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令人著迷的畫像
夜裏果然大雨傾盆，修羅一整夜都沒都睡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門外的盧清已經不在了。她探出身子朝前麵那個房間走去，雨很大，打濕了她的裙角，她沿著牆邊走，還沒走幾步就看見遠處的燈光。她站直了身子慢慢往前走，走進了才看見那拿著一盞燈的人好像是那天掉了手帕的侍女，阿娃幔。
阿娃幔見到她忙行禮，說：“小姐您好，這麽晚了，您怎麽不再自己的房間裏？”
“我水喝多了，想……但是我不習慣用那個，你能帶我去嗎？”
“是的，請跟我來。”
修羅跟著阿娃幔往另一個方向走，時不時地往身後看，她上完廁所之後，又跟著阿娃幔往回走。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想到了別的事情，說：“那天你說的那個美麗的大人就住在那邊嗎？”
阿娃幔不敢說話，修羅又問：“你說他跟我來自同一個國家，又住在一個宮殿裏，為什麽他從來都不出來，是不是有什麽病啊？”
“不，不是的。”
“那為什麽？難不成.……黎冬墨哈堡他喜歡男人，所以要藏起來？”
阿娃幔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一樣，激動地說：“不是的小姐，請您千萬不誤會！殿下不是那種背離道德的人，殿下是尊貴的。”
修路無趣地看向一邊，大雨沒有絲毫想要停下裏的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上次，我看見你的手帕還在嗎？”
阿娃幔側過身來點頭，“是，還在。”
“我的手帕丟了，那上麵有我國家的吉祥物，你能跟我交換嗎？”
“交換？”
阿娃幔走到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修羅過去推開門，說：“阿娃幔，你等我一下。”侍女奇怪地往裏麵看著，不一會兒修羅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個黃金的蝴蝶，本來是在騰老錯那逛街時看著好玩買的這下有了用處。
“我把這個給你，跟你交換那個手帕怎麽樣？”
阿娃幔欣喜若狂，忙低頭向她行禮，說：“我尊貴的小姐啊，您的東西太過貴重了，隻是一方手帕而已，我，我怎麽好意思與您交換？”
修羅牽著她的手把東西放在她手裏，說：“這些玩意我還有，但是我很想念那手帕上的祁托，我跟我換，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可是……”侍女猶豫不決。
修羅知道她在顧慮什麽，撒嬌似地說：“好嘛？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家鄉，這手帕在我們國家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我弄不見了愧對我們偉大的太陽神，在我們國王是很嚴重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對吧，阿娃幔。”
阿娃幔驚訝地說：“那麽，那位大人把這個給了我，是多麽嚴重的事情啊！”
“哎呀，他是男人，沒事。”
“是，是嗎？”
“是啊，拜托了！”修羅雙手合攏拜托著。
阿娃幔拿出手帕，十分猶豫，又看著手裏的墜子，“你別覺得不好意思，這隻是個交易，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墜子雖然不是很貴重，但你既然在宮裏做事，家裏環境一定不是很好，幫忙補貼一下好不嗎？還是你不想跟我換？”
“感謝善良的小姐，我願意跟你交換。”她忙拿出手帕遞給修羅。
修羅滿意地收下，說：“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這裏不用守著。”
“是。”
修羅關上門，一直盯著手裏的手帕，什麽在諾亞人人都有？這手帕恐怕除了科左伊沒有第二個人會有一樣得了。有誰會在手帕上染上這麽濃的祭祀用的香料的味道，還有在手帕上寫上自己的姓氏的？科左伊·傑也。
那手帕的祁托繡得太好了，反麵看著正是‘傑也’兩個字。修羅馬上拿來筆，閉上眼睛想著，從這裏出去走到上馬車的地方，上了馬車再一直往前走，轉了一個彎就出了王宮。地形簡單，她出去兩次就記住了。
接下來，西古斐斯來了沒有她不確定，但是現在就看她明天怎麽把這個交給賽爾迪曼了。想到這裏她不由地心慌起來，西古斐斯，萬一真的來了怎麽辦，會破壞她所有的計劃的。
不，也許不會，也許會直接殺了她也不一定，那天也像現在這樣下著很大的雨。修羅不太記得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但隻有一句話她始終忘不掉。他說讓她別再出現，他說會殺了她。
嗬，好，傷心……
勒麽格肋的街頭一處，青蓮色長發的某人正在十分招搖地吃著早餐。他對麵的男人帶著一抹微笑，把玩著手裏的一個蘋果。
