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流言成真

  第二日清晨，是姚京同寒陸軒一起將鹿鳴送回家的，至於那夜阿善同鹿鳴在一起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卓沅沅囑咐了姚京不要再去過問。


  秋色漸漸凜冽，偶然落一場雨，便會越添寒涼。簷角鈴鐺陣陣碎響，早早渲染上枯萎顏澤的樹葉搖搖墜墜的飛下，落在涼凳石桌上，交錯成延綿秋意。


  卓沅沅就坐在樹下，一麵翻看著未平齋的賬冊，一麵暗暗尋思著該為姚京同仲衍馥兒添幾件新衣裳。阿善端過新茶來，為卓沅沅與姚京各斟了一杯。


  門外一陣吵鬧的話聲，仲衍同馥兒笑嘻嘻的一齊進來，給姚京卓沅沅見了禮，亦湊在桌邊端起了茶。


  “今日不用去上學麽？”


  卓沅沅閑閑的問。


  仲衍搖頭作答：“今日休沐，先生給我們留了功課。”


  “那你可要用心。”卓沅沅叮囑，目光望到麵前手不釋卷的姚京身上，忽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要如你長兄這般，目不斜視的才好。”


  仲衍這個機靈鬼兒，順著卓沅沅的話奉承：“可見哪怕如阿嫂這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才容兼備的美人兒在麵前，長兄都不會看過一眼去。”


  卓沅沅被他逗樂，以指節在他額上輕敲了一下：“真會實話。”


  “阿嫂不要被二哥哥騙了，他見了個女孩子就這樣，我已經聽了好多遍了。”


  馥兒氣鼓鼓的拆台，惹的仲衍同她又是一陣搶白，卓沅沅瞧著他倆樂不可支，唯獨是姚京置若罔聞，活像身邊沒這三個人似的。


  樹葉旋轉著落下來，踩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兩個孩子到院子裏自己玩耍，卓沅沅與姚京各自沉默的幹著自己的事情，不多時文娘忽然慌慌張張的過來，喘息不定。


  “不好了，不好了，這外麵都快傳瘋了！”


  姚京同卓沅沅一同抬頭，卓沅沅一邊活動著自己僵硬的脖頸，一邊問文娘到底是怎麽了。


  文娘沉重的歎了口氣，這才徐徐道來。


  “街市巷坊都在傳，那鹿家的公子瞧上了個侍女，正跟家中僵持著要娶呢。”


  卓沅沅改不了八卦本性，專心致誌的聽文娘講。姚京卻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正欲重新拿起書本，便被文娘下一句話的驚霹靂炸暈了頭。


  “人人都道，鹿家公子瞧的上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阿善！”


  姚京與卓沅沅同時瞪大了眼睛。


  “阿善！這怎麽可能！”


  “我的祖宗啊，如何不可能啊，現今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都是那鹿家公子這次認起了真，逼著家中過來提親，必要以正妻之禮相待，鹿家被他逼迫不過，已在籌備聘禮呢！”


  “文娘的不錯，我也聽了，不過沒敢告訴阿嫂。”


  仲衍靜悄悄的插了句話，觀望著卓沅沅同姚京的神色，仲衍所在的學館中亦有鹿家族親在內，想必他的消息應不會錯，卓沅沅對這消息信了七八，一時懊惱的抱住了頭。


  “他也太快了吧！”


  卓沅沅認真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