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老相好
所長拍拍這個值班獄警的肩膀,對值班獄警說了句什麽你小姨子又來找你的什麽什麽的開玩笑的話,幾個人都笑了起來,他們一麵笑著,一麵走了進去,女子也很客氣的對這個獄警點頭笑了笑。
秦三爺被帶到了房子裏,所長說:“老秦,你今天配合一下這位畫家,晚上給你加餐。”
秦三爺‘哼’了一聲,在自己的鋪上坐下,值班的獄警走過來,把鎖在牆上的一個鐵鏈鎖在了秦三爺的腳鏈上,這樣,他就隻能在限定的那點範圍內活動了。
那個帶著鴨舌帽的畫畫的人,很拘謹的在旁邊一個小凳上坐下,架起了畫板,開始作畫了。
女人抬腕看看手表,說:“所長,要不你們先忙,我們在這裏等一會。”
“這不好吧,你是我們的貴客,晚上我還準備請你吃頓飯。”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等他畫好就離開,我在省城的生意最近很忙,改天我提貨的時候,我們好好喝兩杯。”
“這……”所長有點拿不定主意。
“哎呀,沒事的,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對象了,真不用客氣,你忙你的去吧。”女人嫵媚的笑著,用手推了推所長。
所長實際上今天真的還挺忙的,要到局裏開會,現在見客人如此,他也就不勉強了,叮囑了幾句,又客氣了幾句,這才帶著幾個領導離開,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一畫起來,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結束,他們才沒有哪個耐心等候。
這裏隻剩下一個值班的獄警了,他在房子外麵的走廊裏很無聊的看著樓下。
而女人這個時候才認真的看著秦三爺,她強壓住自己的心跳,她怕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會投入到他的懷裏,她還怕她會因為激動,破壞了將要完成的整個重大行動,所以她隻能使勁的咬著嘴皮,讓自己的情緒得到鎮定和控製。
這樣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她覺得她可以麵對秦三爺了,她覺得她的情緒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這時候,她才回過頭來,看著秦三爺,他瘦了,人好像也虛弱了不少,半年前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的他,神采飛揚,器宇軒昂。
女人陷入了沉思中,這個負心人,卻讓自己一直難以丟棄,他們是同門的師兄妹,他大她差不多六七歲,枯燥的練武生活,讓他們有了愛情,而後,他們結婚,生下了秦小軍,可是,在小軍隻有一歲的時候,秦三爺卻因為事業逐步發展,開始得意忘形。
他整天整夜的在外瀟灑著,大把的揮霍,他的身邊也不乏眾多更為年輕漂亮的女人。
為此,兩人開始發生了口角,再後來,大打出手,同為練武的師兄妹,都有一樣的火氣和霸氣,他們時而和好,時而又爭吵,大鬧,就這樣折騰了半年,女人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離婚。
秦三爺是絕對不願意離婚的,說真的,他實際上和這個女人還是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每每在外麵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年輕女人,他又無法克製自己不去占有她們的漁望。
但女人剛毅的性格決定了有的事情由不了他,女人有一天忍不住,大鬧一場,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20年,但是,女人隨時在關注著秦三爺和自己的孩子,她經常都會潛會廣漢市,遠遠的看他們,她永遠都無法割舍掉這份感情。
幾天前,她在報上看到了秦三爺被抓的消息,她來了,她要救他出去,還要讓他明白,那些外麵的女人靠不住的,最後,還是自己才能救他。
她的思緒飄揚著,這樣就過了好長時間,連那個值班的獄警都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無聊,一個人到走廊的拐角處去吸煙了。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回憶被她快速的軋斷,她決定動手了,下麵留給她的時間也許隻有幾分鍾,就是這幾分鍾也能決定秦三爺和自己的自由,生死。
她慢慢的靠近了畫師,哼起了一首歌,那是過去秦三爺最喜歡聽她唱的一首歌:不信眼淚,能令失樂的你愛下去,難收的覆水,將感情慢慢蕩開去,如果你太累,及時地道別沒有罪,牽手來空手去就去。
起初,秦三爺一點都沒有在意,因為歌聲哼的聲音很小,也很模糊,但隻是十多秒之後,秦三爺就難以置信的扭過了頭,看著這個貴夫人,他一下子胸口充滿了溫暖,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子,當年每天都能聽她在唱……他的眼眶也慢慢的絲潤了,接著他看到女人對著他笑了笑。
然後,女人就抬手一掌砍到了她帶來的那個畫師的脖子上,一聲輕微的骨頭斷裂聲之後,那個畫師一頭就倒在了這女人的胳膊上。
女人的身體具有無限的力量,她拎起畫師的屍體一點都不費力氣,她把畫師放在秦三爺的床上,秦三爺激動的剛要說話,女人就抬手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很快的用衣領中的鋼絲給秦三爺打開了手銬腳鐐,指了指畫師屍體上的衣服,又指了指手銬腳鐐,就強忍著想要和秦三爺擁抱的想法,轉身又到了囚室外麵的走廊。
秦三爺一點都不笨,女人簡單的幾個手勢他全部理解,因為這個女人是自己並沒有辦理離婚手續的莫含燕,他絕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了她,他真想摟她在懷,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問問她是否也在想念自己。.
