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一氣劍宗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長槍下傳來,蕭然隻感覺手中長槍之上傳來一股浩瀚的力道。
長槍瞬間被來曆不明的勁氣擊飛,連帶著蕭然的身形都被逼退了足足一丈。
不等蕭然站穩腳跟,三四道弩箭立刻欺身上來,雖然有龍鱗甲和周身罡氣,但是依舊有一根箭矢透胸而過。
一般來說,短距離弩箭絕對有能力貫穿甲胄,即便是以堅韌著稱的龍鱗甲胄,也不可能在二十步的距離上擋住手弩的貫穿力。
不過蕭然不一樣,他是先天境界的修者,身上有罡氣繚繞,要不是因為剛剛那突如其來的一擊將他周身的靈氣擊散,這些弩箭根本就傷不到他。
等蕭然落地之後,這才發現,在司馬如龍的麵前,一個懷中抱著靈劍的年輕人,冷冷的看著他。
“宗門弟子?”
蕭然微微眯起眼,不是他自大,飛雄軍中,能傷到他的人幾乎不可能存在。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懷中抱劍的家夥,是飛雄軍中唯一的一個人玄境界的宗門子弟。
“一氣劍宗,劉凱!”
那人倒是氣度很足,即便是在萬馬之中,也給人一種出塵的騷包氣質。
“統領,快退!”
就在這個時候,蕭然的身後衝出十幾騎,繞過蕭然之後朝著劉凱衝殺而去。
蕭然沒有多餘的話,起身之後掠上一匹無人的坐騎,隨即轉身提矛,朝著一側衝殺而去。
他明白,這十幾騎是在用命來換取他的一絲喘息之機。
在人玄境界的宗門弟子麵前,他都不是一合之敵,更何況是那十幾個普通騎卒?
果然,就在那十幾騎衝向劉凱的時候,劉凱手中劍光一閃,無數道淩厲的劍芒瞬間激射而出。
不但將這十幾騎斬殺,連帶著周圍一些絞殺在一起的飛雄軍都被斬殺當場。
瞬間,原本絞在一起的戰場騎卒,卻詭異的散出一個不小的空地。
“廢物!”
劉凱回過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司馬如龍之後,身形化作流光,朝著遠處掠去。
站起身的司馬如龍看著那一道流光,神色之中雖然帶有不忿,但卻敢怒不敢言。
就在兩軍絞殺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在北山之上的密林外麵,竄出來十幾騎。
“娘的,這也太……”
看著眼前絞殺在一起的兩支騎軍,本來肚子裏就沒什麽墨水的張重山想要感慨幾句,卻空張著嘴,蹦不出一個詞來。
“費什麽話!我說的可都記住了?”
唐銘看著戰場上時不時會掠起的那一道白芒,心中不免的有些著急。
宗門的手,果然還是伸了過來。
“放心吧,頭,就算是打不死他們,也嚇死他們!”
張重山一抖身後坐騎的尾巴,在馬尾巴後麵,拴著一大捆的枯枝樹杈。
唐銘隻有三十七人,他們就這麽衝下去,對於一個將近兩萬多騎軍廝殺的戰場來說,根本就無關痛癢。
三十八騎,馬尾後麵都拴著枯枝樹杈,一旦飛奔起來,好歹也有點千軍萬馬的氣勢。
“殺!”
唐銘一揚手中百煉鋼刀,一馬當先的從山坡上衝了下去。
身後三十七人緊隨其後,馬蹄聲如雨點,飛塵漫天!
原本還在廝殺的飛雄軍和龍鱗鐵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住了。
剛剛回到中軍的司馬如龍,看著北麵山林衝下來的鐵騎,立刻暴跳如雷。
“蔡陽這個龜孫子,搞什麽鬼?!”
司馬如龍看著遠處飛奔而來的騎軍,隻見塵埃不見人。
從遮掩天幕的塵土就可以辨別出來,來人定然不下五千之眾。
“統帥,副將蔡陽領的左軍,並無騎卒啊!”
司馬如龍的身邊,一個副將咽口唾沫,隨即微微有些顫抖的對著司馬如龍說道。
聽到這裏的司馬如龍頓時一驚,如果從北麵來的不是蔡陽的左軍,那還能有誰?
“蒙馬眼!!”
一聲暴喝從塵埃之中傳來,一些飛雄軍卒都隱隱約約的看到塵埃之中飛起的黑色長巾。
唐銘一麵策馬前衝,一麵從身側抽出一塊一尺方圓的黑色長巾。
手腕流轉之間,長巾蕩開,順手猛地圍住眼前馬匹的眼睛,裹得嚴嚴實實。
身後的三十七人依照唐銘的樣子,紛紛將戰馬的眼睛蒙了起來。
“快,後軍轉矛,攔住北麵的騎卒!”
