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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廝殺

  探馬營在北山麓駐紮了五天,這五天中,除了兩軍之間的斥候巡探偶有廝殺之外,倒是沒出多大的差池。


  “他娘的,都快閑出病來了!”


  張重山有些無聊的擦拭著手中的短弩,這五天,他們幾人好像被都尉遺忘了一樣。


  原本正常的斥候巡探,也好像有意無意的繞開他們這一標人馬。


  張重山身邊其他四個因為唐銘而晉升伍長的老卒,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神色之中卻也流露出一種煩悶。


  對於他們這些武卒來說,上戰場之後最害怕的不是麵對千軍萬馬,而是如眼前這般風平浪靜。


  “頭,您能不能去找都尉說說,實在不行讓我們也做斥候巡探也好啊!”


  張重山看著身邊不動神色的唐銘,苦著臉說道。


  其他人聽到張重山的建議,也都雙眼冒光的看著唐銘。


  之前樹林之中的襲殺,讓他們都嚐到了甜頭,不說這伍長的頭銜,隻是那些人頭換來的賞銀,就足夠讓他們瘋狂了。


  皇朝律法規定,但凡斬殺敵方一般武卒者,皆有賞銀三十兩。


  三十兩銀子,這要是放在上漁村,就是一個出海青壯的賣命錢。


  上一次一共斬殺斥候十二,得銀三百六十兩。


  而唐銘卻分文未取,將這些賞銀全部都分給了跟隨他前去刺探敵情的這五人。


  “是啊,頭,在這麽待下去,腰刀都要生鏽了!”


  其他人看著唐銘不說話,隨即都湊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對著唐銘說道。


  唐銘也有些奇怪,自從那日之後,都尉好像刻意的回避自己這一標人馬。


  就連他們這一標人在探馬營中的位置,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這一標是在營地的右側安紮,除了巡視之外,還要防備右側山林之中有敵人偷襲。


  可是就在校尉離開探馬營之後,都尉以調整駐防為由,將自己這一標人馬放在了營寨的中樞,距離營地大帳不過十步之遙。


  倒好像他們這一標人馬是什麽寶貝疙瘩一樣,被都尉給藏在了探馬營最安全的地方。


  就因為自己斬殺的那十二個斥候?

  唐銘搖搖頭,這樣的理由太過牽強了,探馬營雖然算不上皇朝頂尖的精銳,但是這樣的戰績卻也不可能被一營都尉如此重視。


  嗚嗚嗚……


  就在唐銘剛要轉身前往大帳的時候,中軍之中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號角聲。


  之前還在對著唐銘抱怨的那些老卒,在號角響起的那一刻,以迅雷之勢掛刀負弩。


  探馬營八百人,在號角響起後不過幾息的時間,就整齊的分列在

  校場之上。


  片刻之後,都尉臉色鐵青的站在分將台上,看著眼前沉默不語的八百老卒。


  剛剛前馬來報,北麓南莽軍中六千步卒下落不明,上將軍懷疑他們潛入了北麓山脈之中。


  而軒轅皇朝的大軍中,也隻有他們探馬營身在北麓,所以這一次,這八百老卒能活下來多少,都尉心中也沒數。


  “今日開始,營中八十人作一標,散入北麓之中,但凡遇到南莽之兵,立刻撥馬回報!”


  都尉將手中九支令箭交到領頭站著的各個百夫長的手中。


  張重山微微的伸長脖子,看到唐銘手中並無令箭的時候,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唐銘!”


  “末將在!”


  聽到都尉喊出唐銘的名字,唐銘手下的那幾個伍長都不自覺的精神一振。


  想想也是,他們當初六人出去,都能悄無聲息的斬殺十二名斥候,現在這種刺探北麓的事情,他們再合適不過了。


  都尉將手中最後一支令箭交到唐銘手中,張重山看到這一幕,頓時挺了挺胸膛。


  “令你帶領一標人馬退出北麓,在北麓一線天之外接應回撥探馬!”


  都尉說完之後,別說唐銘疑惑不解,就連身後的那幾個伍長,都大跌眼鏡。


  放著他們這樣精銳的一標人馬不用,做什麽卵子的接應啊?

  “遵命!”


  唐銘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還是接過了令箭。


  這是當初在襲殺完斥候回來之後,張重山教給他的道理,在行伍之中,最忌諱的就是違抗軍令。


  一營人馬分撥而出,都尉和監軍亦在其中一標人馬之中充作斥候。


  “頭,你說這都尉究竟是怎麽想的,讓我們去做什麽勞什子的接應,這不是扯淡嘛!”


