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懷我的孩兒
將常韻笛一路直衝的拉到他的後院,四下無人,常文昊無奈又有些氣憤的指責道:“常韻笛你瘋了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跟父親說話。”
“哥!”沒想到的是,常韻笛經常一把撲到了常文昊的懷中,將臉深深地埋在了他結實的懷中,叫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韻笛,你……”常文昊哽咽。
她,哭了?
感覺得到她身體的微微抽 搐,他比她高出一頭,垂下眼卻隻能看到她的頭頂,她故意將臉埋在懷中,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傷心的樣子嗎?
“哥,你們為什麽要把我送走,我不想走,再也不想走了。”常韻笛小聲的哭鬧著,像是傲嬌的小娃娃似的。
“韻笛。”常文昊瞬間沒了脾氣,一隻手騰在空中不知如何安慰:“乖,不哭了。我知道你過得苦,這兩年沒少受單爵之的欺負。”
他常文昊閱女人無數,而如今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妹妹。他不能用對女人的那一套對自己的妹妹。
“沒少受單爵之的欺負?”常韻笛有些哭笑,卻一直不肯把頭探出來:“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兩年過的是什麽生活,我在宮中乖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可到後來呢?還是會被人算計。百靈宮不敵家裏,你覺得隻有單爵之一個人欺負我,那麽你就錯了。”
“韻笛。”常文昊聽的,有些心痛。
“我處處為營,步步驚心,就這麽一天一天的活過來,每天都可能麵臨著不幸的遭遇。”常韻笛說著說著,再抬頭與他的眸子對視的時候已經是兩眼汪汪:“你們差點就見不到我了啊!”
“韻笛,我……”見妹妹哭了,常文昊更是說不出什麽話。
“別說了,你根本不懂。”常韻笛搖著頭。
“對不起,韻笛。就是因為我知道你這妹妹過得不好,所以做哥哥的才想盡辦法讓你下半輩子能過得幸福一點,我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到時候你就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說著,常文昊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對她十分的愛戴:“父親,那邊我一定會盡力給你求得這次機會。”
常韻笛淡淡的搖了搖頭:“哥,謝謝你的好意,可我並不想離開畫眉宮了。”
“別傻了韻笛,你在這裏的風聲早晚會讓單爵之知道的,到時候他肯定又要帶走你,再給畫眉宮強加一個隱瞞之最,到時候父親也會有口說不出。”常文昊沒想到這裏心中都有些過意不去:“你知道父親這麽大年紀了,也是個有麵子的人,難道每次都要像單爵之那個毛頭小子鞠躬哈腰的嗎?”
作為一個兒子的立場,看到自己的父親對自己同齡人點頭哈腰的,叫他如何對待。
常韻笛被說得語塞,原來父親為了他們的生機一直都對單爵之禮貌相待是點頭哈腰。
常文昊頓了頓既而道:“父親的話雖然固執,但是他也是為了我們整個畫眉宮著想啊。你怎麽可以當眾與他頂嘴,還說出那麽過分的話來。”
“二哥我……”她哽咽。
常文昊沒等她說完:“不用多說了,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是你的錯,你應該去給父親賠不是。”
“好,我會跟父親說的。”她點頭,坦然接受。
“好,去吧。”說著,常文昊漸漸鬆開了抱著她的手。
她也放開他,就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她停頓了一下:“可……二哥,我的事情能不能暫且緩一緩。”
“嗯。”常文昊望著常韻笛那感慨的眸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望著常韻笛離去的背影,心中漸漸伏起了波瀾。
韻笛,你要照顧好自己。
常韻笛以為父親回去了,便直接去他的寢宮去找,但是落了個空。不隻是心靈感應,她有預感的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大殿上背對他站著的男人,因為有些上了年紀而變得有些駝背,可卻還是挺立著,威嚴無比。
在他看來他身上散發的氣質不僅僅是威嚴,更多的是父愛。
四下無人,他定是早有準備,所以打發了所有的人在這裏等她回來,他等她,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她輕輕地走過去,看著那個好似在等她等了很久的男人,淡淡的衝著他的背影叫了聲:“父親。”
