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兩個女人
“這周末中午十一點,我來接你,不見不散!”
掛下電話,沈景牧望了望四樓某一處流璀的燈光,黑溺的眼眸微微收攏剛剛不經意瞥見她在陽台上站定的樣子,即使隔著遠遠的距離仰望,也覺查得出那周身籠罩的黯然和迷惘。
是因為那個人吧……
想起酒會會場外的一幕,心上驟然一緊,不知緣的躁動起來。
大力拉開車門坐進去,盡量忽視奔湧入房入室的異樣,猛踩油門,隻聽一聲輪胎急速擦過地麵的尖銳,那人那車就眨眼消失在大門轉角處。
位於市最繁華地段的一家名叫禦亞的夜店內,昏黃搖曳的燈光,衣著光鮮的男女,曖昧輕佻的調笑。高腳杯碰撞濺出的鮮紅液體下,壓抑的初始欲望在伺機而動。
二樓一個專屬的豪華包廂中,亦是杯影幢幢。兩個男人靠座在長沙發上,一靜默,一歡雀,那副稍稍外露的姿態均已顯示著不凡。
“喲,三哥這場子這回是下了不少功夫啊,也不知道從哪淘來這麽個姑娘,也忒紮人眼珠子了。嘖嘖嘖,瞧瞧,瞧瞧,真真是會勾人的主兒。”盯著一樓正中央的舞台上那個大跳鋼管舞的女人,蕭喆滿目跳動的光點。邊讚歎著邊托起酒杯一口滿幹下肚,隻是那眼逡巡著台上的人絲毫不離。
“你啊,整天就隻知道盯著漂亮女孩看,也不嫌臊的慌,小心再被蕭叔逮著,又是一頓藤條伺候!”說話的是方仲齊,任川的二少,實在看不過蕭小四放著高強電流瞪直的視線,不免偷揶道。
蕭喆聽聞提起自己的窘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起來,那次確確實實是不小心撞到了槍口上,不過,誰能想到和個女人廝混徹夜從酒店裏出來,居然好巧不巧的迎頭就碰上了自家老爺子和幾個認識的叔伯。回想起那一眾長輩驚見的目瞪口呆和當前一人鐵青的麵色,蕭喆“撲哧”一聲笑的更歡了。
“二哥你是翩翩佳公子,濁世獨立的,哪裏體會的到萬丈紅塵的妙趣。別說,我這輩子啊,還樂得當個投身俗世的敢夫,享受這聲香色豔的,一頓藤打又算什麽。”
“嗬嗬嗬……咱們家小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文武墨氣了,還‘紅世勇夫’哪!我原以為老子荀子之流你隻記得告子,所謂的食‘色’,性也!也算是充分尊重了你的‘自然天性’了吧。”
聞言,蕭喆訕訕搔了搔頸後。
“二哥你就別再騷騰我了,”接著,急轉話鋒朝門口看去。
“話說,大哥怎麽還沒到,好像今晚是他先叫的場吧!”
見蕭喆轉頭大聲叫嚷,方仲齊也適時收起了玩笑。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兄弟,互相的性子也捉摸的夠清楚,再繼續逗弄的話保不齊有人就呆不住撂胳膊閃人了。
不過,對於那個一通電話就把自己從公司酒會上強拉過來,自己卻遲遲未現身的人,方仲齊心裏也是奇怪的緊。那人一向守時,不喜歡被別人等,也最討厭等別人,可是今天貌似晚了半個鍾頭不止。
視線穿過稍稍露底的酒瓶正微微有些出神,旁邊的蕭小四突地驚呼著站起來,扯了扯他的半邊衣袖。
“唔!二哥,這個你真應該多瞅瞅!”
對上蕭喆打著口哨和周圍乍起的喧鬧不明所以,方仲齊循著方向望過去,卻是舞台上的女人一個波浪貼杆之後,雙腿緊扣著鋼管,直直的從杆頭倒掛下地。
那修長筆挺的雙腿柔軟纖細的腰肢呼之欲出的胸乳妖冶魅惑的臉蛋,的的確確有足夠的資本引得場上場下的男人一片沸騰。
側目掃了掃一眾瞪圓的眼眶和喉口不自覺吞咽唾液的動作,方仲齊輕搖下頭,不禁莞爾。
沈景牧一路飆車到禦亞的時候正是場子裏最鬧騰的時候。無視舞台方向那些腎上腺素激增的男人們此起彼伏的歡呼,目不斜視的進到二樓包廂中。
“大哥!你終於來了!”看清來人,蕭喆突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巴巴走近,調笑抱怨道。
“我和二哥剛剛還在這兒猜想著,是不是哪個欲貼上身的女人又把您給絆住了呢?您瞧瞧,一瓶酒都見了底,我們等在這兒可有些時候了。”
“是嗎?”平靜的語氣一如無波的水潭,隻是透過薄薄的水麵分明查得出從深底席卷上來的冰冷。
蕭喆首當其衝打了個寒戰,餘光瞥見徑自落座的人,一臉茫然貌似自己最近幾天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引得大哥動怒吧?
遞過一杯紅酒,方仲齊定定的看著麵前斜斜散散靠座下來的人。
“今晚怎麽了,心情不佳啊?記得酒會上走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幾個小時前明明一副窺見目標,興致勃勃的獵者姿態,現在的樣子又為哪般?莫非
沒有理會身旁的男人一臉興趣盎然的究探,沈景牧凝神輕晃著杯中殷紅的液體,一口啜飲入喉。涼涼的酒精帶出胸前的爽然,心裏一直積壓的躁動似乎也在一刻悄悄隱退。
“小四!”
驀地,驚聞招呼到自己,蕭喆頓感不安果然還是自己惹禍了嗎?怔住半晌,還來不及答應,隻聽主座上的人又繼續道。
“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哎?”
這下不僅僅是蕭喆,就是方仲齊也不禁怔楞開來因為他搖手一指,點的居然是場下舞台正中央的女人。
大哥他不是最不喜歡喝酒的時候被外人打擾嗎,尤其是女人,那今天又算是哪一出啊?臨唱換本嗎?
見小四站在原地有些拿不定主意,方仲齊微微頷首示意,放他出去,轉而看向沈景牧。
“看來是和女人有關係了?說真的,你身邊一眾鶯鶯燕燕除了兩個女人,別的我還真不感興趣,雖然這兩個女人我都未曾謀過麵。”
“哦?”聽聞,沈景牧也是好奇的很,“我還真的很想知道能讓你方二少提起興趣的是哪兩位?”
“嗬嗬……一位是曾經很豪邁的甩了你一耳光的人。你這張臉對其他女人來說愛護疼惜都來不及呢,誰又怎麽會忍心下痛手;另一位嘛就是今天讓你遲到的人。畢竟,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的緣故而破壞他慣常的行為,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開始。何況,是像你一樣冷情的人。”
“不正常嗎”心內一聲沉問,暗自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