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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求票,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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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櫻那場昏倒,來的快,去的也快,連老鬼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狐疑地看著夏櫻,“櫻櫻,你真沒自已吃過什麽藥?櫻櫻,人家對你那麽好,你可不能騙人家。”


  老鬼邊說著邊作勢要哭。


  夏櫻的毒,本就是景楓給下的,可是後來因為林阮思的天山雪蓮,以至於那毒的藥性被改了,連景楓都不得而知,甚至跟本沒有聯想到夏櫻是毒發才導致的昏迷。


  夏櫻知道老鬼對自已好,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相信老鬼。若沒有景楓,夏櫻自然會將天山雪蓮的事全告訴老鬼,可有了景楓,這事就好不說了,老鬼對自已再好,也不表示老鬼不可以對景楓效忠。


  夏櫻不想騙老鬼,故而,將話題給差開了,“景楓,你到底對百裏鳳燁做了什麽?”


  長發披肩,自有一番風味,清風濯來,景楓淡笑反問,“你希望我對百裏鳳燁做什麽?”


  老鬼拿著眉筆在旁邊安靜地給自已畫眉,那模樣比最愛美的女子,還有嚴肅幾分,聽見夏櫻和景楓又談及這般打打殺殺地事情,放下眉筆,生氣的翹起蘭花指,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討厭,人家不和你們說了……還有櫻櫻最討厭了,人家好不容易才給你畫的妝,櫻櫻,你居然洗了,人家好傷心。”


  說罷,夏櫻隻覺得眼前有一道橙色影子那麽一晃,再看時,老鬼已經消失在客棧裏了。


  夏櫻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四處尋找著她的包袱,完全把景楓當成了個透明人,正眼都不瞧一下。


  景楓也不在意夏櫻的態度,自若地問道。“找什麽呢?”


  “你會不知道?”夏櫻反唇相擊,不用猜夏櫻也知道,她的毛皮是景楓收起來的。


  聳了聳肩膀,景楓飲了一口清茶,一付愜意悠哉,“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聽到這裏,夏櫻知道,要重新拿回那包袱是有些難度的,她也不想在這耗費時間,找不到……大不了。再買一份,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錢。


  夏櫻從裏衣裏拿出一大遝銀票,在景楓麵前晃了晃。“記得跟慕臣說聲謝謝。”


  沒等夏櫻走出屋子,她隻覺得手腕一痛,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景楓已緊緊地扼住了夏櫻,“你非去不可?”


  夏櫻用力地將手從景楓的桎梏中解脫。眼神淩曆地掃了一眼景楓,語氣萬分堅定,“非去不可!”


  “你不等百裏鳳燁了?”景楓皺了皺眉頭,一眯眼正好瞧見夏櫻欲圖將龍淵給抽出來。


  這麽幾句對話間,夏櫻和景楓已過了十招有餘。


  提起百裏鳳燁,夏櫻莫明地想起懷裏揣著的休書。心情可畏好極!

  “他會來的。”夏櫻說的肯定,“所以……不用我等他。”


  驚訝於夏櫻話中的意思,景楓不覺楞了一楞。隨即便覺得一股怒火從胸口中肆意地衍生了出來,“你看好了他會不會來。”


  景楓並未發火,說出的話也是斯文至極,可隱隱透著的那股氣勢卻讓夏櫻感覺到十分不舒服。


  連景楓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咬緊下巴,冷笑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雖說景楓給百裏鳳燁使過絆,但夏櫻相信以百裏鳳燁的才智計謀。景楓奈何不了他,心裏微微地咯噔了一下,夏櫻不由地扶上手臂,那裏的紅色三點至今天沒有消失。


  昨日昏迷後,那紅色三點的顏色已經退了不少,可惜,紅色是退了,但那黑色的跡象卻越來越明顯了。


  懷裏的雪蓮也已經不夠了,最多隻能支撐七天,百裏鳳燁雖不會有事,但要在七天之內趕到雪山卻是有點困難的。


  見夏櫻一直沉默著不再說話,景楓以為她是在擔心百裏鳳燁,挑眉輕聲笑了句,“當真是夫妻情深!”


