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倘若無他事
單爵之,一切的一切你就好像沒發生過似的忘記了。沒錯,因為貴為九五至尊的你怎麽會在意庶民的性命,就是他國的王女依然也不放在心上。
常韻笛這話倒是讓單爵之回憶到了什麽。
狩獵園無助的求救和奮力的廝殺,讓他對之前所做的事情有些懊悔。他真恨不得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也會這樣想了。
以前一心想蹂躪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是狠狠地羞辱過後在讓她給她的父親替死,好出以前與畫眉宮主的惡氣。卻不料不知不覺中竟對她的心態發生了改變,他不想因為誰而變!但他就想得到她!
也許是因為她的好運,也許也是因為單刄之的事情激了他。
見單爵之壓在她的身上卻安然不動,她下意識緊閉雙唇,感覺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
許久,男人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是不是,沒有了單刄之,你就會收心了。”
他到底什麽意思?!
常韻笛一下子驚的顫抖一下。
他的意思,是要……
“你想幹什麽!”常韻笛低吼道,有些無助又像是威脅一樣。她的黑色眸子死死盯著他那深邃的瞳孔,像是在威脅他不要打單刄之的主意一般,若對方不是單爵之,真的會被常韻笛那異常可怕的眼神嚇到。
“嗬,本王想幹什麽?”隻聽男人冷笑:“本王做的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單爵之你就那麽想羞辱我,不擇手段的去蹂 躪我?看我難過傷心你才會開心,對嗎?”常韻笛凶惡的怒吼,在男人身下奮力的掙紮。
她不妥協,死也不妥協。單爵之怎麽動她都可以,就是不能動她的男人!
“你若真想這麽想,本王也不攔你。”單爵之又一次鬆開了她的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剛撕扯過後的淩亂,背對著她威脅道:“隻是本王隻給你三天時間,肯或不肯,你好好給本王想清楚,滾。”
他將她趕走,她也絕不想留。趕緊拍拍屁股走人,這次她又要一個人溜達著走回寢殿了。而這次比上次要走的更遠,真是要把她的美人腳磨成小平足了。
她所受的這些苦這些罪她都在心裏給單爵之狠狠地記上,有朝一日她發揚光大了一定要把所有的痛苦十倍償還。
她決不妥協,原因也在於她不是寵物!不是給點吃的喝的喂飽了就可以跟誰走!她有骨氣!現在,她一貧如洗。唯一剩下的就是她的骨氣了!
赤足回到琉璃所,邊想著其他的事情邊走回來,其實也沒覺得有多遠了。剛回來便見到玊月在她的寢室待著,看似是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玊月你怎麽會在這裏?”常韻笛不解的看著她,但又想起今日之事,憤憤道:“都是你幹的好事,你竟然對我下藥!”
隻見玊月憐惜的水蓮花模樣,實在叫人無法指責:“不能怪我嘛,我這不也是為你好。你為什麽總是要那麽倔,王上最不喜歡逆著他做什麽事情了!我跟你說其實王上他……誒,韻笛!你別走啊,聽我說嘛。”
“不聽不聽。”常韻笛不理會她側身走過去。“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這裏寒冷無比,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玊月一直追著她的身影:“你這裏簡直是夏日解暑的天堂!不過你為什麽總是要趕我走呢。我這不是在乎你才在這裏等你的,生怕你像以前那樣回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王上為何又沒有要你?”
“玊月你今天的話真多,你已經把我害得夠慘了,你現在老老實實回玊月殿之前那些我就不計較了。”常韻笛停下腳步,認真的盯著她。
被常韻笛的神色嚇了一跳,玊月嬉笑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僵硬:“韻笛,你怎麽啦。你怎麽那麽認真?王上怎麽,責罰你了嗎?”
“你說你跟邑妃那種人不一樣就算了,竟然還截然相反。”常韻笛實在無可奈何:“女人都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甚至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怎麽你偏偏就相反呢,邑妃一直覺得王上寵愛我,所以一直對我不依不饒,無論何時都百般的刁難。為何你一直要撮合我與單爵之?難不成,你根本就不喜歡王上!”
