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驚豔
“這家夥想要幹什麽?”
看著遠處逐漸開闊的地麵上,那一座座南莽營寨,老張不由的微微皺眉。
剛剛在山林之中的時候,出其不意襲殺故去說不定還能撈一把油水。
但是此刻靠近南莽營地,再動手無異於自尋死路啊,這個伍長,究竟在想什麽?
遠處十幾道原本警惕的身影,在看到那一座座營地的時候,也不免的鬆懈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唐銘一邊抬起手中的手弩,一邊伸出右手,猛地握拳。
拳頭捏緊的同一時間手中的弩箭幾乎同時激射而出,貫穿了落在最後的那個南莽斥候的腦袋。
唐銘一躍而起,將落在最後的那個斥候輕輕的扶住,放在地麵之後,對著後麵的幾人做了一個割喉的陰冷手勢。
在接下來的一刻鍾,唐銘讓這些百戰老卒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刺殺。
在距離南莽營帳不過百步的距離上,唐銘用近乎詭異的手法將十三人襲殺幹淨。
老張手中提著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再看向唐銘眼神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輕蔑和不屑一顧。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眼前這個平時看上去病懨懨的伍長,原來深藏不露啊。
“傻愣著幹什麽?撤啊!”
唐銘走到老張跟前,伸腿就給了這個家夥一腳,隨即轉身沒入灌木叢中。
回過神來的老張揉了揉有些發麻屁股,轉身跟上了唐銘的腳步。
五個人跟在唐銘的身後,一言不發的朝著營地趕去,此刻他們的心中,已經在沒有半點不忿。
“不對!”
走到半路的唐銘突然停下腳步,麵色濃重的看著身後的張重山。
身後的幾人在唐銘出聲的瞬間,其中靠後的兩人端出手弩,身前的三人刹那間抽刀出鞘。
五人神色凝重的看著四周,對於唐銘,經過這一戰,他們已經徹底的服氣了。
“緊張什麽,瞧你們那個慫樣!”
唐銘翻個白眼,沒想到這些家夥倒是挺警覺的,剛剛的動作行雲流水,分工明確到讓唐銘都眼前一亮。
“伍長,這是戰場啊,您老人家能不能別這麽一驚一乍的!”
張重山悄無聲息的走到唐銘跟前,雖然嘴裏開著玩笑,但是手上的手弩卻沒有鬆懈絲毫。
他們手中的這十幾顆人頭,可就是因為臨近營地,放鬆了警惕這才讓伍長給摘下來的。
“廢話,咱們出來這麽長時間了,這個時候回去估計連刷鍋水都剩不下了!”
唐銘認真的對著那五個等待他高談闊論的家夥,淡淡的說道。
幾人聽
完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那個殺伐果斷的伍長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祖宗!營地之中有行伍幹糧,餓不死你!”
老張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一次次出任以來哦之外的伍長,好心提醒道。
“扯淡,那玩意喂馬都嫌硌牙,小爺我可沒有那副好牙口!”
唐銘撇撇嘴,行伍的幹糧情急之下都可以拿出來當武器,那玩意怎麽吃?
對於一向貪口腹之欲的唐銘來說,能找到機會改善夥食,他就絕不會放過。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
唐銘話剛剛落下,人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幾個人就是想要阻攔,都來不及。
“親娘咧,碰到這麽一個伍長,上輩子我是作了多少孽啊!”
老張將手中的頭顱扔在地上,隨即欲哭無淚的對著其他人說道。
幾人對望了一眼,轉身各自隱逸在了周圍的草木之中,既然唐銘說了等他,便是死,他們都不會後撤一步。
大概等了半個時辰之後,老張的臉上逐漸有了些許的急切之色。
依照唐銘的速度,這個時間早已經回來了,可是到現在,依舊沒有絲毫的訊息。
而且他們一伍作為斥候,回去的晚了,即便是手中有南莽斥候的人頭,也難逃罪責。
“他娘的,就不應該讓這個小癟犢子離開!”
老張一拳砸在麵前的泥土上,嘴裏惡狠狠的罵著,但是眼神中卻盡是擔憂之色。
“老張,你這是說誰呢?”
就在張重山話剛剛落下的時候,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還能有誰?這麽倒黴遇到這麽一個二愣子……刷!”
老張下意識的接過那人的話,不過在說道一半的時候,他猛地驚醒了過來。
轉身,端弩,抽刀。
三個動作幾乎一氣嗬成,要不是唐銘閃的快,估計此刻已經被這個家夥撂倒在這了。
“你上哪去了?”