司馬如龍轉身一巴掌打在身邊親衛的臉上,厲聲喝道。
在這一刻,他渾身都顫抖的有些厲害,要是真的有敵方騎軍能衝開蔡陽的六千左軍,然後神鬼不知的到達這裏。
那麽,今天這東出山穀,就是他司馬如龍的葬身之地了。
一萬騎軍已經絞入眼前的戰場之中,和龍鱗鐵騎絞殺在一起,這個時候分出來根本就不現實。
唯獨能依仗的,就隻有作為後備的兩千後騎軍了。
不過看著對麵山坡上滾滾而下的塵煙,用屁股想都知道,兩千人對上去根本就是送死的。
司馬如龍也顧不得許多,派遣身邊的副將都頂上去,自己則帶著十幾個親衛,再次衝入山穀外麵的騎軍之中。
久經沙場的他很明白,站在大帳之下,無疑就是個活靶子。
而以兩千人去阻擊,也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在整個戰場上,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是眼前已經絞殺了許久的前方山穀。
畢竟那裏還有差不多七千飛雄軍,就算不能將龍鱗鐵騎絞殺幹淨,但是足以保證他暫時性命無憂。
唐銘帶著一股漫天的飛塵,卷入戰陣之中,對上兩千後軍,剛一觸碰,那兩個躲在騎軍之後的千夫長差點沒破口大罵。
滾滾塵埃,落地如雷。
氣勢倒是嚇人的很,可是當他們和對方相撞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除了三十幾騎之外,剩下的馬背上哪裏來的人影?而且那些漫天的塵埃,都是馬尾巴後麵的樹枝帶起的。
虛張聲勢!
兩位千夫長對望了一眼,隨即策馬朝著這三十幾人圍了過來。
兩千騎卒,要是連這三十多人都留不下,都不用等司馬如龍來砍他們的腦袋,他們自己就先撞死在馬鞍上了。
唐銘一馬當先,手中的百煉鋼刀橫握而出,根本就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招式。
一刀橫握,人借馬勢。
但凡衝入唐銘身邊的騎卒,都被一分為二。
唐銘的目標也很明顯,在塵埃的遮掩散開之後,直接朝著那兩個千夫長衝殺過去。
“好大的膽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殺到我的麵前!”
兩個千夫長對望了一眼,隨即轉身後撤,身後的騎卒頓時補上了原本的空缺。
唐銘的意圖,他們一眼就可以看穿,在這種實力懸殊的對比之下,除了擒殺主將之外,在沒第二條路可以走。
借助下衝的馬勢,唐銘衝出去足足有兩百步的距離,可是還是被那無窮無盡的後軍騎卒給攔了下來。
戰馬停下了腳步,由於此刻還是蒙著眼睛的緣故,唐銘胯下的戰馬甚是暴躁,撒開四個蹄子,不停的騰挪。
刷刷!
就在唐銘舞動鋼刀斬殺靠近騎卒的時候,兩道黑影從他的身邊竄了出去。
手中的長矛好像兩根攔江鐵索一般,將湧上來的騎卒紛紛逼退。
張重山和老李一左一右,越過唐銘之後,直衝兩個千夫長,落在後麵的十幾個騎卒,也紛紛單手抬起手弩,箭如雨下。
“哪裏走!”
張重山眼瞅著快要衝到那個千夫長的麵前了,誰知道那家夥居然撥馬便走,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生性暴躁的張重山立刻棄矛,一腳踏在馬鞍之上,整個人在騰空而起的一瞬間,腰刀出鞘。
原本已經撥馬離開的千夫長,突然感覺頭頂的天空好像暗了下來一樣。
還來不及轉身,張重山如鷹隼一般,從半空之中
撲了下來,手中腰刀閃過一絲冷芒。
一顆好大的頭顱瞬間衝天而起,噴射而出的鮮血濺了張重山一臉。
摘下千夫長頭顱的張重山順勢落在那一匹黝黑的駿馬身上,將千夫長的無頭屍首扔下馬背。
反手握刀的張重山狠狠的摸了一把臉,鮮血在臉上勾畫出一個個滲人的圖案。
近在咫尺的另一個千夫長看著眼前這個麵露笑容的武卒,肝膽俱裂。
原本以為張重山會順勢斬殺另一個千夫長的那些騎卒,卻怪異的看到這個家夥隻是對著剩下的那個千夫長一陣冷笑,隨即撥馬闖回陣中。
“老子給你留一個,省得你以後找我麻煩!”
張重山的聲音蓋過了馬蹄聲,策馬衝往唐銘身邊的他,還不忘對著老李齜牙一笑。
“囉嗦!”
老李戰馬還在前衝,在聽到張重山的話之後,猛地勒住馬韁,戰馬兩個海碗大小的前蹄高高的掠起。
同一時間,老李端起手中的鐵矛,眼神如狼一般盯著那個,此刻臉上還掛著劫後餘生喜悅的後軍唯一一個千夫長。
那千夫長頓時感覺兩道冷光直刺心間,毫不猶豫的撥馬便往回撤,後續騎卒也立刻補上空缺。
戰馬馬蹄高高掠起,在姐姐的時候,老李的鐵矛也舉過耳垂。
馬蹄轟然落下,借助前衝之力的老李,瞬間右手肩臂鼓動,鐵矛如急雷一般激射而出。
千夫長轉身不過走出十步,突然感覺心口一涼,低下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根鐵矛刺穿了他的胸口。
一頭栽倒的千夫長肯定沒有看到,那一根快若閃電的鐵矛一連刺破十二甲。
後軍兩個千夫長被殺,這些所謂的飛雄軍頓時慌了神,被三十多人給衝散開來。
一直都在觀察著這邊的司馬如龍,看到潰散如潮的後軍,頓時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就知道,這些由皇朝權貴子弟組成的後軍,就他娘的是個擺設而已。
後軍中的很多騎卒,大多都是權貴塞入皇朝甲等軍伍的,這些家夥平時欺男霸女玩花魁,一個頂仨。
一到真刀真槍,就他娘的是一幫繡花枕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