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撒嬌是女人的必殺技(一)
“啊啊啊啊啊……!!!”
清晨,夏雙娜活活是被迪米特麗驚喜的尖叫聲嚇醒的。
迪米特麗連鞋也顧不上脫,毫無形象撲到床上,被褥上立刻塌陷下去一大片,她跪坐在褥子上,拚命搖晃著夏雙娜的胳膊。
“西提菲,西提菲!他要把這座莊園送給我!”
女孩興奮得滿臉淚水,“我就知道.……他一定在我身邊!因為有什麽苦衷無法出現,不過我懂他我理解他,我會一直等著他!”
“啊,娜芙瑞,我真的太開心了!!!”
夏雙娜嘴角掛著笑,從床上坐起身,立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我也特別為你高興!”
她甚至為昨晚那一瞬間對西提菲人品的猜忌而感覺臉紅,看來啊還真是她想多了。
迪米特麗心情無比美麗,哼著小曲,腳尖輕點地板,輕盈地轉著圈圈飄進了餐廳。
阿裏瓦沙已經做好了早飯,站在桌旁等候,托盤上是一隻果醬麵包,一杯鮮羊奶和一碟什錦水果。
“請用餐。”
迪米特麗像隻白天鵝優雅落座,出身高貴的她善待每一位仆人,行為舉止極有教養,仰頭朝阿裏瓦沙微笑,“謝謝,我很喜歡。”
她容貌絕美,一顰一笑足以讓萬千男子神魂顛倒,可這笑容卻紮得阿裏瓦沙眼睛幹澀生痛,他望著女孩嚼著食物,她那洋溢幸福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口中不時還癡癡念叨一句“西提菲,我愛你”,心裏頓時就像是有把鋒利的匕首銼來銼去鮮血直流。
阿裏瓦沙不知為何突然伸手揉了揉左眼旁那塊皮膚,然後轉身就走,似乎這裏空氣稀薄,他半秒鍾都待不下去。
這邊,夏雙娜已經踏上她的“負荊請罪”之路,為表誠意,她連飯都沒有敢吃。
寢宮裏,圖坦卡蒙正在上晨妝,夏雙娜就乖巧地在外麵等著。
一個小時後,宮門裏駛出一頂轎子。
這是一頂無論規格還是裝飾都與法老的奢華不符的小轎,明顯是不想引人注目。
夏雙娜上了轎子,就看到裏麵的圖坦卡蒙勾著性感的黑色眼線,倚靠在軟墊上,渾身上下完美得一絲不苟,就是頂著一張毫無表情的死人臉。
周身溫度氣壓驟降,這轎輦就像一隻移動冰箱,朝外源源不斷散發著冷氣,夏雙娜不禁打了個寒顫,“陛下,早啊。”
……
沒有回應。
夏雙娜也不氣餒,湊到圖坦卡蒙麵前,眼神真摯地望著他,主動開口解釋,“陛下,昨晚,我就是在朋友家敘舊聊天,喝了多點酒,不小心趴桌子上睡著了,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我醒了就馬上回家了!”
“陛下,我真的沒有騙你,我要是說一句假話,就讓我死後屍首無存,不得永生!”她學著古埃及人的樣子,舉起手臂發毒誓。
圖坦卡蒙依然一言不發,甚至連個眼色都吝於賞賜給她,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女孩的存在,夏雙娜靈機一動,借著轎子在沙土地上的顛簸,佯裝一不小心沒坐穩,身子一歪倒進圖坦卡蒙懷裏,“哎呀。”
圖坦卡蒙一把將她推開,橫眉,“別碰我!”
