉王花為家主。聽從王花號令，如有違背殺無赦。”
鄭懷恩低頭“是，奴才這就去安排。”打發完來王家鬧事的人，幾個人到了後堂，王家兄妹再次下跪致謝，趙戎苦笑不得的拉起他們，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隻好對王落衡問道，“不知道伯父臨終有什麽話沒有？”
“有，父親說倘若出殯，棺材出不去要拆掉東影背牆，從正門出去。”
王花歎息一聲，“我這個不孝子，生下來就亂花錢，對父親的話一句也沒聽過，他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他讓我趕狗我偏攆雞。最後連父親麵都沒見到。好，這次我就聽父親一句話。拆東牆，走正門，不能讓父親失望。”
趙戎聽聞王花真情流露，想起自己未見麵的父親，不敢接話。遂又問那王落衡道“還有什麽嗎？。”
王落衡道“本家人可用則留琅琊，本家人不可用則南遷。他已經在金陵置辦了一份產業。現在看來王家人巴不得父親早死，好瓜分我家產業。隻好變賣家產，攜帶近支同族南下金陵了。”
第二天，王家開始正事置辦喪禮，畢竟是世家大族，在那個時期世家掌握著話語權，教育權，還掌握著官員選拔權。門生故吏遍布朝業，很多寒門子弟，也得依靠世家舉薦才能謀得一官半職。除了官員，還有各地的商人，多半也仰望世家大族的鼻息過活。一天半天肯定不能結束，少說也要準備辦個十天半個月。
靈堂已經布置完畢，喪禮所用物資也已采購妥當。王落衡在王花不在的日子裏把家裏安排的井井有條。
然後是報喪。光是報喪名單就邏列了整整二十卷。成百上千的奴仆騎著快馬奔赴各地。
然後是報廟。過去人們相信有著土地神的存在，全國各地都建有土地廟。但北方的民眾認為，人死後並沒有直接上路，而他的靈魂是暫居在土地廟中的。據說閻王爺管人生死，土地爺是他手下的地方官死者鬼魂見閻王前，先在土地廟羈押三天，報廟就是把死者的鬼魂送到土地廟裏。報廟的核心是“送湯水”，也用叫“送漿水”的。什麽是湯水呢，就是稀飯。有的是半生半熟的，有的幹脆就是三勺水加一勺米，連煮都不煮。將湯水灑在土地廟的四周，也有的地方走一路灑一路。送湯水的目的是為了避免鬼魂餓著。過去，每天要送三次，每次都是浩浩蕩蕩的隊伍。去的時候不能哭，回來卻要哭一路，叫“走哭”。誰報。當道士做超度時，由長子端著靈位，由道士敲鑼打鼓前往土地祠報廟，燃香點燭，鳴放鞭炮，焚燒紙錢，並由道士做報廟法事。有的地方規定，女人不能參加報廟。也有的地方規定，全體孝子女必須全體參加。民間自己報廟時，有的地方規定，要請一位年紀比較大的人打頭，一手提著盛滿漿水的瓦罐，一手執木勺舀漿水沿途潑灑，給野鬼遊魂，所有眷屬男前女後，一行尾隨。比如，有的地方規定，喪家要請一個領廟人，這人一定不是本家人，是不帶孝的人。他手裏提個燈籠，喊一聲“走啦”，所有戴孝的男男女女，排成一字長隊，浩浩蕩蕩地跟在領廟人後麵，直奔小廟而去。
也有的地方是分別由長子、長女帶領到土地廟報廟。還有的地方規定，長子領隊，長女灑湯水。什麽時間報。這個差別就比較大了。有死亡就報的，報完才能小殮，也有小殮後立即報的。也有在第一天晚上就報的，還有第二天晚上報的，甚至還有第三天才報的。總之，各地的習俗不一樣。
入殮事前孝子孝孫（男丁）穿孝服由吹鼓樂師導引到平時吃水的井裏或塘裏用水桶取少量水，丟幾個銅錢或鎳幣到井裏或塘裏，俗稱“買水”。將買回的水為死者洗澡，俗稱“抹三下”。在縣城，買水之前，由吹鼓樂師導引殯葬人員抬著空棺到街上遊一趟，俗稱“遊材”。入殮後到出殯前靈堂要點長明燈，棺材頭部還要加一盞油燈，俗稱“點腦頭火”。富人死後，棺材要停入在廳堂數月至數年，俗稱“存枋”。窮人死後，隻要日子相合，擇日即葬。一座酒樓的茶館裏，幾個人正在喝酒吃茶，一個人說道，“哎，劉兄，今天上午的事聽說了嗎？”
