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與我回去說
“哇,小姐!兩年不見您居然都會繡女紅了!”花灑驚訝的看著常韻笛一針一線的繡花,那手法是她從未見過的特殊,編織出來的花枝又是生龍活虎,實在叫人感歎的不知所雲。
常韻笛嗬嗬一笑:“一般般了,隻是在百靈宮的時候總是閑著無事。”
這倒是讓她回想起在百靈宮的點點滴滴,一時間又黯下了眸子。
花灑看出常韻笛的神色好像不太開心,唯唯諾諾的探頭望去:“那您在百靈宮有沒有什麽朋友嗎?”
“當然有了,雖然宮中人心險惡,但是我有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朋友。”常韻笛說著,她的語氣很平淡也並沒有生氣,不僅如此臉上還浮現出很幸福的笑意:“她叫玊月!真的是一個好女孩,用言語形容不來的那種。”
“那我就放心了。”花灑點了點頭,淡淡一笑:“至少我知道,在宮中還有人是幫著小姐的。”
“瞧你這話說的,你小姐我也不是吃素的好麽,不然我怎麽成經曆重重磨難現在回到畫眉宮呢。”常韻笛細心的繡著花,撇了她一眼:“說真的,我再也不想離開你們了。”
“小姐,您不在的時候我一直是日思夜想,這次花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花灑說著說著有些激動,一把抱住了常韻笛的肩膀,側頭輕躺在她的肩上:“若可以,我願意陪著小姐到天涯海角。”
常韻笛無奈的搖了搖頭:“傻瓜,你這也到年紀了,我正打算給你找個大人家嫁了,以後過幸福的日子。把我的那份幸福也一同享受了。”
“小姐!”她猛地坐起身,撅著嘴巴嘟囔道:“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侍奉小姐,服侍小姐。”
“傻瓜。”常韻笛抿嘴一笑。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單爵之的人發現了,到時候肯定會把她抓回去。她怎麽可以帶著花灑一起入虎口呢?她是她珍惜的朋友,從未當做侍女一般的命令,所以她希望她幸福,能過上她向往而平凡的生活。
花灑雖為常韻笛貼身侍從,穿的用的卻是比平常的貼身侍從要高上好幾等,雖然不及王公貴族,卻也不是凡夫俗子。在宮內花灑說話的權利也是很大的,畢竟象征著是畫眉宮之女的命令,在侍女一界十分受人尊敬。
就在兩人歡聲笑語猶如親姐妹一樣的嬉鬧時,門外有個侍女匆匆的快步走了進來,衝著常韻笛垂下頭,情緒有些緊張:“小,小姐。”
“嗯?”常韻笛抬頭看了一眼她。
那個侍女雙手放在身前一直在顫抖,眉頭也是緊蹙著,嘴巴微微張合:“門,門外有人要見小姐。”
“見我?誰啊?”常韻笛有些納悶,沒有多慮轉而又道:“讓他進來吧。”
“是。”點點頭,侍女便急忙走出去稟報了。
隨後便聽到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常韻笛不經意抬頭看去,卻雙目失神驚在了原地。
一身暗灰色的長衫,顯得簡單卻不失奢華大氣,一對劍眉下那雙魄力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她,叫她有些失神。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看著他的嘴角漸漸勾起,像是終於找到了獵物似的,得意的弧度。
花灑不知那男人是何身份,竟然讓常韻笛瞬間變了個態度。但看常韻笛那樣子,像是很不喜歡那個男人。
“你還是找到這裏來了。”常韻笛淡淡的,故作淡定卻極為不爽的對視他。
那男人輕笑一聲,緩緩走到常韻笛的跟前,抬手行禮:“常妃果真是聰慧,竟然出現在這裏,在下也很是意外。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來如此。”
“怎麽?”常韻笛冷哼一聲,“詩箋,別來無恙。”
詩箋淡淡一笑:“小的奉百靈王之命尋常妃回去,尋了大半個異界,卻不料您在這裏,真是叫我們手下的兄弟好找。”
“單爵之現在知道嗎?”常韻笛輕聲問。
“王上現在不知道,但是很快就知道了。”詩箋淡淡的說道,他的嘴角的笑意總是能讓人充滿不滿:“畫眉宮真是我們尋人的盲點啊,若不是我怕疏漏了什麽,也許也見不到常妃您了。”
雖然常韻笛不爽他,可他卻仍笑的得意,為的就是讓常韻笛更不爽。常韻笛對單爵之一日重要,他便要討好她回去,若單爵之突然不喜常韻笛,那麽她就是廢人一個。