“哦。”夏雙娜悶悶地應了聲,乖乖坐直,再去看圖坦卡蒙,那臉色都陰沉得能掉地上了,看來他這次是真生氣了,不太好哄。
她癟了癟嘴,心裏委屈,自己還沒有問圖坦卡蒙,他和那個叫娜娜的古埃及小女生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倒是先擺起臉色了。
夏雙娜也不知道圖坦卡蒙要帶她去哪裏,該不會要找個無人的地方跟她秋後算賬吧。
出了威嚴肅穆的宮城區,穿過清淨的神廟區,耳邊漸漸熱鬧了起來,就像是從神界降臨到了充滿煙火氣的繁華人間。
圖坦卡蒙招呼不打,一聲不吭就下了轎,夏雙娜立刻拎著裙子也跳下來,緊隨其後。
不遠處,尼羅河蜿蜒而過,可以看到載滿商品的木船航行在河中,潔白的水鳥追逐著揚起的白帆,劃過一碧如洗的天際。
街道旁整齊地排列著大大小小的店鋪,還有一些用亞麻布搭成的活動攤位。
河邊集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異國商品琳琅滿目,黎巴嫩地區的木料,亞述國的毛皮地毯,赫梯的衣服首飾,克裏特半島的瓷瓶陶罐,努比亞的羽毛扇,還有周邊民族頗具異域風情的精油香料。
夏雙娜打量了一圈四周,拽著圖坦卡蒙的袖子驚叫起來,“圖圖,我們一起來過這裏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第二天早上,我們在這裏買了好多吃的,你還記得吧。”
圖坦卡蒙沒有回複,隻是一記淩厲的眼刀掃過他那被揉得皺巴的袖口,夏雙娜一怔,便訕訕地鬆了手,尷尬地嘿嘿了兩聲。
故地重遊,兩人一同逛街,對於夏雙娜還不如說是受刑。
她走路的姿勢標準得像是軍訓的小學生,陪在圖坦卡蒙身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河邊有一家啤酒館,生意極好,人聲鼎沸,旁邊坐落著一棟兩層樓的泥磚建築,底層是家麵包店,頂層是主人的起居室。
店門口是一隻錐形的高大黏土爐,頂部冒著嫋嫋白煙。工人們戴著厚厚的手套,將剛烤製好的麵包從烤爐裏端出來,金黃色的麵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三尺。
這些美味的食物一新鮮出爐,立刻就被早早等在那裏的居民們一搶而空。
夏雙娜沒吃早飯,肚子餓得咕咕亂叫,口水簡直都要流出來,腳步就挪不動了。
她望了一眼圖坦卡蒙,可那貨不解風情,依然是目空一切往前走。
夏雙娜無奈地歎了口氣,邁開步子追趕。
有些商販待在原地等待顧客上門,可總有人主動尋找商機,一個精明的婦人判斷出這對並肩而行的男女可能是有錢的主,熱情地叫住了夏雙娜,“姑娘,我這鐲子好看,真適合你,買一隻吧!”
說著,婦人從自己臂彎裏挎的籃子裏,拿出來一隻閃亮的金鐲子,“要不是家裏出了點事,我還不舍得換呢。”
夏雙娜接過那隻手鐲,黃金質地純正,上麵雕刻的是一圈玫瑰花,出自民間藝人之手,比王宮裏的首飾多了一絲柔和俏皮。
她還挺喜歡的,不過這一路上圖坦卡蒙像悶雷一樣一言不發,還不知道是不是在憋著什麽大招,未經允許,她哪敢買東西,夏雙娜忙擺手拒絕,“不用了……”
誰料手突然被身邊男孩大力拽主,手腕痛了那麽一下,那隻黃金手腕就在上麵了。
夏雙娜愣愣地晃動了一下她腕上的鐲子,立馬扭頭去看圖坦卡蒙,法老早就把頭給別了過去,負手而立,背影剛毅冷漠。
望著圖坦卡蒙那顆高傲又沉默的後腦勺,夏雙娜忍不住撲哧一笑,心裏的甜蜜如漣漪一圈圈蕩漾開。
她從旁邊攤位上拿起一罐潤膚的香膏,自言自語到,“太陽真大,我的手都不水嫩了。”
然後從石罐裏剜了一指頭香膏,抹到自己手背上,忽然黑溜溜的大眼睛睜圓,做作地驚叫,嗓音嗲得能出水,“哎呀,怎麽抹多了!真不小心,恩不能浪費,浪費是壞寶寶,回家姆特要罵娜娜啦,香香膏也會傷心滴,圖圖,你要不要幫我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