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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魂歸故裏(十四)

  :縱我惡骨,憑心論怵。


  日薄西山紅雲渡,霞色亂飛恰如頰邊一暈脂粉。我對鏡挽雲鬢、簪釵環,妝奩飾物挑挑揀揀隻為赴此水牢之宴。繡鞋慣踏玉階金殿,方踱進便耐不得這幽冷潮濕,索性攏披風安穩落座。近冬時節捧個鎏金手爐熨暖最是愜意,閑撥爐火細嗅今日擱得是哪味香,慢聽他憤慨陳詞如敗犬哀吠叫人發笑。


  :“你我同侍帝君,共處後闈,妹妹何來這樣大的火氣呢?”


  “…畜牲。”


  他早遍體鱗傷浸寒潭,發亂冠脫滿身痕瘡縱錯,隔水都聞那昭示暴虐的血腥氣息。我笑他偏還自持清高、伶牙俐齒,長眉鳳目籠陰鬱恨難以眸光化刃剮我萬千,端的是落難仙君氣度猶在。真真叫人生厭。緩抬睫予他些微憐意,朱唇勾笑二三,是徹骨怨懟:我血傳美人席提心吊膽數十載,入宮為後才得寸許榮光活泛。哪裏來的下賤貨色?闔宮風風雨雨姐皆道他楚妃獨得聖寵,細數枕寒衾冷不盡,雨夜更因他受辱。我踩堆疊白骨拚死喘氣掙得頭臉,這能輕易拱手他人。鍾乳石滴水成漣,正敲我心頭一記。俯身低就,探指挑頷,懶抬睫打量這淩厲俊美的好麵孔。


  :“刮花你的臉,陛下瞧見難免不稱心。畢竟你也就這點用處。你這樣牙尖爪利…不如,我拔了你的指甲?”


  展眉既舒笑,略一側首還盈幾分誠摯去。鳳頭釵銜玉珠串,觸手溫涼,甚可把玩。品他撕心裂肺淒厲痛叫,似五髒都遭碾碎。冷眼看他淋漓十指殷紅色透滿池,天寒人易倦,輕扶鬢上絨花小小打個盹兒。多嘴多舌的宮人也已拖去杖刑,我想此番總能靜些時日——楚妃以下犯上,目無中宮,按律懲戒,以正內廷之風。這套說辭妙,就拿它糊弄。


  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東西。


  施施然舒展指節,其上蔻丹借燈火映襯,豔紅若飲血。


  近日瘟疫橫行,我猛然想起母親曾經雲遊四海,或許…會留下些什麽。


  我這般想著回了楊府,如今征戰在外,偶爾才回這一趟“家”。


  推府門入府,行至一處廂房。屋內皆是母親所遺之物,便是尋出一個盒子來。


  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將盒子打開,是一封未曾拆過的信。我又將信封打開,裏麵皆是泛黃的信紙。還有一箋信紙,是已經皺起來的。


  我將信紙打開,是那封未皺褶的信,是母親的字跡:

  玥兒,看到這封信時,想必娘與你爹已經不在了。但娘會與你爹,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娘曾經遊雲四海八荒,逢戰亂時結識了你爹,並與你爹有了你。你幼時貪玩,隻得娘親帶著年幼的你繼而雲遊。


  你爹常年征戰沙場,無法伴你雲遊,你莫要再賭氣了。


  玥兒逐年長大,我亦時常隨你爹行軍征戰沙場。此役凶多吉少,這是娘予你的第一封信,亦是最後一封。


  娘曾為方士,修習之法存於書閣內。征戰時最怕瘟疫四起。所以,這不僅僅是信。有幾份藥方子,是娘親所研,可治瘟疫。


  玥兒若累了,就隱居長歌罷。娘親不想你太辛苦,娘親想你好好的。


  玥兒,娘走了,珍重。


  讀完這封信,淚水無聲滾落。多年的壓抑湧出心中,抿了抿唇。隻是低啞的聲音輕語:“娘親…玥兒好想你們啊…”


  時間不允許自己繼續這般軟弱哭泣,卻又是拆開另一封信…


  玥兒,爹未曾幼時伴你玩鬧,還因你不慎落水罰了你。如今想來,爹悔了。


  這是爹給你最後一封信了,爹不在了,別讓自己太累。別什麽事都自己扛,天策府都是兄弟,別委屈了自己。


  玥兒,是爹對不起玥兒,玥兒莫要再記恨爹了。亂世生存不易,沙場刀劍無眼。若不行了,聽你娘的話,隱居長歌罷。


  玥兒,爹走了,可能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玥兒,保重自己,莫要委屈求全。


  跪倒在地,卻是再也抑製不住的嘶聲力竭:“爹!!!娘!!!!玥兒隻想你們回來啊!!!!玥兒隻想要爹娘啊!!!玥兒好想爹娘…玥兒隻求能見爹娘一麵…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爹!!!娘!!!!”


