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起穿越鬼撒拉
美人瓷上麵添了不少白曉生的血看起來更加的晶瑩剔透了些,好像突然被渡了一層釉一樣,對於這些古代的東西,在老師的課堂中我也是略有了解的,尤其是對於這些瓷器。
不說別的,中國這些瓷器紋路我各人最鍾愛的是冰裂紋,釉質是灑藍釉。
喜歡冰裂紋是因為它後麵的故事,冰裂紋還是比較常見的,那種紋路好像陶瓷外麵碎了裂了一般,產生了裂紋,如果沒記錯,應屬哥窯的一種。
雖然是一個男人,可我時不時的還會感傷一下,在我的直覺裏,很多東西,尤其是上了年歲的東西裏麵都包含著一個故事,不同的故事,都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關於冰裂紋的故事。
相傳,宋代龍泉縣,有一位很出名的製瓷藝人,姓章,名存根,他便是傳說中的章生一,章生二的父親,章村根很擅長製青瓷而聞名遐邇,生一、生二兄弟倆自小隨父學藝,老大章生一厚道,肯學,肯吃苦,章生二雖有絕技在身,可比起哥哥來,人品不夠。
章村根去世後,兄弟分開,各開窯廠,章生一所開的窯廠即為哥窯,老二章生二開的窯廠名為弟窯,兄弟倆都燒造青瓷,都各有所成,但老大技高一籌,少出‘紫口鐵足’的青瓷,一時名滿天下。
其聲傳入皇帝的耳中,龍顏大悅,欽定章生一為其燒製青瓷,老二心眼小,心生妒意,趁其兄不注意,把黏土扔進了章生一的釉缸中,老大用摻了黏土的釉施在胚上,燒成後一開窯,他驚呆了。
滿窯的瓷器的表麵的釉麵全都裂開了,裂紋有大有小,有長有短且形狀各異,有的像魚子遊得像柳葉。
他欲哭無淚,痛定思痛,他泡了一杯茶,把濃濃的茶水塗在了瓷器上,裂紋馬上變成茶色線條,又把墨汁塗在上麵,裂紋立即變聲了黑色線條。
這樣不經意中,形成了冰裂紋。
上課的時候,我就對這個故事印象深刻,被放進坑裏麵的白瓷,我用鐵鍬將它慢慢地埋起來,再也看不見,這個女人,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本來生於亂世,丈夫慘死,她還被磨成了血被做了瓷器。
“白曉生,弄好了,你看看。”
我吆喝白曉生過來看填到這種程度行不行,他走過來,好像失血過多,臉色慘白,這個人啊,還真是愛折騰自己。
本來身子骨就不好,他還非得用那麽多血。
“嗯,這樣就可以了,林兄,你現在可以把那幾道符封印了。”
我點點頭,拿起符貼在了土坑的四周,白曉生見我做好,拿起了桃木劍,他右手執劍左手兩隻手指並攏合起,順著桃木劍身直了一圈,後再原地打了幾個勢。
“林兄,像這種魂魄被困的情況,便記住這個咒語,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我一聽白曉生給我講課,也許是前幾次事情太猛烈了,我再也不敢像在小時候,姥爺給我講課般胡鬧乖張,而是,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講。
“三魂者:《雲笈七簽》雲:“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二名爽靈,三名幽精,胎光主命,爽靈主財路,幽精主災衰。三魂為用陽,易上升,故應常守三魂。
林兄,施此咒,寧靜心神,魂魄安固。”
我點頭將白曉生的話一一記在心裏。
他念完咒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四周的符籙突然金光大綻,好像有朵朵金蓮緩緩升起一樣。
好一會兒,自裏麵飄出幾縷看不太清晰地魂魄,我和白曉生對視一眼,那應該就是白瓷裏麵困住的魂魄,看著它飄出來,我心裏也是挺開心的,剛要笑。
“啊!”