看到眼前出現的這個白發年輕人,老張幾乎是帶著哭腔喊出來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個年輕人的成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銘揚了揚手中那一根長矛,在長矛之上穿著一頭香氣四溢的金黃色林羊。
剩下的四人都圍了過來,看著唐銘手中的肥羊,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不過眨眼的功夫,五人加上唐銘瞬間將一頭肥碩的林羊消滅幹淨。
隨即在老張熟練的手法下,林羊的骨架和一些痕跡都消失在這一片密林之中。
唐銘一直靜靜的看著老張熟練的手法,這種手段在修者看來根本
就不入法眼,但是對於一個行伍的普通人來說,卻是一個致命的環節。
當他們一伍人回到營帳的時候,果然不出唐銘的所料,刷鍋水都沒有給他們剩下。
“右百夫下屬伍長唐銘,前來交令!”
都尉的大帳外麵,唐銘抱拳朗聲道。
“進來!”
都尉的聲音從大帳內傳來,唐銘邁步進入其中。
都尉的大帳雖然空間大了一些,但是卻和以他的武卒帳篷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正央虎頭麵壁下,坐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人,而探馬營都尉,則站在一旁。
“唐銘奉命外出十裏查探,現回大帳交令!”
說這話,唐銘將手中的一方巴掌大小的令牌遞出去。
坐在正中央的校尉揮揮手,立刻與手下的親衛接過唐銘的令牌。
“我來問你,你一伍去了多久?”
校尉低著頭,看著眼前桌上的一張羊皮卷地圖,淡淡的問道。
“一個時辰!”
唐銘抬起頭看了一眼校尉,隨即擲地有聲的答道。
“推出去,砍了!”
校尉頭都沒有抬,在聽到唐銘的回話之後,直接下令斬殺唐銘。
“慢著!”
唐銘後退一步,冷眼看著逼迫上來的校尉親衛,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將自己置之死地?
這年輕校尉到底和自己有什麽仇怨?
聽到唐銘說慢,這校尉倒是好奇的抬頭,看了唐銘一眼,即便是在軒轅皇城中,也很少有人敢對自己說慢著。
“我一伍散出之後,在行不過七裏之處遇到南莽斥候,一番激戰廝殺之下耽誤了些時辰,將軍,對於斥候來說,這罪不至死吧?”
唐銘微微一皺眉,眼前這個校尉不分青紅的武斷,讓他很是抵觸。
“哦?碰上了南莽斥候?”
校尉饒有興趣的盯著眼前這個形態怪異的年輕人,能在他麵前還如此鎮定自若的年輕人,不多見啊。
“是,一共十二人,皆被斬於南莽營帳百步之外!”
說道這裏的唐銘招呼一聲,站在營地外麵的老張等人提著十二顆血淋淋的頭顱走入大帳。
“這麽說來,你們是因為襲殺南莽斥候,才耽擱的時間?”
劉鎮虜饒有興趣的看著唐銘,一伍之人襲殺十二斥候,這可不僅僅是戰力的問題。
斥候之間的爭鬥有多麽凶殘,出身斥候的劉鎮虜比誰都清楚。
“是的!右百夫屬下伍長唐銘,帶領一伍襲殺南莽斥候十二,特來交令!”
唐銘再次雙手抱拳,身後的老張等人將手中的人頭一次擺在了唐銘的麵前。
劉振虜看著眼前的人頭,再看看麵無表情的唐銘,心中一動。
“帝師有命,武卒不論出身,人頭既是戰功,你以為一伍之力襲殺南莽斥候十二,從今天開始,你升任左百夫,手下武卒,各自升任伍長!”
劉鎮虜淡淡一笑,朗聲對著唐銘他們說道。
老張和老李對望了一眼,這個伍長,可真了不得,一天之內,連升三級。
連帶著他們這些原本扶不上牆的爛泥,都撈到了不少的好處。
“多謝將軍!”
唐銘雙手抱拳,隨即退出大帳。
在他離開之後,劉鎮虜卻突然好想虛脫了一樣,猛地跌坐在中央虎頭大椅上。
“他娘的,以後這樣玩命的事,可別再落到老子的頭上了!”
劉鎮虜心有餘悸,一旁的都尉卻有些不明所以。
劉鎮虜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好在有個前朝做到二品鎮遠將軍的爹。
雖然出身於斥候,但是前些年卻一直都在皇城的禁軍之中任職。
那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別人不認得,他還能不認得?
從最開始的大鬧龍城,到最後襲殺司馬青雲,甚至最後在人皇啟天祭靈斬殺司馬青雲的時候,他就在那些守衛的禁軍當中。
紫氣宗的掌教如何在那個年輕人麵前磕頭如搗蒜,他此刻都還一清二楚。
帝師也真是的,找誰不好,偏偏找上自己。
這尊大菩薩,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嗎?
還說什麽拉出去砍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鬼知道劉鎮虜的心中經曆了什麽。
唐銘退出去半晌之後,劉鎮虜才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恐懼,緩緩的起身。
“記住,他在你探馬營中,隻是一個尋常的武卒,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涉險,哪怕你探馬營死絕,他都不能有絲毫的閃失,明白?”
神色冷峻的劉鎮虜緊緊的盯著一旁驚駭不已的都尉,冷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