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繾綣心事係情書
南澤允細細思量,也道:“的確,那個時間段是良機。”
西陵瑄點點頭,俊顏浮現出運籌帷幄、睥睨天下的自信笑容。不過,這樣自信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璀璨如星辰的眸子眯起,聲音微冷,“沐菲琳是怎麽回事?”
見他褪下笑意,南澤允也嚴肅起來。“不清楚,這段時間很不正常。聽那邊傳來消息,她這兩天很不安分。才鬧得蕭老增加了伺候人員,吃穿用度又恢複了從前的奢侈鋪張。而且,她越發——放肆了。”說著,南澤允從懷裏掏出幾張邀請函。
“身為人妻,竟然以私人名義邀請你出席她的生日舞會。不僅如此,還寫了幾封類似情書的信。盛氣淩人、氣焰囂張,好像一瞬間變了人。”南澤允說著,將幾張精巧別致的邀請函遞給了西陵瑄。
“阿瑄親啟: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菲琳留。”
“阿瑄親啟: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菲琳留。”
“阿瑄親啟: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真心願:玉簫芳菲一相逢,能勝卻人間無數。菲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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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幾張書信,西陵瑄眉頭越皺越緊。旁邊不時偷瞄的南澤允越看越雙眼發亮。“瑄,別否認,沐菲琳瘋了。”這女人真是大膽!一封比一封露骨啊!“瑄,沐菲琳是不是愛慘了你。否則,也不會這樣寫吧?”他真心困惑。
西陵瑄自看了信,容顏便一寸寸被寒冷取代。這不是那個女人的手筆!至少,不是那個他曾欣賞的女人的手筆。或許,這個才是真正的沐菲琳。這樣一對比,他真的明白了,他欣賞的那個替身離開了。
她是誰?為什麽要代替沐菲琳?兩個人怎麽可以長的這樣想象?這其中隱藏怎樣的驚天秘聞?
不自覺地握緊雙拳,西陵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層怒火。那個女人竟敢在他麵前耍花招!可惡!枉他精明至此,還是被那兩個玩弄於鼓掌之中!冷眸一掃,南澤允往後退了兩步,拍了拍了受驚的心髒,小聲問:“怎麽了?誰又惹你了?”
“還沒查出明若瑩的消息?”
南澤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個明若瑩仿佛一瞬間人間蒸發了一般,隻查到她的經紀人目前休息在家,甚少出門。平日裏,也不見那個經紀人和什麽人聯係。所以,嗬嗬,實在是——無能為力。”
“別說你無能為力,南澤允,你似乎越發懶散了。難道清閑日子過慣了,骨頭有些鬆軟?”西陵瑄說的平靜,可話語裏的意思一詳細理解起來,那可是處處威脅。
南澤允自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忙不迭地點頭:“放心,我立刻去查,這次定當竭盡全力。”沒辦法,他沒好命。跟著個翻臉無情的主子,他要時刻掂量著小命。到不是真的怕他動手,而是不想他對他失望。他南澤允傾盡一生,想成為他的驕傲。
西陵瑄這才滿意,臉色稍稍放緩,“我知道你的本事,那就靜等你的佳音。”
南澤允哭喪著臉,點頭應聲,“自然。”唉!這頂高帽子一帶,不竭盡全力完成任務,他都無顏見人了。不過,垂頭喪氣了一會兒,他便想打不死的小強,興致勃勃地問:“那阿瑄,這些情書?”他有些歆羨地望著這些情書,他活這麽大還沒收過這種情書呢。說來,他跟著西陵瑄,一直走非正規教育。那種校園裏的小浪漫小情書隻能期待於來世了。
“你喜歡?”西陵瑄斜眼睥了他一眼,“你想要?”
南澤允有苦難言,默然不應。
西陵瑄認真地看了他許久許久,最後,一語驚人,“允,你思春了。”語氣十分篤定。
南澤允立時跳腳:“我沒有!我沒有!”他才不承認呢!
西陵瑄視而不見他的跳腳,心裏隻當他在羞惱。他摸了摸下巴,神情莊重,仿佛在思量著生死大事。驀地,開口,“我以為你的負值情商作祟,你這一輩子不會對愛情那玩意感興趣呢。原來,和你那隻波斯貓混熟了還是有好處的。也是,終是到了發情的年紀。”
南澤允比西陵瑄小兩歲,西陵瑄素來當他是孩子,此刻,頗有那種我家兒子初長成的欣慰感。
“瑄,我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我沒有!”
“我說有就有!”
“不!有木有我心裏清楚。”
以下兩人無良對話,省略三千字。西陵瑄很嚴謹,很刻板,但不是說他不通事理。偶爾,他會和南澤允發瘋般互相取樂。當然,這樣的消遣不多。
三分鍾後,西陵瑄又板起了臉,“繼續盯著沐菲琳那裏。”
南澤允點頭,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麽,問出口,“瑄,你現在對她是什麽感覺?沐菲琳還能攪動你心裏的一池春水嗎?”
“允,你也可以攪動我心裏的一池春水。”他沒有正麵回答,其實,他心裏很混亂。現在,他確定有兩個沐菲琳。可,那個清高孤傲的替身女子,這個深情脈脈的青梅竹馬,他還真是搞不清自己的心意了。看著手中的情書,那娟秀的字跡,記述的仿佛不是那女人的滿腔情意。而是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後,暖暖喚他,“阿瑄,等等我???阿瑄,我要嫁給你。”的天真少女。
沐菲琳!他們確確實實有過一段銘記在最美年華裏的甜蜜。
沐菲琳!她結婚時,他確確實實痛不欲生過一段時間。
沐菲琳!她一定不知道,當年她結婚時,他拚了命地趕回來過!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倚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沐菲琳!她一定不知道,這首詞真是太貼切了!簡直寫到了他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