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盤古之心、無法降服？

  「咳咳.……」

  透過世界壁壘，看著被自己撞擊而導致星辰脫軌，化為一片火海，即將歸墟的平行時空，李陽奮力的抽出手腳，望著呆立在深層次空間海洋中冥思的將臣，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你……你很強大……但.……但是我更強大……」

  「我……我不想傷害你……」

  這是將臣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乾澀，猶如牙牙學語的嬰兒，聲音中充滿了空靈，他那趕乾淨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思考的情緒。

  猶如初生的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睛打量這片世界一般，前所未有的童真與好奇，充斥著他的雙眼。

  「呵呵.……你不想傷害我，可惜啊！我也不想傷害你，但是我今天，必須收服你。」

  面對將臣那充滿童真的眼神，李陽臉上不由泛起絲絲苦澀，同時也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少有的愧疚。

  說實話，將臣從來都不是一個惡人，甚至可以說，他一直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保護著這片世界，雖然他是個異類，但他卻是這片大地當之無愧的守護者。

  若是有選擇的話，李陽也不想對付他，畢竟盤古族那麼多，他大可以換一個選擇，但是他沒有選擇，將臣是目前為止，他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鬼知道人王和聖母跑到那個角落去了，而且人王和聖母可不是將臣這種靈智未開的存在，李陽現在敢打他們的主意，那就是找死。

  甚至不用盤古族插手，光是人王聖母中的任意一個，就能夠教他做人。

  「女……女媧說過……要我……保護你們.……你還想要殺我……為什麼？」

  見李陽還不肯放棄，將臣並沒有生氣，反倒在心底深處一絲疑惑。

  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有些不一樣的人類為什麼要這樣做，自己明明誒有見過他，他為什麼要殺自己。

  沒錯，在將臣眼中，李陽是一個不一樣的人類，和女媧所造的人類區別很大，更加的完美，也更加適合女媧對人的定義。

  「我從未想過要殺你，我也殺不了你……」

  「但是，我卻可以把你和我徹底融為一體.……」

  鄭重的望了將臣一眼，同時李陽在心中補充道『以我為主』。

  「什麼.……是融為一體，我.……我不想和你融為一體！」

  將臣雖然不明白李陽的意思，但是但李陽說道融為一體的時候，他心靈深處本能的升起了反抗的情緒，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千百年來，他一直遵循著本能在生存，可以說，本能就是他明辨是非的關鍵，他也十分信任自己的本能。

  「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的力量，來拯救這片世界！」

  李陽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從將臣學會了思考之後，他每一分每一秒，甚至是每一個剎那，都在變強，永無止境的變強。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將會徹底失去鎮壓他的機會。

  想到這裡，李陽不再猶豫，伸手探入空間，一桿交織著密密麻麻符文，幡面漆黑如墨，有著六條長長魚尾的長幡，出現在他手中。

  「你……你還是.……不想放棄！」

  望著李陽手中的六道幡，將臣猩紅色的瞳孔中，瞬間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總感覺這個古怪的東西，對他有一定的威脅，雖然不致命，但也不容他忽視。

  「喳喳唳！」

  無盡的空洞虛空中，李陽握著無風自動的六道幡，身後一隻猶如太陽般的神鳥徐徐升起。

  「乾坤一體！兩儀神雷，喳……」

  在神鳥出現的一瞬間，李陽心念一動，虛空中一道道凝成實質的紫色雷光相互交織，一把猶如紫水晶一般的鎚子衝天而起。

  望著虛空中那瀰漫這混沌氣息的雷公鑿，神鳥仰天一聲高亢的啼鳴，一黑一白兩道氣體瞬間猶如游魚一般，攀附在鎚子之上。

  「滋滋滋……」

  在這一瞬間，時空彷彿靜止，雷公鑿好似活過來了一般瞬間融化，在天空中形成兩道黑白交織的雷霆神鏈。

  「攝！」

  「嗷嗚.……」

  望著天空中那猶如黑白神龍一般的雷霆，將臣心靈中的本能頓時發出強烈的警示，無邊的地濁之氣，瞬間從其周身開始膨脹，抵抗著陰陽神龍的束縛。

  「六道輪迴！天道、人道、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

  眼看著將臣要有動作，李陽身形瞬間化作一道清氣，沖入六道幡中，虛孔冥冥中，響起一聲奇異的道音，六尊性質截然不同的法相相互組合，一副古樸滄桑的輪迴圖頓時從時空出現，狠狠的鎮壓在將臣身上。

