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趙家村三百人被害
周紅魚拉著趙戎,走出飄香苑,徑直像周伯仁的家裏走去。趙戎心有餘悸。說道“大侄女,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我可能就被那女的給害了。嚇死我了。他的刀子馬上就要在我臉上畫花了。”
周紅魚哼道“無恥之徒,還好意思說,大庭廣眾的跟那個野女人做那見不得人的事。”
“什麽叫野女人啊,好歹也是花魁。”
“看,你還向著她,我就說你們倆有一腿。你跟什麽人在一起不好啊,非得跟她這種人。哼,下流。”
“大侄女,你這話說的我不跟她我還跟你啊。你爹也不讓啊,不對,好像你爹把你許給我了。。可惜我沒同意。嘿嘿。”
周紅魚俏臉一紅說道“什麽?我爹他把我……”又一想說道“你竟然還不同意?我還不樂意呢。登徒浪子。”
說完氣哼哼的扔下趙戎一個人回家去了。
趙戎無奈隻能訕訕的進了周家。
第二天天剛擦亮,就聽外麵亂哄哄的,趙戎揉揉眼,正在疑惑發生什麽事了。
周伯仁正往他這邊走來,見他正在穿衣服。急道,“兄弟啊快跟我走,出事了。”周伯仁一代院長,為人師表,此刻卻倉皇失措,慌張之情,溢於言表。
趙戎奇道“周老哥怎麽了?又鬧鬼了?”周伯仁說“唉,鬧鬼就好了,好歹死不了人。最多是人心惶惶。”“出人命了?誰死了?”
周伯仁說道“趙家莊”。
趙戎對趙家莊是很有印象的,他來到東海郡第一個落腳的地方就是趙家莊,所以問道“趙家莊誰死了?”
周伯仁心有餘悸的說道“全死了,全村三百二十七口,不分男女,老人孩子都死了,無一幸免。村莊還被燒了。”
聽說全村無一幸免趙戎倒吸一口涼氣。“嘶”誰幹的?有眉目了嗎?”
“不知道啊,太守已經過去了。”
“走。去看看。”
騎著快馬,炎城縣到到趙家莊也就二十來裏,走了大半個時辰。
趙戎下的馬來,村莊已經被封鎖了。幾個衙役守著村口。周伯仁上前跟他們說了幾句,趙戎便被放了進來了。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有些地方還著著火,滿目瘡痍的破財景象,兩個人抬著擔架向村中的,一片空地走。趙戎走上去,掀開蓋著白布的屍體。竟然是趙老漢。他緊閉著雙眼皮膚、粘膜均呈櫻紅色,屍斑也呈櫻紅色,,肌肉也表現紅色,特別是胸大肌尤為明顯。
“中毒?”
趙戎走到村中一片空地,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隻見呼呼啦啦一片白布蓋著的屍體,一眼望不到頭。死亡的氣息漫布全村。所有人都默然無語。
陶太守見趙戎過來帶著哭腔說道“趙兄弟啊,你可來了,你可得救救我啊。我身為這東海郡太守,肩負守土保民之責。可現在呼呼啦啦死了幾百人,我要是破不了案,上對不起朝廷,下對不起百姓啊。”
趙戎漠然不語,誰?會是誰呢有這麽大的手筆,一下子害死這麽多人?他們想幹什麽?這麽滅絕人性慘無人道的手法,會是多麽可怕的一個組織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呢。陶太守見他不說話。痛哭聲更大“唉呀我的子民百姓啊,我陶綠水對不起你們啊,我無能啊”。
趙戎被他的名字吸引,這爺倆陶綠水,陶青山。還真是爺倆啊。不過轉念一想這會兒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沉思一會兒對著陶太守說“陶大人,此事幹係重大,晚輩自然不會推辭的,如此禽獸不如的暴行,任何一個有良心的人都會譴責他的,這樣一個大規模的行動,陶大人這恐怕不隻是恐怖活動,這麽簡單,而是是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對朝廷威嚴的挑釁,對北岐百姓的宣戰。”
