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襲來的暗影
“太沉重了!”
在耐著性子聽完西洛的王道後,Rider粗獷的聲音在平靜之中激起波瀾,如電光一般的眼睛,此刻竟然罕見地流露出悲哀之色。
“這不是王所生存的方式,甚至不是人類所能生存的方式!”
如果說Saber的王道和堅持依舊有“我”的概念的話,西洛的王道就已經幾乎將“我”的存在去除,王的存在簡直就像是工具一般,沒有絲毫的自由。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成為王的那一刻,身上背負的就絕不止他自己的命運。”
肆意妄為的王者,縱情沉浸在欲望中的王者,固然是令人向往的,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無窮無盡的欲望。可是充滿自我欲望的王,充斥著欲望的國家,最終走向的隻有崩潰一途。
“王要守護所有的一切,這是身為王者的義務。”
試問,如果連一國之君都沒有守護國家的想法,那麽又有誰甘願為了國家的崛起,為了民眾的未來而獻身?人民又憑什麽愛戴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君王?
“但是!天下王,你應該知道這條道路的結局!”
為了守護國家而獻身,甘願背負起所有的災厄,這樣的結果不再是國家的崩毀,而是王本人的崩潰,是注定黑暗的未來。
因為,實在是太沉重了啊!
“啊,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西洛輕輕地點了點頭,最終的結果他已經知曉,無盡的血戰,永恒的孤寂,在斬斷蒼穹的巍峨山嶽前,在暗無天日的混沌之中,這樣的結果他早已知曉。
“王者終會消逝,但是王者的道路並不會斷絕。”
伸出手掌,西洛凝視著夜空中的星辰,就像是在黑暗之中飛舞的光點,以微弱的光芒照進黑暗,所謂的王者正是將其緊緊地握在手心,那便是英雄的信念。
“總會有人回應民眾的呼喚,國家(天下)因此而不斷前進。”
“你……唉。”
重重地歎了口氣,Rider不再否定西洛的道路,但是臉上的悲哀之色卻更濃了。沒有後悔,亦沒有絲毫的動搖,這樣的對手僅憑言語是無法擊敗的。
知道了最終的結局,卻依舊義無反顧,原來如此,這就是天下王嗎?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的王者,才有資格與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同坐!
“我認可你了!天下王。不過我可不能任由你摧毀聖杯,因為那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這可說不準呐,征服王,隻要我還在這裏的話。”
西洛此時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關於王道的爭論暫時告一段落,他也已經回到了小櫻和伊莉雅的身邊,那關切和崇拜的眼神足以驅散一切的黑暗。
果然不論是王還是從者,有一點都是一樣的。能夠守護在摯愛的身邊,這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喂,不要太猖狂啊,雜種!”
Archer赤玉的眼眸掃過Rider和西洛,最終把目光集中在了西洛的身上,猩紅的瞳孔中湧起的是並不是刺骨的殺意,而是超乎尋常的愉悅。
“覬覦本王寶物的鼠輩,如果不能讓本王足夠愉悅,就以死謝罪吧!”
“唔……”
再一次被排斥在外,沒有絲毫可以插入的縫隙,可阿爾托莉雅已經不在意這樣的窘境,她的耳邊還回蕩著西洛剛才的話語。
西洛的王道她已經聽清楚了,但是依舊存在著疑惑,甚至還有著一絲不甘心:明明是近乎相同的道路,同樣是為國獻身,為什麽她被Rider和Archer所嘲笑,而西洛卻能得到認可?
這到底是,為什麽?