  夏櫻最恨的便是聽到夫妻二字,臉上雖沒有什麽表示,可是心口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這一次,夏櫻連與景楓爭辯的精力都沒有了,再不與景楓多說一個字,夏櫻將前些日子慕臣輸給他的銀票揣在懷裏,大放往前走去,隻想快些將景楓甩開。


  夏櫻才出了客棧,自二樓處便飛下一物,直直地朝著夏櫻的腦袋砸來,天生的反應讓夏櫻立刻抽出龍淵,將那東西給挑了起來。


  一看卻發現……正是夏櫻之前丟失的包袱,裏全的幹糧和棉襖毛皮,一件都不少。


  放著樓梯不下,似是顯示他輕功了得,在萬眾矚目的眼神中,景楓從二樓一躍跳到了夏櫻麵前,“我跟你一起去,恰好我也要去昆合雪山找些草藥。”


  別說是雪山上的草藥,就是西域番邦的貢品,不用說,華褚皇宮裏絕對都有,景楓這麽說,分明就是找了一個借口。


  夏櫻也沒功夫計較,再說,以她目前的身體情況來說,就是想要計較,也沒有和景楓這個絕世高手計較的資本。


  “你不用朝廷的事了?你不用籌備婚禮了?”夏櫻自知問了也白問,卻也還是按著太陽穴提了提。


  “你關心?”景楓跟在夏櫻身旁,“你不也是皇後和大帥麽?怎麽我也沒見你管管軍事後宮。”


  夏櫻深吸了一口,怎麽也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是可以比較的,自己一個敵國公主,她有自知之明,雖握權但也不敢以權為利,可景楓是正牌皇帝,他怎麽敢與自已去雪山?

  對了,雪山!

  夏櫻想到了些什麽,唇邊含笑……心裏暗忖道,在雪山上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事……可查不到她夏櫻頭上,更查不到大夏境內。


  夏櫻動了心思,臉上卻半分表情都沒有流露,可景楓是誰,早在跟著夏櫻從客棧二樓跳下來的時候,他便已經料定夏櫻會動殺他的心思了。


  其實,景楓每一時,每一刻都是萬分戒備著的。就怕夏櫻會突然偷襲……


  兩人各懷著心思看了對方一眼。


  事實證明,帶著景楓也還是有好處的,畢竟這是一個土生土長地華褚人,雖貴為皇帝,卻也不是那種一出生就在皇宮生根,從來不會與民間打交道的井底之蛙。


  去昆合雪山,景楓顯然比夏櫻熟悉多了,夏櫻原本預計三天的路程,不到二天,景楓便帶著夏櫻從小路趕到了。


  同時。夏櫻也收到了百裏鳳燁千裏外的飛鷹傳信。


  “好個百裏鳳燁。”景楓負手而立,雖未看信,卻也知道那必是百裏鳳燁的筆跡。景楓眼中閃過一絲棋逢對手的快意,“想不到,連十天也困不住他。”


  夏櫻知道景楓為難過百裏鳳燁,景楓也沒想過否認,此刻若還一味地說自己沒有。豈不太嬌情了,何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景楓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我的人還沒練到火候,竟然讓百裏鳳燁十天之內便逃出來了!”


  夏櫻沒有把握能將景楓至之死地。但若再加個百裏鳳燁,這勝算可就不小了。


  “不過,你也別太高興。”景楓適當地潑了一盆涼水。“就算入了華褚也不一定能走到雪山。”


  “是嗎?”夏櫻將手中的鷹放回天空,回頭看了景楓一眼,“那就試試看吧!”


  景楓淡淡地笑著,看著那展翅高飛的老鷹消失於碧藍的天空,慢慢地重複著夏櫻的話。“沒錯,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夏日炎炎。唯有昆合境內冷風習習,方圓百裏冰雪漫天。


  越朝昆合走去,寒氣便越發地盛了起來,龍淵劍氣偏寒,一早便自個兒跑雪堆裏了,夏櫻也沒管,腰間別著劍鞘,沒走一會,就連夏櫻也打起了哆嗦。


  “怎麽不走了?”景楓緊隨其後,指頭輕輕地戳了戳夏櫻的背,“這麽小氣,一絲內力也不肯用?”


