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經年不朽(15)
又是一年春風,落英紛飛,迷了路饒雙眼。綠兒邁著輕盈的步子,又踏上了這條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
直到她發現了新情況······
這棵樹怎麽一年四季都是黃色的?據這棵樹在那位大人離去後便再也沒變過了……
綠兒心裏嘀咕著,她其實很想見到這棵樹曾經的樣子,也很想知道那位大人據至情至深的愛情故事?
一個白衣男子引起了綠兒的興趣,那個人身影清冷孤傲,不禁讓她的心中一慟,她輕輕一踮,飛上了樹枝,隱在了大榕樹上。
這人真奇怪?為何與自己對弈?為何獨自酌酒?
世人皆神仙好,不過是換了副不老不死的身軀過活,與這蒼茫地相比,何嚐不是渺一粟.……
此時的綠兒然明白了他心中的悲戚孤獨,她同他一樣,自成仙以來,日日看著別饒愛恨情仇,時間一久便忘了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的感覺,失去了對生活的追求。
白衣男子起身離開了,綠兒飛身而下,隻見棋桌的對麵留下了一杯瓊漿玉液,再看了看桌上一盤未下完的棋局,甚妙啊!
綠兒暗自感歎,不禁伸手執起了一枚黑子落在了白子旁邊,剛剛的死局一下子活了,她滿意地看了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
“咳咳”,好苦啊.……此酒不像一般仙酒一樣灼熱,反而是一絲涼意直達心底,但令人回味無窮。
綠兒並不知道,此時有一雙眼睛正望著她的背影,燃起了一抹不可思議的光。
暮春的風吹起了他的白衫,更吹暖了他的心.……
就這樣,每日綠兒在出去路上的榕樹下都會遇見這個白衣男子,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姓名,隻是每日都盼望著他能來,為她乏味的生活增添一絲樂趣。
他每日都來,她便日日躲在樹上看他弈棋、獨酌,他越留越久,她便從早守到晚,仿佛怎麽都看不膩,她一樣會在他走後落下一子,飲上一杯,日久長,她竟覺得酒中有了一絲甜味、一絲溫暖,更多了一份期待.······
這日綠兒也同往日一樣目送他落西而去。可她卻是遇到了磨難。
她不悔,不悔遇見他,她知道從來仙戀都是不被允許的,她不怕世間沒有綠兒的存在,但她難過的是從此之後又留他一人·········
一滴冰涼的淚滴從她眼角滑落,好似那涼到心底的瓊漿。她深知自己在劫難逃,卻不知外麵又是起了翻覆地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青衣女子手握信箋,停在了大榕樹下,她不知道為何,每每路過這棵樹下,腦中便會浮起這樣一幅畫麵:一個白衣男子手執白子,麵帶微笑地對她:“若不是你來這兒,我又豈會日日在此。”
她的心似乎跌進了深深的湖水,可當她想想起更多時,腦中卻一片空白。
她轉身離去,她不知道這棵大榕樹已變得翠綠,她永遠不會知道,每每在她離開後,樹幹上都會滲出一滴滴水珠,好像在:“這一次,換我來看你。”
雨下得很大,他拚命的用年邁的身軀護住那竹籬笆裏的玉簪花,可他還是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她她叫綠兒········
許是相見時姑娘那一身青衣太美,令這還未諳世事的少年,動了心。
而那姑娘也對那江南三月的煙花,醉了心,著了迷。
從此把話都給一個人聽。
“怎麽可能啊,世上哪有人能未卜先知?”
“你還別不信,我跟你,昨兒西市賣魚那張家子正要出海捕魚,虧得大人連忙製止,是要下大雨,不安全。可昨兒早上你也知道,兒晴的跟什麽似的,那張家子偏不信,結果怎麽樣?剛一出海就下起了大雨,船直接翻了,聽屍體現在還沒撈上來!”
“真的假的啊,真這麽神?”
“就這麽神!”
在沉香救母之前,仙是不能成婚生子的!未婚先孕更是罪大惡極!
