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喜出望外
九思微微有些錯愕，沒想到蘇子塵竟然這會兒來了鍾粹殿，還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自己身後，幫著自己推秋千。
“殿下。”
九思慌亂，見著蘇子塵仍是眼眸飽含深情的盯著自己，一時並不知道該如何才好，輕輕吐口，婉轉叫了一聲。
“怎麽，你害怕了？”
蘇子塵微微一笑，抱著九思的懷抱卻並沒有鬆開，隻柔聲問了一句：“方才不是還要蕩的再高一些，怎得這會子突然怕了？”
九思麵色羞赧，她並沒有想到蘇子塵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如今卻也是柔和地詢問著自己。
“妾身才沒有怕，左不過是不想玩了。”
九思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聽著蘇子塵詢問，忙從蘇子塵的懷中掙紮出去，不大好意思地開口辯解著，樣子拙劣，隻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偽裝。
“是麽，如今本殿下也來了，要不要一起？”
蘇子塵緩步走到九思身邊的秋千上，輕輕坐下，微微晃動著身子，出聲戲謔地問一句：“有本殿下陪著，你也不想玩了麽？”
九思啞口無言，張了張口，許久才憋出一句：“妾身原是想在此飲些酒來潤潤喉的，卻沒想到殿下悄無聲息地站在人背後，把人嚇得不輕，如今竟一點興致都沒有了。”
“還不是怪你膽小，若不是你方才害怕，又如何會失了興致？”
瞧著九思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蘇子塵隻覺得她有些好笑，微眯起狹長的鳳眼，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殿下這會兒怎得過來了？”
九思知道自己說不過蘇子塵，幹脆也不再繼續延續方才的話題，隻出聲換了旁的話題，出聲問了一句。
“本殿下適才見著廣竹來承乾殿給佐領家的嫡女送點心，瞧著你沒來，便隨口多問了一句。”
蘇子塵淡淡看著九思，輕輕吐口：“而後才知道你在鍾粹殿內偷閑蕩秋千，本殿下知道此事，自然是要過來湊個熱鬧，瞧瞧這秋千的模樣才放心。”
九思心中微微有些泛起波瀾，聽著蘇子塵開口，九思才知道了其中緣由，她以為蘇子塵並不會在意自己的這些少女情懷，卻不曾想到蘇子塵把這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
“殿下如今也看過了，妾身這秋千的確很好，如今也可放心了。”
九思輕輕一笑，伸手在蘇子塵背後推了推，讓蘇子塵也感受到這秋千的美妙之處。
“一架秋千本算不上是什麽好東西，隻不過是你別出心裁，選了如此詩情畫意的地方，才會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罷了。”
蘇子塵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說秋千多好，隻誇作是九思選址甚佳，因此才會讓這架秋千如同有了生命一樣，讓人甚是意外。
“殿下謬讚，這一切也都是您親自賜給妾身的，若是沒有殿下賞賜，妾身如何能挑選到這樣風景獨好的地方。”
九思含笑，聽著蘇子塵的讚揚，心裏說到底也是歡愉的，忍不住笑出了聲，似乎想到了什麽。
“你笑什麽？”
蘇子塵有些意外，不知九思為何會突然咯咯地笑出了聲，因此才回眸，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妾身忽地想起，若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從前也應該是如此吧。”
九思麵頰上帶了兩團粉霞，略帶著些嬌羞地出聲說著，她從未見過幼時的蘇子塵，方才與他一起嬉戲玩鬧，倒是讓她引起了不一樣的感覺。
可蘇子塵卻並沒有理解九思的意思，他聽聞此話，心底猛然一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層含義。
九思在笙王府住了那麽多時日，想來也是見過蘇子笙的青年時期，方才她與自己嬉戲玩樂的時候，難道腦子裏想著的是蘇子笙麽？
如果是這樣，蘇子塵當真是會怒火中燒，他總想不明白，蘇子笙無論從哪裏都比不上自己，為何九思卻總是對他念念不忘。
蘇子塵並沒有接話，一時間隻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麵色也不由地陰沉下來。
“殿下，您怎麽了？”
九思並沒有意識到蘇子塵的舉動，隻突然察覺到他沒有言語，也便稍稍前傾了身子，打量著蘇子塵的情緒。
直到這時，九思才發現蘇子塵的麵色鐵青，方才對自己的溫柔已經煙消雲散，反而換上了讓人心驚肉跳的表情。
“無妨，左不過是想起，本殿下幼時沒有什麽玩伴，日日都是在書房用功，在圍場練武罷了。”
蘇子塵猛地回過神兒來，換上平日裏的表情，腦子反應飛快地說了幾句，隻輕輕笑了笑，出聲信口便拈了個理由，足矣讓九思信服。
殿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如今您身為太子，將來又是大商朝無可非議的新皇，自然是要比旁人努力一些。”
九思聽著，心中微微有些心疼起蘇子塵來，對他方才所說的話也沒有一點懷疑，隻是出聲勸慰著：“如今您什麽都有了，妾身也會一直陪伴在您身邊，矢誌不渝。”
九思出聲說著，見著蘇子塵也有過一段暗無天日的時光，也便情不自禁地聯想到了自己在笙王府的日子。
想來自己那段痛不欲生的時日，蘇子塵也是同樣過著和她一樣的生活。
不過，如今倒可都好了，九思重獲新生，這條命也由得她自己做主，九思自然會陪伴在蘇子塵身邊不離開。
蘇子塵看了看九思，心頭忽地漏了一拍，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相信了九思所說的話，相信她會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但很快，蘇子塵便反應過來，冷靜和理智也重新占據主要位置。
“你這秋千雖是不錯，但看上去有些寒酸，和你這鍾粹殿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蘇子塵四下裏看了看，將目光落在了秋千之上，也便忍不住說道：“你既然喜歡，本殿下便命了奴才給你用上好的漆木製作一架秋千，再塗上一層清漆，就算風吹日曬的也不會壞掉。”
九思聽聞，心中隻覺得歡喜，蘇子塵是的確在用心關心自己。
“殿下，您的好意妾身心領了，隻不過這秋千是妾身殿內小奴才們的心意，妾身並不想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