  張重山垂頭喪氣的走在唐銘的身後,沒能巡刺北麓的他,情緒有些低落。


  唐銘搖搖頭,他現在也想不明白,好像都尉這幾日的行為,和之前大相徑庭,處處都透露著一股詭異。


  就在他們快要穿過一線天的時候,唐銘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驍騎校尉劉鎮虜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唐銘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讓都尉不敢輕易讓自己涉險啊。


  想想也是,堂堂一個驍騎校尉,掌管皇朝魚刀禁軍中三千精銳鐵騎,身份非同一般。


  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來到一個名聲不顯的探馬營中?


  而且自從劉鎮虜走後,都尉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就好像今天讓自己退出北麓一樣,這是變相的不讓自己身處險地啊。


  不過雖然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但是唐銘卻依


  舊無可奈何。


  行伍之中,軍令如山。


  他如今除了在一線天之外接應探馬之外,別無選擇。


  “我哪裏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你這麽好奇,為什麽當初在校場上的時候不親自去問問都尉啊!”


  唐銘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對著張重山道。


  “額,戰鼓響動,三軍分列校場的時候,回駁上官是要被殺頭的。”


  張重山哭喪著臉,他倒是想問,可是自己脖子上畢竟隻有一顆腦袋啊。


  “那就閉嘴!”


  唐銘閃身走在最前麵,因為回防,所以他們的速度很快,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一線天外。


  一晃時間過去了三天。


  在這撒按天裏,別說接應回馬探報的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張重山等一行老卒,臉色越來越難看。


  唐銘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在他這一標人馬之中醞釀。


  而在距離他們不過五十裏的北麓山林之中,血腥的廝殺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天。


  八百探馬營的人,除了唐銘他們這一標人馬之外,剩下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再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張重山,你們五個可願意隨我前往北麓查探?”


  簡陋的軍帳中,唐銘看著眼前這五個熟悉的伍長,沉吟了片刻說道。


  “頭,咱們身上可還有都尉的將令在,就這麽離開一線天,這可是掉腦袋的罪過啊!”


  老李雖然在聽完唐銘的建議之後也有些意動,但是生來刻板的他,還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那你留在這裏,等候回馬探報,我們四個和頭一起去北麓看看,摘下南莽兵卒的頭顱,也算你一份!”


  張重山一聽唐銘的建議,立刻來了精神,不過他也明白,老李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唐銘一拍板,其他人再也沒有異議。


  老李留在一線天之外接應回馬探報,唐銘帶著張重山四人前往北麓。


  四人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北麓茂密的山林中。


  行不過兩裏左右,唐銘就看到遠處橫七豎八的堆積著不少的屍首,這些屍首的頭顱,都被人摘了去。


  “頭,是咱們探馬營的人!”


  張重山走進那些無頭屍首,查看了一番之後,冷聲對著唐銘說道。


  “這裏距離我一線天之外不過兩裏的距離,廝殺的戰場既然已經推移到了這裏,說明那八百袍澤或許已經……”


  張重山的背後,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的男子神情冷峻的分析道。


  “跟緊我!”


  唐銘眼神掠過那些屍首,隨即握緊手中的腰刀,轉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四人緊隨其後,身影急速的穿梭在灌木和密林中,悄無聲息。


  ……


  嗖!

  細微的聲響穿過密不透風的樹林,一個原本正在彎腰前行的南莽士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根銳利的弩箭擊穿了整個頭顱。


  強大的貫穿力將他整個人都帶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一顆大樹上。


  原本散落在這個士卒周圍的那些南莽兵卒,在袍澤被射殺的一瞬間,他們非但沒有恐懼,而且在極端的時間裏,利用周圍的環境將自己徹底的藏了起來。


  樹林再次沉寂了下去,所有在這一片的武卒都屏住呼吸。


  他們不是生瓜蛋子,知道這個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得死!


  一切好像都歸於平靜,唐銘收起手中的手弩,腰刀緩緩的出鞘。


  前麵的樹林之中一共隱藏著九個南莽斥候。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卒,在唐銘擊殺標長之後,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分散的隱蔽了起來。


  寂靜的樹林之中,一股淡淡的殺氣開始在狹小的樹林之間彌漫。


  能活著走到這裏的,不管是南莽武卒還是探馬營的袍澤,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斥候之間的廝殺,尤其血腥。


  相比起戰場上兩軍之間的廝殺,斥候之間的博弈似乎很難讓人提起興致。


  但是行伍眾人,寧願在戰場上以寡敵眾,也不願意做斥候探馬,連死都無聲無息。


  作為斥候的武卒,永遠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飛出一支致命的流矢貫穿自己的頭顱。


  唐銘將手中的腰刀叼在嘴裏,身形一動,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而同一時間,遠處隱逸的張重山四人也在這個時候端起手弩,死死的盯著不遠處那幾顆看似平淡無奇的樹木。


  兩邊的人都繃緊了神經,這個時候,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會成為最致命的弊端。


  殺戮,一觸即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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