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紙折店
聽到我這略帶一絲提醒意味的話,張勇猛的一驚,隨後臉上竟然湧出一陣狂喜,立馬站起身來對著圍繞周圍的美女們道:“各位美女們,小道現在有事得去辦了,改日有緣再來如何?”
張勇這態度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在我看來,美女對他的誘惑應該遠遠大於我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不過,既然他這麽積極,我沒理由攔著他不是?
張勇也沒理會一臉失望的女孩子們,極為熱烈的湊了過來摟著我低聲問:“有主意了?”
我嘿嘿一笑點了點頭卻沒出聲,側臉一看胡雲天,隻見他也正臉帶淡淡笑意的看著這邊,我心想著早去晚去早晚都要去,於是給了胡雲天一個眼色,之後再和胡雙打了個招呼,三人便一道出了門。
才剛一出門,就看到一輛暫新的四個圈停在門口,看樣子是胡雲天的車,於是心領神會一轉頭看著胡雲天道:“贏來的?”
胡雲天嘿嘿一笑道:“你贏了,我也贏了。”
我嘿嘿一笑,心想著我贏了就贏了條命,他贏了就贏了輛車,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等我們驅車來到那令外界聞風喪膽的萬哭原一看,諾大一片荒草地,完全沒什麽特別的,我隨手指了一邊問胡雲天:“多大的範圍啊,難道這裏都是?”
胡雲天聽後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道:“前後加起來差不多幾百畝吧!”
“幾百畝?”一聽這個數字我頓時兩眼一黑,心想著這還真是大手筆啊,我這一屌絲一百平的房子都弄不起,你們倒好,張口就是幾百畝的地。
可惜的是,這裏一帶荒無人煙,根本就沒個參照,一時之間我心裏也沒個概念,於是讓他帶著我在這一帶轉悠了幾圈,甚至為此我還刻意的感知了一番這裏的情況,發現事實上好像沒有傳說之中那樣的可怕,同時心裏也稍稍有了些數。
在我的印象之中,好象是有這麽一種地方,因為某種原因形成了一種傳說之中特定的磁場,從而導致人最終發生各種各樣的幻覺什麽的,從而引發一些諸如自殺什麽的事情來。
看著一派平和的這裏,我甚至都有些懷疑,這裏會不會就是那種情況呢?
隻不過,我還沒開口的時候,張勇卻似乎有了發現,隻見他突然身體緊繃指著遠處道:“沐凡,你看。”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不知什麽時候遠處竟然了現了一隊人影,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差不多有十幾人的樣子,浩浩蕩蕩的穿過齊膝深的雜草而行。
“沒什麽呀,別人就借個道而已”,我沒看出什麽特別,一臉木然的回道。
但是,張勇一聽我這話就急了,臉色一白拉過我說:“沐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聽後兩眼一翻,有些不樂意了,咧了咧嘴道:“什麽意思?”
隻見張勇又側臉瞥了那邊一眼,顯得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道:“陰兵借道啊!”
“啥?”一聽這話我頓時一個激靈,差點嚷嚷出來,不自主的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這時遠處已然騰起了濃濃的霧氣,之前那隊人影已經顯得有些模糊,緩緩穿進了迷霧之中,如果不是有張勇這番提醒的話,我可能還會以為沒什麽事,但是一旦知道了廬山真麵目之後卻不自覺的頭皮一麻,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恐慌,感覺這青天白日的萬哭原這塊地兒邪氣兒直冒,讓人脊背發涼。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一旁的胡雲天則是一臉懵逼的看我兩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最後才兩手一攤問我:“怎麽了,發現什麽情況了?”
我看他表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感覺額頭冷汗嗖嗖的滴落,回頭看了張勇一眼,卻見他一臉的淡然,似乎不想這事被胡雲天他們知道,於是我嘿嘿一笑道:“能有啥事兒,難道還大白天見了鬼了不成?”
看我這表情,胡雲天表情明顯一鬆,也就由得我去。
“嘿,跟你說個事兒”,等到我們返程的時候,張勇找了個胡雲天不在的空檔神神秘秘的說了起來。
“有屁快放”,我實在沒心情跟他折騰,感覺全身浮不起半點力氣,瞥了他一眼道。
張勇倒沒在意我的態度,反而一臉神秘的接著說了起來:“這事兒,咱得慎重一些才行,不然的話,隻怕是大麻煩要上身啊。”
我聽了一愣,怎麽感覺他這話裏有點兒犯慫的意思,不由得沒好氣的問他:“爺爺從來不怕麻煩,不過你先把話給撂明了再說。”
張勇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麽說似的,左顧右盼了一番後才低聲道:“晚上再來一趟,怕不怕?”
