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突襲（一）
“現在去幹什麽？”
從餐廳出來走在路上，桂笑吟吟落後喻丞半個身位問道。
喻丞突然停頓腳步：“你不問我要幹什麽？”
桂想要刺殺荒阪三郎，而他現在做的事表麵上看和這個目標風馬牛不相及，對方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和疑惑。
“那你準備幹什麽？”
桂順從的問道。
喻丞深深瞥了她一眼，繼續邁步向前。
“誒誒，別生氣。”桂小跑跟上：“你說計劃你來做，我隻要負責配合你。以前上班的時候我上司最討厭那種問東問西的人。況且咱們不是特工和黑客嗎，電影裏都是這個調調。”
女人跳脫歡快的性格不知真假，說的話當段子聽聽就好，相信就沒必要了。
“查個人，軍用科技特工小組負責人，梅瑞德斯·斯托特。”
喻丞頭也不回開口。
桂嘟嘴偏頭：“嗯哼，查到了，然後呢。”
“給她發匿名郵件，說軍用科技前兩天被搶的運貨卡車在沃森區全食品工廠，漩渦幫老巢那座。”
“貨運卡車.……”桂恍然大悟：“就是剛才你和那個黑鬼胖子說的偵察機器人？原來你在哐他，空手套白狼。”
“整個夜之城隻有漩渦幫敢不計後果搶巨企公司的貨。”
喻丞沒有否認。
很快單片眼鏡上就彈出郵件已發送的提示，桂拍拍手：“搞定，放心我做了匿名加密，他們找不到你。”
“謝謝。”喻丞點頭。
桂沒問他哪裏來的情報，喻丞也沒主動解釋的意向，雙方心照不宣。
沒過多久，喻丞個人終端就收到來自軍用科技的郵件回複，對方在裏麵狠狠咒罵一通，問他是誰，想利用軍用科技根本沒門，最後撂狠話別讓我抓到你。
兩人間意識沒同步，但網絡是公用的，喻丞看到這封郵件的同時桂也看到。
她正在一台露天電視櫃中爬進爬出，模仿某著名女鬼，玩的不亦樂乎。
“哦豁，對方不信你。”
“走吧，去全食品工廠。”喻丞起身。
桂發問道：“幹嘛？”
“在軍用科技封鎖那片區域之前，找個地方躲著。”他言簡意賅：“等他們打起來，我們再渾水摸魚。”
“你確定對方會信？”桂狐疑道。
喻丞檢查手槍，順手用個人終端買了張地鐵票：“梅瑞德斯就是被搶卡車的負責人，巨企公司你是知道的。對漩渦幫來說他們可以失誤無數次，可公司特工隻能失誤一次。
找不回卡車、除不掉內奸，我們就要去太平洋找她。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任何可能都願意去嚐試。”
桂抱著手尬吹道：“你很懂人心誒。”
“嗬嗬。”喻丞牙縫裏吐出這兩個字。
……
軍用科技的速度比想象要快，喻丞還沒到目的地，天上就十幾輛武裝浮空車呼嘯而過。
一群黑壓壓的人從頭武裝到腳，手裏端著長槍短炮從天傘降.……有義體和自走機甲，連降落傘都省了。這群人似乎早就擬定好行動方案，落地後沒有絲毫遲疑，頓時封鎖控製整片食品工廠區，把行人群眾疏散。
喻丞混在人堆裏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槍，想打穿防彈服恐怕有點費勁。
這個時候，單片眼鏡上突然變換畫麵，依稀能夠分辨是頭戴行動記錄儀視角，來自這隻軍用科技特工小隊的某人。
“我偷偷引了個流。”
桂沒有出現，身影在他腦中響起。
話音剛落，有人對他們視角這邊打了手勢，頓時便傳來轟然巨響。
定向爆破！
全食品工廠看似普通卻堅不可摧的大門在爆炸中開了個口子，還不等裏麵的人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有十幾顆閃光彈丟進去，自走機甲配合小隊成員魚貫而入，轉瞬間槍聲便密集起來。
“現在怎麽辦？”桂問道。
喻丞擠出人群，從大門口繞往側門：“我們來晚一步。漩渦幫和這群特工沒得打，我們剩的時間不多.……你能給外圍負責警戒的特工發錯誤導航引過來嗎？”
很快，負責側門警戒的特工似乎收到什麽命令，朝喻丞躲藏的角落走過來。
然後被從身後鉗住，脖子一扭失去意識。
天上飛舞的無人機、警戒自走機器人，全部無視了這一幕。
“幹得好！”
喻丞在心裏誇了一句，桂的黑客水平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他迅速扒下這個特工的作戰服換上，然後將本人丟進垃圾桶，返回崗位。
“幫我接入軍用科技的通訊頻道。”
喻丞端著槍，掃視側門方向什麽地方能夠完成潛入。
“你不打算進去？”桂問道。
“暫時不，漩渦幫雖然沒法和軍用科技特工小隊比，但他們義體改造程度比普通人高太多，生命力強悍，這裏是漩渦幫老巢，食品工廠早就被打造成銅牆鐵壁，所以沒那麽容易潰敗。”喻丞低聲回答：“梅瑞德斯的耐心比我們差，等她不耐煩增援的時候，我們再進去。”
這其實就是個博弈問題，螳螂和蟬死鬥的時候，想當黃雀不僅要平衡局勢，還要足夠耐心。
在訓練空間裏，喻丞和教官對抗幾百次，遇見無數情況，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很快，食品工廠內部傳來更大的爆炸，軍用科技通訊頻道裏多了許多雜音和罵聲，有人匯報兩駕接近三米的自走機甲已經被摧毀一架。
“所有警戒成員，準備支援。”
頻道裏傳來怒氣衝衝的女聲，想必就是突襲指揮官梅瑞德斯。
於是喻丞又從側門回到大門。
“這老女人夠凶啊！”桂在他腦海中嘖嘖稱奇。
“沒什麽用。”喻丞默默答道：“即使她找回被搶卡車，處理完內奸，路也到此為止了。”
“為啥？”
“公司所有人都在盼著上司倒台，這樣才會給他們空出位置，這次她得罪不少人，他們不介意在背後推一把。況且巨企公司不存在戴罪立功這種說法，她背後靠山也樂意把她丟出去當棄卒。”
這就是實際情況，此前喻丞玩遊戲的時候，即便主角幫梅瑞德斯解決了漩渦幫，最後也隻能在海底看見標有她名字的屍體。
閑聊沒持續多久，全食品工廠內爆炸便更加激烈，巨響此起彼伏。
夜之城記者們如同嗅到腥味的鯊魚，已經紛紛聚集到路邊，為了不把事情鬧大，梅瑞德斯終於下令後備組支援。
所欲喻丞就跟著大部隊魚貫而入，踏入大門前，他深深吸了口氣。
腦中桂躍躍欲試說道：“走吧特工，這才是我們正兒八經第一次合作，可別搞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