  「嗷嗚.……」

  「轟隆隆……」

  被輪迴圖覆蓋的一瞬間，將臣體內的法則之力瞬間暴走，無窮的光輝從其體內迸射而出，猶如一輪金色的烈陽一般，死死的撐住輪迴圖的鎮壓。

  「哎……」

  「可惜這輪迴圖不全！」

  此時，李陽的元神已經化作了輪迴圖的中樞，他自然知道，憑藉這殘缺不全的輪迴圖，並不能鎮壓將臣多久，但有這幾分鐘，也已經足夠了。

  「攝！嘶嘶簇簇.……」

  望著被陰陽二氣鎖住的將臣，李陽心念一動，心臟之中，一滴鮮紅欲滴，猶若水銀一般散發著七彩流光的本命精血瞬間演化成一枚古樸的上古巫文。

  伴隨著蒼茫古老的巫咒響起，李陽精血所化的上古巫文，剎那間跨越無窮空間，狠狠的印在將臣的眉心。

  若是換做普通的本命異獸，李陽自然不需要用到本源精血，可將臣卻大不相同，他要比李陽本身強壯太多了甚至他們的生命本質相差得過於遙遠。

  想要煉化這種存在，李陽怎麼小心，都絲毫不為過。

  就在上古巫文映入將臣眉心的一瞬間，整個空間裂縫之中，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不管是鎖住將臣的陰陽二氣，還是化作輪迴圖的六道幡，都自發的遁入李陽的身體中。

  一隻掙扎不休的將臣，這時也陷入了一片沉睡之中。

  「這是……」

  這個時候，李陽的原生突然遁入了一片法則海洋之中，五顏六色的本源法則，凝成實質一般的存在，在空間中隨意遊動。

  這些本源法則包含李陽所見過的和沒見過的，囊括世界一切本源，雖然都只是非常微小的片段，但種類卻非常多，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種之多，最奇妙的是，李陽還從這些本源法則之中，察覺到了權柄的氣息。

  就算是李陽藉助世界力遨遊本源法則之海的時候，他也沒有察覺到絲毫的本源權柄的氣息，但是這裡卻有，雖然非常微弱，但李陽是絕對不會認錯的，畢竟他本身就掌握這多元宇宙的雷霆本源權柄。

  「這裡是將臣體內！」

  知道此時，李陽才暮然驚醒，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將臣的體內，他所看到的那些本源法則碎片，則是將臣的身體組織。

  換句話來說，將臣本身就是由無數本源法則組成的異類，這才是盤古神族真面目，法則之體。

  換而言之，盤古族其實就是一種法則生命，他們本身就是組成世界組主要的法則，這個時候李陽也明悟了過來，這方世界的法則權柄之所以消失，絕對是盤古族所為。

  不對……應該說是創造盤古族的文明所為。

  「咚！咚！咚！」

  就在李陽明悟了這方世界本源權柄消失的真相之後，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宏大的道音，好似天地間最本源大道的脈動。

  追隨著這種聲音，一個巨大的黃金心臟，逐漸映入李陽的眼帘。

  「這.……盤古之心！」

  看到這顆由無數純粹法則，相互交織而成的大道之心的瞬間，『盤古之心』四個字莫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顆心臟就猶如大道至理，一切宇宙時空的道理都在其中演化，李陽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盤古開天，清濁演化、萬物成形的過程，一種熟悉的規則之力，在心臟深處孕育。

  這種規則，真是將臣無意間激發過的神聖之光，李陽這個時候也明悟了過來，這顆心臟，恐怕就是上一個紀元，文明的最高結晶。

  但他卻知道，這顆盤古之心，不是自己目前能夠理解的存在，這其中所蘊含的智慧，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範圍。

  就在李陽儘力在識海中冥想盤古之心的時候，一顆散發著七彩流光的上古巫文突然闖入這片空間。

  「咚！」

  盤古之心好似受到了刺激一般，瞬間一股劇烈的脈動，一片全新的宇宙隨著一聲爆炸，在心臟正中心形成，無數的能量濺射，形成物質，星辰演化，暗物質延生，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一番全新的世界就這樣在李陽眼底生成。