我聽了這話一驚,心想著這小子膽兒還真夠肥的,明知道這裏有古怪居然還這麽興奮,不過,這樣也好,哥雖然有些慫包,但也不是吃素了,於是賭氣似的回他:“來就來,怕個球。”
但是,話一出口我卻是有些後悔了,明知道這裏有問題,而且問題還有些大,我居然還大晚上的往這裏跑,那不是茅坑裏點燈籠-找屎(死)麽?不過,轉念一想張勇這小子雖然感覺上有些不靠譜,但是出於對自己隊友的信任我還是帶著一絲希望的問他:“這裏晚上我曾來過幾次,好像也沒什麽問題,怎麽好端端的弄出了陰兵借道這種幺蛾子了呢?”
一聽我這話張勇頓時一愣,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問我:“你確定之前來這裏沒什麽問題?”
我被他這態度嚇了一跳,於是兩眼一翻回道:“怎麽了,這事騙你很好玩啊。”
不過,話一出口我就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怎麽感覺現在的我就好像炮仗一樣一點就著似的,張勇多問肯定也是有他的原因,我這好端端的噴他做什麽啊?
我細細想了一番,最後將結果歸結為了一點,那就是在這事上,我確實有些緊張過頭,甚至說是神經質也不為過,於是自嘲的笑了笑,心裏暗自鄙視了自己一把。
而就在我自己做這個思想工作的同時,張勇那邊似乎也有了結果,隻見他一擊掌,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即非天成,那便是人為,看來,這下有得玩了。”
此時的他兩眼放光,像是色鬼見了美女似的眉開眼笑,我看了不由得一愣,心想著這名門之師還是和我們這種散班子有區別啊。
因為明白了自己原因之所在的原因,我也沒再多問,卻見張勇又接著道:“沐凡,趁著天還沒黑,咱們好好準備準備,另外,還有些東西得動用些其他力量才行。”
“說吧”,我沒有半點遲疑直接點頭回應。
讓我大出意外的是,這張勇要的東西居然是諸如紙人、紙房、等一係列紙紮東西,這些東西要是在我們鄉村裏找到還不難,但是,要知道,這裏可是大都市,比不得我們那山野小村,這紙紮店比大熊貓還稀有,一時半會的從哪裏找起啊。
不過,事情到了眼前,這就算再難,我也得想想辦法才是。
於是我跟胡雲天說起了這事,哪知道胡雲天聽後一拍腦門道:“這事好辦,你那街上肯定有。”
經過胡雲天這一提醒我頓時反應過來,心想著我小店在的那條老街除了那些特色風俗店外,都是些古老行當,還真有極大可能有啊。
於是我二話不說給劉飛打了電話,拜托這小子幫我去弄,與此同時我和張勇兩人也一路向著店裏趕,哪知道我們才剛到店門口的時候劉飛就來了電話說沐哥,你快來,紙人找到了,不過別人不肯賣。
我一聽奇了,心想著還有這事,還有誰有好端端的生意不做和我一樣牛逼不成?
於是我和張勇兩人連店也沒來得及進,一路又向劉飛說的那個紙紮店趕去。
讓我意外的是,這紙紮店的老板居然是個看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冷冰冰的樣子,就連我和她說話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心裏直罵娘,心想著要不是因為這點事我才懶得理你呢,但是,讓我更為意外的是,張勇似乎非常吃對方這一套,一溜煙的圍著這丫頭軟磨硬泡,好一番折騰之後還真弄出了些有用信息來。
原來,這冰美人名叫王潔心,隻是臨時照看著小店罷了,這紙紮店是她爺爺所有,而就在不久前,也是有一隊人來這店裏買紙人,態度凶橫得很,愣是從他這店裏買了好大一堆紙人。
我一聽樂了,心想著這是好事啊,怎麽這姑娘腦子進水了,有生意上門還這副模樣?
但是,接著王潔心所說的事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原來,那幫人在買了王潔心爺爺店裏的紙人之後不旦沒有離開,反而趁機一把火將他爺爺店裏的紙人給全都毀了不說,之後又二話不說將她爺爺給打傷住院了。
而這事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在我的印象之中這座城市裏做這行當的店著實不多,而對方在買了紙人之後又將這碩果僅存的老頭兒給打傷住院了,整個過程也太蹊蹺了些。
我暗自嘀咕了好半天,著實有些不解,心想著難道這事後麵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不成?
顯然,這事同樣也引起了張勇的注意,隻見他麵沉如水,低吟了一會才問王潔心:“王姑娘,你爺爺現在還在醫院嗎?”
王潔心顯然對這麵目俊俏、談吐斯斯文文的張勇印象也是不差,眼眶一紅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醫生說我爺爺的傷應該最近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爺爺總說身體不舒服,一直不肯出院。”
聽了這話,我倒沒什麽感覺,顯得有些木然。
但是,張勇卻是眼睛一亮,環視了幾乎空空如也的紙紮店後對王潔心道:“王姑娘,請你相信我們絕對沒有任何惡意,我們買這些東西也是有急用,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帶我們去見見你爺爺,而且,你爺爺的情況我們或許有辦法改善一下。”
張勇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誠懇,一臉的真摯,如果不是對他為人極為了解的話,我甚至都會認為他這番話全都是出自肺腑,句句屬實了。
但是,實際上,在聽到他這番話後我是滿滿的鄙視,心想著好在這家夥做了道士,不然的話,光憑他這外表的舉動,就足夠唬得天下間的無知少女一愣一愣的了。
果然,王潔心上當了。
隻見她眼皮微抬,俏臉一紅,呆呆的看了張勇一眼後臉上呈現一抹猶豫之色。
“相信我”,張勇很自然的抓住了王潔心的雙手,非常像“還珠格格”裏麵的爾康。
我心想這小子未免也太色急了些吧,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揩油?
