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此恨綿綿何時了盡
第051章 此恨綿綿何時了盡
月光如銀，灌入紅燭搖曳的一室旖旎曖昧的房中。
溪雲雪站在門外，看到門內的情形，已是驚呆，她的如花麵容，因驚怒變的鐵青，大聲道，“羽月夜，你們在幹什麽？”
羽月夜俊朗英秀的麵龐已是一片潮紅之色，如明星閃耀的眸中燃著灼灼的烈火，亮的詭異，卻帶著迷離。
羽月夜甩了甩頭，再抬眸時，看到立在門口，胸口不停地起伏，陰沉著臉的溪雲雪，眼中閃過了懊悔，羞恥，和自責。
溪雲雪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惡心，她別過頭，不去看秋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眼神，避開羞恥、自責、懊惱的羽月夜，此時再在這裏呆上一刻，她怕會忍不住抽出腰間的軟劍，將麵前的一對奸夫淫婦一劍了結。
溪雲雪苦笑道，“剛剛還好好的，現在你居然這麽迫不及待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還信誓旦旦地給我諾言，我竟不知，你是這樣的人！”
說罷，溪雲雪轉身離去，蓄在眼眶裏的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羽月夜忍住身體裏的不適，來不及多想，從地上隨意撿起一件外衣披上，匆忙追了出去。他知曉，是那清粥出了問題，卻不知在這黎國的皇宮，究竟是誰要如此害他？
溪雲雪走的太快，她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內力，來逃過羽月夜的視線。路上遇到洛曦的時候，連句招呼都沒有打，就匆匆地與他擦肩而過。正在洛曦納悶時，便看到羽月夜衣衫不整地追著她。心裏也就明白了個大概。
小寶摟著洛曦的脖子天真地歪著脖子問道，“洛曦爹爹，娘親和那個怪叔叔在完捉迷藏嗎？”
洛曦望著羽月夜遠去的背影，沉著聲音道，“不是，是那個叔叔，做了對不起你娘的事情。”
小寶似懂非懂地轉過頭，學著洛曦的樣子遠眺。
洛曦猶豫了一刻鍾，最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他們，說什麽，他們的事情是在他的皇宮裏發生的。若真是出了什麽事情，他不好向西夏那邊交代……
溪雲雪那點功夫，怎麽可能是羽月夜的對手，雖然羽月夜身負重傷，但是他的輕功原本就是西夏第一高手，他輕而易舉地追上了溪雲雪。
他拉住溪雲雪的手，將她拽入懷中，壓製著心中不斷翻湧上來的不安，拚命地解釋道，“雪兒，你聽我說，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溪雲雪淩厲的眼眸，蓄滿了冷若冰霜，她冷“哼”了一聲，冷笑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那應該是哪樣？你一絲不掛，她寸衣未著，你說我應該想象成哪樣？”
羽月夜一時啞口無言，確實如此，他們就差一步就要突破了那道防線，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和那個宮女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他自願的！
“雪兒，你聽我說，那碗粥，是那粥被人下了藥……”羽月夜捏著溪雲雪的肩膀，因為害怕她不信自己，所以手有些微微地顫抖，他的聲音也是不停地輕顫著。
溪雲雪揚起頭，望著他眼裏的恐慌和懊惱，冰冷地打斷了他說的話，“別用那祈求的眼神看著我。你說，那粥裏被人下了藥，是我下的藥嗎？那粥是我親自給你熬製的！是秋兒下的藥嗎？你有什麽，一個鄰國的皇帝，她就算成為你的女人，她會有什麽好處？你不會帶她回西夏，不會給她名分。更不可能是洛曦，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會給你熬粥！哼，下了藥，你這借口倒是編的好，我若信你，我便跟了你姓羽！”
溪雲雪激動地說著，她手腳並用想要掙脫羽月夜的懷抱。
站在遠處的洛曦，將他倆的話一絲不落的聽了去，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曾經如星如辰的眸亮的怪異。
小寶望著緊緊地抱著溪雲雪死也不放手的羽月夜，喃喃地問洛曦，“洛曦爹爹，那個抱著娘親的怪叔叔是誰？”
洛曦看著溪雲雪狠狠地甩了羽月夜一巴掌，並往他的胸口打了一掌，也不知那掌用了多少的內力，居然讓羽月夜連退了幾步，嘴角還滲出了血。
洛曦皺了皺眉頭，望著溪雲雪朝著鹹安宮的方向跑去，輕輕地拍了拍小寶的背，輕鬆道，“小寶，爹爹帶你去找秦末玩。”