賽爾迪曼咬了一口麵包，湊到左邊的托麗加妠旁邊去，小聲說：“你說九哥是不是得病了？一大早就在笑，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了。”
托麗加妠反問他，“我倒是覺得少爺這樣笑著十分好看，你不覺得嗎？”
“我這麽帥的男人在你麵前你竟然還會覺得有比我更帥的？你眼睛正不正常啊？”
“少爺，您的麵包掉了。”
“別管麵包了！”
賽爾迪曼氣急敗壞地撿起麵包扔到一邊，又拿了一個過來咬了一口，湊到右邊的隆軻磯旁邊，問：“喂，我說，我九哥來這裏之後該不會一直這樣吧？”
隆軻磯做的端端正正地回答他，“不是的，少爺他好像是從昨天開始才這樣的。”
“昨天？發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
賽爾迪曼坐好，喃喃自語著說：“古裏古怪的。聽見修羅不見了還這麽高興！沒良心沒心肺！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了，看看我這麽帥氣……啊！”
托麗加妠立刻起身抓住撞上賽爾迪曼的男人的脖子，男子一看見托麗加妠，本來嚇得半死的突然就笑了起來，“美麗的小姐，我剛剛買了一副美人畫，不過我現在覺得你的樣子比她更讓我喜歡，你有時間和我一起吃個早餐嗎？”
“不用了，你走吧。”托麗加妠放開手，這德行應該是普通的百姓。
賽爾迪曼摸著頭撿起男人掉下的畫卷，千也娜在西古斐斯耳邊小聲叫了他一聲，朝另一個方向看了看。西古斐斯放下手裏的蘋果，街上不知道為什麽幾個人裏麵就有一兩個人拿著副畫卷。
“喂，你要畫，要不要啊？”
“要要，”那男人正要拿畫，又看見了賽爾迪曼，結果不接了，“你可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這幅畫我就送給你，就當是認識你的禮物吧！我叫做體茨，你呢？”
賽爾迪曼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西古斐斯突然說：“他叫瓦爾菈，把你的畫給我看看。”
體茨忙把畫遞給西古斐斯，又看見了西古斐斯的臉，激動地說：“多麽有英俊瀟灑的臉啊！看看你淺色古銅健康的肌膚，還有烏黑的頭發，簡直就是太陽神的化身！能認識你們真是我的榮幸！”
“走開。”千也娜拿了一袋錢擋在他麵前，他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賽爾迪曼看他還愣著，急忙乘著現在西古斐斯心情好，聯合隆軻磯一起把他拖到了一邊去。
“那人神經病啊，長得正正常常的，說話跟個什麽似得！”賽爾迪曼抱怨著回來。
“賽爾迪曼，隆軻磯。”
賽爾迪曼說：“啊？”
隆軻磯說：“少爺。”
西古斐斯合上畫卷，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去把賣這畫的人抓來。”
賽爾迪曼說：“為什麽啊？”
隆軻磯說：“是的少爺，我現在就去。”
賽爾迪曼愣了愣還是跟著隆軻磯過去了。
沿著河岸邊一直往前走，不斷有男人拿著相似的畫卷往這邊走。不就是個畫嘛，至於這樣嗎？賽爾迪曼伸著脖子張望，遠處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
戴著麵紗，盧清站在前麵一些的地方攔著這些熱情的男人們，身後同樣是戴著麵紗的修羅帶著笑意為他們打開一幅幅的畫卷。
“美麗的小姐，能不能把你的麵紗拿下來，讓我看看你是有多麽的耀眼？”突然有一個人竄到前麵來對修羅說。
修羅碧綠的雙眼滿是笑意，她輕輕閉眼對他笑了笑，又拿了新的一幅畫過來，身子稍稍向下彎了彎，“看這幅畫，”她一說話，男人們都安靜了下來，“這幅畫上的女人好看嗎？”
“好看！怎麽能不好看！”
“這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姑娘！”
“如果能與這位姑娘一同在塞納河邊泛舟，不知道該是多麽美的一件事！”
“這麽美麗的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存在！”
修羅莞爾一笑，又說：“隻可惜，這些畫都是黑白的。”
那些男人聽了都紛紛吵鬧起來，“黑白就已經十分美麗了！”
“是啊！不知道要添上顏色，我還敢不敢直視！”
修羅指著畫卷，說：“那你們覺得，如果我給她添上顏色，首先，這頭發我該用什麽顏色呢？”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無數的聲音響起，各種顏色傳進她的耳朵裏，卻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修羅平靜地聽著，轉身，拿起一支筆來在上麵畫了畫。盧清奇怪地看著她，她拿起畫來。
若有似無的，是金黃色的顏料布滿了那畫卷上女人的長發。男人們驚訝萬分，卻相擁著想要買。
修羅得意洋洋地揚起了頭，不遠處慢慢靠近的青蓮色引起了她的注意，似乎在和誰說話。修羅轉念一向，朝著麵前的男人們說：“這畫隻有一副，我也隻賣今天一天的畫，你們想要的就趕緊吧。”