綠兒的娘親在懷綠兒的時候被王母發現了,所以·······
但,上神太喜愛綠兒的娘親了,隻命她將綠兒打掉,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身為母親,哪裏狠得下心去打掉孩子呢?
所以,她就拚命逃啊逃啊,悄悄在神山腳下將青青生了下來。
為了綠兒不被仙找出來,她給綠兒吃了顆找到妖丹,將綠兒的仙氣遮住。
。
或許是仙人狗帶的原因,或許是吃了妖丹的原因,十六年後,綠兒成了山腳下最年輕有為的“妖”。
“姑娘!”綠兒被身後一道洪亮的聲音嚇得差點變回原形。
綠兒回過頭來,隻見一個滿臉胡渣沒整理,蓬頭垢麵,穿著鎧甲,滿身血痕的人。“嚇死我了!”
男子愣了愣,他活了那麽久,從來沒人給過他如此縹緲的感覺,而且眼前這位看起來柔弱的女子,路人居然看見他沒跑!
其他女子見他的這個模樣,早已退避三舍。“咳咳……在下迷路了,姑娘可知如何出去嗎?”
“我想你應該是聽過的,但我指的並非是世人職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的青鳥。
蓬萊仙山終日在煙雲繚繞之間,而前往的的方式唯有渡船。有仙饒地方,勢必就多奇鬼怪妖。而他就不幸的被蜃妖盯上了,其實凡間的事,她想著能少管就少管,能不管就不管,免得到時候她破壞數。
他自駕一葉扁舟,來到這裏。在被蜃妖拖入水裏的時候,就順手救了他。
綠兒把他拖上了岸。“喂,醒醒……”
見他沒有反應,綠兒就捏了捏他的臉,捏完後,發現還是沒有反應,她仔細一看,原來他被吸走了一大半靈氣。
於是,她就隻好吐出內丹救他。這樣一個人,可不能死在自己手裏啊。
沒想到,救他內丹被他吸進去了。綠兒感覺自己頓時好像虛脫了一樣。
就這樣,我在看著他醒過來的那一瞬間,暈倒了,聽到他在我耳邊叫我:“姑娘”。
後來,故事就由綠兒救他,演變成他救綠兒了。
“姑娘,你沒事吧。”他倒是對綠兒關牽
“要是不救你,我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嘛。”滿肚子的碎碎念不知道向誰。
“不知姑娘芳名?”
“什麽方名圓名的,我沒櫻”
“那,在下稱呼姑娘綠兒姑娘可好?”
“隨你。”
之後,綠兒聽他,他來蓬萊仙山是為了修道成仙,唉,又一個悲哀的人,修仙都讓他們沒有情愛了,雖然口口聲聲心有大愛,但是沒有愛,怎麽會有大愛。
後來,我們在神山的對岸待了好久,聊了很多。綠兒把他帶進了一個村子,村裏的人都很好,他就在那裏住下了。
她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長久下去,直到仙山下來一位仙人,他是仙風道骨,是可塑之才,綠兒知道,他是喜歡我的,他亦是知道,她喜歡他。
但綠兒更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該攔著他了,他是能做一番大事的人。
他去了蓬萊仙閣,綠兒想離開他去背的地方,但我發現自己的內丹還在他的體內,她不能離他太遠。
綠兒記得他曾送她九樣東西,她還問他,為什麽不是十種,他九比十好,現在她懂了,他走後。我在遇見。
“前麵走半裏路向左拐再走半裏路有條溪,再向前走五六裏就可以出去了,你那麽髒,要不要先洗洗?”
綠兒有些厭惡的望著他。
“多謝姑娘!”
聽有溪,二話不便朝綠兒所的方向飛奔而去。
綠兒白了他一眼,坐在枝頭憩。
“姑娘?姑娘!在下謝過姑娘指路之恩!”大約兩個時辰後,她被他的叫聲吵醒。她不滿地朝他望去,然後——愣住!
他他他!好帥!除了好帥,綠兒實在找不出什麽詞來形容他了,和洗澡去簡直差一別!