隱約的,一聲慘叫,那幾縷飄忽的魂魄在空中打了幾轉朝著山上飛去了,好像被什麽吸走了。
我順著它飛走的方向追了幾步,口幹舌燥,“白曉生,這是怎麽回事?”
白曉生好像快虛弱了,腳步很虛無,麵色也挺茫然地,顯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好像有什麽東西…把它的魂魄吸走了。”
我心一定,腦子裏麵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剛到這裏的感覺,很陰森,這裏麵就好像有什麽鬼怪一樣。
“林兄,你先等再這裏我進去看看。”
白曉生抿了抿慘白的唇瓣坐下一個決定,我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你這話說的,現在出了這事我怎麽能等在原地,要進去一起進去,現在發生的怪事還少嗎?既然這女人的魂魄被吸走了,那就代表這山裏肯定不是什麽風水祥地,若是的話,那也肯定不是那麽完善了。
既然都已經把她的魂魄救出來了,我們也得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林兄,咱們走。”
白曉生看了我一眼,朝著魂魄離開的方向追了我去,我咬了咬牙,跟了上去,這個山裏,是早晚都要進的,今天不進,明日給唐風看種生基的地方也得進。
樹木在裏麵越發的高大,遮天蔽日,好好的一個晴天白日被遮擋的好像晚上,我和百曉生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裏麵走去。
“救我,恩公,快來就救我。”
就在我和白曉生迷失了方向的時候,林子裏麵突然傳來了昨天晚上那個女鬼的聲音,讓我們過去救她。
“林兄,在那邊。”
白曉生指著前方說完就要跑過去,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一把扯住了他,“等會兒,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什麽?”
我看著遠處,豎起耳朵靜靜地聆聽了起來,這麽大的林子,除了我和白曉生的聲音,竟然沒有一點動靜,不對勁,就算是這樹木長得在高大,那也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你聽,這林子這麽大,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嘎嘎嘎嘎……”
“唧啾唧啾,唧啾唧啾……”
我話剛落,頭頂上就響起了鳥叫聲,嘰嘰喳喳的,我和百曉生的腳步都不可抑製的往後麵挪了挪,呼吸加重了不少,這,有人在偷聽我和白曉生說話。
“林兄,噓!”
白曉生示意我噤聲,伸出手幫我開了天眼,這回開了天眼,我倆在看過去,竟然、沒有變化。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裏打起了退堂鼓,”白曉生,要不然我們回吧,這林子太古怪了,實在不行,這單生意我們不接了,再在這待下去,我怕誰都出不去。”
這可不是我林遠慫了,而是這個地方,一個鬼魂還不值得我和白曉生進去。
弄不好,這裏麵還得多添兩個新鬼呢。
白曉生沉默了一下,慢慢地點了點頭。
看來他也感覺到了身邊的氣氛很恐怖,我倆看著原路,不敢差一個方向的往回走,不能出錯,不能出錯…在這種地方迷路了,就完了。
“林兄,完了,我們迷路了。”
走了沒多久,白曉生突然拽住我,沉重的說道。
我抬起頭看了看,“沒啊,這條路明明是……”
說著,我視線掃過越長越高,越來越黑的前方,心慢慢的墜落了下去,路是沒錯,可這周圍的景物,卻越發的駭人了,最壞的打算,八成我和白曉生不但沒有走出去,還反行其道,走的越來越深了。
“現在該怎麽辦?”
我顫抖地問著白曉生。
他情況要比我好一點,並沒有我這麽慌亂,不過,氣息還是照平時亂了。
“林兄,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在說。”
“好。”
反複走了幾次,我心底徹底絕望了,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走了這麽久,我和白曉生竟然還在原地打轉?
“我們不會遇到了鬼打牆吧?”
