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無臉騎士
雪覆蓋了沙漠，黃色的砂石裹上了白色的殼。
黃沙下的棺材豎著走出來。
漫天的太陽殺紅了眼，
荒唐的騎士沒有臉。
輕聲吟唱，歌聲流轉在兩人之間。
“這是一場寓言，對未來的寓言。”
加藤慧麵無表情的看著場中間，口中喃喃有語，聲兒氣不變。
“這個世界已經開始崩塌，我的夢裏總是會夢見我在另外的一個地方，與三個女孩圍著一個男孩轉。”
“夢中的女孩有些和我一樣，普通得沒有存在感。”
“但是，又和我不一樣，我有野心，她沒有。”
“夢裏的世界很安全，現實的世界我感覺很危險。”
這裏的世界，很奇妙，真實又飄渺。
用一個詞兒來形容，那就是：魔幻。
這是個魔幻而又現實的世界。
暗有所指，晦澀難言。
裏美兩眉緊縮進切換，擔心著結衣的“安危”，難明加藤慧的寓言。
良久。
裏美幽幽地開口：“你應該遠離她，遠離結衣姐姐，你的野心不足以保護你自己。”
“她很危險嗎？”
加藤慧語氣不變，注目在場間的戰鬥。
“結衣姐姐很安全，有神靈守護著她。”
神靈啊！！！
“八百萬神靈嗎？”
“我不知道，但是那神靈我能感覺得出他殺過億萬萬的神靈。”
殺一人成匪，殺萬人成王，殺四十萬成白起，殺億萬萬不朽為神。
加藤慧斜眼，望了眼裏美的側臉，語氣不明的微點：“那很不幸啊，我或許也是神靈的祭品呢。”
神靈的祭品。
悲慘的聖潔。
裏美把頭扭向右邊，仰頭望著加藤慧的眼，小臉警告滿顏，冷聲道：“人類承受不起神靈的怒火，祭品的齷蹉，應該止步在三尺之間。”
少女為祭品，循環了多少年。
“匹夫之怒，不過血濺十步。”加藤慧搖了搖頭，眼角嘲諷，輕聲而言：“一人之下，亦可伏屍百萬。”
姬女亦可為帝。
皇冠加身，悲劇循壞不止步。
“這樣，我會撕破你的臉皮的。”裏美小臉惡狠狠，銀牙威脅。
加藤慧轉過頭來，繼續往戰鬥的兩人看，臉色又平靜無言起來：“噢，那抱歉哦，我的臉皮很厚的。”
我自己都撕不完呐。
望著場中兩人頭上的三尺，加藤慧的眼神虛無縹緲，“我也想看看我這臉皮下的骨頭是什麽做的。”
“我也想嚐一嚐，我胰髒的味道呢？”
“你說，它會是甜的嗎？”
裏美眼中閃爍，蹙眉咬唇，她不明白加藤慧這個時候想幹嘛，但是直覺告訴她，她沒安好心。
“她是我們的希望，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再來觸碰光的。”
五十孤兒，必被牽連。
如果她沒有當好“陪讀”，以往的經驗，讓裏美知道她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小孩.……必死無疑。
她們不想死，為了不想死，有時候她們也會賭上自己的命。
加藤慧的眼中有些難以理解，難以理解裏美的情緒為什麽這麽激烈。
搖了搖頭，她歪著頭看裏美，輕聲道：“我為什麽會傷害她呢？”
望著場間淚灑的結衣，加藤會眉梢微微隱沒的笑，“我很喜歡她呢。”
愛一個人，總不能毀滅她吧？
未免太可笑了。
“你為什麽可以讓自己沒有感覺？”
裏美的大腦轉動，她想要趁機摸清楚加藤慧的底細。
這個家夥為什麽可以讓自己如此的沒有存在感？
直覺強大如她這樣的人，都難以發現。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被閹割過，從生下來的時候。”加藤慧麵無表情的，總是讓人分不清心情如何。
“我猜測或許與這有關吧。”
閹割？
“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加藤慧有些沉默，良久，淡淡的開口：“聽說在古時候，男人是會被割掉生殖器的，被稱呼為閹人，而在遠方的黑土地上，女孩子也會經曆同樣的痛苦，她們稱之為割禮。”
頓了頓。
“我大抵出生之時，就經曆過這樣的割禮吧。”
割掉她們最聖潔的東西，以維持聖潔的定義。
“所以，我失去了作為人應該所具備的一切。”
“當人少了某些東西，被定義為人，卻不被人所認可，你說，這是一種什麽？”
人的定義是什麽？
被剝奪人的具權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生而為人，到底是怎麽為人的？
“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事情？”裏美瞪大了眼睛，她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事情。
忘記曆史，等於忘記自己。
她讀的書太少，對這個的世界還不足以支撐起她的大腦結構。
人類不是應該可以被殺死，而不應該……
突然回想起自己的過往，她們這些孤兒不也是這樣……彷徨著長大的嗎。
過了幾天好日子，人類總是喜歡忘掉痛苦的記憶啊。
戰爭過後，八十一年，戰爭再起。
九九八十一，不是具體的數，而是無限的輪回。
她不再繼續說話，整個人也沉默了下來。
人類可以被殺死，而不應該被侮辱。
她說不出了。
神靈的祭品，便是對生命最大的侮辱吧！
她無言沉默，臉色也黑皮暗淡起來。
她的內心有些痛苦，卻無處發泄。
裏美在折磨著自己，因為她開始想那些不應該去想的東西。
看著她痛苦的眼，眼簾帶著抖動。
加藤慧於是繼續說：“我們不明白的世界，不代表沒有如此的東西。”
“我們不說出我們的話語，自然的被人所不解。”
“我們放棄了自己的權力，於是被理所當然的所統治。”
裏美不在去想這些東西。
“抱歉，我不明白。”
“我也不想明白。”
她隻要堅持自己的直覺就好。
所以，她要打斷加藤慧的話。
那些事情不是她現在可以想的。
想得太多，那會成為終身的折磨。
“嗯，那挺好的。”加藤慧微微輕笑，那種禮貌的輕笑，真的是隻有禮貌。
“那麽，我們比一比看吧！”
比一比？
“什麽？比什麽？”裏美警惕的看著她。
加藤慧的臉色終於出現了難以言命的笑，似乎帶有感情的味道。
“比一比，誰能得到她的心呢。”
？？？
裏美沒搞得太明白，眼瞳眼眶中流轉。
慢慢的，
她回味了過來。
驚愕地疑聲道：“你，是在對別人宣戰？”
對誰？
“你，是在對那個白薔薇的女孩宣戰？”
加藤慧的嘴角閃過自信的微笑。
隨後又變得禮貌道：“誰知道呢。讓聖母去鑒明吧。”
鑒明誰的“愛”更真。
鑒明無臉騎士的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