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小楓的說辭
“李小楓你這千年王八蛋，千方百計地阻止我，掩蓋你的罪惡，老子今天和你拚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眼看著李小楓手裏的銬子就要合上。
“你說什麽？”李小楓聽了我的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睜大眼睛驚異地看著我，臉上沾著我手掌上滲出的血跡，“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掩蓋罪惡？”
李小楓鬆了手，一把扔掉了手上的銬子，嗬嗬，他終於開始心虛了。
李小楓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上半身靠在牆上，嘴裏叼著煙，點燃，經過這麽一翻扭打，我倆都已經變得虛脫不堪。
他眼神幽幽地望著我：“兄弟，要不是看你受傷了，就算你有你爸罩著，今天也要讓你變得服服帖帖的。”
被他這麽一說，我渾身酸痛，也找了個牆角勉強靠著：“李小楓，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的醜事說出來？”我咧著嘴，訕笑道。
“醜事？什麽醜事？你剛才躺在那裏胡說八道，我還以為聽錯了。”李小楓冷笑道。
既然他已經這麽問了，我就算不想當場撕破臉，但是還是要旁敲側擊地提醒下他，免得他以後做出什麽更加可怕的事。
“還要我說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前天晚上在事故現場做的好事，嗬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哼了一聲，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語調，今天，我要讓李小楓知道我不是這麽好惹的。
李小楓白了我一眼，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你說的話什麽意思？要說就把話說完，別跟老子打啞謎！”
“實話告訴你吧！前天晚上，在事故現場，你當時雖然把我打暈了，但是，你最後對摩托車駕駛員做的那些事情，還是被我看到了!”我盯著李小楓的眼睛，等著他露出驚慌的眼神。
“什麽？你再說一次？白樂天，你瘋了嗎？你那兩隻狗眼看到我做什麽了？”李小楓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這混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幹脆跟他攤牌算了，反正在這派出所裏，量他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哼！混蛋！你他媽的才是個瘋子，一個真瘋子！你最後走到駕駛員身邊，舉起石塊砸他的情形，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李小楓聽到我的話，沒有出現想象中的驚慌，而是漲紅了臉，眉毛下壓，眼神狠狠地盯著我，“王八蛋！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那哪裏是什麽石塊，那分明是那雜碎的摩托頭盔，是頭盔，你個白癡！我走到那雜碎身邊，還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那雜碎就咽了氣！死了！”
李小楓說到這裏，眼裏露出一絲惋惜，“想到那女子的慘狀，才當場發了彪，撿起那頭盔往地上猛砸，發泄心裏的情緒，請問？這能算是什麽過分的事嗎？算嗎？你個學渣子，在學校裏不好好學習，到了這裏就滿口噴糞！”
李小楓說得滿頭青經暴起，眼神發紅，貌似受到了奇恥大辱，拿著空煙盒使勁地朝外我丟了過來，雖然沒有打著我，卻說明他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他表達的感情，一點都不想故意裝出來的，他的解釋，也聽得我啞口無言。他居然說是頭盔，他舉起的，隻是頭盔？
難道事情真的是這樣嗎？是我自己看錯了嗎？這幾天，我一直忍受著內心的煎熬，做了一係列自相情願的事情，結果到頭來把自己陷進去。我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猛然想起了手上不明不白的傷口，如果鬧了個大烏龍出來，這我，我……還真的是自作自受。
當初一個不管，什麽事都沒有，現在倒好，已經騎虎難下了，李小楓站起來，穩了下身形，轉身往門外走去，“管你怎麽說，反正今天你是別想離開這裏。”說著，就要出去。
“既然這樣，那天晚上何花到派出所裏，說調取現場的監控時，你心虛什麽？有什麽好怕的？”我盯著李小楓，問道。
李小楓轉過頭，表情凝重，“人都已經死了，如果死者家屬看到我現場的舉動，會怎麽想？到那時候，我是絕對吃不了兜著走的。現場即使沒做什麽，因為我的一時衝動，家屬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那、那女性死者，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我說出了心中最後一個問題。
李小楓突然停住了身形，渾身顫抖了一下，狠狠地盯著我：“誰給你說的？！”
“那就是有關係了？”我冷笑道，“照你這麽說，摩托車的蹊蹺死亡和你無關了？管你怎麽說，這件事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回頭，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判斷方式。”
“嗬嗬，那你去調查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得把盜竊屍體的問題搞明白了再說，目前，那個叫何花的，已經列入犯罪嫌疑人名單了，而你也即將列入同夥人名單。”李小楓鐵青著臉，對我笑了笑，“你會抽煙嗎？”
“會，你問這個做什麽？”
“嘿嘿，你放心，等你被關到看守所的那天，我會帶香煙和我的問候，來探望你的！”李小楓笑著，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滾！王八蛋，虧我這麽擔心你，才去做這些調查，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指著他，滿臉通紅地大喊道，真是冤屈得不得了。
李小楓停住身形，站在門口看了我一眼，“.……關你屁事！”轉身出了門。這時，門口進來一位辦證民警小張，探著腦袋支進門來，看著滿地的血跡。
“你們倆在裏麵做什麽呢？今天所裏就我一個人，其他的都出去搞治安宣傳了，剛才又忙不過來，你們.……倆，沒事吧？”
李小楓看著地上和自己衣服上的血跡，站在門外，“沒事。”他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剛才幫他包紮傷口呢！”
說完，側著身，一拐一拐地走了……
李小楓走了，看他那一根筋的樣子，我還是得呆在所裏。中午，方天明吃過飯回來，民警小張悄悄地把我和李小楓發生衝突的事情告訴了他。
雖然小張不知道辦公室裏事發的具體情況，但是作為警察，這點問題還是看得出來的。一屋子的血跡，明顯的打鬥場麵，說是沒事鬼才相信。
方天明知道以後，把李小楓喊進辦公室，向他稍微交代了一下。我悄悄地跟了過去，雖然沒有在辦公室裏，但方天明說話的聲音很大，在隔壁大概還是聽得到一點。
意思是白樂天現在有特殊情況，不應該當作嫌疑人來看待，雖然沒有資格辦案，但昨晚去殯儀館調查案情，多少也有代表派出所的意思，就現在已經掌握的線索來看，白樂天多半是被人利用了。
他叮囑李小楓，要好好帶帶白樂天，多學業務知識，繼續調查盜屍案，不要限製他的人身自由，隻要保證隨時聯係得上，晚上按時歸隊就可以了。最後，方天明明確地指派李小楓為該案的主辦偵查員！
當李小楓從方天明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我更是露出了一絲包含著勝利的微笑。當著他的麵，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派出所。
終於擺脫了李小楓的糾纏，按照自己的思路，第一時間就趕往了交警隊。到了交警隊裏，到處都是處理事故的群眾，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打電話通知保險公司的，有四處打聽谘詢的，還有互相扯皮的，喧囂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