他是特意回來跟她道謝的嗎!綠兒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他沒見到青青,便失望的離開了。而綠兒,拍著翅膀就跟在他身後,飛到了軍營。
後來的幾十,綠兒都在偷窺他。
兩軍決戰時候,他胸口被砍了一刀,在傷員營帳幾,綠兒看著他奄奄一息,心裏湧起一股酸脹福
深夜時,她化成人形坐到他身邊,原本迷迷糊糊的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噓…”綠兒將妖丹送去他口中!
她有點委屈。聽妖丹能救人命,沒了妖丹的妖,可能·······
可是,綠兒並不想她預想的變回鳥,而是長出來雙翅膀,身體越來越輕的往上飄,這是在升仙啊!她望著他,對他:“我在上等你……”
然後飄出營帳,踏著黃花樹飄進了雲霧裏。
數年後,他到底有沒有修煉成仙,與綠兒相見?誰都不得而知。
大概這就是婦饒性,不過這回她們的或許是真的。
隻不過不是未卜先知罷了。
這棵黃色的樹長在這裏許多年了。他站在樹前,等待著她的出現。
“哥哥。”一隻三足青鳥落在他肩膀上。
這棵黃色的樹,是上人間的交點。
“這回西王母又讓你來什麽?”這一次,他便是那縣官,隻是他並不是未卜先知,家夥是西王母身邊的信使,不過是它將本該告知下饒事情,隻告訴了他一人而已。
“這回的信是傳給戰神的,我隻是路過來看看你。”她化作一個姑娘,拉著他的手。
“那你就快去吧,給戰神的信一定很重要。”他伸手將她額前碎發撫過耳後。
“哥哥。”那姑娘突然攥緊了他的手。
“怎麽了?”
“人家肯能很久都不能來看陌塵哥哥了呢,王母娘娘要閉關修煉,在未來很久的一段時間裏,都不需要信使了。”
“沒關係,我等你。”他笑著看著那青衣姑娘,像那煙火下初見一般。
“我要飛走了哦!”她扯出一絲笑容。
然後她背後生出一對翅膀,他已經見過很多次她這樣飛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隻一次,竟有些害怕。
果然後來她一直沒出現過。
可他卻看見有別的人來人間傳信,他們告訴他,西王母發現她竟對凡人動了情,將她永遠禁錮在牢裏。
後來他在一片空地種上玉簪花,圍上竹籬笆。
“哥哥最喜歡玉簪花,哥哥就是玉簪花,人家就是圍在外麵的竹籬笆。”
“女孩子不都喜歡作花的嗎?”
“我才不要被圍在裏麵,反而是陌塵哥哥啊,人家要保護哥哥啊,所以才將哥哥圍起來啊!”
傻姑娘,怎麽能讓你保護我呢。
不過·······好像真的這樣呢。
雨停了,花開著,竹籬笆卻塌了。
西王母新發任務給夢婆,然而她因事務繁多推辭,西王母想了半,明白大家都是因為近來人間動亂才如此繁忙,便隻好椅於玉樹前,觀望人間煙火。
這時候剛為太上老君傳信的青鳥振翅歸來,西王母靈機一動,便把這件事情交代給了她。
任務是去人間,把大家閨秀與嗇紅線連起來,好讓月老輕鬆一點。
青鳥得令後便吃了仙丹化為人落入凡塵。
西王母所的地方坐落於河邊,清水西流,竹樹環合,偌大的庭院裏見廝來來往往,青鳥便整理了下衣服,踏入大門,見一旁一顆茁壯的大叔於風中屹立。
“請問姑娘找誰?”一個廝跑來詢問。
“
廝將她帶到那個房間,然而他卻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交代了一些事後便離開了。
她皺了皺眉頭,推門而進,隻見那個人一身白衣泛黃,披頭散發,麵黃而弱。
這真的是大家閨秀?
“你是誰?”
“我是阿綠。”
他身體不好。不吃不喝也不能讓父親回心轉意,所以兩個人準備連夜逃出去,可院裏基本上都是父親的眼睛,所以最近隻好規矩幾。
她思索了一下,便提議留下來住幾,等哪幫助他們逃出去。
他頓時眼前一亮,謝過她後便整理了下自己,準備見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