  正在李陽對世界道有所明悟的時候，這股宇宙到爆炸形成的韻律，瞬間擊潰了靠近盤古之心的上古巫文。

  李陽的元神，也隨著上古巫文被擊潰的瞬間，退出了這片奇妙的空間。 ……

  「嗷嗚.……」

  無盡深層次空間虛海中，在上古巫文被盤古之心毀滅的一瞬間，將臣瞬間蘇醒，一聲憤怒的咆哮之後，他深深的望了李陽一眼，身形瞬間化作一股金色的流光，消失不見。

  「不可能……怎麼會！」

  「難道.……難道我的『盤古變』，無法煉化盤古族.……」

  對於將臣的消失，李陽絲毫沒有反應，他此刻卻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李陽現在所修行的『盤古變』，雖然還是以他前世家族的功法為框架，但內容早已被他和紫宵老道改的面目全非了，這部功法可以說是集齊了他和紫宵老道，再加上幾隻本命異獸血脈中一切的傳承智慧，說是集齊他修行至今一切所見所聞，所經歷的智慧，也絲毫不為過。

  而且不管是在煉化那一隻本命異獸的時候，上古巫文從未讓他失望過，他也從未懷疑過，有生物居然能夠抵擋『盤古變』的煉化。

  但是盤古族的存在，卻刷新了他的認知，那枚上古巫文，可以說是聚集了他一身道果的存在，但卻輕易被擊潰了，這讓李陽如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一旦無法煉化將臣，也就意味著他的謀划都是空談，畢竟想要謀取天、地、人三書，他起碼得有抗衡命運的力量。

  再不濟，他也要擁有煉化三書的能力，這一切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他能夠煉化將臣的前提下，沒有盤古族的底蘊，距離大劫開始，短短六十年時間，他不可能修成不朽金仙。

  這也就意味著，他一切的謀划，甚至是回歸多元宇宙，都將成為空談。

  「不……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沒有辦法……嗷！」 ……

  「鬼叫什麼！」

  就在李陽昂天咆哮，心神震動之際，紫宵老道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說你這臭小子，就是走的太順利了，怎麼，這麼點挫折，就將你給打敗了？」

  「前輩.……」

  聽到紫宵老道那恨鐵不成鋼的呵斥之聲，李陽能夠臉上的沮喪之色不由一滯。

  「前輩，你有辦法對嗎？」

  突然，李陽好似想到了什麼似得，周身黑毛迅速收縮，身形返本還源，遁入血脈巫界之中，一臉期待的望著紫宵老道。

  以他對這個老道士的了解，若是沒有辦法幫助自己，他是不會出聲的。

  「那盤古族的存在，的確超出了我的見識，這種種族，是我這一身所見最為可怕的翠在，就算以我所知，也只有一種存在能夠勉強和他們比肩.……」

  說起盤古族，紫宵老道也是滿臉凝重，他雖然活的時間不算短，所知的天地秘聞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這方世界的盤古族，絕對是他所見到最為恐怖的種族，沒有之一。

  「什麼存在能夠比肩他們？」

  「先天神魔！只有達到孕育的先天神魔，才能夠勉強比肩這種存在，而且單論潛力，先天神魔也比不過他們。」

  「你也看到了，這盤古族雖然沒有完整的本源權柄，但他們卻是天生的不朽金仙，而且自身無意識的孕育規則之力，而先天神魔，雖然是天生的不朽金仙，但因為法則過於單一，沒有可能孕育出規則之力。」

  「這也是我為什麼說先天神魔潛力不如他們的原因了.……」

  見李陽滿臉焦急的樣子，紫宵老道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那前輩覺得，怎麼樣才能煉化這種種族……」

  李陽現在最關心的是，該怎樣煉化將臣，否則盤古族潛力再強，和他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你這小子，就是急躁……」

  「想要煉化這種奪天地之造化所孕生的完美種族，幾乎不可能，不知你做不到，也沒人能夠做到。」

  「他們本身就是等同世界的存在，身體內的本源權柄雖然殘缺，但卻囊括世界一切所有，所以想要煉化他們，除非他們自己願意，否則根本不可能。」

  「自……自願！」

  聽到紫宵老道這種說法，李陽瞬間呆住了，感覺這完全是在開玩笑，自願被他煉化，就算是靈智未開的將臣都不會願意，更何況以後開啟靈智的他。

  至於其他的盤古族，那更加不可能自願被他煉化了。

  雖然對紫宵老道的意見有些失望，但李陽也只到，盤古族的確不同於尋常，這可是能夠開天闢地的種族，紫宵老道能夠想到這個不算辦法的辦法，那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