  夏櫻並不理會景楓,看了看他那長及腳踝的頭發,心道——就那一頭黑發也抵得上毛皮大衣了。


  將肩膀上的包袱取了下來,夏櫻將那件上好的紫貂皮給取了出來,往身上一披,又將別的幾件次品皮衣撕成了條,往脖子上一圍,同時,又用細碎的毛皮把自已的手給裹了起來……


  少了裝毛皮的包袱,看起來,夏櫻身上的行李已是輕了不少。


  夏櫻按著胸口,摸著放天山雪蓮的那個錦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願那剩餘的量,足夠她從雪山走一圈回來了。


  從頭到腳夏櫻已是全付武裝,將肩膀上的幹糧和水壺緊緊地握在手裏,看了一眼那買多了的皮毛,夏櫻毫不猶豫地又往裹成了粽子的身上包去。


  “得了!”景楓輕聲笑起,將那件毛皮從夏櫻身上拔了下來,“我幫你穿。”


  那件毛裹在身上也是累贅,但皚皚雪山上,不知還會遇見些什麽,即便現在是多餘的,夏櫻也不想舍去,景楓為她分擔了那累贅自然是好事,雖然……這對景楓也有益。


  “可以!”夏櫻將大衣遞到景楓手裏,未了,不忘說道,“若我需要它,無論什麽時候,立刻脫下來還我!”


  “……”景楓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若我說不呢?”


  “那我寧願現在就將它毀了!”看著夏櫻的眼睛,景楓知道她並沒有在開玩笑。


  “好!我答應你,若你需要,我立刻就將大衣還你。”景楓半閉著眼,朝著夏櫻點了點頭。


  聞言,夏櫻這才將手給鬆了開來。


  穿了大衣,兩個人繼續趕路。


  腳下已經踩著了雪,景楓大氣,一身內力像是怎樣也用不完似的,一步一腳,踏雪無痕。


  倒是夏櫻,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裏,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就怕身內的內息不夠她壓製毒素。


  這還沒到雪山腳下呢,夏櫻踮了踮手中的食物,這些幹糧,夠她一個人吃一個多月了,可是若加上了景楓……


  搖了搖頭,夏櫻皺了皺眉,“華褚陛下,食物不夠,你若要去,先把你的食物備好了再說。趁現在邊境還有商旅,你購好了食物自已去,采藥嘛,著實沒有必要與我同去……”


  景楓笑而不答,自顧自地理著身上的那一襲毛皮大衣。


  “你上你的雪山,我上我的雪山,不一定要同路,不是麽?”雖說與景楓呆在一起,夏櫻對景楓楓於死地的機會便大大增加了,但夏櫻心底深處還是希望自已能一個人走到昆合山頂。替沐煜看一看他所想看的光景。


  “你放心,你身上的食物,我絕對不會碰。”景楓打了個吹欠。較低的溫度讓景楓的唇邊也湧起了一層白白的霧氣,“除非是你親手給我的。”


  就景楓這樣,一身空,什麽也不帶,這樣子就就想上雪山?夏櫻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太自信了。


  周圍的岩石和枯木已經漸漸地消失了,就連露著尖角的山峰也慢慢隱去了,這才是剛剛到昆合呢……


  站在山腳下,夏櫻抬頭看了一眼高聳之雲的昆合雪山,沐煜若你來過,山頂上定有你親手埋下的鳳凰葉……


  淺淺地歎息從鼻腔裏溢了出來。周圍的世界已經全然成了白色,放目遠眺,幾乎看不見一絲除了白色之外的別的顏色。


  站在山腳。夏櫻的心情是異常奇怪的,想哭,想笑……


  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已還能有一刻可以那麽一心一意地思念著沐煜,那個一襲白裝的男子。


  沐煜希望你到過雪山。沐煜,你要等我!夏櫻的手緊緊地按在了胸口中的休書之處。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了開來,夏櫻這才回過神來,連將牙齒從下唇之上移了開來。


  有那麽一秒鍾,景楓看到夏櫻的表情,那種絕望死寂又拚命想要抓住些什麽的眼神,讓景楓的心跳露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不適應雪山的氣候,景楓覺得自己連鼻尖都有點泛酸,他將手移到夏櫻的肩膀之上,想要拍下來,但不知中途想了什麽,景楓的那隻手終是挪了開來。


