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
兩抹靈活的身影,在山崖上,來回自如,對與溪夢輕捷閃快的輕功,君尚不覺為奇,這裏四麵高山深崖慫立,若是沒兩下子,豈會在這裏生存……
四人在山上的生活,過的很暇逸,為了林夏的安全著想,君尚又逼著林夏學武功,他知道,啞女的啞疾治好後,她就會拚命的離開這裏,但是,她那毛躁的性格,還是讓他不放心。
溪夢總是在某個角落,默默的觀視著,君尚的一顰一動,以及,他對林夏的笑,對她的溫柔,對她的嗬護!而啞女,總是站在溪夢的背後,靜默的關注著,他們之間的一切……
七日後,溪雲回山,替啞女醫治的藥材,也已準備妥當!夜晚的星空燦爛,林夏心急如火,好不容易熬到溪雲浴完出來,卻隻換了一句話;“有事明天再說!
第二日,林夏糾纏溪雲老半天,終於換來了一句,讓她難過傷心的話;“聽說,他現在有些禿廢!
夜很短,離天明不過12個時辰,可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漫長孤寂的,比如,林夏,比如,君尚,雲辰,還有司空灝……
夜深了,你還不睡?溪夢披散著發絲,身著純白色裙衫坐到林夏身邊。
林夏捧著臉,看著夜空上的星星;“睡不著!你怎麽還沒睡?
於此接傳
溪夢微微一笑,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沒有睡意;“你有心事?
一聲惆悵的歎氣,似乎有說不出的憂鬱;“沒什麽,隻是在想,什麽時候能離開這兒?
我很奇怪,你們怎會出現在荒山野嶺?林夏的話語,倒是提醒了溪夢心中的疑惑,這片山嶺,荒野至極,若不是,溪雲愛憐這裏的藥草,八成,也不會住在這兒。”
呃,其實,其實,我們隻是迷路了,才會誤闖進這片野山,林夏對溪夢的映象還不錯,但是,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不要說的好。
你,夢兒,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給我幫忙,溪夢的話語,被溪雲打斷,早點休息,留下這句話,溪夢便起身離去。
雲姨,你這是要幹嗎?林夏驚愕的看著溪雲在蠟燭上,烤著那些比食指還要長的銀針,渾身發毛,她在揣測,這針一定是紮在啞女身上的。
沒長眼睛嗎?
呃,林夏語塞,瞪著兩眼珠,看著溪雲以示不滿,說句話,又不會浪費你多少口水,不就會點醫術,還裝大腕……
溪雲似乎看出林夏的心思,扯扯嘴角道;“你姐姐的啞疾,是先天性的,想要徹底治好,過程很複雜,她也要承受一些痛苦,你若不想讓她留下後遺症,在治療的期間,不要亂吼亂叫,引我分神。”
林夏朝溪雲吐了吐舌頭,便拿著醫譜跑到吊床上,懶懶的搖躺著。君尚神情氣閑的躺在草地上,一雙眼,深邃的盯著藍天。
醫治啞女的啞疾,過程的確複雜痛苦,要用過濾的銀針,刺穿啞女的器官穴位,半個時辰後,拔出銀針,在她的刺穴的那些位置上,塗上一層綠色藥膏,藥膏氣味倒是清淡,藥力卻辛人,塗上之後,啞女便感覺,全身火辣辣的疼痛,猶如億萬隻螞蟻撕咬般。
藥膏塗抹兩個時辰後,啞女要在藥桶中,浸泡一個時辰,藥桶是探在一層泥石鍋裏的,泥石鍋下,要不停有小火燉冰水,保持藥水的溫度,比開水要底20度,藥水分三次倒進,每次的濃度都不一樣,正常人,都不能適應這種水溫,但是,啞女卻能忍的住,因為,她也不想做一個啞巴。
浸過藥水,休息半個時辰後,溪雲便對啞女實行了,第二次金針刺穴,這次的刺穴,要比第一次痛苦,所刺之處,會傳來刺骨般的疼痛,那些金針,是在炭火中,烤到發紅時,刺下去的。
一刻鍾後,溪雲拔出金針,給啞女吃了顆藥丸,待啞女熟睡後,她便拿起一把薄利小刀,在她的喉結骨下一寸,破口,這個刀口開的要極其小心,一般的人是沒把握去做,刀尖要麻利的挑開那層皮,刺破一個小洞就可,一股熱氣,從刀口呼出,待熱氣散盡後,溪雲便拿起,過濾後的銀針,縫住了刀口。
溪夢一邊給溪雲遞工具,一邊給她擦汗,對於這種毛骨悚然的場麵,她倒無所畏懼,又不是第一次見。看來完成的很順利,溪雲籲了口氣,得意的說道。
溪夢走到桌邊,倒了杯茶遞給溪雲;“師父下手,自然是完美收工!溪雲淺淺一笑,抿了口茶;“去讓那兩個閑人,熬藥,燒水,我要沐浴!
