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兄弟毀親情
荒野沙場,刀劍無眼。此時此刻男人正身著一身銀色盔甲,那盔甲被夜晚皎潔的月光反射的引人注目。
從不遠處快馬加鞭傳來報信,此人見到英勇沙場的男人立即下馬,盡管有在重要的密報也不忘對此人恭敬:“報!王上,此時百靈宮竟然打開城池大門!”
男人眉毛一蹙,狠狠握住手上韁繩:“單爵之到底打什麽主意,居然讓我不費一兵不足打入百靈宮!”
小卒仰視駿馬上的九五至尊,竊竊道:“王上,那我們……”
卻不料男人毫無顧忌:“管他!殺進去!”
聽到王者的號令,身後的百萬兵將隨即跟著快馬加鞭殺進百靈宮,身後竟是塵土飛揚。
眼前這一切浩然的景觀,卻被坐立城池上的男人盡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絲邪意的弧度,好像若有所思什麽。
一旁的貼身侍從詩箋在男人側耳道:“王上,眼下我們……”
兩宮之鬥,最忌諱的就是敵人將我宮城門攻開,現如今百靈宮深夜被攻,單爵之竟然親自打開城門。他若想跟那個男人一對一的公平對決,大可以走出百靈宮,到城池外決一死戰。
他這樣的做法,如何說服人心。
就連最艱辛他的貼身侍從詩箋對他的所作所為都毫無全然的把握。
詩箋擔心,單爵之明知卻毫無在意之心:“就讓那家夥進來又如何。”
他的語氣,像是完全小看了對手。
突然。
“報!”一個勘察員上前,恭敬跪在單爵之麵前。“此刻敵人的軍隊已經踏入城池!”
“好!”單爵之冷笑一聲,坐起身朝城門望去,附身一視,壯觀的場麵盡收眼底,盡管在深夜他卻一眼就能望見領頭騎馬的男兒的身份。他朝他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刄弟,今日不見別來無恙啊。我們可是親生兄弟豈能刀劍相向,如果父王如今在世的話定會因為我們而傷心的。”
“你還知道我是你弟弟,那你為何還要跟我爭搶我的心愛之物!想當年我們都還小的時候,你也總是謙讓我這個弟弟的!為何如今卻要做出讓賢弟痛心之事!”單刄之手持長槍,毫不顧忌兄長情麵當中指著他,試圖挑釁他。
“刄弟,你別忘了。你以前想要什麽本王這個做哥哥的絕對都會滿足你,你說你要當王,好啊!哥哥把點頦宮給你攻下了。你說你要取期思為妻,本王也為你說到了你說你要父王遺留下來的琉璃劍,我也贈予你了。”單爵之垂簾望著城池口的男人,語氣淡淡的毫無情感,但最後一句話卻毅然堅決:“但如今這次不行。”
單刄之依舊橫行霸道:“為何不行?韻笛可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不管怎樣,常韻笛就是不行。除了她,本王什麽都可以滿足你。”單爵之做到哥哥的仁至義盡,眼下望了望壯觀的百萬人馬,真沒想到單刄之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對他這麽狠心的調動他所有軍隊,想罷心中便有些涼意。但他仍然故作冷淡,望著他:“刄弟你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和哥哥大打出手吧?你當初也說愛期思一輩子的,可最終還是會喜歡上另一個女人。常韻笛也是一樣,等常韻笛像期思一樣逝去,你也會再愛上其他的女人!循循漸進,永遠填不完你的野心!”
“這次不一樣,我不是因為韻笛像期思而去愛她的!我,是真心愛她的!”單刄之不再解釋什麽,硬是握緊手中的冷兵器:“若哥哥不能與弟弟談妥,那哥哥就別怪弟弟隻能硬取了!”
單爵之知曉單刄之的野心,今日不收服他,來日後患無窮。
想罷他猛地站起身,挺起胸膛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今日你進了百靈宮,就休想能逃出去。詩箋!”
