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考慮的時間
令常韻笛納悶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將她帶進了宮中。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哪家的貴公子,竟然跟點頦宮的宮主有交情。
他將她交給一群婢女來處理,帶進了一個小姐的閨房。
“常小姐,這是我們宮主給您準備的房間,以後您住在這裏就可以了。”婢女對常韻笛恭敬地行禮說道。
常韻笛點頭示意,然後四處轉了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宮中跟外麵就是不一樣呢。這個男人跟宮主有多熟,竟可以為她一個外人準備這麽上等的房間。
而且聽婢女的語氣似乎要在這裏長住一段時間了。
常韻笛在前麵小步行走,不時四處看看。身後的婢女隨即跟在身後,她不解的問道:“你們宮主?為什麽要給我準備這麽好的房間。請問,你們的宮主和公子哥什麽交情?”
這話倒是把婢女們問住了,她們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多語。
最後還是她們之中站在最靠前的婢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們宮主一直都本著以來者是客的原則,至於交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了解。”
常韻笛聽這個回答中一點有營養的答案都沒有,也知道問不出什麽,所以也幹脆沒再問了。
婢女們為她沐浴更衣換了身正式的衣服,便被招進點頦宮殿了。
常韻笛端莊的走在前麵,幾個貼身的婢女緊隨其後。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尋覓,尋找公子哥的身影。卻怎麽都尋不到自己想找的人。
就在她很納悶的時候,一切的答案出乎她的想象。
她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將她從鴻宴樓帶出來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此時此刻坐在王位上的男人。
男人慵懶的依靠在大殿之上,看見身著華麗長裙的常韻笛,眼前一亮。瞬間坐起身,大步流星走下大殿。
他開心的露出笑容,雙手順其自然的握住了常韻笛的雙肩:“果然人美,穿什麽都好看呢!”
雖然被眼前的男兒誇著,但心裏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她他的身份呢,讓她猜疑了好久。以為他是哪家的貴公子,竟沒想到是點頦宮的宮主。
不對,劉毅大哥說過。點頦被滅,那現在的宮主豈不是……
“單刄之?!”常韻笛一驚,不小心叫出了他的名字。
“原來你知道我呀?”單刄之邪邪的一笑,心中有些小吃驚但又莫名的開心。
他原來以為這丫頭就是個小路癡小笨蛋,沒想到也會知道他的事情。
常韻笛一時不知該怎麽麵對好了。眼前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劉毅大哥的仇人!她到底該怎麽去麵對他?
見常韻笛久久不語,微微低下頭捕捉著她的視線:“怎麽啦?知道我的身份太吃驚了嗎?”
“沒……”常韻笛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誇聽不到,她開始有些緊張,對麵著眼前威嚴的男人。
握住她肩膀的雙手早已感覺的到她身體的顫抖,他的大手更用力了,試圖告訴他別怕:“還說沒有,你這是在害怕我嗎?”
“不,我沒有。”常韻笛猛地搖搖頭。
她隻是很吃驚眼前的男人竟是單爵之那個大魔頭的親弟弟,怪不得覺得他長相也那麽的邪佞,霸道又很不拘小節。
而且,現在他之前說過她長得像一個人,應該就是單爵之通緝她的畫像吧。
那他如果知道她就是單爵之要找的那個人,肯定會送到他哥哥手裏的。
“我不明白的是,身為一宮之主的你身邊是不缺女人的。為什麽要去青樓去找女人呢?”常韻笛還真是不怕死,什麽都敢問。
沒錯,單刄之確實是不缺女人的。
周圍的侍從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單刄之平時脾氣可是不好。這麽沒禮貌的對他說話她肯定死定了。
沒料到單刄之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反手將她挽入懷中,朝殿上王位走去:“我說過了你很像一個人呢,我聽說青樓新來的女子很像那個人便去看了看,不料真的很像呢。沒錯,就是你。”
“我長得像誰?”常韻笛聲音有些微顫。
“你知道單爵之娶得畫眉宮之女常韻笛嗎?”他隨口問道。
果然是她。
常韻笛心口一顫,沒等找機會回答就被單刄之插話:“哦對了,你也姓常呢。常這個姓很少見的,如果我沒記錯隻有畫眉宮那邊的人才會叫這個姓吧!你跟常家什麽關係?”
