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平凡時光> 第42章 對陣鬥毆

第42章 對陣鬥毆

  魏組長也不謙虛,接過一塊錢塞進抽屜,一邊習慣性的叫:“下一個!”


  再指指自已麵前的小紙牌,“那是!”她自負的朝水剛笑笑,朝那邊呶呶嘴巴:“看到了吧,又坐起了,隻要你願意和有時間,找代寫的人多的是。這活兒摸到了方法,掙起錢來可順風順水喲。唉,誰讓咱中國太大,人太多來著?”


  如果按照協議規定,水剛已坐滿三個鍾頭。


  可他現在來了興趣。


  那個老婦人和小保姆所講的一切,竟如此讓他激動,好像剛聽了二個動人的故事,看了二部難忘的電影。原來代寫,也有著如此美好的想像和品味,給自已的生活,添樂增趣呢?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老伯伯,寫信嗎?”


  老者就抖動一頭銀發,笑嗬嗬的回答:“是的!小夥子,以前那個老頭兒怎麽換成你了哇?”


  “我不知道,大約是告老還鄉了吧。”水剛老老實實的說:“老伯伯,請說吧。”,老頭兒的眼光,落在那塊銅鎮紙條上:“就說就說,不過小夥子,我老啦,說話羅嗦,占用你的時間長,多付你3塊錢的代寫費如何?”


  “老伯伯,請看。”


  水剛指指紙牌:“上麵寫著呢,代寫費1元。這是國家郵政局,不能亂收費的。”


  老頭兒嗬嗬直笑,撅起了大姆指:“小夥子,行嗬。好吧,我就先說說哦。”,水剛微微點頭,移開銅鎮紙條兒,取出一迭信箋撫撫。


  就在這一瞬間,他無意瞟到老頭兒一直死死地盯住銅鎮,一束綠光,在他深邃的瞳仁中跳躍。


  水剛一怔:老頭兒對這銅鎮感興趣,為什麽,不是來要求代寫嗎?


  水剛用左手輕輕把銅鎮壓住,擰開了鋼筆:“老伯伯,請說吧。”“我的始祖,是成吉思汗的掌璽官。小夥子,你知道成吉思汗嗎?”


  水剛凜然。


  “當然知道!孛兒隻斤?鐵木真,蒙古帝國可汗,汗號“成吉思汗”。


  世界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1271年元朝建立後,忽必烈追尊成吉思汗為元朝皇帝,廟號太祖,諡號法天啟運聖武皇帝。在位期間多次發動對外征服戰爭,征服地域西達西亞、中歐的黑海海濱。”


  對於中國的任何一個高中生,這段曆史如數家珍,水剛也不例外。


  “老伯伯,是這樣的嗎?”


  老人點頭首肯,繼續說:“大汗連年征戰,疆界越拓越寬;始祖上馬相隨,下馬伺書,把大汗的一係列命令,記錄發出。


  在那個時候,發布大汗命令的唯一工具,是掌璽官手中的令牌。


  見牌如見大汗,百官均伏地叩首接牌,場麵肅穆。


  史有記載。大汗死,始祖禦任回家,令牌也即從曆史中消失了。”老者頓頓,看看水剛,又扭頭瞧瞧仍在排隊等候的寫信者,問:“小夥子,我沒羅嗦占用你的時間吧?”


  水剛笑,低聲答:“老伯,我聽不出你說的與你要求代寫的,有何必然聯係?”


  “請接著聽,你就明白了。”


  老者正色道:“信,即故事和情節,不過是在前麵和結束,加上主語和問候語罷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水剛沒回答,他覺得這老者有點神秘怪異。


  且不論他盯住銅鎮不轉眼。


  光是看他外表,就不像是一個不識字,需要由別人代寫書信的主兒。一件極少見的黑短對襟,套在寬厚的上身;下著一條褐色莎褲,足蹲一雙麻耳草鞋,雙眼炯炯有神,腦門微凸,雙手青筋暴突。整個模樣,純一個雲遊四方,四海為家的孤獨僧人。


  想著,水剛就對他暗生了警惕。


  他瞟瞟魏組長,對方也正在瞟他。


  二人眼光一碰,會心領意。“下一個!”魏組長嚷完即起身,進了裏麵辦公室。水剛收回眼光,老者正精神采奕奕的看著他:“中華上下五千年,曆史煙塵何其漫漫無邊?

  要不,哪來的那麽多今古傳奇,傳世迷蹤?


  本以為始祖令牌和一段傳說,灰飛煙滅,不在話下,也就罷啦。


  可是,民國元年,在江蘇一鎮上,始祖令牌神秘顯身,江湖震蕩,殺禍瘋起,血流成河。可爾後不久,又杳無音信。


  餘遵其祖父和父親所囑,數十年來追蹤不已。終於發現始祖令牌,又出現了。”


  老者嘎然而止,站起來拱手而立:“小夥子,我的話講完了,你的信可寫好?”


  “哦,老伯,請稍坐,這就寫。”水剛捺下了筆尖,筆走龍蛇,神思飛揚,沙沙作響;暗想:原來這老伯果真是來寫信的。隻是,這信內容好怪,寫好後又要發給誰呢?

  寫完,對老伯朗讀一遍。


  老頭兒點頭,說:“收信人,河南蒿山少林寺玄浮長老,寫吧。”


  水剛一一寫上,封好貼上郵票,交給了他。老者如約付費三元,又朝水剛拱拱手:“小夥子,如同意,讓我看看你那銅鎮紙如何?”