陶太守聽他這麽說“你是說,有人要造反?趙兄弟,你需要什麽,你就說我絕對會傾盡全力,支持你,嚴厲打擊這夥毫無人性的暴徒,上報朝廷之恩,下保黎民百姓安寧。我讓賈郡尉聽命於你。武力協助你。保護你,”
賈郡尉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長著小胡子,和他兒子一樣,都是眯縫小眼。他笑嘻嘻的說道“趙兄弟,有什麽事,您就吩咐,賈某人,一定照辦。”
趙戎說“那就全仰仗,賈郡尉了,這夥賊人太可恨。”趙戎臨危受命,調查趙家莊全村三百多人被害之事。千頭萬緒無從下手,忽然有人來報,村外小樹林有重大發現。
趙戎帶著幾個人匆匆忙忙趕到村外。隻見樹林裏的樹上,竟然吊著幾個人,確切的說不是人,而是人皮。看樣子是被人活生生的把皮剝了掛在上麵,血跡未幹,慘不忍睹。幾個衙役見狀。忍不住幹嘔起來。趙戎忍著惡心,用樹枝撥弄人皮。發現有一棵樹的樹皮被刮了一塊。上麵寫了幾句話“入我紅衣教,便為紅衣臣,生為紅衣人,死為紅衣魂。”
趙戎咬牙切齒的說“紅衣教,如此殘酷對待我北岐子民,看我不一個個剝了你們的皮。”
趙戎讓人收斂了這些“人”
返回趙家莊村裏,隻見一個人滿身是血的快馬來報,陶太守見來人不認識,“何事如此?為何滿身血跡。”
那人從馬上下來“太守大人,蘭陵縣紅衣教聚眾五千人叛亂,殘酷殺害非紅衣教的百姓,我蘭陵府衙被攻破,知縣賀蘭奎以死報國。求大人速速發兵,救救蘭陵。救救百姓。”
陶太守不知所錯,正在猶豫,又一人快馬來報。來者是個年輕士兵,那人拿著緊急文件。對陶太守說道“我是淮陰縣衙役,我家大人命我發來緊急公文。淮陰縣紅衣教聚眾八千人聚眾謀反,殘酷殺害我淮陰百姓,初步估算鄧家村被害五百三十九人,十裏亭鎮被害一千三百五十二人,馮家村被害六百三十五人,趙新灘被害二百一十六人,李家莊被害三百二十八人……”那小兵念著念著不禁像個孩子一樣,痛苦失聲。趙戎聽著已經淚流滿麵,這哪裏是一個個的冰冷數字,這簡直是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陶太守已經站不住了,“淮陰縣如何了,”
那小兵說道“我出來時,紅衣教教匪已經開始準備攻擊淮陰縣城了,趙縣令已經殺了自己的妻子女兒,準備與淮陰共存亡,此刻恐怕已經……“嗚嗚嗚嗚”……那士兵再次哭了起來。
陶太守已經方寸大亂,手足無措了。完了,完了,若隻是炎城縣死了三百人,自己查到凶手,將其捉拿,還可以將功折罪。可如今下轄諸縣都有紅衣教的叛亂。
若是救了這裏,那裏失守,救了那裏,這裏又失守,顧此失彼。以不備對戰有備。最終肯定滿盤皆輸。如果再將東海郡治所炎城縣丟了,自己前途是小,恐怕自己九族也難以幸免。
怕什麽來什麽,又一衙役滿身是血的衝過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來。陶太守問“你怎麽這個模樣來了?府衙怎麽了?夫人呢?”
那衙役指著縣城方向說說“紅衣教,紅衣教攻擊縣城,夫人被擄走了。”。陶綠水感覺天旋地轉,身體向後一仰。趙戎趕緊扶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撫胸口,半天才見他醒轉過來。
陶太守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對趙戎略一拱手,“趙兄弟,東海郡事已不可為了,我拜托你,讓賈大人護送你,去金陵,找淮南王趙有櫟,他手裏有重兵,請他提兵北上平亂。另外安排衙役去周邊各郡縣,求援。他們雖然兵力不多,可也能暫時壓製叛賊。”
趙戎問,“那你呢?”