“天下王,你……”
“看來我們有新的客人來了呢。”
還沒等阿爾托莉雅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西洛卻笑著道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讓阿爾托莉雅有些摸不著頭腦。
客人?什麽客人?她的直感可是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啊。
不僅是阿爾托莉雅,韋伯和愛麗絲菲爾也是麵麵相覷,韋伯的魔術沒能發現這裏還有其他人的蹤跡,愛麗絲菲爾的魔術回路也沒有反應。
“天下王,你的意思是……”
雖然自家禦主不明所以,Rider卻變了臉色,有些嚴肅認真開口地問道。
“嗯。”
西洛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投向了周圍的黑暗之中,在月光灑滿的中庭之外,是注意力難以企及的角落和幽深樹林。
“看了這麽久,應該也看夠了吧,諸位何不以真麵目示人,隱藏到現在可是很幸苦的啊。”
嘴角掛著清爽的笑容,雖然不似Rider那樣豪邁,但依舊充滿自信,讓人不得不相信事實的確如此。
月光灑滿的中庭依舊寂靜,西洛口中的訪客並沒有因為他的直言而出現。
“並沒有人啊……”
韋伯小聲地嘟囔著,這個Defender難道是像嘩眾取寵嗎?可是他剛剛的表現已經夠亮眼了,跟本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啊,難道說真的有入侵者。
“好了,別藏了,隔老遠都能聞到你們身上的黑暗氣息了。”
所謂的“訪客”沒有出現,西洛也沒有著急,隻是幽藍色的瞳孔之中真正燃起了火焰,在月光的相映下照進黑暗。
“!”
西洛的話音剛落,阿爾托莉雅就猛然變了臉色,碧綠的雙眸刹那間被警惕所溢滿,無形的聖劍也已經出現在手邊。
腦海中的警報在聲聲作響,不停的提醒著她危險的臨近。此時她不得不相信,西洛所說的都是真的,在暗暗調整狀態的同時,阿爾托莉雅的心裏充滿了驚訝。
自己的直感在所有英靈中都屬上等,甚至能夠片麵的預知未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提前感應到危險,西洛的感知能力竟然還在她之上!
“Saber……”
片刻之後,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也發現了空氣中的一樣,氣氛在不知不覺間凝重起來,沉重寒冷的空氣刺痛著他們的肌膚和內心。
殺意,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的殺意。
除了依舊懵懂的伊莉雅和小櫻,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都不禁繃緊了身體。如此強烈的殺意隻有可能是敵人,接下來恐怕是要有一場戰鬥。
隻不過位於最中心的三位王者卻依舊不慌不忙,尤其是Rider,依舊痛飲著美酒,絲毫不把即將到來的危機放在眼裏。
“刷!”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之上,在被陰影覆蓋的城堡之間,一個接著一個的黑影靜悄悄的閃現,如同沒有生命的鬼魂,毫無征兆地顯現在人間。
蒼白的顏色伴隨著漆黑的身影,幹枯冰冷的骷髏加上融入黑暗的破舊長袍,中庭漸漸被怪異恐怖的團體所包圍。
“不可能,這,這是Assassin?Assassin不是死了嗎?”
在看清來者的那一刻,韋伯差點沒直接從地上跳起來,那天他看的明明白白的,Assassin應該已經被Archer殺了才對啊?
“果然.……”
相較於韋伯的驚詫,愛麗絲菲爾倒是表現得比較平靜,昨天晚上在西洛的幫助下,她已經知道了Assassin未死並且擁有眾多分身的情報。
但是知道歸知道,真正被接近上百人的刺客團體所包圍時,愛麗絲菲爾還是暗暗捏了把汗。
“看來時傾巢出動啊,應該不是你幹的吧?Archer。”
麵對著近百刺客的壓力,西洛依舊麵帶笑容,以近乎調侃的語氣問著Archer。在他的影響下,伊莉雅和小櫻也收起了害怕,開始好奇地觀察著暗影的此刻。
伊莉雅甚至從小背包掏出了一袋零食,與小櫻分享起來。不是,原來你要特意拿的是零食嗎?
“我怎麽知道!竟然敢自作主張,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遠阪時臣!”
麵對西洛的調侃,Archer皺緊了眉頭,俊秀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不滿和憤怒。
這場宴會雖然是由Rider發起的,提供美酒的卻是他,所以他不僅是參與者,也算是宴會的半個負責人,而且他本身也是抱著認真的態度來欣賞這場“鬧劇”。
結果遠阪時臣竟然在未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擅自派出殺手幹擾宴會,這簡直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摩擦!如此抹黑的後果,遠阪時臣他到底清不清楚!
“總之這些家夥和本王沒關係!我也沒必要弄懂那些雜種的想法!”
“是嗎?”
西洛輕輕地笑了,卻忍不住在心裏歎息,遠阪時臣啊,你的腦子是被門擠了還是被車撞了,怎麽能想出如此神仙的操作呢?
你自己要作死,這我可救不了你了啊。