  水剛也不說話,抓起銅鎮遞過去:“請!”


  老者接過,凝神窒息的看看,摸摸,沉吟沉吟,雙手遞還過來:“好鎮!好鎮!完璧歸趙,何其相似,打擾了。”


  說罷,悄然離開。


  水剛回眸,魏組長正瞟著他笑,向前呶呶嘴巴。


  放眼看,二個著油綠工作服的年輕人,正不動聲色的在人群中穿梭遊弋……老者走後,後麵等候的人又移了上來,可是郵政局的下班鈴聲,響了。


  關了門,魏組長長笑呤呤問:“小號手,收獲多少?”


  “一共5元!”


  組長拉開抽屜,拿出個小本子:“某月某號,2元!”邊說邊記,未了一收筆:“小號手,規定是你每天自報,我記錄,明白沒有?”


  水剛點頭。


  笑:好嘛,這麽說,隻要表麵上過得去,報多報少概由我羅?魏組長,你幫了我,我心裏有數呢。


  “小號手,你是不是覺得剛才那老頭兒有些怪異啊?”魏組長這收拾東西,邊問:“所以有了警覺?”“是的,哪有這樣講故事寫信的?”


  水鍘也收拾好東西,把小木桌收折起,靠牆頭放好。


  “我總覺得他不正常,納悶呢。”


  誰知魏組長不以為然:“沒事兒吧?你前麵那個老頭兒沒走時,他也來過,也是這樣看看,說說,付了3元代寫費,就走了。”


  “收信人也是河南蒿山少林寺玄浮長老?”


  水剛迷惑不解,背起大挎包:“搞什麽名堂,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


  “也是!我們還認真查過。別說,還真有這麽一個玄浮長老,信也收到。”,因為裝了銅鎮,挎包顯得沉重下墜,水剛背著感到很不舒服。


  因此,水剛有些猶豫不決。


  “快六點半了,我就這樣背到防空洞去啊?算羅,還是先放在你這兒吧。”


  魏組長毫不客氣。


  “背走背走,放在我這兒占地方。你看看我抽屜,屁大一點點,雜七雜八的早擠滿啦,自已背走。對了,你是到舞場吧?”水剛奇怪的反問:“當然,你是知道的,我還能到哪兒?”


  老舞客就把自個兒雙手一拍:“昨晚你沒在?”


  “怎麽,出事啦?”水剛警覺的瞪起眼睛,一股不祥的預兆扼住了他。


  魏組長毫不介意的當著水剛換衣服,一麵說:“也沒出什麽大事兒,就是覺得那樂隊,怎麽沒有原來好了呢?”


  “什麽意思?”


  水剛扭過了身。


  雖然對方比自已大一輪,並且在防空洞舞場,因地勢和習慣所至,男女間換衣服並不是絕對的躲避,長此以往,資深舞客們都並不太放在心上。


  可是,當魏組長嗤牙咧嘴的脫掉油綠工作服,露出乳罩和白哲肌膚,現場又隻有二個人,水剛還是感到難為情。


  “什麽沒有原來的好了?”


  “伴奏水平啊,怎麽搶節奏,跑調和Y音都出來啦?”


  魏組長毫不在意,一彎腰,一解褲側的鈕扣,脫下油綠的工作褲,和上衣卷成一團舉著。再掏出下班穿的衣裙,把手上的衣卷兒塞進衣箱。


  白嫩豐腴的大腿赫然露著。


  肥大的屁股,被一條幽色布內褲,緊緊的包裹著。


  整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是在自家臥室裏。根本就把比自己小一輪的小號手,當著個什麽也不懂的娃娃。


  “大家那個不滿喲,哼,要不是我前前後後的招呼著,舞客就差一點和樂隊吵鬧起來。”


  水剛臉色發白,咬住了嘴唇皮兒。


  果然,我就猜到我不在,要出什麽事兒?舞客來這兒跳舞圖的是什麽?不就是放鬆和高興嗎?可想想,麵對一個搶節奏,跑調和Y音的樂隊,誰能高興放鬆得起來?


  不高興反鬱悶,沒放鬆倒緊張,誰還願意再來?


  沒有舞客前來買票跳舞,你還掙鬼的個錢?他媽的,難道這個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你昨晚幹什麽去啦?”魏組長籠好衣裙,一麵拉扯整理著,有些生氣的看看水剛:“小號手,老姐我是習慣了你那場子和氣氛,所以才賣力的幫你。


  你不該為了逗幾個小老師高興,而讓一大幫子跟了你一年多的老舞友失望。我敢打賭,你再這樣扔下樂隊放單,你那舞場絕對會垮掉。”


  水剛又是一驚。


  居然連我教老師跳舞都知道?

  怪了,這事兒隻有姍姍一人知道,難道是她透露出去的?水剛當然清楚,魏組長絕非是有意拿捏和危言聳聽。


  僅僅在這半年間,沙河鎮就冒出了大大小小的地下舞場四五個。


  這種未經當局同意公開的地下舞廳,為了生存和吸引舞客,也就像目前站街頭的單幹戶一樣,都在想盡辦法拉客源,相互折台,甚至鬥毆,毫無規矩。


  上周,綽號“南霸天”的地下舞廳樂隊領隊,自家的十幾個老舞客,被“鑽山鴿子”拉到了另外的地下舞廳。


  南霸天一怒之下,糾集了眾兄弟姐妹十幾號人,提刀拎棒氣勢洶洶,與“鑽山鴿子”的十幾號人馬對陣鬥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