他漸漸的轉過身來對著她,他的模樣好像並沒有在生氣,而是一個作為父親對女兒苦口婆心的感情:“笛兒,你回來了。”
“父親,對不起,剛才……”麵對常銳淵神情款款的眸子,叫她無法直視。她垂下眼簾,聲音小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
沒等常韻笛說完,便被他打斷,他溫柔的道:“父親知道,笛兒一直是父親的好孩子。”
“父親……”常韻笛被說得有些羞紅了臉。
四下無人,他放下了威嚴的樣子,現在他不是畫眉宮之主,而是作為常韻笛的父親,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
“父親知道你為了畫眉宮過得有多麽的艱辛,父親何曾不是想過想要放棄。”常銳淵說著,有些無能為力的垂下頭,手卻是攥緊的:“可是父親沒有辦法,現實就是這麽殘酷,單爵之就是要像尊大佛一樣的供著,若不然……”
“他就會對我們畫眉宮下手了,我知道。”沒等父親說完,常韻笛接話道:“點頦宮就是個例子,因為點頦宮的人們溫文友善,所以他才找軟柿子欺負。”
常銳淵有些驚愕常韻笛這兩年的遭遇:“韻笛,你怎麽知道……”
“這兩年我並不是沒有白過。”常韻笛如此敘述起來,竟然是莫名的一身輕鬆:“十幾年前的烽火硝煙,到如今點頦宮主的複生,將我牽扯在了其中。如今的我就是作為點頦宮不去報複百靈宮的籌碼,去做了質子。”
感覺雖然這一件件事情都發生在他的身上,可都已經是發生了的,如今看來她也有些莫名的輕鬆,畢竟不是她現在在承受著。
“孩子,我的好孩子,苦了你了。”他伸出手將常韻笛那嬌小的身軀摟進懷中,大手有些粗糙,卻被摸起來很是塌心。
“而父親有所不知的,我都知道。”常韻笛既而又道:“就像是點頦宮主的重生,為何當初趕盡殺絕還是沒有將點頦宮之子殺掉。我與點頦宮之子相識時,他隱姓埋名。他還有一個妹妹,逃跑中走失了,可笑的是竟然是當時百靈王的最得寵的愛妃邑妃,是不是很可笑?”
常銳淵聽得語塞,他不知該不該回複常韻笛的問題。
見常銳淵一直蹙眉不語,她既而又道:“而我嫁到百靈宮中,邑妃屢次見我不爽,硬是要栽贓陷害殺我滅口。點頦宮之子得知邑妃身份竟在我和邑妃之中徘徊不定,可還是選擇了邑妃。”
“笛兒。”他已經聽不下去,他的女兒可是他的掌中寶,可在外麵卻是那麽的一文不值。
“所以,我要在被單爵之抓去,我便是個死人了。”常韻笛頓了頓,有些輕笑:“不對,我現在就是一個背負著罪名的活死人。”
“笛兒……”他不想聽常韻笛說這種話,作為一個父親叫他如何接受。
“所以,現在父親是還打算把我送回百靈王那裏。”常韻笛說罷,抬頭望了一眼父親:“還是點頦王那裏。”
“笛兒,你受苦了。”他抿了抿嘴:“父親不知這兩年你竟然過的是這種生活,點頦王怎麽可以這麽對你。”
“這是點頦那邊,而單爵之那邊更是沒的說。”常韻笛又垂下眼簾,冷喝一聲:“他殘暴無比,強加給無罪之人無法洗脫的罪名,拖出去餓幾天然後當做獵物一樣擊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從他的狩獵園中逃脫,而我,真是個奇跡。”
常銳淵有些把持不住情緒:“單爵之怎可這樣對你!就算他在不怎麽喜歡你,也是當初他硬要娶你的,你可是畫眉宮之女!”
抱緊了常銳淵,常韻笛將側臉貼在他充滿父愛的身體上:“父親,我不知不理解你,可你知道真相後還願意將我推入火海的話,我這個做女兒的也願意為畫眉宮付出生命。”
“對不起,笛兒。”他有些哽咽。
二人擁抱著,都沒有說話,時間就像定格了一般,在這沉寂的氣氛中。
夜晚,百靈殿,依舊是沉寂一片,那灰色的薄紗裏側躺的人兒,正在輕撫著身邊赤 裸半身的女子,他輕撫著,輕笑著,邪魅無比。
“瑤兒,你真美。”單爵之玩弄她的頭發,淡淡的道。
女人嫵媚一笑,翻身壓在他的身上,一隻手從他結實的胸肌一直撫摸到他闊時的臉頰:“王上,你……喜歡我嗎?”
“當然。”單爵之輕笑著,伸手撫摸著她柔滑的背脊,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實在讓人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殿門被輕輕敲了兩聲,有些驚了懷中的女人,她光露著,不知是誰要進來。
“別怕。”單爵之在她的耳畔低聲安慰,十分有魅惑力,隨即又衝外麵說道:“進來。”
詩箋收到命令一進門,隔著灰色的薄紗隱約看到床上的兩個人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既而恭敬的稟報:“王上,尋了大半個異世,也派出眾多忍士調查,都沒有常韻笛的任何消息。”
“真是有趣,難不成她憑空消失了?”單爵之緩緩勾起嘴角,看著身邊的女人,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去,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常韻笛,懷了我的孩子,還想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