這話把常韻笛問的腳步有些踉蹌,她故作冷靜的主動對視著他的眸子:“我是個孤兒呢,也不知道誰給我起的名字。”
這個時候裝傻充愣是最好使的技能。
“原來是這樣。”單刄之即使這麽說,但是語氣裏透露出一點也不信的感覺:“那你這麽傻,居然還能活到這麽大。”
常韻笛知道這是玩笑,又氣又沒辦法反駁。她若是反駁,身為王的他定會生氣的,到時候沒好果子吃的依然還是她。
寄人籬下的感覺真是不好到了極點。
常韻笛隻能憋著,一方麵又覺得其實單刄之也沒她想象的那麽恐怖。
跟他哥哥相比簡直好到沒邊了。
可她吃過單爵之的虧,已經不會再相信表麵的一切了。當初的單爵之還不是對她好讓她放下了警惕然後又深深地傷害了她。
與其結局讓她難過,倒不如之前不要對她這麽好,讓她在最後還對他抱有最後一絲期望。
現在想象,自己真是可笑。
單爵之就為了一個受了寵的女人,被蒙蔽了雙眼一般。把她當做罪人來懲罰,她知道他根本沒管三七二十一。也沒有為她有一絲的辯解。
就是覺得,就是常韻笛做的。
為什麽?因為他根本就不愛她。所以才會不顧她的感情拚了命去傷害她。
他又得到了什麽好處?讓常韻笛打心底的恨他罷了。
她現在後悔,當初就不該對他抱有他是好人的念頭。人家隻是對她稍微好了一點,就無法自拔的愛上那個壞蛋。
想象真是可笑至極,他可是父親的宿敵。她當初不聽話,現在終於有的她苦頭吃了。
見常韻笛許久不說話,單刄之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怎麽了小丫頭,想什麽呢。”
“沒什麽,我就是突然覺得累了。”常韻笛說著指尖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裝作嬌弱的樣子。
單刄之倒是很關心看著她,突然將她橫抱而起,朝寢宮走去:“累了,就回我的寢宮休息。”
“誒誒誒,等下,為什麽要去你的寢宮啊啊啊?”常韻笛突然覺得事情不妙連忙在他身上又打又鬧。
“你是我的女人!當然要去我的寢宮!難不成要我獨留你一個人在房間嗎?”單刄之雖然語氣霸道,卻把常韻笛的心暖了。
她有些失望,對她說那種話的人不是單爵之。
走神之間,單刄之已經把她抱進了自己的寢宮,一把將她摔在柔軟的大床上,隨即便要解自己的衣服。
常韻笛跪坐在床上連忙往後爬了幾下,衝他連連擺手:“不不不,公子,哦不,宮主……我。”
話還未說話便被單刄之打斷:“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今後要習慣去取悅我!我可以給你時間去接受從女孩到女人的過程,但是,不要讓本王等太久!”
聽單刄之的語氣認真而霸道,頻頻之中又有些生氣。她已經不敢再去鬥膽求他讓過自己了。
她隻能底下眼簾默默地蹲坐在一旁不語,單刄之解開自身的衣物見常韻笛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心裏又舍不得去傷害她了。
“常溪……怎麽了,我的語氣嚇到你了嗎?”單刄之的語氣變得溫和。
他好像並不是看起來那麽恐怖,其實內心還是很在意常韻笛的感受的。
身為閱女人無數的男人,竟然對女人有這樣的態度簡直不可思議。
常韻笛被安慰,內心的酸水早已化作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流出。
這倒把單刄之嚇壞了,他平生最受不了女孩子在她的麵前哭!
單刄之坐在床邊看著她大把大把的流眼淚,手卻停留在空中良久一直不知所措:“別哭別哭,我剛才嚇到你了。我會給你時間去接受的,所以別哭了!”
他最受不得女孩子在他麵前哭!因為他根本就不會哄女孩子。
“嗚嗚……”常韻笛見此哭的更厲害了。想想最近遇到的一連串不幸的遭遇,就讓她內心及其的委屈。
她也許並不是因為單刄之的事情哭,但哭的確實稀裏嘩啦。
單刄之著急不過,甩甩袖子往寢宮外走去:“算了!今夜你就睡在這裏吧!”
留下一句話甩手離開了,若大的寢宮隻留下常韻笛一個人,空蕩蕩的讓她心裏又是一頓不安。
她抱膝蹲坐在床角,將臉埋在膝蓋裏。她好懷念在畫眉宮的那段時日,卻此生再也見不到她想見的人了。
想著,她不出聲,卻默默地流著眼淚。直至深夜,才哭累了睡去。睡著的時候,已經過了醜時。
寢殿外的健壯的輪廓被月光打亮,照在紙糊的紅木門窗上。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裏麵的情形,見女人睡去才舒下心離去。
夜風,帶有一絲絲的淒涼,將落葉緩緩吹落。
原來,秋分已去,冬至將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