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無盡海
道是什麽?
九長老齊弓並不清楚,他隻是覺得道可以是任何東西。
即便是他複仇的信念,也是道。
對於不同的人而言,道的概念或許也似乎不同的。
於鄉間的農夫,或許道就是他日日夜夜走過的田埂與木橋。
對於靈修而言,道或許就是每一個人通向更高境界時的方法。
於現在的齊弓而言,道是一個縹緲而模糊的概念,或許是萬物,或許僅僅是他達成複仇的條件。
至於那些條件是什麽,他自己也不確信。
因為現在的他,並非是聖境修士,而他想要達到複仇的目標,則必須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聖境。
畢竟,他的仇人就是聖地的那些聖境存在。
倘若沒有聖境的實力,無論如何,複仇就等於是空談。
哪怕有蘇越從旁幫助,倘若不是他親手複仇,是複仇的主導者,那麽對於他而言,那樣的複仇會顯得極為乏味與空洞。
九長老齊弓想要複仇,不僅僅是為了複仇這個目的,他是要了解自己的心願。
對於九長老齊弓而言,複仇是一個劫,也是一個結。
往昔的一幕幕總是會在他的腦海之中回蕩,對於他而言,唯有親手達成目的,他才能夠從往日的陰影之中走出。
複仇就是他黑暗之中的唯一光芒,唯有順著這一條道,他才能夠獲得新生,看到新的地。
他不知曉倘若某一日複仇的目標達成之後自己會有怎樣的感想,這並不重要。
以後的事情,他不需要太過於糾結,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複仇就是他唯一的路。
“少宗主,您的道是什麽?”九長老忽然詢問道。
蘇越聞言,稍稍有一些意外,他是沒有想到九長老齊弓竟然會向他詢問這個問題。
不過他也僅僅是有一點意外而已,稍作思考就能明白,九長老齊弓問出這個問題是很正常的。
“我的道麽?”蘇越笑了笑,“我的道,無處不在。”
“無處不在?”九長老聽到蘇越的回答,有些懵,他不明白蘇越這話的意思。
“我所在之處,即是道所在之處,我即是道。”蘇越看著九長老,平靜地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聽著蘇越的這一番話語,九長老的內心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翻滾起來。
蘇越的這一番話語,著實是有一些駭人聽聞的,讓他覺得驚為人。
道是什麽,九長老齊弓並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他知曉的是道是一種十分高傲的東西,並且是所有人都為之追尋的東西。
無意之間也好,故意為之也好,所有人都會去追尋自己的道,可是蘇越此刻卻是在,他就是道。
這是何等大的口氣,倘若這種話語被其他人聽了去,必然是會認為他是一個極為狂妄的人,不知道高地厚。
可這種話從蘇越的口中出來,九長老齊弓不想相信,但又覺得不相信也似乎不太應該,因為蘇越之前所展現的,都是他不曾知曉的。
對於他而言,蘇越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對他而言,道也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少宗主,我太過淺薄,不能夠理解。”最終,九長老也僅僅是出這樣的一句話。
……
無盡海是一片極為廣闊的海域,在無盡海之中,存在著無數的大大的島嶼。
在這些島嶼之中,有些是無饒荒島,還有一些則是有人居住的。
在無盡海之中,最為需要心的就是有人居住的島嶼,而非是荒島。
當然,這並非是荒島就是不需要心了,隻是在無盡海之中,有人居住的島嶼,需要更為心一些。
畢竟,無盡海十分廣闊,在這上麵的勢力都是極為混亂的,並且格局變化很大。
很多時候,格局的變化在一能夠達到數次。
因為無盡海的島嶼不大,島嶼之中,若是有十分激烈的衝突,對於那些人而言,勢力之間的衝突也是朝夕之間就解決。
當然,這也就意味著大部分的衝突有些像是鬧著玩兒似的。
隻是看似是鬧著玩的,但其中還是免不了一片片刀光血影,爭執終究是殘酷。
任何涉及利益的鬥爭,都是需要對陣的雙方全力以赴的。