如果說這鬼怪了裏麵的情況,也就鬼打牆和眼前的情況最像了。
“林兄,你感覺這個像鬼打牆嗎?我感覺不是。”
白曉生眯著眼睛看著前方,他好像每次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做這個表情,眯起眼睛打量著,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像帶了某種光芒一樣,那是一雙能看透迷霧的雙眼,隻不過……
總是在睡覺,時常睜不開而已。
“我也感覺不是鬼打牆,所以才說像。”
一般的鬼打牆,都會很快的讓你發現,而且鬼打牆是讓你一直在某種環境下不停地環繞著走,而這個,並不是環繞,我和白曉生沒每走一步,都會遇到不同的地方。
“現在怎麽辦?”
遇到這麽厲害的情況我,我這個慫包蛋是沒辦法了,隻能仰仗白曉生了。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從兜裏摸出一道紫色的符籙,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白曉生施了符籙,我看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什麽異樣的地方,若是平時,就算是不能夠解決鬼,白曉生施完符籙,那符籙都會有變化,可這次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好像你往湖水裏麵扔了一塊石頭,可這石頭掉下去後,沒有激起一點漣漪,直直的沉落了下去。
“白曉生,這符籙失效了嗎?”
白曉生點了點頭。
“嗯。”
我一下子就慌了,這次真的慌了,連白曉生都沒辦法了。
“林兄,我們先走走看吧,這種情況下,不管是什麽鬼,她都不可能藏一輩子,布了這麽一個局,難道就是為了困住咋倆?”
我點點頭,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點點,“也是,咱們就這麽走,我看它能困咱們一輩子了?”
我喊得聲音挺大的,不知道是喊給在不知名的某處的鬼聽還是在喊給我自己聽,反正,吼完了,老子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氣勢了。
很多時候,人拚的就是一股子氣勢。
我和白曉生也沒商量,就是朝著眼前的路慢慢的走了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是走的我口幹舌燥汗流浹背,剛剛的豪言壯語就好像一陣風一樣,輕輕吹過就算了,好似不是從我嘴裏說出去的。
白曉生也每比我好多少,這路,真是越走越累,都是平地,我們還是兩個大男人,不會這麽快就變成這樣啊。
“林兄,還走嗎?”
白曉生扶住一棵樹,問我,我喚了一口氣,喉嚨裏麵幹澀難以抑製,我攤在地上咳嗦了兩聲,仰頭大口大口,好比被撈上岸邊的死魚一樣。
“走,為什麽不…走?”
被這麽一玩,我心裏很清楚,自己的強脾氣是真的上來了。
“好,那咱們就走。”
白曉生先站了起來,我摸著胸腔處,喉嚨裏麵腥甜翻起來,好像跑了好幾千米一樣,我小走幾步到了他身邊,扶助他高大的肩膀。
這小子,雖然平時看起來好高大,可這次,也太高了吧。
我倆扶著以龜速的速度往前走著。
樹木在身邊過去,天黑了,樹蔭落下就好像巨大的嘴一樣。
“林兄,我好像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白曉生停下,在我耳邊虛脫的說,我迷糊的聽了聽,似遠死近的好像傳來了一股水流的聲音。
“快,咱們找找,我想喝水。”
真的有水,我現在真想有那種瞬移的超能力,然後念個咒就將我和白曉生瞬移過去,太累了,受不了了,剛剛還是五千米,這功夫我就好像在撒哈拉沙漠上奔跑了好幾圈一樣。
沙漠中,突然還傳來了水聲。
砸吧砸吧嘴,裏麵幹澀的都能飛出沙子,就連口水都沒有。
往前又走了一會兒,流水聲突然放大,我全身酸痛的肌肉好像被召喚一樣,我順著流水的方向腳步漸漸地加快,走了不出十幾部步,樹木掩映下,一道小溪泛著冷光漸漸地流著,那邊還有一彎小小的月牙在小溪裏麵泛著光。
我一把拽住白曉生,這家夥好像都不行了,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到了小溪邊上,一把將他列倒,二話不說,我插頭進到小溪裏,猛喝了好幾口才慢慢的緩過勁來。
隻不過,胃有些疼,看來是喝的太猛了,涼到了。
回過了一些升機的我,這才有力氣看白曉生。
一看他十足的讓我吸了一口涼氣,脫下衣服我跳進小溪手裏捧了一把水味道了這個幾乎沒有知覺的人的嘴裏,反複好幾次,白曉生才睜開了眼睛。
他推開我,和我剛剛一樣,插頭進小溪裏猛喝了起來。
半響才抬頭,在河邊挺屍。
我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管這什麽地方了,渾身就好像被烤幹了一樣,身上的皮都快咧了,現在有這條小溪還不如趁早泡個澡,還沒想完我自己就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幹淨跳了進去。
涼涼的溪水激了我一下,可等那股勁過去,真他麽的舒服!