  偌大的楊府卻隻唯自己一人在此,嘶聲力竭的哭喊著。所有的委屈不曾讓任何人所見,唯己一人時,才會這般難堪。


  尋得此信時,至親卻已魂歸黃泉。自己如今為少將軍,隻為尋報弑親仇,護李唐山河。


  不知是哭了多久,自己才起身收好那幾份藥方子。徑行至書閣內,尋出了那方士的修行手記,收於懷中。


  修習此術,是隻願能再見至親一麵,哪怕是陰陽相隔,自始至終…一麵也好…


  轉眼已是深秋,再有一個月就立冬了。天氣也漸漸冷得狠了些。打了個寒顫,起身關上窗。念著趁這時節還可以采些藥材留著落雪後再用,便收拾好藥筐,又挑熄爐裏的香。取下掛在一旁的披風,比劃比劃又覺得累贅,思前想後的糾結半晌,終於還是放下了。敗醬草、地骨皮…對了,也許還有甘草,再挖一些來做個香包。雖說穀裏一定不缺,但……但什麽呢?低頭輕聲嘲笑自己,算是編不出什麽像樣的理由了。後頭看了眼床榻案邊放著的陶塤。念頭一轉,又折回將其捎上。心下想著,也不知他現在可是要準備返程了?


  風正緊,打在身上倒不覺得疼。早已看不見鳥兒鬧人,此時山穀應是真的如我想象那般靜了。沿石階而上,枯葉落了滿地,一程一程走著,便愈發小心。平時的那幾處地方都已采完,此次需走的再遠些。這樣一路下去,倒也不覺得無趣。看著山中的衰敗,忽得想起,曾見他們提的人世枯榮,應該也如這山中景物一樣吧。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


  不知覺天色將晚,順路走下又轉到了晴晝海。如往日那般坐下,取出壓在底下的陶塤。試著發了幾個音,無人在旁,也不知是準的還是錯了。沒過多時就放置一邊,想著那人,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抵達,可是有什麽事給耽擱了?路上有沒有好好吃飯?邊想著,搖了搖頭……桌上還有幾個藥方子沒抄完,一會兒回去要記得補上……傳聞華山常年積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親眼見見……


  要回去了。緩緩立起身子又看了眼藥筐裏的陶塤。不由得埋怨自己,這麽個法子想著念著,怎麽就沒和他一同去了。重新背上藥筐,剛一抬眼,便瞧見路那邊熟悉的身影。


  其實說來也不過幾個簡單的道理。人世枯榮,忽若飆塵。但晴晝海還常春不敗,但那人已遠遠歸來。縱仆仆風塵,也可這樣緩緩走完這一生。


  你知道嗎,我們每個人每笑一次,就會有一朵花開,於是就有了晴晝海……


  最近師門裏有一個小師弟~聽聞他們家的產業超級大,並且北街一條街的青樓還都是他們家的,難得最近閑來無事,正好不知道去哪裏玩,不如就去哪裏逛逛吧!師弟家的青樓,師弟當然要去了。叫上師弟,就準備開溜!雖然我是師姐,但是調皮的次數不比師弟們少,就說這偷溜下山都記不清被師尊罰了多少次了。所以說偷溜出去玩這樣的小事,對我開始也算是手到擒來。剛想就走就發現了些許的不對勁,我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去青樓會有些不妥吧。萬一在青樓裏碰上了醉漢,在把我當成了妓女,這不就遭了嗎……

  聽完此話,心中便有些失落感.……相比是我的失落太過於明顯了吧,師弟們都在一個勁的安慰我,突然想到可以女扮男裝嘛!說來就來,把自己的頭很放心的交給了師弟們,雖然有點疼,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嘛。衣服就更加簡單了,給師弟幾個銀子,給自己買一件就好了!這眼睛,哪個男生的眼睛是粉色的嘛.……問問小葉吧,畢竟他是從另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問問他有沒有什麽好東西~隻見他拿出來一個小盒子,說是可以遮掩自己本身眼睛的顏色。我的心裏還有些不確定,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嚐試一把嘛!隨意的弄了一下,趕緊來到鏡子前看看,果然自己的眼睛呈現的是棕色。趕緊把所有準備的東西都穿上,定睛一看還真有幾分公子的樣子了。