“你還是一樣的狡猾。”常韻笛看了看他,卻像是敘述事實一樣,感覺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因為被詩箋找到,單爵之早晚也會知道的。早知道晚知道,也都逃不掉了。她最終還是會被詩箋抓回單爵之身邊。
“沒辦法,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他一臉無所謂。
“小姐……他是誰?”花灑藏在常韻笛的身後,有些膽怯的輕聲低問。
但卻被詩箋聽到了,他很禮貌的正麵對視她,露出一個友好卻更顯得可怕的微笑:“在下是百靈王的貼身侍從,詩箋。”
“詩箋?!”聽到這個名字,花灑瞬間瞳孔失神:“你是詩雨閣的……”
詩雨閣?又是什麽。
常韻笛心中又是不解,這16年的記憶都不見了。到底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為什麽別人都知道的,隻有她不知道。
花灑雖然沒有見過詩箋的麵容,卻早就聽過詩箋的大名。身邊的人提起最多的就是暴政王上單爵之,其次就是他的手下——詩箋。
“正是。”詩箋輕笑,看著花灑的反應應該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什麽詩雨閣?”常韻笛轉頭一頭霧水。
“小姐……完了。”花灑驚愕的雙目瞪著常韻笛,哽咽一下:“攤上大人物了。”
詩雨閣,便是這異界第一大幫派,他們靠著獨特的暗忍,短時間內成為了強大的組織。當然這也是靠著單爵之的鼎力支持,雖然單爵之不說,但是混這方麵的人都知道,他擁有的貼身侍從,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這就是為什麽單爵之可以稱王的能力。
他為他賣命,為他打仗,為他尋得所有想要的一切。
隻要詩箋一日活著,便會是單爵之的最鼎立的手下,擁有一日詩箋,便擁有一日整個詩雨閣。
“嗬嗬,是麽。原來詩箋你還是個大人物呢?”常韻笛裝作不屑的看他。
他卻不以為然的回給常韻笛一個笑。
好像在告訴她,這就是他能成為單爵之左右身邊的人的資本。
常韻笛表麵上一臉的無所謂,可心中卻是感歎萬分。真不料詩箋竟還有一幫得力的手下,怪不得能在百靈宮中戰的這麽穩。
詩箋頓了頓:“常妃是打算現在就跟在下回去,會是過些日子王上派人來接您?”
“你在威脅我?”常韻笛沒好氣的瞥他,像是在威脅他不要對她這種態度。
“我在給你選擇的權利。”詩箋轉過身準備離開,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側過臉又道:“不過怎麽樣在下現在要去畫眉宮主宮殿去找一下畫眉宮主說一聲,把百靈宮失聯的妃子尋回去,讓他老人家放心。”
他的語氣讓常韻笛不爽:“你還沒告訴我父親?”
他輕笑:“誰都不知道我來過這裏。”
那個得意的人兒漸漸離開,留在原地的常韻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能咬牙切齒。
詩箋,你別太狂妄了!
點頦宮中,洛南柯聽到急報的信之後情緒瞬間爆炸,單爵之找到常韻笛了,卻不告訴他。還好他安插在單爵之身邊的人兒知曉此事寫信告知他,否則他就被單爵之搶先帶走常韻笛了。
他將雙手靠在後背,在殿中急的來回盤旋,蹙眉轉首看著坐在殿側的女人:“翠兒,事到如今要怎麽做?”
要知道單爵之的手下不僅有詩箋,還有詩雨閣。想在單爵之之前奪回常韻笛那是極為不現實的。
“奴婢覺得。”翠兒的語氣溫文而婉,又不緊不慢的,好像是在必得似的:“就讓他把常韻笛接回去吧。”
“把常韻笛給他!?我瘋了嗎?”洛南柯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有些暴跳如雷,看著翠兒有些斥責,卻又指著門外,好像在指著單爵之。
“您沒瘋。”翠兒淡淡的道。
“那就是你瘋了!”洛南柯真是不懂常韻笛,怎會覺得這麽可笑的女人竟然是他稱王的籌碼?
“奴婢也沒有瘋。”翠兒說罷,衝洛南柯淡淡一笑:“宮主您先不要急,聽奴婢慢慢說。”
洛南柯怎會不急:“快說!”
“您不要忘了您和百靈王是有過約定的,不管怎樣質子出逃是大罪,這罪要算在百靈的頭上的。等常韻笛安全的到達百靈,您再去找百靈王要人便是。他們肯定要把常韻笛送過來的,這是他們不願意也得願意的。”翠兒說罷,既而又笑。
洛南柯轉首蹙眉:“你怎會有把握百靈王一定會把常韻笛送回來?他是那種說話算話的人嗎?”
翠兒頓了頓,好像勢在必得:“到時候就要看宮主您怎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