“我要！給我！”
“這，這是太陽神的姑娘！哦，上帝啊！”
“多麽刺眼的頭發！讓我再看一看！”
盧清攔在他們前麵，他們人多，黑壓壓的一片繞過盧清紛紛跑到修羅麵前，修羅舉著畫卷往後退，眼睛瞧著身後的河，一邊故意說：“大家不要擠！很危險的，不要擠！啊！”
“小姐！”盧清連忙回頭，隻聽撲通一聲，哪還有修羅的影子！
盧清也顧不上畫了，麵前黑壓壓的人群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大喊起來，“讓開！都給我讓開！我家小姐要有什麽事，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撲通撲通！又聽見幾聲跳水的聲音，不少男人都熱情地跳下去救她，不過修羅可不能被他們這麽簡單就救起來。她悶在水裏網上遊遊動，那些男人隨著流水方向一個個遠離她。
現在最著急的不是她而是盧清，盧清一聲哨響，不知道從哪裏就跑出來不少手下，紛紛開始把擋住的人群拉開。盧清提著長裙往流走的方向一邊尋找一邊叫著修羅的名字。修羅抓在市橋下麵，聽著盧清的聲音漸漸遠了，不知道有多開心。
“喂！你手上的畫哪來的？”修羅豎起了耳朵。
“就剛才還在這裏買畫的女人那裏買的。”
“那女人呢？”
“掉，掉水裏了。”
“什麽？”
修羅抬了抬頭看見人們都朝著下遊走去，她偷偷探著頭看了一眼岸上，撿起岸邊的石頭就朝剛才說話的賽爾迪曼那邊扔了過去。她的手一滑，整個人都順著水衝走了！
“救，救命啊！”修羅擺著手朝賽爾迪曼看去。
賽爾迪曼好像聽見她的叫聲忙朝著河中看去，隻見一個女人在水裏，他再看一眼那女人除了頭發之外簡直就是修羅！
“少爺你要做什麽！”隆軻磯一把抓住欲往河裏跳的賽爾迪曼。
賽爾迪曼抓住他，另一隻手指著河中，“你，快去救她！快點！”
隆軻磯愣了愣，“少爺您別開玩笑了，我們現在要避免這種事情，別管她了，我們走吧。”
“不行！快點！你不救我跳了！我可不會遊水！”
“好好好！”隆軻磯見他已經開始脫衣服了，馬上扔了鞋子就跳進了水中。修羅瞪著賽爾迪曼，這種時候就應該馬上跳下來救她！還記得你不會遊水啊！不過賽爾迪曼已經把她這種怨念的眼神當做是一種害怕的情感了。
修羅看見跟賽爾迪曼在一起的男人遊了過來，咬了咬嘴唇，隻能賭一把了！她雙腳在水下麵打著水，等隆軻磯遊了過來，立刻停止了掙紮就要掉下去的樣子。隆軻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立刻睜開眼睛，“別碰我的腰！”
“你沒有……”
修羅抓住他的肩膀，身子背著岸邊，“我是卡拉狄曼的女官，修羅·歐哈貝爾，告訴我你跟賽爾迪曼親王是什麽關係？”
“我……”
“修羅小姐！”盧清在遠處已經朝這邊走來了。
修羅暗暗罵了一聲，“嘖，抱我上岸，攔住賽爾迪曼裝作不認識我。這個你帶回去給他，我在宮裏等他。”
隆軻磯還沒反應過來，修羅狠狠抓了他一下就閉上眼睛沉了下去。隆軻磯一隻手抓著她的胳膊把她上了岸去。
盧清連忙過來扶住她，她劇烈地咳嗽起來。賽爾迪曼紅著眼睛跑了過來，修羅兩個字還沒有喊出樓，隆軻磯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姐，修羅小姐您怎麽樣了？”
修羅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咳咳咳，沒，沒事了，咳咳.……”
盧清馬上招手讓馬車過來，拿出一個頭巾來把她的長發遮住，那黑色的顏料已經慢慢褪去露出了一些金色的顏色了。她吩咐別人把修羅扶上馬車去，自己走到隆軻磯麵前，說：“多謝這位熱情的勇士救了我們小姐，這些就感謝您的禮物。”
她拿出一個錢袋子來，隆軻磯馬上歡喜得不得了，接了過來，“不用客氣！這麽美麗的姑娘要被衝走了多可惜啊！不過，我可以請這位美麗的姑娘一同看我們美麗的金色鬱金香嗎？”
盧清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先走了。”
“哎！美麗的小姐，別這麽著急啊！”
盧清快速跳上馬車，命人離開，那些突然出現的手下也消失不見了。
“修……”
“少爺！”隆軻磯扔著錢袋，得意地說，“少爺，今天我們可以吃道十分美味的食物了，您想吃什麽，我們回家之前可以去買。”
賽爾迪曼紅著眼睛就要哭了，隆軻磯又急忙把他的帽子給他戴好，小聲說：“修羅·歐哈貝爾小姐讓我讓您不要說話，我們回去再說。”
“你說什麽！她對你說了什麽！”
“少爺您說您想吃乳鴿？這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去買吧。哦，對了我們還要和九少爺匯合。”
賽爾迪曼憋著一肚子的話和隆軻磯回到西古斐斯他們那裏。西古斐斯已經站了起來，麵色陰沉。賽爾迪曼一個箭步過去，“九哥我們今天賺了！還有我們買了乳鴿，快回去吧，我肚子餓了。”
西古斐斯繞過他，直徑走了。托麗加妠被他這個樣子完全驚嚇到了，看著托麗加妠看自己一副嫌棄又奇怪的眼神，賽爾迪曼覺得自己就是一大白癡！有什麽好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