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識時務者為俊傑
想到過往，西陵瑄閉上了雙眼。那段記憶掀開，還是會鮮血淋漓的痛。“蕭乾！蕭乾！”他默念這個名字，聲音冷冽如冰。
當年若不是他，他與沐菲琳，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南澤允靜靜站在旁邊，許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眸裏滑過一抹不忍。坦白說，他以前真心希望沐菲琳成為西陵瑄的妻子。可到底命運弄人，那場狙殺毀了很多人的命運。嘴巴張了張，勸慰的話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西陵瑄不是那種示弱的人，他向來不想自己的心事袒露在他人麵前。即使是他也不可以。他們曾自詡強者，可強者也逃不過喜怒哀樂。
沐菲琳這些天的所作所為還是為自己招惹了禍事，暗中得知她動作的蕭乾大動肝火，雷霆之怒後，將沐菲琳拘禁了起來。
“放開我！蕭乾，你他媽不要過分！”尖叫的聲音落下，伴隨的便是“嘭”的一聲脆響。站在房門外的眾仆人皆在心底哀歎：“這是今天第幾隻名貴花瓶了？真是奢侈！”
被關在屋裏已經一天，沐菲琳已經忍到極限。許月怕她在屋裏弄傷自己，壯著膽子去請蕭乾。可蕭乾壓根不理睬。
“小姐，你消消氣。少爺很快就會來看您了。”不安走動許月不時拍著房門，輕勸著裏麵發怒的人兒。
“前不久還聽說這大少奶奶脾性溫和了好多呢。哪裏想到，傳言有誤，還是不可一世，刁蠻的可怕。”
“就是，就是。也不是少爺怎麽忍受得下這種女人？也不瞧瞧自己，除了那長相，有什麽配得上英俊瀟灑的大少爺？”
“對！對！對！真是沒用自知之明！早該淪為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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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仆人滿眼不耐地議論著。
“你們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行受罰就關好自己的嘴！小心怎樣，是你們可以議論的？”許月冷喝一聲，很是有主人的威嚴。
不管沐菲琳如何，到底還是主子。幾個仆人敢怒不敢言，垂下頭，不再多言。
也就在這時，蕭夫人來了。她女王般來到房前，反手就給了許月一個耳光。“你倒有主子的氣勢了？作死的丫頭！”何鳳卿不喜歡沐菲琳，對她的貼身女仆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響亮的一個耳光也令屋子裏鬧騰不停的沐菲琳止住了動作。她湊著頭，臉貼著房門，想聽外麵的動靜。
屋外，許月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小聲地認錯，“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何鳳卿冷冷掃過她，看了一眼一個資曆較老的仆人，“打開門！”
那仆人領命，忙開了門。沐菲琳閃過身，警惕地望著走過來的婆婆。“你來做什麽？”麵上淡定如常，可心裏還是一陣陣的後怕。這個女人厭惡她，與她厭惡她一樣強烈。
何鳳卿沒說話，隻是冷冷看著他。這個女人是兒子費了好些功夫娶來的，當初她就反對，可架不住兒子的堅決。是她婦人之仁，讓兒子娶了這種對蕭乾半點幫助沒有還總是添亂的女人。
想到因為她，兒子少了妻子強大的財勢還惹了一身醜聞，心裏便是一陣陣的氣憤。喪門星！“啪”的一聲，她便甩出了一個耳光。“你這潑婦，想造反了不成？”
沐菲琳沒想到她竟然敢打她，一時反應不及，愣在原地。這老女人以前隻敢諷刺或者罵她兩句，今日竟敢動手！她雙手握緊，忍耐住這番羞辱，“蕭夫人，你不要過分！我給你尊敬，你別當我是吃素的！”長這麽大，還沒人敢甩她耳光呢。
“啪”的一聲，又是響亮的一耳光。何鳳卿力氣很大，兩巴掌甩在同一個地方，那左臉頰已經慘紅一片，高高腫了起來，甚至唇側都濺出了血。
“沐菲琳，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總是學不乖！”何鳳卿冷嗤著，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仆人，“前不久的苦頭都忘了？莫非還想嚐一嚐？”
何鳳卿說的那場懲罰，沐菲琳已經從明若瑩那裏得知了詳情。一張曖昧不清的相片而已。
“沐菲琳，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何鳳卿嫌惡地移開視線，望著一片狼藉的地麵。到處是碎片，幾乎房內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她看著，笑了，冷冷的笑令人心底發寒。
“你這些天做的事，你覺得是個男人能忍受下去嗎？乾兒寵著你，可你未免太恃寵而驕了！倘若不想做蕭家的大少奶奶，就趁早和乾兒離婚，我們蕭家留不住你這尊大佛。”
這是何鳳卿第一次公開說，要她和蕭乾離婚。以前，她酗酒、夜店鬼混，那麽多醜聞，何鳳卿都沒有說出這種話。她垂眸，細細思量著。以如今的形勢看來，和蕭乾離婚是最重的事了。這個蕭宅，呆久了，真的會讓她窒息。可，她怎麽可以就這樣黯然退場，做個人人嗤笑的下堂妻。她沐菲琳，高高在上地活了二十多年，怎麽可以輸給一個低賤的寡婦？
於是，她笑了笑，伏首道：“是菲琳錯了，夫人息怒。”為了那個男人，她暫時忍下這口氣。來日方長，她一定會讓這些虧待她的人好看。等蕭瑄做了蕭家的掌權人，她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她何鳳卿。想到這裏，沐菲琳笑得更歡了，“菲琳一時頭腦發熱，給夫人添亂了。是菲琳錯亂，夫人勿怪，菲琳不會再做了。”
何鳳卿看著她突來的轉變，神色莫測，這個狡詐的女人又在打什麽主意？真是不省心！她嫌惡地瞄了她一眼，冷冷下令，“做錯了事，那就承擔責任。”說著，看了看自己的貼身仆人，又道：“這房間你自己收拾，阿蓉，你在這裏盯著。”
阿蓉，原名何蓉，是跟隨何鳳卿三十年的老仆人，所謂久仆半個主，她在蕭宅說話很有分量。她是蕭夫人的心腹，是個精明的女人。何鳳卿選她盯著沐菲琳打掃房間，沐菲琳便推脫不掉。
“是，夫人。”何蓉應了聲，恭送夫人離開後，便留在房間，看著沐菲琳。她心裏清楚，沐菲琳雖然是蕭家大少奶奶，但已經是名存實亡。眼下蕭家繼承人之爭暗流湧動，所以懶得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