但是,事實再次超出了我的意料。
隻見王潔心身體一顫,竟然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搞什麽,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那麽點事?”等我們向著醫院趕去的時候,我撿了個空檔沒好氣的問張勇。
張勇瞥了我一眼,顯得很是漠然,甚至還有一些鄙夷的道:“你知道什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聽這話我氣得額頭青經直跳,恨恨的盯了他一眼道:“行,勞資是小人,勞資今天就還真要看看你這君子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不過,氣話歸氣話,萬哭原那陰兵借道的事可不能馬虎,我隻好轉身再給劉飛打了個電話,讓他無論如何也得幫我將那些東西弄來。
“爺爺”,等王潔心將我們帶到了她爺爺所在的病房之後,王潔心一聲嬌呼,向著病房裏麵的一個老人走了過去。
借著這個機會我定睛一看,隻見一個身著病號服的老頭正翹腿坐在病房的角落裏,手裏捧著個茶罐,正悠然自得的品茶看書,單是那精神氣比我都好了不少倍,要不是那身病號服,我還會以為是哪裏的世外高人在這裏隱居呢。
我不由得臉色一黑,側臉看了一眼張勇,卻見這小子一臉諂媚的走了進去,還沒開口就將手裏的果籃給揚了起來,同時嘴裏喊道:“王老先生,您好啊。”
聽到他這番話,老頭兒才側臉看了過來,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
“我是心兒的朋友,聽說您住院了,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張勇說起慌來麵不改色心不跳,張口就說自己是王潔心的朋友,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老頭兒一愣,隨後輕咳了兩聲嘿嘿一笑,打量了張勇手中的果藍一眼後立馬接了過來道:“小夥子不錯啊,像你這個年紀這麽懂禮貌的小朋友不多了。”
老頭兒一麵說,一麵不自覺的往我這邊瞟,讓我不由得心頭一怒,心想著這果藍可是勞資花錢買的啊,你這麽看他麽的幾個意思啊。
不過,顯然現在並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我也懶得計較,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想看張勇究竟耍的什麽花樣。
但是,這不聽則已,一聽我頓時嚇了一跳,我還真沒想到這看來古裏古怪的老頭紙紮這門手藝還頗有些來頭。
原來,這老頭是所謂王氏紙折最後一代傳人,號稱“一人抵千軍,有紙鬼神愁”,傳聞還在冷兵器時代,這王家先祖硬是憑借一門獨特的紙紮手藝闖出了個“紙折王”的名號,據說,當時他王家先祖以竹為骨,以紙為皮,巔峰時期以一人之力可抵百千雄軍,極受當時權貴勢力親睞,也正因為這樣為王家闖下了喏大一番家業。
但可惜的是,這王家紙折因手法獨特,是以借魂驅符之術引動紙人,雖然威力頗為了得,但也極損陰德,幾十上百年下來,王家家丁越發稀薄,到了王潔心這一代甚至隻有她這一人了。
也正因為這樣,王家老頭也就悄身隱退,化身為最普通的剪紙匠過活。
但沒想到的是,前些天一幫來曆不明的人居然來到他這裏,開口就要王家獨門手法製作而成的紙人,開始時王家老頭還裝傻充愣,哪知一言不合之下對方不隻毀了店,還打了人。
聽到這裏,我也算是聽了個明白,不用說,那幫人也和我們的目的差不多,隻不過,讓我有些疑惑的是,對方的目的是否也和我們一樣是針對萬哭原陰差借道這一事來的呢?
張勇好半天沒有出聲,細細打量了王家老頭一番後才說道:“王老先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想信以您老的見識應該知道這事還沒完。”
我聽了一愣,怎麽感覺張勇這小子話裏頭還有話呢?於是抬頭疑惑的盯著王家老頭看了一眼,隻見王家老頭一聽頓時麵如死灰,有些驚悸不定的看了張勇半天後才道:“我就知道小友你來曆不凡,隻是,你就能斷定這事沒完嗎?”
張勇並沒急著回話,反而淡淡一笑,打量了王潔心一眼道:“據我所知,折紙一門以陰驅陽,雖然王家紙折手法獨道,以傳男不傳女著稱,但是憑我的理解,對方同樣會認為這門手藝王姑娘也會。”
果然,張勇話音一落,王家老頭頓時臉色大變,幾乎咆哮起來道:“我孫女可什麽都不會,誰敢動她別怪我和他拚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