  還在看鏡子裏這麽瀟灑帥氣我,忍不住自戀起來,可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於是乎就帶跟師弟們溜下了山,有的師弟還是第一次下山,感覺什麽都很有趣的樣了,心裏不禁罵一句“一群沒有出息的東西”小葉帶領我們來到了,這兒裏比較有名的青樓“醉花樓”眾人都覺得新奇的很,因為誰也沒來過這裏。做在雅間裏等帶著美女姐姐們的招待,門輕輕的被推來,映入眼簾的是:

  一個身著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隻見那小姐生的纖巧削細,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說不出的空靈輕逸,那言談舉止,更叫人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情思


  招呼人在自己腿上坐下,摟住人的腰抬起下巴,仿佛要親上去一般。“小妞兒,給爺笑一個,再陪爺喝一杯啊~”隻見她低下頭,光潤帶笑的臉突然收斂笑憊,莫名顯得有些拘束,隨即,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無意間看見了小葉,發現他好像並沒有跟我們一起。不舍得放下懷中的美人,去問為何不一起玩?也不給出明確的答案,隻是說快走,一看天,確實不早了,戀戀不舍的跟美人姐姐分別……


  ――――――


  還是悟不透啊…


  提筆之手顫抖,筆下繪出的風雪境被覆蓋。透這朦朧雪色看不真切,隻見得這塞外風雪卷襲呼嘯,涼意沁骨,卻無一絲靈性。攥拳仄眉冷嗤滾嗓,揮袖碾碎幻境。


  ――嗤,我不需要殘次品。


  北風吹雪糅著血味兒,入眼碧玉溫潤,攜筆探身去看,翹唇勾弧不掩冷意。


  “閣下不現身麽?躲在暗處作何,在下難不成會吃了您?”


  伴淩厲掌風襲來玄色身影出現。揮袖將攻擊掃回,咧嘴一笑惡劣。


  “我可是誠邀閣下現身,閣下此般做法可真是寒人心啊。”


  提筆旋身甩出一擊,筆尖墨色流淌束縛那人。鮮血糅墨滾落在茫茫雪地,迷蒙間新鮮血氣劈頭蓋臉地攏上來,凜冽風霜馥鬱墨香卻暗藏殺人之意。三色相融不相斥,一瞬破開重重迷障。


  “哈哈哈哈――,當真得來全不費功夫!”


  ――自投羅網的獵物,該做好死的覺悟了。


  “塞外飛雪入我掌!”


  斜乜鳳眸淩厲,一字一頓齧齒滾嗓,凜風咆哮卷襲寒霜。步印深深踐踏這亡靈屍骨,揚臂提筆繪風霜,攜滿身殺氣趨前。


  “既然來了,那便留條命再走。”


  大雪落尖如閃寒芒,靈力滿溢指尖,朔風霜雪轉瞬化作萬千刀劍,揚臂裹挾漫天風雪斬下。滾滾熱流翻動,紅白相交充斥視野,扳起下顎注視。


  “做我境下亡魂,你當榮幸。”


  掌附門板,腕推啟門,泄露春光點點撒入房中。縫隙間,一個陌生的身影現於暖陽間,如一幅畫卷徐徐映入眼簾。且疑,是何人?再展,見二娘父親相伴,念此人定是客了。


  少年麵貌端正,臉型偏方,麵色紅潤。墨發一絲不苟梳得板正,鼻梁上架一幅眼鏡,明晃晃鏡片後的眸子亮炯炯,帶著不自知而攀上的堅毅。身上衣著整潔美觀,無褶皺汙漬可見。如此得體,如此俊朗。若不是他的手與他的神情,我幾乎要看不出他是與我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年。


  他坐在那裏,兩手覆合在膝上髀末。唇瓣微抿,有神的眼睛此時卻有些目光慌張。他不知所措的模樣引起了我的興趣。素來家中客人皆是舉止言談自然大方,他卻是有些局促不安之意。暗自喃喃,此人莫不過就是父親想我所提起的“梁公子”了罷?維新派領軍人物梁啟超之子,父親的好友。我本以為,能與父親結交的朋友定是器宇不凡。如今一見梁公子,非是覺得好笑,而是淡淡的敬佩與新奇。即是客,遂探掌握手以理相待了。


  樹影悄悄爬上了牆頭,也尋著梁公子離去時的背影瞧上一瞧。二娘輕輕拍下我的肩膀,眼眸裏含著溫笑。


  “寶寶,這個梁公子怎麽樣?你爹打算招他當女婿呢。”


  二娘絕不會憑空說這句話的,父親與二娘親近,必然是提起過什麽。可我當時卻無暇顧他,隻覺得麵上漸而發燙,心中一片被纖指輕擰了一下,急忙忙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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