這就像你餓的時候肯定吃什麽都香,我現在就在這擼一個涼水澡也開心。
不大會兒,岸上窸窸窣窣一陣,白曉生喘著粗氣也跳了下來,身上啥也沒穿,白玉一樣的肌膚好像比肖優的還細膩,這個男人啊,真是個,讓人忍不住嫉妒的人,他皮膚不僅好,腹部還有標準的六塊肌肉,以前也是沒好好觀察,這回趁著月光是看清楚了。
再看看我,好大一塊護在前麵,肥肉翩翩,一抖就顫。
“林兄,你在笑啥你額?”
白曉生有氣無力的問我。
我笑笑,和他說我剛剛想起來的一句話。
“我看著咋倆身材的差距,突然想起了網絡上最近挺流行的一句話。”
白曉生睜開眼睛,帶著微微的鼻音。
“什麽話?”
“我很愛我的八塊腹肌,怕被人看,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是用一層厚厚的脂肪保護它。”
“噗哈哈哈……”
白曉生捂著頭笑了起來,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有意義的看他這麽笑。
誒,心裏突然還有點傷感,我是真的把白曉生當弟弟看的,不過,這男人啊,命不好,還每天視女人為無物,家人也相繼離開了,他外表雖然看起來好相處,其實並不然,嘴角總是勾著,其實也沒見他有多開心。
笑吧,就這麽笑就好了,看著他能笑,我也跟著悵然起來,在這鬼地方,我和他並排裸著泡著涼水講起了笑話。
“白曉生,給你講個笑話聽不?”
“聽。”
我看著前麵波光粼粼的水麵,小小的彎月牙嬌俏的蕩在水中,隨著漣漪泛起了彎度。
“前一段時間我上選修課,中國近代史,那節課有一百多個人,我第一天就讓班裏差不多一半的人認識我了。”這可不是我吹牛,隻不過是做了一件大蠢事才名揚全班的。
“什麽事?”
白曉生顯然也很好奇。
我憋不住笑,不過還是強忍著講了下去。
“那天,老師講了一半的課,說是有什麽視頻要留作作業,讓我們在微信裏麵建一個群,進群以後,看視頻,然後,我也打開微信加群了,進去了之後肯定要改那個個人名片,改成我自己的名字啊。進去之後,我改了名字,不超過一分鍾,就聽見班裏麵人在問,林遠是什麽鬼?林遠是誰?當時我還挺納悶?老子剛進群就惹起了注意了?”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曉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我摸著下巴笑笑,“不大一會兒,老師也叫我,林遠是誰?”
“我站了起來,舉手,老師是我。”
我還以為是我的名字難道有什麽特色,引起老師的注意了?
“林園同學,下次進群請不要隨便開玩笑把群聊名稱改成你自己的名字!”
“哈哈哈哈哈……”
呆楞一幾秒,白曉生聽懂了這裏麵的傻逼之處,笑得不能自理。
我看著,心裏莫名的還有點成就感。
嘴角剛要上揚,脖子突然一重,一個濕漉漉的感覺搭上了我的肩膀。
“咯咯咯咯……好好笑,好好笑,好好笑。”
一個尖利的聲音在我背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