溪小寶眼中閃過光亮，秦末是他剛剛結實的朋友，是一個老禦醫的兒子，如果沒有臉上的那塊青紫色的胎記，秦末應該是和他一樣粉嫩粉嫩的，但是溪小寶並不覺得他醜，秦末學識淵博，與他同歲，卻懂了很多他不懂的事情。
洛曦看著小寶和秦末玩在一處，吩咐守在一旁的宮女道，“照顧好小寶，若他有什麽閃失，你仔細了腦袋。”
留下這句話，他便向承乾宮走去。
瞧見跪在承乾宮殿裏的秋兒，洛曦淡淡地道，“起來吧！”
秋兒嘴角盛了甜甜地笑，恭敬道，“謝皇上。”
洛曦落座龍椅上，細長的手指，在銀色的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鬼魅，他唇角邪媚的笑容，勾魂奪魄。秋兒跪在下首，不禁陷入他那妖魅的容色裏，良久良久才回過神來。
洛曦笑道，“你做的不錯，想要什麽賞賜，朕會滿足你！”
秋兒含羞地低下頭，偷偷地用餘光瞧著洛曦邪媚的臉龐，臉上也不知是何時，爬上了炙熱的緋紅，她將頭埋得更低了，聲音嚶嚶，“奴婢，奴婢什麽賞賜也不要，隻要能幫到皇上，就是奴婢三生有幸。”
“咳，那虎狼之藥，對羽月夜的身體有害麽？”洛曦忽然想起了什麽，便問道。
秋兒被突然問的一怔，正色沉聲道，“若得不到釋放，每到月圓之夜，下身便會脹痛，直到，精盡人亡……”
洛曦的嘴角蕩起冷笑，他得不到溪雲雪，他羽月夜，也別想得到……
“退下去吧，明兒你到禦前侍候！”洛曦擺了擺手，讓秋兒退了下去。
羽月夜在門外拍著溪雲雪的殿門，“雪兒，你開開門，聽我解釋……”
“滾，我不想見到你……”屋內溪雲雪冷聲道。
此時洛曦走到羽月夜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頭，同情地望著他，歎了口氣，“你又不是不了解溪雲雪的個性。她生氣氣來，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下來。你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去勸勸她，你，先回去休息吧。”
洛曦說話的時候，探究的目光不停地在羽月夜的身上打量，瞧見他臉色蒼白，袖口還染著血，便知剛剛溪雲雪那一掌打得委實不輕。再往下看去，他的長褲上支起的小帳篷，洛曦的心中不禁要笑出聲，他猜想著，此時的羽月夜一定是憋的要死了吧？
想到若今夜，他不與女子合體，將藥力全都釋放出來，恐怕，他除非是禁欲，不然，定會死在溫柔鄉裏。
這西夏唯一一個貪戀美色而亡的皇上，恐怕曆史上也隻有他羽月夜一人了！
見羽月夜眼神閃爍，有些猶豫，洛曦便又加了些料，“你若在這裏立上一夜，溪雲雪的心裏怕是更會恨你，你還不如先去休息，我去勸勸她，等她消氣了，你再來也不遲。”
羽月夜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點頭先離開。
望著羽月夜寂寥的背影，與那月影相映，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寂落寞，洛曦不知道，他這麽做，到底是對不對。若是有一天讓溪雲雪知道了真相，恐怕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洛曦穩了穩心神，敲了敲溪雲雪的門，細聲道，“雪兒，是我，洛曦。你先開開門，他已經走了……”
溪雲雪正拿著絲絹抹淚的手忽然一頓，心裏的怒火又被挑起了三分，他居然什麽都沒有解釋，就走了，滾，滾吧，她永遠也不要再聽他的解釋，也不要再原諒他！
吱呀一聲，溪雲雪將門打開，望著洛曦黯然無色極盡擔憂的眸子，溪雲雪無力地抬起嘴角笑了一下。
洛曦歎了一口氣，道，“既然難過，就不要笑了，你現在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溪雲雪果真斂起了笑容，隨手對著軟塌一指道，“你隨意坐吧！喝什麽自己倒，我心情不好！”
洛曦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就為了他這樣作踐自己？他嘴裏說著愛你，可背地了這樣對你，你還為他這樣。你究竟想要哪樣才高興？”
溪雲雪的目光暗了暗，捏著手帕的手，抖了抖，道，“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原本死了的心，被他的柔情點燃。而幸福還沒來的及享受幾日，便又被他推入了深淵。他，要她如何做才能向她愛他一樣，愛她。
她心痛了，他卻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說走就走，那被壓在心底的恨，又漸漸燃起了苗頭。
溪雲雪驀然間，目光精亮如星，她望著洛曦，道，“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