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顧慮
“那個女人的腦海之中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消息麽？”在回到了金塔之城的皇宮中後庫曼有些期待的看著已經完成了搜查的傑洛特。
“並沒有什麽太過於重要的東西，這個女人在她們的隊伍之中隻不過是一個射擊手，不過當時朝你發射的那發炮彈就是她打出去的，所以你如果想要報複還來得及。”傑洛特有些諷刺意味的說道。
“所以我們就又得跟著你的線索找了？”庫曼有些失望的說道。
“倒也不是，碼頭的工作人員已經查到了那條船上當時的船員身份，其中三十五人可以確認是巴拉卡的本地船員，你知道的，自從上次大洪水事件之後，那些幸存的海員大多沒有工作，所以哪怕是這種工作他們也會幹的，因為不這麽幹很大的可能是他們會和自己的家人一起餓死。”傑洛特並不想讓庫曼或是恩希爾去遷怒那些海員的家屬。
“這我知道，為了維持生計，很多普通人不得不做一些昧良心的事兒，您說是吧陛下。”庫曼沒底的勸說著一直不語的恩希爾。
“不行，他們做了錯誤的事情，必然會接受懲罰，而他們家人也應該因此而蒙羞，所以我會讓碼頭的官員公布這件事兒，並且對他們的家屬進行一些懲罰。”恩希爾很斷然的拒絕了庫曼的勸告。
“通過我對那個女性穿越者的身體檢查結果發現，她的體內蘊含著不少的煉金毒藥存在，這也是差點兒要了她命的東西，而且想要維持這種毒藥的藥力和藥效，那麽就必須長期服用新鮮的煉金毒藥，所以在我們已經確認那些海員都不具備魔法的情況下，那個身份存疑的家夥必然會是一個魔法的使用者。”傑洛特倒是絲毫不意外，並沒有在說什麽，而是繼續說著穿越者的那些事兒。
“有什麽線索麽？”庫曼問道，魔法師之中跟他有仇的太多了，光是在百花穀一戰之中，羅德蘭下令殺死那些女術士和學徒就讓庫曼在北半球的法師中間有些聲名狼藉。
“當然。”這個時候，一直呆在恩希爾身邊並不多言的芙琳吉拉?薇歌這個時候發聲到，和隻是平民出身的亞伯力奇不同，作為鮑特蘭貴族出身的術士，她並沒有被恩希爾辭退，而是被繼續雇傭。
“那種毒藥據我所知是我之前的同僚，亞伯力奇的作品，自從他被陛下辭退之後就失去了消息，原來是成為了陛下的抵抗者啊。”
“好了，沒有必要揭我們陛下的疤了，雖然我對於你放任宮廷術士離開有些不解，畢竟多養一個閑人也沒啥不是麽？”庫曼打斷了女術士的話。
“那麽傑洛特，你之前的調查到哪裏了？”庫曼稍有尷尬的問道，顯然他還是太貪玩了，要知道當時他可是主動要和傑洛特同行，結果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呢。
“……我調查到了那位死在貧民區的阿特裏法師是受到一位騎士邀請才來到的金塔之城。”意味深長的看了庫曼一眼後，傑洛特說著他的發現。
“當然，那位騎士就在陛下的宮廷之中任職，您說是吧，雷恩法騎士。”傑洛特指著一位騎士說道。
“我不是，我隻是想要他來給我一些戒斷藥物的！”雷恩法連忙說著自己邀請那位法師的原因，他可不想引火燒身。
“戒斷藥物？”庫曼好奇的問道。
“雷恩法騎士當年是效忠於阿特裏的騎士在和我們作戰之時曾經負過傷並成為我們的俘虜，當時他在投降後被我們當做宣傳的榜樣，為了讓當時有些虛弱的他能夠亢奮，所以我們當時給他吃了一些麻醉類的藥物，所以留下了癮頭，但是隨著生活的變好，他也打算改過自新並重新向希裏女皇效忠，所以會要一些戒斷的藥物來幫助他戒除藥癮，這點我可以保證。”尼弗迦德的寇赫倫元帥直接擔保著。
“所以這是陷害，他們想要陷害我！”雷恩法有些激動的說道。
“他們？”庫曼好奇的看著舉止誇張的騎士。
“是的，他們，那些異想天開的家夥想要讓我對陛下投毒，但是我拒絕並舉報了他們其中的一個。”雷恩法很荒謬的說道。
