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埋藏深遠愛
常韻笛奮不顧身來到百靈殿,為的就是見到單爵之。可詩箋早已被單爵之安排在外,阻止任何人去見他。
“王上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見。”詩箋撇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詩箋總管,本宮今日就要見到單爵之。”常韻笛表情認真,又有些不將詩箋放在眼裏,語言上也開始威脅:“否則,我就不走了。”
“常妃娘娘,小的還是勸您,不要惹是生非的好。”詩箋湊上前兩步,俯下 身看著常韻笛,眼神裏竟是不悅:“如今王上沒有怪罪你,已然是你的福氣,您就不要在節外生枝了。”
常韻笛仍不理會,微微抬頭看他低吼道:“這件事情是我事出在先,要怪本應該怪我,為何卻讓玊月在囚牢中受盡折磨!”
“王上已知是玊月娘娘再三語言攻擊邑妃,為的就是用你之手除掉邑妃,王上不怪罪你,已然是您的萬幸了。”詩箋的話,像是話中有話似的,告知常韻笛就此收手。
可常韻笛怎會顧忌這麽多,她既而又道:“這件事情有蹊蹺,本宮今日一定要找單爵之問清楚。”
玊月可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好姐妹,她怎麽能忍受玊月替她受罰的那種心情!就算是玊月本身就有罪,她也想替她分擔!她們可是好姐妹!
詩箋實在按捺不住常韻笛的目中無人,雙眼已然散發著凶氣:“大膽常韻笛,敬酒不吃吃罰酒,王上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你隻不過是王上一個小小的妃子,剛上任沒兩天,就真的不知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嗎?”
“你終於露出醜惡的嘴臉了啊,詩箋。”常韻笛好笑著,氣勢毫不輸給他:“我告訴你,這妃子之位我大可以不要,無名無分那段日子我過得比現在還要幸福很多!”
詩箋又威脅道,他好像一開始就不怕常韻笛這個娘娘:“看來就真的應該讓王上在給你送進琉璃所!你才會知曉今日之舉是錯的。”
“嗬嗬,好啊,來啊,誰怕誰啊!”常韻笛已然準備翻臉了。
就在二人在殿外爭吵的越來越厲害,那想等的人兒也終於等來了。
“是誰在外麵叫器。”此時單爵之推開大殿的大門,朝外麵那二人的方向望去。
“王上!”詩箋轉身恭敬行禮。
常韻笛則在一旁站著,與單爵之對視,她好像很不把單爵之放在眼裏。
雖然世間所有人都懼怕單爵之,可她偏偏是不怕的。不能說完全不怕,以前她也和那些人一樣怕,可現在卻不一樣了。她最初害怕的是人們口中傳的單爵之,但事後與單爵之多次爭鬥,死裏逃生,現在想來他也並不是那麽可怕了。
一個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人兒,把自己的命早已看的不是那麽重了,誰還會在意那撒旦一樣的男人。
就是因為單爵之看到出常韻笛的無所謂,所以偏偏就是不順她的心。讓她嚐受一下,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韻笛你不是想死嗎,那麽本王就偏要你好好活著。
單爵之看了看詩箋,又看了看一旁不怕死的常韻笛,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哦?”
好像事情又要變得有趣了。
常韻笛一直吵著要見單爵之本人,這下真的如願以償了。那本來在心裏整理好的語言突然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起了。
但她仍然是故作冷靜:“單爵之,你終於肯出來了,今日我就要跟你說清楚。”
“常韻笛,本王不怪罪你,你不躲得遠遠的還誠心跑來本王殿裏。”單爵之好笑的看著那女人,她在宮中速來就是不安寧,她今日之舉已在他掌握之中:“你不會是想代替玊月到囚牢裏生活吧?”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來的。”常韻笛認真的望去。
單爵之輕哼兩聲,笑那女人的狂妄:“你這女人實在是可笑啊,自己不管好自己,還去管別人,你真的以為你這條賤命值得換玊月的命嗎?”
“隻要你不傷害玊月,我做什麽都行。”她雖然語氣嚴肅認真,卻好像是在向單爵之投降。
單爵之邪佞的眯起了眼睛,語氣緩緩放慢:“真的……做什麽都行嗎?”
麵對男人的反應她哽咽:“什麽都行!”
他偏偏不讓她得償所願:“嗬,可是本王卻不想做些什麽。”
吊了常韻笛的胃口,局勢竟然一下子反了過來。她能做交易的已經全部都拿去了,單爵之不就是想要她主動嗎?這次她主動了,可他卻又獅子大開口。他這話,到底是想要常韻笛做什麽才肯罷休!
常韻笛知道自己沒有什麽能做什麽去救玊月了,隻要單爵之答應,她真的做什麽都行。隻要可以保玊月無事,就算在與他歡合,她也會忍受。
想罷,她目光執著:“隻要你可以放了玊月,我可以等你什麽時候想要,我隨時都可以侍奉。”
“真是姐妹情深呀,我都不見單刄之那事兒的時候你會這麽主動。”單爵之為她的做法小小的鼓了幾下掌,眼神撲朔又迷離:“你不會是因為愛上本王了吧?”
