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名刀五十二代號是9527
劍與刀的區別在原值上,雙刃為劍,單刃為刀。
劍開雙刃,是以“止戈”,雙刃之劍,傷人亦傷己,因此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刀開單刃,是以“殺伐”,單刃之刀,刃對他者,無鋒扶我,因此殺人用刀,求個單邊快樂。
一刀下,劈成兩段,
此間的快樂,不足為外人道也。
所以可以稱呼為“癖好”。
竹刀,劍道,哪門子的道呢?
縱觀古今曆史,劍之道,在那兒!
日式的劍道以“意誌”為傲,實則是模仿不了劍之精要,簡而求其間之妙。
意之所在,劍不可違。
可稱,而可偽。
偽者,人為也。
人之所向,萬劍朝宗。
結衣此時,手中的竹刀響聲中有哀嚎,聽得到的人,會哀傷,沒有憂愁的哀傷。
聽不見的人,也無關緊要,生活依然會繼續。
大石惠用劍,不能說純粹,隻能用簡單來形容。
純粹是無雜質的,簡單是方便的。
大力出奇跡。
大石惠雙手持竹刀,大力的砍殺下去。
啪啪啪!
目的在殺。
砍的動作,沒有殺的結果來得快樂。
“哈!”
竹刀被她用成了大刀。
好似碎牙一咬,暴風丸破。
從上至下,筆直的砍。
從左到右,筆直的砍。
斜著的竹刀,也是筆直的砍。
一根筋的筆直,狠辣中帶有磊落。
扛得住,那就是扛得住。
扛不住,莫怪她力氣大。
結衣的竹刀,比起大石惠,要圓滑。
精準打擊,阻礙力氣。
你來我往的打,看似不分上下,卻是讓大石惠心中的火氣盛起。
她要的不是劍,而是柳生結衣的氣。
那種皇絕天下的霸氣。
後退兩步,兩人拉開距離,彼此盯著對方的動向,以求竹刀砍下去。
筆直的矗立在原地,喘息了兩口大氣,大石惠冷聲的喝道:“你在學我嗎?”
你的劍就是我的劍?
可惜……
結衣搖頭,胸脯起伏更甚,臉頰的紅,淳樸帶著迷蒙。
“不,我雖然不是很懂劍,但是大石惠同學,你的劍,不足以為別人所學。”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在以生命活動的經驗,以快擴彼此的界限。
大石惠的竹刀,太笨拙,太古樸,以至於不能讓他人琢磨與開拓。
所以,不值得別人學。
天賦的與生俱來,有根源嗎?
這不能拿來區分人的快樂。
人,生來平等,不能成為口號。
大石惠迷惑的眨眼:“但是,你明明在模仿我的劍。”
直來直去,
難道不是在學她嗎?
模仿他人的臉,但是卻不能模仿他人的麵。
“大石惠同學的劍,很悲傷。”結衣熠熠的輕聲微響。
好似在說劍的本來模樣。
名刀五十二是一把悲傷的劍,它被前任主人注入了太多心血。
現在這把刀,在結衣的手中。
那種悲傷,影響了她年歲尚小的心。
柳生正一這種老油條有時候也有大意的時候,畢竟他用過的劍,太多了。
根本沒有注意到名刀五十二磨滅的9527前後兩個數字的痕跡。
所以,給了結衣,沒注意到期間有些東西。
那種悲傷,刻在了骨子裏,即便很難被人發現,但是,某個時刻裏,會被自然而然的突兀領會。
9527真的是一場悲劇。
假如把9527解構,你會發現從頭到尾,他隻是一場複仇和繁衍的工具。
目的是把這場複仇繼續下去。
他求愛的最後,結局也是如同開始一樣,
好似一種強行的命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在他那裏,曆經艱辛與差點以生命為代價的爭取,成為了一句空話。
大石惠鷹隼的眼,也是一種痛苦。
那雙眼,可以想象其中訓練的殘酷。
學飛的時候,雛鷹被老鷹一腳踹下懸崖,要生,就起飛吧。
翅膀不夠硬,那就去死吧。
殘忍的生存法則,強者通吃一切。
動物世界裏,沒有親情的。
“你既然不懂劍,憑什麽說我的劍是悲傷的?”大石惠有些不忿。
你又算什麽東西。
可以評價我呢。
結衣察覺到了大石惠的誤解。
那種誤解是一種極端的倔強。
那種倔強是一種生活的方式。
我自橫刀向天笑,幹你鳥事?
“抱歉,我並不是說大石惠同學有什麽不好,我可能想說,有更多美的東西。”
結衣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於是硬著頭皮的說道這些話。
“如果劍是用來砍殺的,那麽它是沒有道的。正是因為劍在砍殺中終究覺悟了道理,所以,此後劍才會放下砍殺。”
“我聽不太懂你說的話,或許,你自己也不懂吧。”
大石惠握住手中的竹刀,感覺自己的力氣在喘息中漸漸的恢複。
察覺著她的微細動作,結衣微微笑道:“我不是來說教大石惠同學的,我隻是來響應聲音的呐喊的。”
“所以,請大石惠同學你,繼續出招吧。”
來吧,拿出你的倔強與堅持吧。
結衣的眼裏升起了光,她有些明白柳生正一說的:無所畏懼。
無所畏懼,是因為珍惜所有的東西。柳生正一曾對她這樣說過。
“好!”
一聲好,大石惠虎步迅猛殺來,手中的竹刀用力再用力。
竹刀成龍帶雲,腳下虎聲喝風。
猛,
好猛,
真的猛!
此刻的大石惠在結衣心中,除了猛,就是猛。
這招,接不下去,也不能接下去。
會斷掉的……
可是,
不應該這樣的。
不,
我要接下去。
結衣心中決意,這招她要接下去。
要問為什麽?
她隻能說:沒有為什麽,我的心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於是,結衣手中的竹刀揮舞,全身的力氣匯聚在腳下,腳步圓舞,蓄力找時機。
時間空間在此刻緩慢下去,
大石惠的竹刀猛龍過江、猛虎下山,猛中帶猛的劈向結衣的頭。
這一刀,三十年的屠夫殺豬匠也比不了。
結衣雙手的力氣自然比不了大石惠,腳下蓄力是以螺旋的砍回去。
向上,向上,再向上。
砍殺,砍殺,來砍殺。
竹刀與竹刀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火花,
沒有。
斷刃,
兩截。
刀柄振得手發麻,連帶著臉嘴都有些僵硬。
兩把竹刀的大力,正麵的如同兩個火車頭高速撞擊。
那種刹那間的毀滅,震動心魄。
斷了,
兩把竹刀都斷了,
彈射出去的刀刃狠狠的插進了遠處的物體,在看不見的內部,物體開始皸裂。
兩人彼此喘著大氣,呼哧在對方的臉上。
結衣的口氣是百合香,
大石惠的是蘭花幽香。
真棒!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