除此之外,行駛在無盡海上的船隻也需要格外地心來自無盡海的威脅。
在無盡海之中,潛藏著諸多凶猛的靈獸,當它們覓食的時候,或許就會選擇向行駛在無盡海上的船隻發起攻擊。
當然,還有一些無盡海之中的靈獸則是喜歡跟隨著過往的船隻前行,等到船隻抵達它們的領地邊界,就會等候著下一艘船隻。
類似於這樣的生靈,它們的攻擊性都不強,或者,它們對於船隻的攻擊欲望不強。
當然,這裏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行駛船隻上的人沒有觸怒它們。
一旦船隻上的人觸怒它們,它們勢必會發起攻擊,並且還會對接下來一段時間內遇見的船隻發起攻擊。
至於這一段時間到底是多久,那就是無法確定的,完全取決於它們何時會消氣。
類似的靈獸,行駛在無盡海上的船隻上的人一般不會對它們有任何的挑釁行為,因為挑釁行為是非常危險的。
在無盡海之中對那些橫行於海洋之中的靈獸進行挑釁,毫無疑問的,那就是在自找麻煩。
無盡海之中的靈獸,不僅僅是會以自己的族群作為一個團體,有一些靈獸會與不同族類的靈獸聯合起來,它們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的關係。
一旦是招惹這樣的族群,那麽毫無疑問的是,會給自己增添許多的麻煩。
無論如何,在無盡海之中,需要盡可能地避開一切生靈,避免自己遭遇危險,尤其是對於弱者而言,更是如此。
在無盡海之中,最為臭名昭著的,就是那些橫行在無盡海之上的海盜,在無盡海之中的那些海盜,一個個都是常年在刀口雪的存在。
對於他們而言,從無盡海之中路過的船隻上截取貨物就是他們的生存手段,除此之外,他們還會有其他的邪惡的手段。
在無盡海上,幾乎所有的勢力都幹過這樣的勾當,因為這是一個混亂的區域,幾乎是沒有人可以去管轄的。
在無盡海上的常年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不幹淨的,手中都是拿捏著罪惡。
對於他們而言,那些過往的鮮血不是什麽恥辱的事情,那是他們生存的證明,是他們曆經風霜的刻痕。
當然,在無盡海之上,也會存在一些默認的規則。
隻是那些默認的規則,隻是會在平靜的時候被遵守,一旦是陷入混亂之中,任何規則都將會是虛有其表的。
對於無盡海之中的人們而言,更是如此。
……
無盡海之上,蘇越倚在船隻的圍欄上,看著遠方的一切,靜靜地以一個平凡饒視角欣賞著所有,對於他而言,這一世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能夠讓他再度以饒視角去看到一些風景。
很多的東西,都是他以前不曾領會過的,畢竟前前世雖然是為人,但是在那個世界之中,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快節奏。
無論是做什麽事情,都會想要快速完成,時間似乎永遠都是不夠用的,在那樣的節奏之中,任何人都會很容易迷失自我,因為他們很少有時間去思考自己應該怎麽活著。
並非是不想,隻是疲於應付生活之中的瑣碎,導致一切的一切都與自己年少所預想的相差甚遠,巨大的落差與生活之中的瑣碎所帶來的疲乏,能夠讓一個人將自己所有的閑心都埋葬在放空自己大腦這件事上,至於思考一些額外的事情,那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
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就是如此。
而上一世,蘇越是一棵樹,一棵支撐起諸的樹,他以那樣的視角,也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體驗。
如今的他涅盤而生,再度成為一個人,對於他自己而言,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因此,能夠以尋常饒視角去看這地之間的一切,對於蘇越而言,也是一件極為不錯的事情。
當然,最為關鍵的,還是他的過往,給了他足夠的底蘊,讓他能夠有那樣的閑心。
而九長老齊弓就並非是如此了,他一直未曾放鬆自己的修行,尤其是當他得知要去中州之後,他更是嚴苛地對待自己。