常韻笛能想到的結果也隻有這些了,論就算一個人再好他也是有私心的,更何況像玊月這樣一直救她於水火的,而且過分的幫她,實在是叫她心生芥蒂。
因為這幾年她所經曆的太多太多,見過太多的人心善惡物是人非,怎麽都不是不敢在輕信別人的。今夜她還專門不睡覺在琉璃所堵她,叫她不得不更懷疑她。
被常韻笛那樣一說,玊月竟然有些哽咽,一時不知道該回複什麽才算恰當:“我……我當然是喜歡王上的呀。韻笛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喜歡王上,也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跟王上也能好,這樣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才會都開心呀,你說是不是。”
“可是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單刄之,你這不是硬要把我和單刄之分開嗎?你說實話玊月,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常韻笛與玊月麵對麵,四目相對。打開窗戶說亮話,一點都不與她拐彎抹角。
被常韻笛說的害怕,玊月有些不知所措。她無助的竟不知將手放在何處妥當,眉毛也有些微蹙:“韻笛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我真的沒有瞞你什麽。我知道你喜歡單刄之,但是王上喜歡你,硬要你。單刄之也是你的過去式,你不能向前看,好好的跟王上在一起?王上用性命威脅你,我這也是怕失去你,才會給你下藥!我真的很抱歉韻笛,但是我一點都沒有害你的意思。”
玊月說著說著竟然啪嗒啪嗒的落下了珍珠大的眼淚,那冰清玉潔的模樣讓常韻笛竟然下意識後悔自己說的話。她真恨不得給自己反正抽兩個巴掌,讓自己醒醒!玊月這麽好的姑娘她居然都懷疑,這世界上已然是沒有她認為的好人了!
“好了好了。”常韻笛連忙為玊月拭去眼淚,低頭看著她那哭的不成樣子的漂亮臉頰安慰道:“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因為我把漂亮的臉蛋哭壞了可就不好了,到時候王上與我沒好也就罷了,連王上也不喜歡你了怎麽辦。我可以沒有王上,但是你不可以啊。”
聽常韻笛還是不依單爵之的話兒,玊月竟哭的更厲害了。
常韻笛下一秒知曉自己多半又是說錯話了,又連忙改口:“不不不,我們都會擁有王上,你先別哭了好不好。你可是單爵之最愛的寵妃,他若因為你哭花了臉就不寵愛你了,不光是你,我自己都要恨我自己了。”
玊月不依:“你根本就是騙我的,我知道你心裏怎麽也忘不掉單刄之。”
清兒與梟兒見此,連忙退下了,給二人適當的空間談心。
常韻笛扶玊月坐下,安慰道:“我們先不說這件事情了,今夜夜色以晚,不如你就在我這裏住一日。琉璃所晚上不與白天,夜裏可是十分寒冷的,你可要多蓋幾個被子。否則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常韻笛對玊月眼中流露出的竟是無比的關愛,讓玊月深切的感覺到寒冷的夜裏一直保持的一股溫暖。想罷玊月緩緩閉上眼睛,安逸的倚靠在常韻笛的懷中:“那我今夜,要和你睡。”
“兩個女子睡在一起……”常韻笛有些不知所措,她還從來沒和別人睡過覺,而且還是個女的。
“那怎麽了,我們可是姐妹,更何況我又不是男的,你怕什麽,還能把你怎麽樣了不成?”玊月直起身子眼神直勾勾的望著麵前的因為要一起睡而羞紅臉的佳人:“我說韻笛,你是怕王上碰你,還是怕男人碰你,還是怕有人碰你啊?你難不成從來都沒跟你娘親睡過嗎?”
“沒有,我跟你說過我兩年前墜入山崖失憶了,就算以前有過我也不記得了啊。”常韻笛道。
說起她的娘親,這些年竟一點畫眉宮的消息都沒有。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過得是不是還好。
雖然記不清他們16年的感情了,但是光是她記事兒來她們就是她此生最愛的人,身體裏流淌著的血,就是他們永不磨滅的羈絆。
二哥雖然愛玩,但是對她一向是寵愛的。大哥做什麽事認真,平常板著一張副撲克臉,卻是最用心的。花灑是她最好的朋友,對她又是忠心不二的。
常韻笛一直都是對清兒極為關懷,就因為她給人的感覺像是花灑,讓她光是在常韻笛的身邊就隱約能讓她感受到花灑的氣息。
清兒為她煮好熱水,洗去塵埃。二人躺在床上,竟聊起天來。聊著聊著就開懷了,玩過鬧過便也安心睡去了。這是常韻笛第一次那麽開懷那麽無憂無慮,這也是玊月一生難忘的時刻。
這夜,玊月竟是抱著常韻笛睡去的。
“玊月,我們要做一生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