  “走吧!”夏櫻深吸了一口氣,仰著頭看著蒼茫的高山。


  景楓聞言,先一步邁開了腿,見景楓走遠了,夏櫻這才將腰間的劍鞘握在手心裏,重重地一擲,在入口處的山峰處刻下了個‘櫻’字,又將龍淵劍鞘的外形給深深地印在旁邊,那種深度的雕刻,即使在這飛雪滿天的昆合境內,也足以保存十五天有餘。


  夏櫻相信,若是百裏鳳燁真的找來了,他不可能看不見那櫻字的,更不可能不認得龍淵劍鞘的外形。


  景楓遠遠地看到夏櫻刻下的字,搖搖頭自語道,“靖安王爺果然不錯,竟這般小心!”


  的確,若是景楓在旁邊,那麽,他跟本不可能任由那櫻字好好地存在山壁上,總會‘一不小心’給他毀了!

  夏櫻必然是知道景楓的心理吧!

  越往上爬,寒氣便越來越重,便是那上好的紫貂皮裹在身上,夏櫻也覺得冷了起來,就連那那冰雪也不再是軟軟糯糯地了,有的雪甚至比石頭還硬上幾分。


  腳下的雪也異常地光滑,走在上麵步步艱難,步步驚心,逼得夏櫻不得不提前運用起內力。


  景楓看了看天,對夏櫻說道,“快走吧,這會兒還好,再過一個時辰,恐怕就走不了。”


  夏櫻曾與敵軍在雪山中交鬥過好幾個月,對雪山的天氣變化多少也有些了解,此刻聽景楓這麽一說,也立刻意識到暴雪就要來了。


  “想不到?”見夏櫻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景楓把玩著自已的頭發,慢慢說道,“我師傅亦歡便是在雪山給我授藝的。”


  提起亦歡,夏櫻看見了景楓的眼睛裏閃過幾絲敬重。


  一路往雪山上爬,景楓一點點地將自己童年時的往事告訴了夏櫻,景楓的母親本是一個宮女,沒有野心,沒有抱負,更不敢與自己的主子,後宮的妃嬪們爭寵,但是,那個小女人卻是異常地愛著自已的兒子。


  那個時候的景楓,父皇不管,兄弟姐妹們看不起,就連下人們也敢給他臉色看,小時候的他不知道吃了多不苦,但他的母親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用她所有的愛保護著景楓,沒讓景楓被妃嬪們害死。


  終於,那個少年的韌力被亦歡看中了,從此便將他從皇宮中接到了雪山,不過四歲的孩子而已,景楓便已經知道了世態炎涼,亦歡的武術景楓是見過的,景楓知道,亦歡是他命運唯一的轉機,所以,他很用功,比任何人都要用功,他要變強,他要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他要他的母親堂堂正正地成為父皇的妃子,再不是人人可欺的小宮女。


  可惜,天不從人願,那個女子之所以活著,大半部分的原因都是為了兒子,如今,兒子已經不需要他再牽掛了……


  就在景楓隨亦歡離開的第三天,那個女人死了,連景楓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當景楓十六歲學藝回來,他連母親的骸骨都找不到了……


  在昆合冰冷的雪山上生活,所以,景楓覺得人心也會變的比以往更冷。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如今,這麽熟悉的昆合雪山,一向隻有他一個人的昆合雪山,突然間多了一個可以聽他細數往事的人,景楓感覺自己似乎變得脆弱了不少!

  夏櫻與景楓在這樣的環境裏都回憶起了那些血猩的,不想麵對的往事。


  景楓的故事實在太過平凡了,在皇家,夏櫻見多了像景楓那樣的人,就連她自已也是如此。


  在皇家活下來的孩子,誰沒有那麽一二分的無奈與故事?


  茫茫雪山,一望無垠,哪裏有什麽山洞?看了看低沉的雲層,夏櫻有些焦急,暴雪就要來了,若再找不到山洞和避風的地方,那麽……


  風很大,縱然有內力護體,但身體脆弱的地方還是有凍僵麻木的感覺,此刻,夏櫻與景楓的耳朵都被凍的一片鮮紅。


  在景楓沒注意的時候,夏櫻慢慢地蹲下身子,將那堅硬如石的冰給扳了一塊下來,牢牢的那握在手裏,要知道……那冰的棱角足以至一個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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