那姓劉的好奇道“什麽事啊？”
“還能有什麽事啊，咱們琅琊城首富王家出殯的事啊。”
那人豎起大拇指，“嘖嘖，王家在琅琊絕對是這個，別說琅琊就是整個山東也絕對是這個。肯定熱鬧。可惜我沒去啊，說說，出什麽事了。”
“王家出殯，有堵牆挨事，王家人一揮手拆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隔壁桌也湊過耳朵來，“怎麽著，你說啊？”
那人反倒端起來了，慢慢悠悠的從盤子裏夾了一口菜，有滋有味的嚼起來。
“哎吆，你就別賣關子了，急死我了。”
”是啊，你說啊。”
店小二，老板也不招呼客人了，湊了過來。老板道“唉，說呀，兄弟，打不了，這頓飯哥給你免單。”
“唉，這可是你說的啊，大家給我作證啊”。
那人頓了頓才緩緩道“”老劉你說的對，王家不愧是這個。”然後伸出大拇指。
“話說這王家公子王花父親的喪禮準備的順順利利，唯獨在出殯時候出了差子。
這天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鼓樂齊鳴，門生故吏，家人奴仆，禮尚往來的賓客，還有前來幫忙的鄰居相與。熙熙攘攘的，擠破了頭皮。
王家大門也算寬敞，可架不住王花父親的靈棺也大，按照禮製，要用六十四人抬。這幾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從門口擠過去本就顯窄，還抬著個大棺材。王花才想起來父親的話，拆東牆。
命令一下，幾個家人奴仆，抄起鐵鍬，大錘就開始拆牆。砸了幾下，眾人就發現，這牆竟然是堵空牆，外麵就薄薄的呼了一層石灰。眾人隻能小心翼翼的錘，誰知這牆竟然嘩啦倒地。然後從牆裏麵流出一大堆東西，你們猜是什麽。”
眾人聽的正起勁，都搖頭。
那人用手一比劃“都是這麽大個，這麽大個，黃燦燦，閃閃發光的金子。”
眾人“哎吆”的傳出來，一身驚歎。“嘖嘖，不愧是王家。有錢。”
接著眾人又問“然後呢，”
那人接著道“然後，那些門生故吏，家人奴仆，臨近相與，都跟瘋了一樣的搶元寶，人擠人，人踩人，我的乖乖。”
眾人都惋惜，可惜自己沒去，要不然搶上一個半個的這輩子可就吃喝不愁了。又有人問“那你搶到沒有啊。”
“我，我也沒去啊，我也是聽人家說的。”
眾人一陣失望“感情你也是聽說的啊。瞎忙乎”。
眾人紛紛散去。
花開兩朵，是各表一枝。王家這邊也是亂了套這麽多金子，被眾人哄搶，最終隻收攏回了不到十之三四。繞是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子王花也是一陣肉疼。
他突然想起來父親的良苦用心，自己一直以來，怎麽擰巴怎麽跟父親來，他說往東，自己偏往西，他讓趕狗自己偏去攆雞。
父親就是考慮到自己擰著來，才讓自己拆東牆，其實父親的本意是讓自己拆西牆，奈何自己良心大發，突然聽話了一回。才釀此大禍。不過千金散去還複來，跟王花平時敗家的錢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很快也就釋然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埋葬了父親要緊。
鄭重聲明本小說為架空小說，因為劇情需要加了，王家人逼分財產情節。純屬虛構。此琅琊王家非現實中的琅琊王家。請各位讀者不要和現實混淆，如有不敬，敬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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