在這裏,林夏才是個十足的丫鬟,洗衣摘菜,燒水做飯,樣樣都幹,不過,這些家常活,倒是難不倒她,在21世紀,她都幹過。”
晚飯過後,啞女漸漸蘇醒,睜開眼,身上傳來一陣抽疼,而且還感覺身體乏力。溪雲瞟了眼,虛弱的啞女;“不要開口,否則會前功盡棄。”
雲姨,姐姐不能開口,也就是不能吃東西,那麽,她要幾天才能開口?這樣下去,我擔心她會餓壞的?
放心,餓不死,等會帶她去泡半個時辰的藥,記住,泡完藥後,不能給她漱洗,那些是營養藥湯,第二天一早,再給她漱洗!溪雲語氣不清不怒!
對於溪雲,林夏總覺得她深不可測,那張美麗的容顏,總是一幅清冷淡然的表情,但是,內心,卻是細膩熱情善良的!否則,也不會無條件的,輕易的去醫治君尚與啞女。
在山上足足待了一個月,啞女的病情也養的差不多,現在的她,終於能如正常人一般,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有點粗,倒也不嗔人。
雲姨,有件事兒,我想請你幫忙?猶豫再三,林夏做了決定,離開司空灝已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對她來說是煎熬,讓她難以忍受,每夜的孤獨寂寥。
溪雲神態自若的,站在毛草屋前的,峭壁上,一身白裙,任風吹揚;“你是要和我說,讓我放你下山嗎?
呃,嗯,上帝呀,是不是古人都會讀心術啊?為嘛我遇見的古人,隻要是看上去,孤傲的,都能猜透我的心思?
溪雲淺淺微笑;“也罷,你們三人在這兒,隻會浪費我的糧食!
什麽叫浪費你的糧食?我們是用勤勞換的飯吃,又沒有好吃懶做?林夏暗下不滿,嘴上卻保持微笑,現在這個時刻,可不能講理論,俺還指望她送俺下山吶,所以,在這個時候,道理全都是浮雲。”
溪雲;“收拾收拾東西,我會讓依夢帶你們下山。
林夏;“謝謝雲姨這些日子對我們的照顧,我也不知要用什麽,才能報答您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想您也不是愛慕虛榮之人,若是日後用的上我,就去灝王府找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溪雲淡然一笑;“醫者行醫,乃是本分,去收拾東西吧,你的承諾我記住了。”
你們真的要走嗎?溪夢不舍的望著眼前的三人,和他們在一起的這些日資,給她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嗯,勞煩夢姑娘帶路,林夏微笑,不想多說,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溪夢舍不得的是君尚。”
過了這個山崖,你們就可以順利出山了,溪夢淡淡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種悲鬱。
林夏一連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山崖,神啦,這是山崖嗎?這分明就是懸崖好吧啦,放眼望去,見不到底,隻有那層層白霧,在山腰飄浮。
你們能過去嗎?溪夢看著君尚說道。
林夏驚憂的將目光鎖在君尚臉上,雖知道他會輕功,但是,這兩座山之間的距離……
帶著夏,可能有些困難!