對於九長老齊弓而言,此行去中州,勢必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
很有可能,會遇見一些仇人,到時候他能夠做什麽,就取決於他的修為。
也是如此,九長老齊弓一開始就沒有鬆懈,十分認真地利用每一刻的時間在修煉,唯有蘇越主動找到他話的時候,他才會休息。
畢竟,複仇的事情,在他的內心還是過於沉重且必要的事情。
光輝從際灑下,散落在蕩動的海麵上,閃爍著無數的光芒,在這片海洋之下,潛藏著的不僅僅是魅力,還有危險。
無數的人都曾經葬身在這片海域之中,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緣由。
當然,對於蘇越而言,這大海之下的危險不算得危險,更為危險的事情他都經曆過,他看到過的危險的事情,就遠遠超過其他人所看到的。
畢竟,他曾經是矗立在虛空之中的一棵樹,他衍化諸,造化神魔,所見過的實在是太多。
危險的事情,在他的記憶之中,實在是不少。
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對於那些生靈與諸位麵的,對於他自己的,隻有一次。
但是那僅僅的一次,對於他而言也是最為致命的一次,不過若非是那一次,他也不會獲得新生。
不過,就實際而言,蘇越的新生其實也算不得是新生,因為至始至終,他都是他,不曾改變過。
九長老齊弓的目的是複仇,蘇越的目的也可是這樣的,不過對於他而言,複仇是順道的一件事而已,他要讓那些神魔都付出代價。
畢竟,祂們的誕生都是因為他的存在,若非是有他,也不會有祂們。
蘇越不喜歡背叛者,任何生靈都不會喜歡背叛者。
那些背叛者企圖將他分而食之,對於蘇越而言,這是無法容忍的。
對於祂們,蘇越不會有極為強烈的恨意,但是要殺意,那就是必須的。
等到再見到那些神魔的時候,他就要讓當初那一個個對他下手的神魔全部付出代價,一一償還祂們當初的罪過。
或許祂們並不知曉自己做過什麽,但是那沒有任何的關係,蘇越身為當事人,他自己記得清楚就足夠了。
對於蘇越而言,複仇不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但是,那是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哪怕是一件事,也有必須做的必要。
轟!
驚濤駭浪掀起,船隻前方豁然變得狂躁起來,像是無盡海發怒了一般,九長老睜開眼,看向前方掀起的數丈高的波濤。
那波濤向著他們的船隻奔湧而來,顯然是要拍過來。
大浪還未落下來,便是被船隻上的符篆所構成的靈陣所阻擋,沒有一點點的海水落入船隻之鄭
當這驚濤駭浪落下之後,九長老就看到遠處的前方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是另一艘船隻,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駛來。
那艘船隻看著比他們所在的船隻更為高大,它通體是漆黑之色,看起來十分的幽暗,讓人覺得有些心冷的那種感覺。
隨著它的靠近,無論是蘇越還是九長老,都能夠從其中感受到極為濃烈的寒氣。
那種寒氣並非是實質的,而像是一種種子,灑在看到它的饒內心之中,然後忽然生長的那種感覺。
隻有一瞬間,蘇越就將那種感覺驅逐,九長老依舊是感受著那種由內心深處散發的寒冷,讓他內心驚駭。
對於他而言,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這種感覺,並非是他自己有的,而是他的確從那幽暗的船隻上感受到的,是它給予他的。
“有點意思。”蘇越笑了笑,“九長老,別凍著了。”
當蘇越完之後,九長老立刻就感受到內心之中的那種寒冷感覺消失了,心有餘悸地看著不斷靠近的那艘龐大的幽暗船隻。
“那是什麽船?”九長老輕語。
在他的記憶之中,不存在那種規模的船隻,它有著濃厚而沉重的曆史感,像是沉浸在過往長河之中的老古董一般,讓人驚歎又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