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擒拿!顧慶的故事!
冥水王森寒的話語並沒有嚇退四人,近千年風雨,四人何等大風大浪沒見過,雖然惜命,卻並不代表著他們不敢搏命。
“隻是和水無痕你分析利弊而已,若是你真將這當作威脅,那便算吧!”萬陣王淡淡的說道。
“很好!很好!此事本王記下了,等到本王突破封皇之時,便是爾等四人喪命之日!”冥水王冷然說道,隨後,手中長劍消失不見,被其收於儲物裝備內,而他的身形也徑直向下落去。
看到冥水王離開,四人對視了一眼,身影也於此地消失,再也不知所蹤。
自己離去後所發生的事情,江翰林並不清楚,此刻的他,正在距離獄山數千裏的地底深處應對著自己精神空間裏的顧慶!
當時,二人剛剛交手不久的時候,江翰林便已然分析出了顧慶所使用的混合靈力的配比,雖然顧慶的靈力配比多種多樣,混雜的靈力形成了各種不同的靈力之毒,但總體來說,還是由木、土、金三係靈力組成。
若是江翰林真的想贏的話,根本不會那麽費力,畢竟萬變不離其宗,他隻需要以暗能量隔離天地間的這三種靈力,顧慶便必輸無疑。
隻是,江翰林所想要的,不僅僅是贏,更多的,是想獲知關於皇靈的更多信息!
按照顧慶自己的說法,皇靈就是那個曾經一統整個皇極大陸,開創了靈師體係的帝皇,而他則是帝皇九大弟子中的一位。
若是如此算的話,其本身存活的時間恐怕早已超過萬歲,而除了帝皇之外的封皇級高手,其最長也不過是三千載歲月。
而江翰林在與其交手的過程中,果然發現其由內而外所散發的腐朽氣息,縱使其極盡複蘇,卻也難以掩蓋。
也正是因為這樣,江翰林當時便明白了顧慶的打算恐怕和皇靈一樣,想要爭奪自己的這具軀殼。
而這,也恰好正中江翰林的下懷,要知道,江翰林從始至終最強的都不是他一直使用的暗能量,而是那潛藏在意識海中,不敢流露出絲毫,以避免被皇靈發現的精神力!
此刻,江翰林的精神空間之中呈現了一片銀白色的世界,一身白衣如玉的江翰林出現在了通體呈現血色的顧慶麵前,悠然道:“這個世界上,靈體雙修的又不止你一人!”
此刻,血色顧慶臉色異常難堪,望著江翰林冷然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
“自然!”江翰林爽快的承認了:“你想要我的這副軀殼,而我想要你的記憶,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幹脆放你進來,畢竟,這片精神空間內,是我的領域!”
“當真是老了!”顧慶一片慘然的神色,落寞道:“竟然中了你的算計!”
隻見江翰林淡淡一笑,緩緩說道:“不用裝了,顧慶!在這片精神空間中,說謊是沒有用的!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一清二楚!”
隻見顧慶愕然的望著江翰林,表情有些迷茫,而江翰林則是一聲輕歎,說道:“我有一個能力,很早之前便擁有了,那便是可以讀懂一個人內心的想法。所以,你剛剛心中所思所想,我都已然了解了!”
“原來如此!”顧慶苦澀的望著江翰林,血紅色的靈識波動不斷:“我倒要看看你為什麽有那麽大的把握來拿下我!”
江翰林一聲歎息,四周銀白色的天地之中忽然出現無數鎖鏈,將顧慶牢牢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在江翰林鎖鏈將其困住的那一刹那,顧慶全身上下血紅色的靈識劇烈的波動了起來:“是你!帝皇!居然是你!”
顧慶的靈識之中傳來了無與倫比的怨毒與憎惡之意,惹得江翰林歎息不斷。
隻是任顧慶如何掙紮,這些鎖鏈仍然牢牢將他束縛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劇烈的血色靈識向著鎖鏈侵蝕而去,可這些鎖鏈卻如百煉精鋼一般,絲毫沒有被侵蝕的跡象。
“我不是帝皇!”江翰林幽幽一歎道:“雖然我的靈識波動和帝皇一樣,但我確實不是帝皇!”
