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撲朔迷離
芳子死了。
死在深夜食堂的小巷。
當人們發現她的屍體的時候，她除了衣衫不整，被掏空了內髒，
一切都顯得那樣的幹淨。
臉色甚至沒有一絲絲的驚懼與恐怖。
似乎像是回家一樣。
小林薰站在芳子的屍體旁，情緒有些低落，臉上沒有表情。
警察廳裏的警察將案發現場圈了起來，順道拷住了小林薰的手。
嫌疑犯，就在這裏。
任由警察拷走自己的手，小林薰低落的跟著警察走。
出木大熊撿起地上帶血的刀，褶皺的眉頭，透露出一股肅殺。
小林叔叔的刀，
刀上有芳子的血。
但是，芳子的屍體下並沒有血跡，好像被什麽抽幹了一樣，連帶著內髒也被人掏空。
東京喰種，早就死絕了，不是嗎？
凶手，是小林薰。
這是目前警察廳的判斷。
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鳥取的天空籠罩著一層厚重的霧。
昨日生，
今日死。
屍體旁的字跡，又是什麽意思呢？
絕望的人，該怎麽辦？
殺過去，要麽殺出一片蔚藍的天，要麽死在這撲朔的黑夜裏。
五道口的月，已經是十五了。
將罪證收好，出木大熊遞給辦案的同事，眼中的不服氣，年輕的氣露出。
既然你們要如此，那麽就再死更多人吧。
出木大熊捏緊了拳頭。
捏緊它，
揍出去。
……
事情很快傳到了柳生的耳朵裏。
日常而已，卻染上了詭異。
看來黃燜雞真的隻是一個苗頭，為的是掩蓋其他的目的。
他們，別人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人命，隨便就可以奪取。
嗬嗬，
可真令人不愉快啊。
“柳生君，我們該怎麽做？”小泉洋子眉頭繃起，這事情已經脫離了原初設想的範圍。
與她的想法早就不知道遠到了哪裏去。
明明以為是針對他們的陰謀，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隻是那隻“雞”而已。
那隻被殺雞給猴看的雞。
‘草擬嗎。’
這是看不起我們嗎？
小泉洋子心中在破口大罵。
她可以忍受背後的黑手與陰謀，但是她不能忍受自己原來隻是別人隨意而為的道具。
她要的是目的。
豈可修!
苗頭到底指向了誰？
柳生不得不再次審視。
“停下後山的礦場，把黑窟裏的那些家夥都放出來。”柳生冷冷的下令道，“村子全部戒嚴，收縮我們派出去的銷售組的範圍。”
早些從四重津餘韻下，收下的那群鬣狗，在挖礦與改造後，終於要放出他們的新的模樣。
鬣狗頭頭死了，這些餘下的狗崽子們最喜歡的就是打敗了頭頭的新頭頭。
不過他們的新頭頭收下他們的時候，可沒有把他們當作人來看過。
工具，是可以改造的。
既然背後的狗東西不出來，那麽就肅清吧。
肅清整個鳥取縣，
展露鳥之村隱藏已久的獠牙。
這片天，
這片地，
我柳生正一，要他清明無比。
“是。”小泉洋子重重的答道。
心中澎湃漸起，鳥取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應該讓他們看看。
誰才是鳥取的惡鬼。
……
警察廳裏。
出木大熊審訊著小林薰。
“小林叔叔，你倒是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出木大熊苦苦的哀求著。
一言不發的小林薰，像是認罪一般，木偶一樣，不開口任由人牽動。
“小林叔叔，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我絕不相信你會是凶手的。”
出木大熊拳頭錘在桌子上。
從外麵看上去，好像警察在刑訊逼供一樣。
“小林叔叔，是因為‘鬼’嗎？”出木大熊咬著後牙槽輕聲道。
鬼啊！
鬼~~~啊！
小林薰從木偶人中走出，抬起了眼皮，看向了出木大熊。
濃眉大眼間，完全沒有那個女人的模樣，一點也沒有。
搖了搖頭，小林薰抬起低落的頭，開口道：“給我點一支煙吧。”
看著小林薰無神的眼睛，
出木大熊動身從小林薰兜裏掏出了煙，給他點上。
呼！
吞雲吐霧。
小林薰嘴裏喊著煙頭，總算恢複了一些人樣。
吸了吸鼻子，小林薰低沉的聲音緩緩訴道，“你說，芳子這樣的女孩子多嗎？”
水茶屋的姑娘，多嗎？
出木大熊頓了頓，沉浸道：“以後，以後不會有了。”
以後不會有了嗎？
小林薰嘴角微翹，嘲笑道：“大熊，你還是孩子啊。”
隻有孩子，才會天真的以為這世界本來的模樣是清清白白的。
水茶屋的姑娘清白嗎？
也許，
也許有的清白。
更多的，難道不是逼良為娼嗎？
‘米國畜生。’
出木大熊心底裏怒罵。
這一切不能怪在更高的頭上，隻能怪那些米國畜生。
小林薰吸了吸鼻子，有些無力道：“我遲疑了。”
遲疑了？
遲疑什麽？
出木大熊靜靜的等待著小林薰繼續說下去。
小林薰又吸了一口煙，吞吐道：“我遲疑了一分鍾，就這一分鍾的時間，芳子就死在了外麵。”
所以.……
所以凶手不是小林叔叔。
出木大熊眼角霎時柔和起來，略帶激動道：“我就知道小林叔叔不是凶手，凶手是誰，小林叔叔你看見了嗎？”
凶手是誰？
嗬嗬，
凶手是我啊。
我遲疑了。
小林薰搖頭，嘲笑道：“凶手，凶手就是我啊。如果我沒有遲疑，那麽，那麽芳子就不會死了。”
一個還幻想愛情的水茶屋姑娘。
你猜猜她才多大？
小林薰心頭自嘲，自己真的是老了。
出木大熊兩隻眼睛往裏靠，小林叔叔肯定不是凶手，但是小林叔叔為什麽不肯說出凶手是誰呢？
這裏麵，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出木大熊聲音沉沉的問道：“小林叔叔，你能告訴我，你在顧忌什麽嗎？”
告訴我，告訴我這個警察吧。
警察，就是讓人民沒有顧忌，讓罪惡無所遁形。
小林薰深深的看了一眼出木大熊，搖了搖頭，繼續抽煙，不再開口。
消極對待，完全不配合。
出木大熊心中難受，捏緊拳頭，認真的道：“小林叔叔，即便你現在不說，我也會查出一個真相的。”
這個真相不僅是給小林薰的。
也是給那個叫做芳子的渴望著愛情的女孩的。
等著吧，罪惡，
警察的鐵拳，會告訴你們什麽叫做人民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