陶綠水說“我身為東海郡太守,守土有責,東海郡丟了。我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而且我的妻兒老小都在縣城,他們去了,我怎麽能獨活啊。”說完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佝僂著身子,亦步亦趨的召集手下衙役,大喊“國家養士三五百年,以死報國就在今日。有血性的爺們們,跟我走。”
趙戎在他身後深鞠一躬。
對著身邊的幾個衙役說道“
兄弟們,紅衣教聚眾叛亂,東海郡淪陷在即,希望你們去附近的,琅琊郡,徐州郡,膠西郡,濟南郡,山陽郡去求援,記住要快,務必傳到各郡守那裏,不要吝嗇馬匹。要快,要不然我東海就完了。聽到沒有。”
“聽見了。”
幾個衙役紛紛騎馬去求援。
辭別了陶太守,趙戎帶著賈郡尉,一路向南,過新沂,穿宿遷,走到三台山,總算歇一下腳。
趙戎問賈郡尉還有多遠的路程。賈郡尉說道“再往前就是泗陽,過了泗陽就是淮陰縣,淮陰往南就是天長,過了天長就是金陵了。”
趙戎急道“竟然還有這麽遠?我們稍微歇息一下就啟程吧。”
賈郡尉說道“離金陵還有七八天路程,也不急在一時,先喝碗粥吧,這些亂民就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的。”趙戎無奈,隻能結果他的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你還別說這粥的味道還不錯,就是,就是……”趙戎感到有些眩暈,隻見賈郡尉,笑嗬嗬的說“這粥喝完有些頭暈腦脹是吧。”
趙戎恍然大悟“你,你在粥裏……”話沒有說完就一頭栽在了那裏。隻剩下笑意盈盈的賈郡尉。
等到趙戎再醒過來。四麵黑洞洞的,一會兒一晃一會兒一晃,似乎是在一個箱子裏,被馬車拉著。他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嘴裏還塞了一塊布。就這麽一直走,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
終於停了下來隻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人帶來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帶來了聖女,按您的吩咐,綁的結結實實的。”趙戎仔細聽了聽,好像是賈郡尉。心道這賈郡尉怎麽回事?好好的朝廷高級軍官不做,跑去做叛賊。
隻聽那女人又說道“好,教主已經發動起義了,過幾日會在炎城縣登基稱帝,到時候你肯定是頭功一件。”
隻聽賈郡尉又說道“感謝聖女,屬下一定會效忠教主,永不叛教。”
那聖女又說道“可恨這個人,揭露了郝道長的法術,讓炎城縣百姓,都背叛我教,使我苦心謀劃了半年之久的事情,毀於一旦。逼得教主不得不親自前來,提前舉事。不殺了他,我心難平。”
賈郡尉恭維道。“是,聖女說的對,這人看著就不順眼,早就該殺。那屬下就告退了。”
趙戎心說,難怪一下子,東海郡各縣幾乎同時被紅衣教攻破,原來是出了內賊,一郡軍事長官和邪教分子裏外勾結,讓陶太守顧此失彼。才讓事情到了今天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緊接著就感覺,自己所在的箱子被人抬著,下了馬車,然後就是一走一顛,似乎在上山,最後終於落定,紅衣教人打開箱子,去掉趙戎堵在嘴裏的布。
趙戎這才有機會看看四周。原來是個山洞。再一看原來是老熟人,眼前的女人,赫然就是當日飄香苑的花魁莊綠柳。
趙戎馬上堆起笑臉“原來是娘子啊,那日洞房花燭,被周家大侄女給破壞了,你今天綁我來,是為了再續前緣吧。唉,魅力大真是沒有辦法。你喜歡我早說嘛。給我封信我就過去了,幹嘛這麽勞師動眾的啊。快,快給我解開。”
莊綠柳聽他調戲,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也不說話。倒是邊上的紫煙說話了,“聖女,不要聽這登徒子,胡言亂語,他壞了我們謀劃許久的大事,逼的教主不得不提前舉事。這人的嘴有毒。我看殺了他一了百了。省的他呱噪。”
莊綠柳搖搖頭。“殺他是一定的,隻是有些事情得弄明白。”
趙戎一看那紫煙張嘴閉嘴就要殺人。不自覺撇撇嘴“長這麽漂亮,虧我那天還為你流哈喇子。你怎麽這麽莽撞,看我家娘子,多麽溫柔賢惠。是吧,娘子?”莊綠柳搖搖頭,“要不我們先餓他幾天,看他吃飽了撐的的樣子,滿嘴花花。實在不行割掉舌頭也行。”
趙戎趕緊閉嘴,我去的。都說漂亮女人不能惹,這倆妞一個比一個蛇蠍心腸。割人舌頭的事都幹的出來。
“趙家莊全村,三百多口不會是倆殺的吧。”
紫煙說道“不是,是我們教主親自動手,背叛本教,就是那個下場。”
趙戎說道“你們教主是人嘛?心狠手辣。禽獸不如。”
紫煙一聽他敢說教主的壞話“啪”就是一巴掌,“聖女說的對,你這人,就該割了舌頭。”
莊綠柳搖搖頭“雖然教主手段殘忍了些,可是教主是為了救更多的人,讓他們皈依我教,不再受那些豪門大族,還有朝廷的欺壓。”
趙戎看莊綠柳還算有點良知,不像紫煙已經完全被孫於吉洗腦了遂說道“朝廷欺壓誰了?種地納糧天經地義,就算沒了我北岐朝廷,換成任何一個朝廷,還是要納糧。這算欺壓嗎?”
莊綠柳臉憋的通紅看來不善言辭隻能依照常理說道“我說不過你,可是朝廷就是不好。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進來我教,反抗朝廷?”
趙戎反駁“人人都想發財,人人都想什麽也不幹,而獲得自己所需的一切。,這是人人都希望的,可是人人都希望就一定是對的嗎。你不幹活,我不幹活,糧食從哪裏來?天上會掉餡餅嗎?”
莊綠柳點點頭,又搖搖頭。欲言又止,隻好從懷裏掏出小刀,在那裏摸來摸去。
趙戎嚇得趕緊捂住嘴。這小妞太暴力了。不過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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