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物以稀為貴

  “的確如此”，楚霓表示同意。


  楚霓手中拿著紫紅色口脂的罐子把玩，道：“在我看來，上妝其實就好比穿衣打扮，相同的衣服在不同的人身上，呈現的效果皆是不同。想打扮好看，就要依著自己身材、氣質、歲數的不同去做抉擇，上妝也是一個道理罷。”


  “長相妖豔狐媚者，難道不上妝就會顯得寡淡？鄉野村婦在臉上勻一層妝粉，就能傾國傾城？上妝的目的難道不是揚長避短，奔著變好看去的？”


  “時人穿衣，若想樸素內秀些，選淺色素紋的呀，喜愛雍容華貴的，大紅大綠足矣。喜歡濃墨重彩卻又不得不素淡些，那在重色外頭罩上素色的，僅留邊角豔色，在行走搖曳見可見不就行？”


  著，眼神又往案上脂粉而去，取來一罐土紅色的胭脂在手背上試色。


  “換做脂粉舉例，樓子姑娘有樓子姑娘的畫法，家碧玉用樓子姑娘用的款式，也照樣能畫出家碧玉，淡妝濃抹總相宜，兩者並不相妨啊。”


  楚霓是個機靈聰慧的，雲娘又是有心將脂粉生意再擴展一些，想著不能一直沿襲舊路，需得接收更多的新穎想法，是以方才楚霓一附和，雲娘就專心聽著。


  一番話聽下來，雲娘連連點頭，“霓兒，你言之著實有理！”


  那土紅色的胭脂被楚霓用在手背試色，這一試讓頓時楚霓心生歡喜。


  這款胭脂是臉唇兩用的，相較於粉狀胭脂更顯軟乎，看著就知曉一定十分容易附著。手指輕按一下便會按上凹陷的印痕，大抵是混了一些質感厚重的麵脂之類的，用著也十分好推開，並不會有結塊的情況。


  楚霓將那土紅色胭脂塗上手背，用指腹將色調暈開，也並未全然勻好，按照薄厚不同塗法暈開，分了三層色調。


  似不起眼的土色胭脂，一塗抹於肌膚上便呈現出了十分別致的色調。


  最淺一層是帶著淡淡淺棕的紅，看似紅色卻辨一辨還好像帶著橘調，很是新奇。


  色調往上逐漸濃鬱也越發顯得飽滿，至楚霓厚塗處，比正紅色低調些，卻更顯出一種穩重的雍容，且那厚塗抹處的肌膚，與其他處相比竟是更顯得白了些。


  “竟還能有這般的效果……”，雲娘看著楚霓試色驚歎道。


  “雲娘，你這次怎的竟還能選了這色？可是香姨新研發的？昨日我怎的沒見著？”，楚霓提出疑問，又取了方才的紫紅色口脂在那土紅上疊加試用。


  兩人專注力皆在那試色的胭脂上，但是一問一答也甚是和諧。


  “本是沒有的，我昨兒在明香那兒待了整日，你不是胭脂水粉多新奇都不忌嘛？我是拉了明香，取了她作坊內現成的底料混的，我可是與她掰扯甚久，她才同意的。”


  雲娘著歎了一聲，“我了要新穎，她最後雖同意了，但也不讓我做多，怕我賠個底兒掉，是以，這些個色都裝得不多，不過二三數而已。”


  雲娘話的間隙，楚霓已經看了一圈，雲娘試著混的色調別致的其實也不多，該試的也大概試了，楚霓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盤算。


  遂笑著對雲娘：“二三數無妨，物以稀為貴可是一個大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