“單爵之你!”常韻笛被羞得紅了臉,氣又說不出。
“哈哈哈哈。”常韻笛的反應惹得單爵之大笑,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可愛至極。
詩箋在一旁,也忍不住的在看常韻笛的笑話。
常韻笛被單爵之言語羞辱,卻又要為了玊月忍氣吞聲。她真的是豁出去了,根本就不顧自己的顏麵。在舍身救朋友麵前,還談得什麽不什麽顏麵呢。
現在隻要能將玊月救出來,叫她做什麽都可以!就算讓她去承認害洛嵐邑的人是她。可單爵之明知,就是不給她這個機會。就是喜歡看她著急的模樣,然後低聲下地的去求他。
“你這是在挑釁我嗎?”他斜著眼俯視著她。
這句話就像是針紮一樣,刺到了常韻笛的死。她竟然一下子反應過來,氣勢瞬間弱了下來:“不,不敢。”
“嗬。”單爵之冷笑,轉身竟沒有在看她,緩緩走進大殿。
常韻笛想去快步追上,卻半路被詩箋一手攬住。她充滿仇恨的看了詩箋一眼,卻又衝著單爵之的背影嚷叫著:“我會等你!等你來找我!”
為了這個交易能達成,她隻能這麽做了。
單爵之隻是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隻是覺得這女人變得很好玩,有些吃驚罷了。
常韻笛望著那男人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她覺得希望真的渺茫,她以為她很了解單爵之,可如今看來,她卻是輸給了這份自信。
詩箋見她那百感交集的模樣,伸手示意:“娘娘,回宮吧?”
看著詩箋那送客的模樣,實在叫她氣不打一處來。可單爵之現在並不想見她,她又能怎麽樣呢。無奈之下,隻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對不起,玊月,你在忍忍,我馬上就救你出來。
單爵之將宮內最好的太醫全部集到嵐邑宮,雖然他覺得救不救洛嵐邑都無所謂,但是看在常韻笛這件事情來看,留下洛嵐邑未必是一件壞事。
除了那些太醫,劉毅便是最焦急洛嵐邑的人了。他每當看見她那張被損壞的臉,自己就恨不得反正抽自己的耳光。他沒想到一心想保護的人兒,竟然會是自己傷害的。
但洛嵐邑並不知情,她一直將劉毅看做是好人,還將對劉毅的這份感謝暗暗地藏在心裏。
“阿紫,你先出去吧。”
“是。”
屋中,隻有洛嵐邑和劉毅二人。
這樣男女獨處在一室,難熬的還是劉毅。人多一點他還覺得好一點,如今洛嵐邑眼中隻倒映著他一人,叫他怎麽都掙脫不開洛嵐邑的視線。罪惡感遍及全身,讓他怎麽開口對洛嵐邑道歉。
“劉毅大哥。”她竟然開始這樣叫他。
劉毅一時吃驚的不知如何應對,這麽親切地哥哥的稱呼,竟然不是從常韻笛口中所出。她本應該這樣叫他,可他怎麽都覺得很不得勁。
想罷,劉毅故意疏遠她:“娘娘,您怎可如此稱呼在下。”
但洛嵐邑卻毫不理會,她的眼裏竟是滿滿的柔情:“若不是劉毅大哥當日出手相助,恐怕邑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邑兒,藝兒……這名字,為什麽他當初就沒發覺到呢?
劉毅不知該如何應答,他怎麽能告訴她,他突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後跑去救她的。
“雖然我不知為何你要救我,但是邑兒還是很感激你,今日我們結拜,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你的義妹!”洛嵐邑深情款款的望著他,心甘情願的與他交拜。
劉毅哽咽,事情怎麽都不會料到會是這個模樣。也許,一開始認識常韻笛的時候就是錯的。因為自己的妹妹終究會與常韻笛為敵,他與常韻笛相識還救了常韻笛,陰差陽錯的就是在害自己的妹妹於水火之中。
如果那日她未將那半塊玉佩交付於他,他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他竟然親手設計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想罷,他覺得自己很無助,淡淡地道:“其實,我有個妹妹,也叫藝兒。”
“那豈不是正好。”她怕劉毅會拒絕她,連忙應答:“若哪日我見到了她,一定會認她為姐姐,我們姐妹,和睦相處。”
為了他。
她願意再一次相信姐妹之情。隻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她什麽都可以忍。對她來說,劉毅不僅是救命恩人,也是她一輩子無法忘記的男人。
隻是這份感情,叫她如何說明。
劉毅的眼神好似空洞,讓人無法猜透他心中所想,但是卻看得出他頗有悲傷:“你不會見到她了,因為……她已經死了。”
“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瞳孔也放大:“對不起,哥,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無事無事,如今能有你這個義妹,我也是很開心了。”劉毅擺了擺手就此作罷,可望向她的眼神卻是那麽的悲傷:“可是,你真的願意認我這個哥哥嗎?”
“當然!”她毫不猶豫,卻又有些猶豫:“我隻是怕,你不會接受我。”
畢竟她做了那麽多的錯事,這大城小城裏到處傳的都是邑妃為非作歹的事情。劉毅肯定也多有知曉,她怕就是怕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讓劉毅對她有所顧慮。
可劉毅卻也態度堅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的妹妹。”
這句話她聽後很開心,卻也沒有在意這其中的真正含義。
眼下,她已是單爵之的女人。所以就讓這份愛永遠的埋藏在她心裏,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