似乎是江翰林的話起了作用一樣,顧慶不再掙紮,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喃喃道:“是的,你不是帝皇,帝皇的靈識已然沒你那麽純粹了!”
心中一動,江翰林想起了當初與皇靈交手時候的景象,那個時候,皇靈身上蕩漾著的血紅色以及銀色交織的靈識讓他感覺有些怪異,現在想想,恐怕便是顧慶所說的不再純粹了。
“能和我詳細說說帝皇和你的恩怨嗎?”江翰林淡淡的說道:“我與帝皇也就是皇靈應該也有仇怨,遲早也要對決,我想,你應該更希望我能贏吧!”
沉默了許久,顧慶原本低下的頭才慢慢抬起,幽幽道:“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沒關係,精神空間內沒有時間的概念,縱使我們仔這待再久,外界,也隻不過是過去一瞬而已。”江翰林輕笑著說道:“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
“最初看到帝皇時,我們都為帝皇的夢想所折服,他是一個偉大的人,他不願各大域相互廝殺,也不願意這天下萬民被凶獸淩虐,所以他從中央域崛起,一路前行,斬殺一切強敵,鎮壓無數凶獸,統一了皇極大陸,並且開創了靈識修行體係,使得天下修行者實力更強。他的豐功偉績,便是十天十夜也說不完。”
“可是,一統皇極大陸後他便變了,他開始驕傲自大,最初,我們都覺得身為一名王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一名王者心態。”顧慶幽幽道:“可是,時間的流逝,並未讓他清醒,而是越發變本加厲了起來。”
“你知道,封皇級高手也是有壽元限製的,帝皇雖強,卻也沒有突破到六級,自然也有這限製。隨著帝皇壽元大限的到來,他,越發入魔了。”
“先是命令皇極大陸的人員上貢寶物修建陵寢,但有不從或是數目沒達到要求的,等待著的便是屠宗滅門。”顧慶冷酷的說道:“那個時候,帝皇麾下強者如雲,封皇巔峰者也不在少數,而我等九大弟子,也盡皆是封皇巔峰的存在,天下雖大,自然是任其予取予求。”
微微頷首,江翰林能夠想象到那個時候的帝皇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天下億萬子民,生殺大權在握,天下之大,順昌逆亡,又是何等的囂張跋扈。
“後來呢?”江翰林忍不住問道。
“帝皇一生未曾娶妻生子,自然也不會有繼承人的存在,我們九大弟子各自統管一部分勢力,雖然略有些衝突,但是總體上還是非常和睦的,畢竟,我等都是從小被帝皇教導,一起長大的。”顧慶慢慢說道:
“隻是,隨著我們九人的修為越來越高,帝皇對我們也越發忌憚了,因為他知道,我們九人,是不可能與他同流合汙的!”
“不要將自己說的那麽偉大。”江翰林幽幽的說道:“別告訴我,你這靈識中的血色,不是你親手染上的!”
顧慶那由靈識凝聚的身軀一僵,沉默了片刻才道:“說的也是!以我所作所為,與當日之帝皇也沒什麽差別!”
“繼續說吧!”江翰林不知可否,繼續問道。
“後麵,帝皇一直在秘密實驗他的長生大計,為了能夠突破五級封皇,他自己暗中屠戮了數以百萬計的平民,隻為了煉製那傳說中的血丹。”
江翰林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堪:“他屠戮平民做什麽?任何一個高手,都抵得上數以萬計得平民,他屠宗滅門了那麽多家,為何還要屠戮平民?”
“修行,是將天地間得靈力一步步化為己用的一個過程,在這一個過程中,靈力、靈識、本源三者融合的越來越多,修為越高,印記越深。”
“高手的血液,無論是靈力也好,本源也罷,都比平常人要強的太多太多,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想要將靈識、靈力剝離,隻餘其本源就太難太難!”
“而相反,平民雖然本源少,但是其參雜的也少,想要剝離出來,就比較容易了!”