溪夢從腰間拿出一條繩索,拋向對麵的那座山,一條細小的繩索,探在了兩山之間;“這樣可以嗎?
君尚點點頭,抱著林夏的腰,在她耳邊說道;“抱緊我。”
林夏雙手死死的抱住君尚的腰,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傳來,她心驚的閉上雙眼!腳底威震,睜開眼,已到了山的另一端,溪夢抱著啞女,尾追落地。
溪夢;“從著這條山路小道,直走三天,你們就能走出山林,山裏晚上與早上霧大,你們要小心,不要迷路,送行千裏終有一別,咱們在此別過。
謝謝夢姑娘對我們的照顧,此生有幸與你結識,不知日後是否還能與你從識?林夏本想說,讓溪夢告知與她們聯係的方式。
溪夢轉了轉眸,從西口拿出一個,一指長的牧笛;“你拿著這個,若是日後想見我,就吹這個牧笛。
林夏接過牧笛;“姑娘日後若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就去灝王府找我!
一翻告別後,溪夢與林夏等人各往東西,溪夢飛身站在樹定上,靜默的關注前方,那個瀟俊的身影,心中泛起一抹,說不出的情愫。
姐姐,出了山之後,你就隨我回王府吧?林夏自知,此舉有些自私,必盡,啞女是依夢的姐妹,不過,自己在王府,除了月靈也沒個可以說心的人,把啞女留在身邊,也是為自己找個姐妹,而且,她前兩天就盤算著,給啞女和易少光牽一條紅線。
嗬嗬,妹妹願意收留我,我自是不會拒絕,啞女欣然接受了林夏的邀請,一個人在靈山待的日子,她過夠了,除非,依夢回靈山。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忽悠我吧?
當然不是!
不過,我得為你改個名,啞女,啞女的,多難聽,況且,你現在可以說話了,林夏掩不住臉上的喜悅,微笑的說。
嗬嗬,我叫寅香蘭,以前我是個啞巴,所以,就讓別人叫我啞女,啞女說道這兒,輕輕的蹙了蹙眉。
她臉上的情緒,被林夏收到了眼底,寅香蘭,很好聽的名字,林夏喃喃道。
主上,你準備去哪兒?啞女了解君尚,猜想他一定會選擇送林夏回去。
君尚抬謀微笑,神情舒閑;“我送你們回去,順便替我妹妹討個公道。
你要討我什麽公道?我夫君對我可好,又沒讓我受委屈?林夏噘著嘴,維護司空灝。
你的夫君的好,沒讓你受委屈,讓你受欺負,君尚嘲諷。
林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挽著啞女的胳膊,與她說笑。”
走出山林,君尚在一處小鎮,買了三匹馬,幾人騎馬趕路,十日後到達大武,這一路,風平浪靜,不似上次,沿路招人襲擊,到了灝王府大門前,天色已黑,紫紅的大門,緊緊關閉,門口前的兩頓石獅,看上去倒是,神采奕奕,威嚴具聳。
林夏走到門前,沉思了片刻,舉起了小手,輕叩了幾下門環,內心的情緒,波瀾不已,心跳呯然。
吱,大門輕開了一個門縫,一輕年男子,眯著雙眼,臉頰微紅,身上還傳來一股酒氣,懶洋洋的說道;“你找誰?
林夏一見這人的神態,就不待見,在王府做事,搞的跟小癟三似的,真丟司空灝的臉;“大膽,睜開眼你的狗眼看清楚!
一聲威嚇,嚇醒了迷糊的看門衛,男子揉了揉眼,細看林夏,這才發現,眼前這位風塵仆仆的女子,好似王爺新寵的夏妃,男子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該死,沒認清夏妃娘娘,求娘娘寬恕,奴才日後會敬工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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