“是!”收到命令,詩箋盡管要大開殺戒了。
“記住,留活口。”單爵之放下最後一句話,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離開的背後,卻是血腥四濺,血雨腥風。
留下的殘骸,卻是漫山遍野,屍骨無存。
得到的酬勞,卻是生命逝去,兒女哀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一個常韻笛而起,可她卻又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這一夜,那個無知的人兒卻在安逸的睡夢中度過了。隻是一個晚上的功夫,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她卻仍是毫不知情。
玊月醒來之時,依然還抱著常韻笛的胳膊。她從未睡得這麽舒適安逸,自從有了她,她活的一直很快樂。
常韻笛留玊月在琉璃所吃過飯,清兒的手藝堪比宮中的皰子。自從被貶到琉璃所住,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有人規劃,而且上麵也不派人為他們做飯,還好清兒之前與她的奶奶學過幾招,否則真要被活活餓死。
玊月在宮中嬌貴,自然也是嫌棄了宮中的大魚大肉,倒覺得桌上的幾道鹹菜饅頭和她的口味。
依依不舍也還是有分離的時候,玊月的貼身侍女蓉兒瞧瞧派來嬌子接主子回宮。
安全回到宮中並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蓉兒便小聲在玊月耳邊歎氣:“我說娘娘你可回來了,奴婢可要擔心死了。幸好昨日王上不在,否則這要是被王上撞見您夜不歸宿,這可是大罪呀。”
“行了行了,他不是也沒翻我的牌子嗎,不是也沒來找我嗎,以後我注意一點就是了!”玊月向往琉璃所無人立規的氣氛,回到自己的宮中倒覺得不自在了,什麽都要在意,什麽都是罪過。
看出玊月的不樂意理會,蓉兒也不再自討沒趣了,但最後還是萬般叮囑:“娘娘您最近還是少去琉璃所了,他們那些下人一直在說琉璃所鬧鬼什麽的。而且邑妃那邊也虎視眈……”
蓉兒話還沒說完,玊月就突然翻臉。她現在非常喜歡琉璃所,光是聽到一點琉璃所的不好就要大發雷霆:“你說什麽?誰說的琉璃所鬧鬼?昨夜我與韻笛開心的很,你為何總是要婆婆媽媽的。行了別說了,王上現在在幹什麽。”
“聽說王上好像在囚牢中說服犯人歸降。”蓉兒被玊月罵的慘,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
“犯人?歸降?王上親自嗎?”玊月一頭霧水。“嗬,什麽犯人還要王上親自去審問。”
“是……是昨夜抓獲的百靈宮的罪人。”
“哦?”
“單刄之。”
“什麽?!”玊月像是幻聽了一般,‘噌’的拍桌而起,一臉的不敢相信:“你、你再說一遍?單刄之?!怎麽可能,他此時不應該是在點頦嗎?怎麽會跑來這裏。”
“娘娘有所不知,昨日單刄之親自帶百萬將兵準備攻進百靈宮,王上打開城門與單刄之正麵刀劍相向,隻憑詩箋總管帶領的小萬人馬將點頦兵馬全軍覆沒。”蓉兒也是聽說,但事情最後卻真的是單刄之被抓獲在囚牢中。
聽蓉兒的敘述,玊月隻是覺得她小兒不懂事,根本就分不清事情真偽。
“說什麽全軍覆沒,那些派到點頦給單刄之做兵將的都是單爵之的人,他所殺的也不過是被單刄之收服的一些人罷了。”玊月真是為常韻笛和單刄之歎息:“如今誰敢與單爵之為敵,簡直是不怕死。”
“哦,是奴婢愚鈍。”蓉兒恍然大悟。
“哎。”想想今後的日子,玊月就更加頭疼,她本來就因為單爵之和常韻笛不能成事這件事格外頭疼了,這下單刄之又突然跳出來鬧了這道事兒,常韻笛知道肯定會不顧一切跟單爵之決一死戰的。“韻笛啊,今後該何去何從了。”
屋內佳人為佳人歎息,牢中尊王為尊王惋惜。
潮濕的暗牢中,男人被拷鎖束縛的結實,眼神中卻一直流露出不服輸的氣勢,強忍著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肉之傷,衝著麵前冷峻的人兒冷笑。
“單爵之,你殺了我吧!我就算死,也不會降服於你!”
單爵之蹲在他的麵前,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對視著他:“刄弟,你這又是何苦。你是本王的骨肉兄弟,若是你從此歸降於本王,本王自當不會顧及先前。但你為何就是不從呢,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可以跟你的親哥哥做到這般的絕。”
“有何不可!”單刄之冷笑,他之前確實是對他這個弟弟照顧,但他所做的一切也完全是因為對他有利。
單爵之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他當初為他打下點頦宮就是因為怕這個弟弟瞻顧他的王位,才出此下策;他為他尋女人,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對百靈宮有利用價值;至於父王遺下的琉璃劍,完全是他不喜愛之物,給了他又如何。
表麵前單刄之確實該感激他,但背後的緣由他一直都明白,他不是傻子,隻是不挑明事情真相而已。
如今常韻笛一事兒他不再謙讓,那是因為他也對她新生戀情。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不擇手段的得到,豈會給單刄之機會。他之前所說的那些為單刄之好的話,完全隻是再給世人做樣子而已,這樣就可以讓更多的人臣服於他!
單爵之,你的計謀真是出神入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