“而帝皇,本就壽元不多,哪有那個功夫慢慢剝離,所以,自然選擇了最省事的了!”
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江翰林也不由的為帝皇的喪心病狂而感到震驚,那是幾百萬人,而不是幾十、幾百人,帝皇又是怎麽狠的下心做這個的!
“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決裂的?”江翰林平靜的問道。
“這件事我們並不知道,帝皇派人前去查探,說是凶獸所為,然後親自出手,斬殺了數十隻五級凶獸,此事才算正式過去。”
“之後,帝皇便準備開爐煉丹,來煉製出那可以讓他突破五級桎梏的血丹!”
“帝皇失敗了?”江翰林疑惑的問道。
“不,他成功了!”顧慶神色複雜的說道:“帝皇是個全才,除了靈體雙休之外,煉丹、煉器、陣法等等他全都會,而且盡皆是天下頂尖水準!”
“既然他成功了,你又是怎麽活著的?”江翰林不解的問道。
“九師弟心性率真,最喜玩樂,那天,帝皇正在處理事務,九師弟偷偷溜入了陵寢之中,發現了一座座正在熬煉本源的丹爐!”
“九師弟發現後大為驚怖,然後潛行匿跡的逃離了陵寢,隨後又與我等八人商議到底應該如何做?”
“我們最開始是不信的,可是九師弟又沒有任何理由欺騙我們,於是,我們決定九人聯手來一闖陵寢,查探究竟!”
“那你說,帝皇的血丹煉製成功了是什麽情況?”江翰林擰著眉頭,問道,按照常理推測,顧慶他們九人皆是封皇巔峰的強者,九人一起出手,縱使帝皇也是封皇巔峰,怕也難以應付。
隻聽顧慶輕歎一聲,唏噓道:“我等也是這樣認為的,帝皇就算再強,又豈能是我們九人聯手的對手?”
隨後,搖頭苦笑不已:“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錯的離譜!”
“我們去的那天晚上,帝皇還在煉製血丹,所以,我們也都知道了那起所謂的凶獸吞人事件竟然是帝皇自己做的!”
“我等九人怒不可遏,叱問帝皇為何要如此做!你可知,帝皇說了什麽?”顧慶反問道。
搖搖頭,江翰林道:“不知。”
、隻聽顧慶慘然一笑,說道:“他說,若是沒有他的皇極大路,現在還在各自征戰著,每年所死的人員又何止這幾百萬!縱使血丹隻能延長他一年壽命,用這幾百萬人的i姓名做交換,也是他們的榮耀!”
顧慶臉上透出瘋狂之色:“他說這種話,竟然仿佛說的天經地義一樣!你知道我們當時是什麽感覺嗎?那是信仰崩塌,天崩地裂的感覺!”
輕歎一聲,江翰林清晰的感受著顧慶內心的瘋狂、崩潰、痛苦、怨毒等等種種感覺,用一句話來形容,那便是:“這個人,已經壞掉了!”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雖然這是精神空間,沒有肉體的桎梏,可是顧慶還是下意識這樣做了。
良久,顧慶重新恢複了冷靜,看著一旁默默傾聽的江翰林,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九人含恨出手,本以為能夠將其擊殺,了結這一切,可是沒想到,帝皇的實力,遠超我們想象!”
之後,苦澀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九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什麽!”江翰林忍不住變了臉色,失聲道:“這怎麽可能!”江翰林能夠明確感受到,顧慶並沒有在撒謊!
可是,如果按照顧慶所說的,九大封皇巔峰聯手都不是帝皇的對手,那當日見到帝皇的時候,自己又怎麽可能逃得掉?要知道,自己當時的實力,可還是不如現在的!
而哪怕是現在,江翰林與封皇巔峰的存在交手,最多也就五五開,別說是九大封皇了,哪怕是兩個,他也必輸無疑!
若是按照顧慶所說,數萬年前,帝皇就有如此恐怖的實力,當日,自己究竟是如何逃脫的?想到這裏,江翰林忍不住將目光望向了顧慶,想要尋根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