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有些蹊蹺
“這會順昭儀也不知在幹什麽，咱們去尋她一趟，我總覺得心裏不大踏實，要跟她說了才行。”
九思有些恍惚，總覺得今日的事情，安良媛定是要說些什麽，因此才借故從承乾殿離開，直朝著順昭儀在的采薇殿便去了。
“姐姐，你這會兒怎麽來了，妾身還準備等午後去看你呢。”
九思入了采薇殿時，才看到順昭儀正準備用膳，桌上的菜肴並不大豐盛，但各個精美的緊。
仔細一想，九思這才想起來自己大清早便去了承乾殿，一直沒有用膳，見著順昭儀的餐飯之後，腹中的饑餓感一下被勾了起來。
“姐姐，您也沒用午膳吧，妾身也還沒動呢，您若是不嫌棄，咱們一起用一些如何？”
見著九思有些發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餐飯，順昭儀便明白九思應當是還沒用膳，忙招呼了她過來，出聲說道：“香葉，去給從夫人準備一副碗筷，再倒上一杯紅棗茶來。”
若是換作旁人，九思也並不會留下用膳，可今日來的是采薇殿，九思自然不會在乎什麽，見著順昭儀如此熱情，也便是笑嘻嘻地坐下，出聲道：“那我今日便趕巧在你這裏用膳了，若是吃的太多，你可不能嫌我。”
“姐姐盡管吃便是，您用的越多妾身越高興，隻怕從夫人不喜歡妾身這裏的午膳呢。”
順昭儀歡喜地邀了九思坐下，親手夾了一塊水晶鵪鶉送到九思的餐盤內，笑著開口：“這是妾身最喜歡的一道菜，姐姐常嚐嚐可還滿意，若是喜歡的話就多用一些。”
九思夾了一些送入口中，味道的確鮮美可口，讚歎道：“到底是妹妹會吃，這樣好的東西，我都沒有用過。”
“姐姐今日怎得有空來妾身這裏，可是猜到了妾身這裏做了這道菜？”
順昭儀輕輕笑了笑，心裏思忖片刻，也便隨意地開口問了一句。她本就是知道九思今日去了哪裏，可她此刻隻裝作不知，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今日殿下尋我有事，我一大早便去了承乾殿，而後心裏又念著你，也便順路瞧瞧。”
九思實話實說，卻並沒有好意思告訴順昭儀是自己主動去的承乾殿，而後又笑道：“許是我肚子裏的饞蟲算到你今日要做這樣的吃食，因此才會把我勾引來了。”
“姐姐此言差矣，若是姐姐肚子裏的饞蟲精明，自然是留在承乾殿用膳了，咱們東宮製作膳食最好的小廚房便要數承乾殿的禦膳房了。”
順昭儀輕輕笑了出聲，隻看著九思抿了抿唇，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她與九思私交甚好，自然希望與九思之間坦誠相待，絲毫不會欺騙。如今順昭儀遂了願，也知道安良媛所說的話隻是為了挑撥二人。
“馬上就是皇上的壽辰了，不知夏大將軍要準備些什麽？”
食不言寢不語，九思用罷餐飯之後，拿一方小帕輕輕擦了擦嘴，而後才抬眸看了順昭儀一眼，緩緩道：“皇上最近極力倡導開源節流，若是送了甚貴重的，反而得不償失。”
“是，妾身也是這個意思。方才聽安良媛說太子妃為著皇上的壽辰已經暗地裏廣羅珍奇異寶，許是要花重金博得皇上歡顏呢。”
順昭儀與九思心意相通，但心中仍有些顧慮，若是送的賀禮太過廉價，皇上若是以藐視尊上的罪名問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且程歸晚已然開始搜羅奇珍異寶，到時候最出風頭的也要歸程府所有。
“太子妃思慮淺薄，想來程大將軍與車騎將軍定不會如此，太子妃準備的那份賀禮，想來也是算作自己的那份進獻給皇上的。”
九思低頭沉吟，而後才搖了搖頭，憑著她對程琮和程宵擎的了解，心中便知道程府的二人斷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對，妾身隻告訴父親，讓他打探著程府送什麽，然後再依照程府的賀禮準備即可。再不濟讓父親準備兩份賀禮，到時候見機行事就好。”
順昭儀用擠了花椒汁水的溫水浣了渙手，而後笑著對九思說了一句。
眼下的困難完美解決，夏府的人也不用為著皇上壽辰的賀禮一事而煞費苦心了。
“安良媛，今日也來你這裏了麽？”
九思頓了頓，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忽視的那個點，因而才輕輕開口問了一句。
“是，帶了些點心過來，又說了些閑話，妾身隻覺得有些無聊，隨意附和了幾句，想來安良媛也覺察出妾身有些疲乏，便告辭回去了。”
順昭儀點了點頭，對九思說了今晨的事情，但也隻是泛泛而談，並不像是個市井婦女一樣將二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哪些話中聽，哪些話不中聽的都告訴九思。
隻是這樣的泛泛而談，九思便心裏清楚，安良媛今日來采薇殿，定是說了些挑撥二人關係的話語。
“我若說我從未做過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可相信？”
頓了頓，九思幹脆開門見山，冷不丁地問了順昭儀一句：“你若是心裏有什麽不滿或是困惑，徑直告訴我即可。旁人若是說了什麽，也隻不過是她的猜想罷了。”
“姐姐，您說這個可就真是見外，妾身從來沒有懷疑過您半分。”
聽著九思這樣解釋，順昭儀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忙出聲為自己分辨幾句：“安良媛與您和妾身走的近本就有些蹊蹺，她說的什麽話，妾身自然心中有杆秤，知道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
由此，九思也不便再說什麽，安良媛給順昭儀說了些什麽，九思也並不想知道，隻伸手拉了拉順昭儀的手，輕輕開口道：“我也覺得這事情總有些蹊蹺，似乎現在的安良媛才是真正的安良媛，從前那個…”
九思蹙眉說著，說到一半又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心裏的感受。
“從前那個樣子，似乎是刻意裝出來的，似乎安良媛並不想在東宮樹敵。而現在這個，卻是刻意的百般討好曲意逢迎，與之前不大相同。”
順昭儀心裏也有這樣的感覺，見著九思有些語塞，便替她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