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貽笑大方
“什麽？”
虞迎瞪大了眼睛，隻覺得晴空霹靂一般，她從沒有想到，蘇子塵居然會如此無情無義。
“虞姑娘，您在這裏起舞，若是撞到了車馬，傷著了就不好了。”
小豆子想了想，說話也是極盡委婉，出聲道：“您日後可就別來了。”
“殿下，是關心我麽？”
虞迎深吸一口氣，似乎仍是不太相信蘇子塵會是這樣的人，也便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這個…”
小豆子一時語塞，並不開口，朝後看了看，這才繼續道：“奴才不宜久留，就先告退了。”
說罷，額上已然是冒出了些虛汗，轉頭一溜煙兒地離開。
虞迎呆立在原地，連蘇子塵的臉都沒有看到，就被小豆子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虞姑娘。”
綠蘋憂心忡忡地跟了上去，瞧著虞迎的臉色，也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並沒有如同她們期盼的那樣，有一個好的結果。
“罷了，罷了。”
虞迎抹去眼角不慎掉出的淚水，出聲長歎了一句，這才說道。
“您別難受，東宮總有宴會的時候，到時候咱們求個表演的機會，不怕不能出人頭地的。”
綠蘋出聲安慰著，也跟著掉了眼淚。
這幾日虞迎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但沒想到蘇子塵竟這般無情，根本不在乎虞迎的生死。
這日，丁香殿。
“咱們這些姐妹們在東宮，可都是懂規矩的。”
每次去丁香殿請安，程歸晚都要擺出一副太子妃的姿態來，說教各殿的妃嬪：“這也是本太子妃教導有方，讓你們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程歸晚說著，眾人也便在下麵恭敬的應和著，心裏卻是一個勁兒的翻白眼，隻覺得無聊。
“從夫人，你既作為眾妾之首，可知道要守規矩的道理？”
冷不防的，程歸晚開口叫了九思，口中不急不慢地問了一句。
“妾身知曉。”
九思抬了抬下巴，並沒有什麽情緒起伏，而是麵帶微笑，對程歸晚道：“妾身自查沒有做出什麽不守規矩的事情，還請太子妃明察。”
每次請安，程歸晚明裏暗裏都要找九思的不是，她也早已經習以為常，見著程歸晚如此，自然是不會太慌亂。
“是，從夫人如今身居高位，卻也是愈發懂規矩了。”
程歸晚紅唇勾了勾，露出一抹微笑，眼眸中帶著些不屑地看向九思，道：“可這宮內有人不守規矩，你可知道？”
“妾身不知，還請太子妃明白示下。”
九思蹙眉，並不知道程歸晚賣的什麽關子，蹙了蹙眉，顯然有些不耐煩，幹脆讓程歸晚有事直說。
“這虞迎，可是日日晚膳前都在主路上跳舞，企圖勾引殿下，你可知道？”
程歸晚眼眸忽地犀利起來，緊盯著九思，不等她回話便道：“主路本就僅供車馬行駛，豈容旁人放肆。”
頓了頓，程歸晚似乎仍是不解氣，刻意道：“隻可惜殿下並不領情，隻當做看不到似的，讓虞迎以後不要再枉費心機了。”
這事情九思原本就知道，第二日的時候，順昭儀就已經告訴了九思。
但兩人見著蘇子塵並沒有動靜，似乎並不在意，也隻裝作不知，任由她去了。
卻沒想到，程歸晚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妾身可並不知情。”
九思口中說著，腦子裏卻是飛快的轉著，這主意雖說是虞迎自己想出來的，但順昭儀的確也是參與其中。
若是虞迎非要扯出順昭儀，九思可就真是孤立無援了。
“既然如此，太子妃便讓她日後隻在殿內待著，非召不得外出，再讓順昭儀看管好她即可。”
九思頓了頓，也便出聲笑著說道。
這是她能想到的，保全二人最好的法子。
“我作為太子妃，自然有自己的管教法子，無需你出謀劃策。”
程歸晚冷哼一聲，開口對九思道：“虞迎圖謀不軌，意圖勾引殿下，你和她同為笙王府出來的人，應當好好教訓她才是。”
這話一出，殿內的人無不變了臉色。
程歸晚這麽說，不也是含沙射影的抨擊了九思，也是個勾引殿下的狐媚子。
“妾身與虞迎的確同為笙王府出身，但妾身與她並不相識。且妾身是笙王進獻給殿下的，而虞迎是殿下親自接進東宮的。”
九思並不驚慌，甚至沒與程歸晚紅了臉，頓了頓，這才戲謔的問了一句：“若是按照太子妃這話，您與她的關係應該更近一些才是。”
“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歸晚一愣，沒想明白九思的話，下意識問了一句。
“妾身聽聞，您是被笙王退了婚之後才進入東宮為太子妃，不知笙王退婚，可是因為虞迎的緣故呢？”
九思眼眸緊盯著程歸晚，露出一抹笑意，淡漠地坐在座位上。
“你…”
程歸晚最厭煩旁人提起她這一茬子事，今日又被九思提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從昭儀真是放肆，你這麽說的意思，可是本太子妃嫉妒那虞氏了？”
看樣子程歸晚果然是有些慍怒，甚至連虞迎的名字都不肯叫，幹脆稱呼為虞氏。
“太子妃息怒，妾身並無這個意思。”
九思假意惶恐，連忙跪下，口中卻道：“太子妃宅心仁厚，還特意為虞氏準備了皇後生辰的襦裙，自然不會嫉妒她。虞氏辜負了您的心意，自然是她的不對。”
眾人都知道，程歸晚做這襦裙的用意是想趕走虞迎，卻沒曾想虞迎竟爬上了蘇子塵的龍榻，而九思也因此被皇上親自晉封為夫人。
這樣莫大的榮耀，可都是拜程歸晚所賜。
聽說從皇宮回來之後，程歸晚又氣又急，當晚便頭風發作，痛的一夜沒睡。
“傳我的旨意，把那虞氏遷入青蘿堂居住，讓侍衛日夜看管，不要再讓她興風作浪，惹人厭煩。”
程歸晚知道，蘇子塵並不把虞迎放在眼裏，因此更是肆無忌憚，隻一門心思的想著將虞迎扔到看不見的地方，任由她自生自滅。
“太子妃還是太仁心。”
九思到底有些於心不忍，也便出聲說道：“這種女子留在宮內終究是個禍患，倒不如找個由頭，把她退回到笙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