“我知道，他們想要複國的想法沒有錯，但是我們現在不還是阿特裏嗎，隻不過換了統治者罷了？隻要等待女皇陛下登基，我們和以前又有什麽區別呢？所以我舉報了他們。”雷恩法毫無負擔的說著自己舉報那些複國者的心理活動。
“所以那個倒黴蛋的死亡是一個意外了麽？”庫曼看著指出這一切的傑洛特。
“您還能聯係到那些複國者麽？如果可以我打算通過他們了解到那些主使者的身份。”傑洛特雖然已經從安哈特上士那裏了解到了她們是由一批貴族指示的，但是如果隻是這些證據，那麽隻會讓恩希爾對已經放棄抵抗的貴族整體進行大規模的清洗，這種方式不是傑洛特想要看到的。
“我試試看吧，如果可以我回去戒毒的，所以請公主殿下您祝福我一下，如果我完成了對自己的救贖，那麽我絕對會徒步到達新城向您效忠的。”說著雷恩法就對著希裏跪了下去。
“這姑娘怎麽到處都是納頭便拜的人啊。”庫曼看著希裏有些不爽的吐槽道。
“當然，不過我不用您徒步去新城，你隻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將藥癮戒掉就可以了，騎士閣下。”希裏對雷恩法比了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
“我的女兒魅力不錯吧？小子。”在幽能網絡之中，恩希爾看著仿佛閃爍著光芒的希裏對庫曼問道。
“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教的。”庫曼也不要臉的回答道，但是他們兩個在眾人麵前還是板著臉。
“我會跟著你保證您安全的。”傑洛特保證到。
“不，不用，雷恩法卿，可能要辛苦您一段時間了。”恩希爾對身邊的衛兵將雷恩法直接拖了下去。
“所以，您的意思是先將雷恩法先關上一段時間？裝作我們中計的樣子，如果那些阿特裏的複國者們想要不暴露的話，必然會救下他或者殺死他麽？”在雷恩法被拖下去之後，庫曼對著恩希爾問道。
“沒錯，我們先是裝作一副不相信雷恩法語言的意思，將他關押在牢房之中，說不定會釣到一些大魚，畢竟我估計那些阿特裏複國者的目的是讓我們親手殺死曾經被我們當成榜樣宣傳的雷恩法騎士。”恩希爾分析著那個倒黴法師的死因。
“可是我們的線索又斷了啊。”庫曼有些無奈的說道。
對此傑洛特並沒有說他還有一些線索，這主要是因為他不想恩希爾大開殺戒，當然如果雷恩法吸引不了那些阿特裏複國者，或者他們幹脆被像是用過了的垃圾一樣被他們身後的貴族們拋棄，那麽傑洛特為了希裏以後的安全也會將那個線索告知自己雇主的。
“算了，斷了就斷了吧，我們提高警惕就可以了，畢竟這種事兒在這個神奇的國度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真是，恩希爾，你還是對你手下的官員們太過於放縱了，那幫家夥如果沒有人真的用皮鞭抽打他們，是沒有動力的。”庫曼老氣橫秋的對自己嶽父說著治國的經驗。
對此恩希爾並沒有表示，因為尼弗迦德和聖.尼安德特完全不同，庫曼並不缺少辦事兒的官員，自然可以用大清洗的方式將大量的官員罷免，但是恩希爾缺啊，如果他像是庫曼那樣的進行從上到下的大清洗，那麽原本還算是健康的尼弗迦德可能就有崩潰的風險。
說到底還是他之前的北伐征服了太多土地，而為了讓這些新征服的土地不至於出現離心力，他不得不將大量有為的官員和貴族下放到地方，這讓留在他身邊的官員和貴族除了幾個鐵杆之外都不是什麽太有才能的人。
同時這些被驟然提拔的官員和貴族還有些不切實際的妄想，比如說幹掉皇帝自立為王。
但是為了整體大局不亂，恩希爾又沒法對中樞進行大清洗，隻能一點點的進行改變，而那些被他當做沙子摻進去的官員有的還是保持著對皇帝的忠誠，但是更多的則是直接被其他的官員和貴族同化成為了一個山頭。
所以恩希爾對此也沒有什麽辦法，隻是對庫曼尷尬的笑了笑。
“好了，如果你繼承了這個國家，那麽我會讓軍隊來一次清洗，你同意麽？”庫曼對希裏努了努嘴。
