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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苦苦相依偎

  囚牢中,除了有嚴衛看管,就是那結實的跟玉石一樣的籠子。不管是什麽人被壓到了這裏,就像是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一般,接受的都是粗茶淡飯。不過好在王上對玊月還是不薄的,沒有讓她遭受士兵們的欺辱。


  她一身無色的紗裙,已經被地上的濕土摩 擦的髒兮兮,蹲坐在一旁,雙手環抱住雙腿,眼神憂鬱而不安。


  每天光是聽著洞頂上的石筍滴答滴答的掉落著水珠才辨別時間和解悶,就是聽周圍那些怨奴們的成天叫喊和求饒。她每次聽著,又不由得森出冷汗,想著常韻笛之前也來過這裏,就為她感到心痛。


  為什麽邑妃受了那樣的罪都不會被罰到囚牢中,單爵之真是隨便立下一個罪責就誣陷害人,當初常韻笛也是這麽被弄來的。


  洞口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石塊與石塊發生的摩 擦聲引來了玊月的注意,和周圍怨奴更高聲的求饒。


  “玊月!”常韻笛一眼望去,終於是見到了她想見的人兒,她激動的連忙跑過去,卻發現心愛的人兒被折磨的消瘦了。看著她那招人憐惜的模樣,讓常韻笛眼圈開始濕潤:“苦了你了。”


  “韻笛!”她激動的連忙起身,剛想抓住牢籠卻被常韻笛一聲叫喊驚呆了。


  “不要!”常韻笛連忙抬手想要去阻止,卻不小心被牢籠電擊了一下。還好隻是一下,可還是痛了一下。


  “對不起,韻笛!我竟然都忘了。”玊月心裏既是感動又是難過,她隻能站著跟常韻笛講話了。


  “侍衛大哥,你能放她出來嗎?就一會兒。”常韻笛轉身看向侍衛,好聲好氣的說著。她從來都沒對誰這麽客氣過,但寄人籬下沒有辦法,在這裏他們就是老大,沒有權利去命令他們,就隻能去討好他們。


  侍衛看著常韻笛再三的求說,自己也是有命在身:“總管命令不許任何人見玊月娘娘,您已經是破例了。”


  “侍衛大哥,就一會兒,一會會兒!不會耽誤太長時間,也不會讓詩箋知道的。”常韻笛一邊討好著,一邊用衣袖中掏出一錠金塞進侍衛手裏,並將他的手合上。看著他,笑了笑。


  侍衛再三糾結,最後還是無奈答應:“那……好吧!”


  隨即他命令人將囚籠打開,然後帶著一幫侍衛出去把風了。


  玊月一出來,就一把撲到常韻笛的懷裏哭。


  常韻笛心裏也是十分的不好受,摸著她的頭,安慰著:“玊月不哭,我已經想辦法去求單爵之了。無論用什麽方法我都不會讓你在這裏多待一日的,所以你在忍忍,過兩天,過兩天我就會救你出來的。”


  “韻笛,都是我的錯,是我慫恿你害洛嵐邑的。”玊月小聲抽泣,抱著她怎麽都不肯撒手,還在她的懷中蹭來蹭去,常韻笛身上久違的香氣讓她戀戀不舍:“你不要傻不拉幾的去求王上了,他的脾氣你我都是知道的,他定是要罰一個人。所以,我不能讓你代替我受苦。”


  常韻笛又摸了摸她的頭:“傻瓜,你瞎說什麽呢,我一定會保我們都平安無事的。”


  “真的嗎?可是機會真的渺茫呀。”她抬頭望向常韻笛,眼神裏竟是希望和失望交雜:“王上,王上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放心,我常韻笛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說過救你出來就一定會救你出來。”常韻笛信心滿滿著,既而又平複玊月的心情:“所以你在忍忍,好不好?過兩日我準來接你。”


  說到底她自己都不知事能不能成,單爵之這脾氣就算與他相處時日再長。他那隨性的秉性實在是叫人琢磨不夠,她不是單爵之,怎麽會知道單爵之每時每刻都在想些什麽。


  如今這樣對玊月說隻不過就是想讓她對未來有些希望,並不是她大言不慚誇下海口,她為的就是玊月能相信她,叫她不要放棄。


  “恩恩,好……”玊月連連點頭,隨後又趴在她的懷中:“韻笛,你真好。與你結交我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傻瓜,你也幫了我不少忙了啊。”玊月這麽說,讓常韻笛覺得為她做的這些更是值得的。


  但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讓玊月氣不打一處來,眼神也犀利了,她是打心裏憎恨劉毅:“都是劉毅那個賤人,居然告發我們。我當時就應該對他抱有懷疑的,可他又是你的深交,真沒想到你們這種關係都能被洛嵐邑收買,還反計將你我害了。”


  “我也不知道單爵之找他的時候,他與單爵之說了什麽。”常韻笛並不像在提到這人,他說事出有因,她信了。所以也不想再相關於他的任何事情:“算了不要提他了,我與他恩斷義絕。就算他之前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他也害過我們,就算是抵消了。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再怎麽樣,都與我們沒有關係了。”


  “隻是我怕這次真的沒有這麽簡單。”


  “傻瓜,你信不信我?”