他更想立即就洗掉莫含燕臉上的易容物,好好的看看她,看看她長變了沒有。
莫含燕從外麵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用水蒙蒙的眼光示意了一下,讓他快點,秦三爺不敢耽誤了,他收起了自己兒女情長的思緒,快速的脫掉了屍體上的工作服,把自己的衣服給屍體穿上,再讓他躺好在床上,給他戴上了手銬腳鐐。
他帶上了畫師的鴨舌帽,收起了幾乎已經畫好的畫板。
莫含燕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他,好長時間了,自己的思念越來越濃,常常想起曾和秦三爺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開心、快樂、幸福、失落、傷心、痛苦的所有日子。
他們默默的看著,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莫含燕慢慢又走進了囚室,她的抬起手來,用自己的手輕輕的在秦三爺的臉上撫著,她閉上眼,感受著秦三爺臉上的皮膚和輪廓,她撫的那樣小心,那樣仔細,生怕遺漏了那個地方沒有摸到。
接著,她從包裏拿出了一些胡須和幾個瓶瓶罐罐,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秦三爺的相貌就發生了變化,他有著和畫師一樣的絡腮胡,有著和他差不多的外貌。
後來她放下手,她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她帶著秦三爺走到了牢房的門口,他們從容的對靠在拐角上抽煙的那個獄警說:“警官,我們畫好了。”
“額,挺快的啊。”警官笑著說。
“是啊,不過回去之後還的好好的在修補一下。”
獄警笑笑,轉身到了囚室的門口,倚著門往裏麵看了看,床上秦三爺臉向裏麵躺在床上,其他似乎沒有什麽異常,他鎖上了囚室的門,帶著莫含燕和秦三爺一起穿過兩道鐵柵欄門,下樓道了院子裏。
一個留下接待莫含燕的看守所領導遠遠的看到莫含燕下來,就走過來說:“畫好了?”
“恩,好了,我準備回省城了。”女人很優雅的回答。
“哎呀,所長說讓你等等他,晚上一起吃頓飯再走!”
“真不用了,我省城的事情很多”
他們說著話,到了外麵的院子,女人指指車,對秦三爺說:“你在車上等我。”
秦三爺默不作聲的抱著畫板上了車。
莫含燕又和這個看守所的領導閑扯了幾句,客氣了幾句,這才很淡定的上了車,看著這個看守所的領導指揮著打開了最後那道大門,女人的笑意更濃了。
他們一路就出了廣漢市的地接,這時候莫含燕才喘口氣,看著秦三爺,慢慢的投入到了他的懷裏。
“我們這是到哪裏去?”
“到我在京城的公司去。”
“那小軍呢?”
莫含燕說:“放心好了,昨天我已經安排他離開華夏了。”
“這就好,我們是不是要路過省城?”
“是啊,當然要路過。在省城我準備的有車,我們換車到京城。”
秦三爺冷冷一笑,說:“好!把車開到段王爺住的附近,扔在他那裏。”
莫含燕歎口氣:“你呀,到這個時候還想著這些事情。”
秦三爺咬牙切齒的說:“這些年這老小子收了我多少好處,現在我出事了,他問都不問一聲,我們把車丟在他住的附近,一個可以轉移警方的視線,讓他們以為你是段王爺派來的人,在一個,也算惡心一下他,給他添點麻煩。”
莫含燕笑笑,點了點頭,她的心還是愉悅的,秦三爺栽了跟頭,這本來應該替他難過,但莫含燕反而覺得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一個事情,似乎壞事變成了好事,自己不得不放下了矜持和自尊,來營救秦三爺,而秦三爺也不得不在以後的歲月裏依靠自己,這也是自己多年來最大的期盼了。
車還在飛快的前行,廣漢市也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