“不至於那麽激進吧？”希裏有些意外的回答道，說到底她還是很善良的一個人，知道大清洗對於國家的官僚集團代表著什麽，而且尼弗迦德帝國不同於新生的聖.尼安德特王國，這裏的官員貴族利益根深蒂固的同時牽連著無數的人。
如果庫曼大清洗的力度保持不變，那麽說不定到時候整個尼弗迦德宮廷之中都沒有幾個尼弗迦德人了。
“當然需要激進一點，我可不希望我們遇到問題之後在手忙腳亂的執行大清洗。”庫曼信誓旦旦的說道，“現在他們敢於暗殺我，那麽如果你登基成為這裏的女皇之後也說不定會因為我的關係而遭到暗殺，所以比起到時候我的遷怒相比，對於官員的大清洗隻是兩權相害取其輕罷了。”庫曼跟希裏講著道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希裏想了想確實是這麽一回事兒。
“咳咳，你們別在我麵前秀恩愛好不好？”塞拉有些不滿的說道。
“沒關係，在不秀恩愛希裏就去上學了，該開學了，我想希裏你也不想到時候補作業吧？”庫曼還是把話說道了希裏前麵。
這讓希裏有些無語的同時，塞拉也做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好吧，下次假期再說吧，不過謝謝你這麽在乎我。”希裏看著一旁的塞拉雖然攥起了拳頭，但是明白通過武力解決問題在現在這個恢複了本性的塞拉麵前是占不到便宜的，所以還是繼續通過言語上的交鋒想要讓塞拉明白一些什麽。
不過兩位女將這麽一吵，庫曼就有些頭大了，他連忙向恩希爾告退，打算獨自一個人承受這種雙倍的幸福。
“我知道你有什麽留著沒說，我也知道你的顧慮，所以我會暫時裝作不知道，但是我的那些密探也會偵查一下那些貴族的老底的，所以如果你在追查的時候遇到我的人，請不要意外。”在屏退了眾人之後，恩希爾單獨留下了傑洛特。
“哈，還真是瞞不過你，不過我們都是為了那個孩子的安全不是麽？”傑洛特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當然，正因為如此，就算是我知道始作俑者是貴族們，我也不會動手，因為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已經在裝死了，所以我沒有必要像是那個小鬼那樣進行大清洗，說到底欺下瞞上對於官員來說是本能，這點我是沒有辦法改變。”恩希爾倒是認清了自己沒有大清洗的能力和魄力。
“但是他不一樣，那小鬼，哈哈，一個指不定多大年紀的小鬼，庫曼眼裏可容不得沙子，所以如果他知道那些貴族中有謀逆者，而那些官員又對這件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那麽他真的會重組遠征軍。”傑洛特也是心裏有底。
在尼弗迦德和聖.尼安德特合並之前，他們的軍隊已經有合流的傾向了，自從上次庫曼借兵之後，尼弗迦德的中央軍已經完全的倒向了庫曼。
所以如果庫曼知道尼弗迦德的貴族中有暗殺他的主使者，那麽他一定會讓軍隊對整個貴族進行清洗，到時候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尼弗迦德政局就會再一次的陷入混亂之中。
“你知道就好，所以接下來你還是要瞞著他們，哪怕是希裏也不能告訴，因為她藏不住秘密的，不過最終我們還是會解決完問題，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那樣對誰都好。”恩希爾有些疲倦的說道。
“好的，我答應你了。”傑洛特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還是答應了恩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