  “信……”


  “這就對了。”常韻笛淡淡一笑,隨之將手上那包好的包裹遞給玊月:“還有,這件衣服給你,雖然這是我的衣服,事情急也沒來得及去找蓉兒要你的衣服,你就湊合穿著。你每次都是五色彩衣穿著,不知白色你會不會嫌棄?”


  看著包裹裏那幹淨整潔的紗裙,又一次觸碰了玊月的淚腺。她今生今世,都沒嚐過什麽是姐妹情,自從與常韻笛結實,她才真正感受到除了逝去的親情,以外的感情。


  她含淚:“不不不,我隻是怕這衣服這麽幹淨會被我弄髒。”


  她確實沒有穿過單調的衣服,但是唯獨這件衣服不同,它因為常韻笛而不再單調。


  “沒關係,你先將髒衣換下來。”常韻笛說著。


  看了看四周,玊月有些蹙眉:“可是這麽多人呢。”


  常韻笛跟隨著玊月的視線環顧著四周那群饑渴如狼的家夥們,又注意到了一塊岩石,她跑過去,發現岩石的高度剛好可以做遮擋物,便衝玊月招了招手:“來來來。”


  “這裏味道好重。”玊月一過去就飄入鼻子一股難聞的騷臭味。“這群將士真是跟狗一樣,到處撒尿!”


  “好了好了,這種地方本來就不安靜,先換上。”常韻笛安慰著,掙開雙臂將衣袂搭下,給玊月做了一個人工屏障。


  玊月嬌慣久了,當然不能接受這種地方。看她在籠中就不肯挪動一下 身子,將身子展開一些,坐著也舒服點。可她就是嫌棄,寧可自己縮成一團,也不肯多占這肮髒的空間。能在這裏待上幾天,也是苦了玊月了。


  但是常韻笛卻不一樣,她嚐試過千種萬種的痛苦,住過比這裏還要簡陋破爛的地方,吃過比用腳踩過的米飯還要不堪的食物。這些與她在外為了求生而做的一件件事情,狩獵園之前的那些日子都本就不算什麽。


  可玊月不懂,她這輩子也不會懂,那種非人過的生活。不然,常韻笛怎麽會千辛萬苦活了下來,並且重新回到了這裏。


  對她來講,就算單爵之與以前不同,可她卻變了。她不會再懼怕他,而是想盡辦法戰勝他。沒了單刄之,活著的意義也隨著消失,她現在而活的,就是為了骨氣和報複。


  已經不是清白之身的她,已經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


  看過玊月之後,卻在囚牢門口不巧的碰到了詩箋。與其說不巧,不如說詩箋一直在門外等她。


  “常妃娘娘。”詩箋上前行了個禮,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他每次那做作的模樣都讓常韻笛很看不慣,她不去理會,抱著胸轉身離開。


  “常妃娘娘別來無恙啊。”詩箋望著她的背影,淡淡一笑。


  “你想去告就去告吧。”她並不害怕單爵之知道。


  “娘娘說什麽小的不懂。”詩箋見她停下腳步,緩緩地從背後靠近:“隻是娘娘看望故人這一件事,是人之常情。小的不會告訴王上的。”


  “隨你的便。”常韻笛不屑。


  “為何常妃娘娘對小的一直是鄙夷不屑的?小的是否哪裏做的不和娘娘心情了,娘娘說出來就便是了。”詩箋又道,已然站在她的身後了。


  常韻笛聽這話好笑的回過頭:“你就是單爵之的一條狗而已,我對你能有什麽心情。”


  “嗬,娘娘糊塗。”詩箋咍笑道:“這後宮哪個娘娘不想要巴結我詩箋,為何你就偏偏想與我結仇?”


  “哦?”常韻笛傲睨得誌。


  詩箋又道,說著又在常韻笛是身邊轉來轉去:“我是真心想與娘娘交好,畢竟王上對你的心意,大家都看得出來。”


  “不好意思,可我看不太出來。”常韻笛並不領情。


  “那娘娘以後可不要後悔了,看娘娘的樣子是想救玊妃,可你以為這件事情這麽容易嗎?”他轉首,低著頭望著她那眉清目秀的樣子,又是哭笑。“你現在是又想救玊妃,又想不與我交好,真是難上加難啊。”


  “你有本法救玊月?”她雙目凝視,抬頭嚴肅的望著他。


  “當然。”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可以為你說情,但是事後你需要做兩點。”


  “什麽事!”


  “第一,就是討好王上,這第二……”詩箋抬了抬手,衝她擺出第二的手勢,漸漸湊近她:“就是要為王上生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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